《[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贫道霜序

24、第二十四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克莱恩提着属于自己的夸张皮箱，步履从容地踏上了鲁恩王国首都贝克兰德的地面。
　　刚下火车，克莱恩就不太适应地吸了吸鼻子，他回想起脑海中关于这座万都之都的资料，发觉这座城市的气候条件和天气特点都很像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伦敦，这让克莱恩有一种浓浓的即视感，总觉得当年轰动一时的伦敦大雾霾也同样会在这座城市上演……毕竟，雾霾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年轻的绅士打开报纸，搜寻起关于房屋租赁的信息。他曾问起过同样要搬到贝克兰德的科博特关于住房的问题，对方回想了片刻，报出了好几个地址，房屋所在地涵盖了贝克兰德几乎所有已经划分的区域，然后表示这些都是可以直接入住的产业。
　　克莱恩当时脑袋空白了一瞬间，差点抑制不住自己仇富的心态。
　　听科博特的口吻，借给他住完全不是问题，但当克莱恩翻着贝克兰德的城市地图才发现，这些房产没有一个适合他。圣塞缪尔教堂教堂所在的北区容易碰到值夜者，要是发现他诈尸就麻烦了；皇后区和西区的监管过于严格，富商贵族云集，并不适合目前没有身份证明的他居住；鱼龙混杂治安糟糕的码头区、工厂区、东区和桥区也不是他看好的选择；希尔斯顿区房屋的位置过于显眼，被克莱恩下意识排除，而乔伍德区那一栋是科博特自留。
　　即使老乡非常有钱坐拥地产无数，克莱恩还是得自己找房子租住。
　　克莱恩站在黄昏的贝克兰德街头，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4号
　　"喜欢这里吗？"门先生一边拉开窗帘，一边问科博特。
　　"喜欢，但是空气很难闻，高序列很多，普通人也很多。"科博特从行李箱里一件一件往外掏私人物品，再仔仔细细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把属于伯特利的一并拿出来，推到他那边。
　　他们没有选择位于北区佩斯菲尔街的那一栋，虽然就在圣塞缪尔教堂对面，但是本身属于别墅，需要许多人来看顾和打理，但门先生和科博特都不喜欢身边有太多普通人，这既是对普通人的一种保护，也是非凡者对于神秘学相关自由的捍卫。
　　所以，不需要太多人打理的联排房屋就刚刚好。而且24号的房屋布局和在廷根时住的联排房屋很像，于是他们在安置家具和物品时也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很快就收拾好一切，利索地摆出了下午茶。
　　绣花桌布上摆着两杯红茶和两块奶油蛋糕，前者是房屋的两位主人各自下料冲泡——伯特利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科博特往糖里掺茶或者咖啡了；后者是科博特和廷根的斯林太太告别时顺便从对方那里购买的，但奶油上的裱花则是科博特刚刚完成，全是密密麻麻叠在一起的触手。
　　门先生对此接受良好并照单全收。除了最初他见过的太阳系裱花，后来经过科博特之手的裱花蛋糕，图案和形状就逐渐扭曲怪异起来，看上去非常符合一位外神的审美。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明斯克街15号
　　克莱恩制造出灵性之墙，逆走四步，来到灰雾之上，熟练地将灵性蔓延向属于"太阳"的深红星辰。
　　不多时，塔罗会的所有成员一一于青铜长桌侧现出身形。
　　"倒吊人"阿尔杰的发言先于"正义"奥黛丽的问候，但相比之下，克莱恩对他所掌握的19页罗塞尔日记更感兴趣，但对于齐林格斯事件的帮助，愚者先生只能平静地表示，这是公平交易的原则。
　　但正在等待阿尔杰下文的愚者先生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被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了。
　　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地投去，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祂似乎看着阿尔杰，却用脸上那双眼睛望向青铜长桌的上首以及附近，明明只是一双眼睛，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自己被无数的目光所窥视。没有恶意，但却冰冷且惊悚，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好奇。
　　"你们好。"不速之客非常有礼貌地说了中文。
　　克莱恩在最前方，他能轻而易举看到每一个人的反应，显然，每一个人都听懂了祂在说什么。
　　祂看上去不过是个容貌精致眉眼瑰丽的青年，但却仿佛和真正的人类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让祂即使看起来再正常，也总有一种非人的邪异扭曲，而祂身后的虚空之中，似乎也有什么极端可怖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莫可名状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克莱恩却在慌乱与紧张中感到了一丝熟悉。
　　当时头一天晚上队长入了祂的梦，第二天祂来黑荆棘，好像也是这种感觉——表情平和举止优雅，但危险与非人的感觉挥之不去，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作案之后不离开现场的变态杀人狂。
　　想起黑荆棘，克莱恩嘴角的微笑扩大了几分，他勉强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个老乡已经两万年不做人了，不要对祂的人类学和社交技能有什么期望，然后，愚者先生含笑道:"你来了，需要我为他们介绍你吗？"
　　他在心里疯狂祈求老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不要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科博特在愚者先生隐含期盼的眼神中略显矜持地点了点头，祂甚至一点也不在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容，就这样没有半点掩饰地道:"多谢你，愚者。"口吻也十分平和，比起塔罗会众人与克莱恩，祂这种语气所代表的是更加平等的关系，科博特说完后想了想，觉得克莱恩应该收到了祂的暗示。
　　愚者先生读空气技能点满，从容地高深莫测道:"今后，这位就是‘高塔’先生，也是我的盟友。"
　　新鲜出炉的塔罗会成员略略颔首，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终于从空气中褪去。早已脱离了观众状态的奥黛丽这才略微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戴里克左看看右看看，警惕之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若有所思，而倒吊人阿尔杰，他已经皱着眉头开始思索了。
　　愚者先生的盟友，那么大概率和愚者先生处于同一个位格，刚才那种令人窒息，令人毛骨悚然的窥视感，很可能只是高序列不加限制的随意注视，还有那种诡异的能力……语言相关，但似乎每一个人听到的都不一样，"太阳"明显听懂了，但他只会巨人语，我听到的是鲁恩语，那么意味着………意味着………
　　阿尔杰不敢再想下去，他谦卑地垂下头颅，向那位位格未知的存在表示敬意。
　　"那么，我们继续。"愚者温和的声线打破了瞬间的沉默。
　　…………
　　聚会结束之后，塔罗会众人各自返回，克莱恩呆在灰雾之上等待献祭。
　　全程保持沉默的科博特此时突然开了口:"你对罗塞尔很感兴趣？"
　　克莱恩点点头:"拥有传奇人生的另一位老乡，自称凯撒并且现在还在位，当皇帝当得风生水起，更巧的是还有日记流传在民间，我想收集应该也不是很奇怪吧。"
　　"不奇怪，蒸汽教会搜罗了他一大堆东西，正在准备展览。"科博特道。
　　"不是吧，罗塞尔不是还活着吗，现在办展览，蒸汽教会是有多恨他？"克莱恩地表情写满诧异。
　　科博特摇了摇头:"不是的，蒸汽祂只是……"祂在寻找一个确切的形容词:"祂只是失去了大部分人性，而祂本来就不懂这些………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这句话是伯特利告诉我的。"说完，祂转头看向克莱恩:"因为这件事，罗塞尔已经离开特里尔，离开因蒂斯，现在应该已经早就到了贝克兰德，你如果想见他，应该有机会。"
　　他平静地叙述着，看见克莱恩地眼睛里渐渐泛起了亮光。
　　"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科博特道:"这一部分你离开这里之后不要想起，会有危险。"
　　克莱恩似乎早有预料:"……你说吧。"
　　"关于我遗留在灰雾之上的一部分，和你真正的死因……即使在这里，你也不能得知全部真相，你需要更强大。"科博特平静道。
　　…………
　　"你的源质在源堡深处，需要克莱恩不断提升序列，逐渐掌控源堡，才能把它取出来？"伯特利问道。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门先生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差了。他似乎是想要笑一笑，安抚看见他脸色的科博特，但又因突然涌起的情绪暂时无法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他顿了顿，抬头凝视仍然懵懂的科博特。
　　"………真是绝妙的算计。"
　　把缄默之墙的一部分放在源堡深处，就是诡秘之主的后手之一，这个后手会引导出两种可能，并归于一个结果。两种可能的不同取决于有没有人干扰源堡投放的人选，如果没有干扰，那么克莱恩就会是一位落地天使，诡秘之主会直接在他体内苏醒，掌控源堡，然后以一部分源质为跳板，蚕食和吞噬科博特；如果存在干扰，需要源堡掌控权的科博特就会以各种方式推动人选序列的提升，到了最后，祂同样会取而代之，随后重复上一种可能最后的选择——然后，掌控着缄默之墙的存在，就会彻底消失。
　　伯特利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