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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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昂贵的茶杯与茶几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喧闹的荒诞剧场突然被摁下了暂停键，支配木偶行动的提线根根破碎，人们这时仿佛才意识到招待用的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漫不经心地破坏了剧目的上演。
没有人再需要饮品，不大的空间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祂的所有目光锁定了梅高欧丝腹中的存在，尚未成型的婴儿却连一声呼喊都不敢发出，只胎心跳动得越发急促，异动连连，引动身为母体的梅高欧丝一声痛呼，打破这近乎凝固的安静。
科博特从怀中拿出催眠怀表，对着梅高欧丝缓缓晃动，片刻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眠。
祂苍白的手虚虚贴上梅高欧丝高耸的腹部，感受到了那团血肉的颤抖。
"没有成熟的子嗣无法降生。"
祂用人类不可理解的语言如此定义道，同时，这污秽扭曲的语言也向祂所定义的对象而去，将其封锁、包裹，无孔不入，人类女性隆起的腹部似乎有什么在里面不断挣扎。片刻之后，梅高欧丝宽松的裙子下摆沁出一片暗红的血迹，她本人则在沉眠中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坐实了祂的定义。
真实造物主的子嗣没有得到出生的机会。
而科博特的食指相扣合拢，静静放在膝盖上，仿佛处于思考当中。
柜台后的罗珊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目睹了这一切的伦纳德和克莱恩的脑子也有短暂的空白。
所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兰尔乌斯说的"炸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哑火了？
廷根不会出事了？
我们也安全了？
克莱恩几乎被自己得出的结论炸得晕晕乎乎，他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伦纳德，后者神情恍惚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显得十分飘忽:"……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不像是在问克莱恩，显然也不是在问罗珊或者科博特，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梅高欧丝身下的血迹逐渐扩大，浓烈的血腥味引起了办公室中邓恩的注意，他拧开门，看见了除梅高欧丝以外一切正常的画面。随后邓恩走出隔断，深邃的回眸一眼扫过仿佛无事发生的科博特，转而看向仍在昏睡的梅高欧丝，开口，如同回答伦纳德方才徒劳的问询:
"我们应当为这位女士进行一场特殊的剖腹产，让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邓恩开玩笑似的道:"然后在她恢复之后，礼貌地询问她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还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兰尔乌斯信里指的‘炸弹’，应该就是它，对吧。"
伦纳德点点头，然后他耸了耸肩:"但我想我们恐怕无法胜任一场手术，队长，收尸人可不兼职做医生。"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至少还有封印物和药剂保护，可以用仪式魔法向女神祷告祈求，但普通的医生无法承受直视它的危险。"邓恩道:"我现在去叫弗莱和老尼尔，克莱恩，你和伦纳德一起，把这位女士扶到炼金室，然后你们守在这里，防止别的意外。"
克莱恩点点头，他转头看向沙发，端坐的白发青年安静地看向他。
年轻的值夜者挠了挠头，道:"邪神子嗣降临的问题解决了，廷根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你看……"他一脸犯难地从衣袋内摸出自己整整找了两天，翻箱倒柜差点没把正装拆解开来才找到的死寂之眼，递给科博特:"你收回去吧，安全是安全，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科博特见他一脸难色，也没有多问，故技重施，让那只眼睛融化一样化为了皮肤的一部分。
罗珊在刚才就被邓恩打发着下了班，梅高欧丝还处于催眠怀表影响之中，于是只有伦纳德目睹全程，表情空白，脑子里的帕列斯在倒抽冷气。
科博特收回手，道:"我出去一下。"
克莱恩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中午去我家吃饭？"
"好。"科博特轻轻应下。
…………
"梅高欧丝受到莫名的召唤，来到佐特兰街，进入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她肚子里的婴儿正处于关键时期，未能阻止她的冲动。"
"但故事的发展再一次脱离了因斯·赞格威尔的编写，阿勒苏霍德之笔无法窥探的未知存在此刻就在黑荆棘安保公司，未知的能力运用之后，真实造物主的子嗣再也没有了出生的机会，梅高欧丝和值夜者都安全了！因斯·赞格威尔为此气急败坏，就在此时，未知存在竟然离开了黑荆棘安保公司！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因斯·赞格威尔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坚信，有伟大的阿勒苏霍德之笔帮助，再加上他序列五的位格，一定能让值夜者们付出代价！"
"愤怒让他忘记了谨慎，忘记了圣者骨灰、邓恩和克莱恩·莫雷蒂的威胁，这符合隐含的逻辑。"
…………
一个穿着简朴白袍，留着淡金色胡须，将胸前的银色十字吊坠捧在手中的普通神父，站在圣赛琳娜教堂之外，纯澈如同婴儿的眼眸静静看着飞过教堂尖顶的白鸽，祂像一位偶然旅行至此的吟游诗人，隐于匆匆来往的车水马龙当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祂，也没有人聆听祂的吟唱:
"序列过低的因斯·赞格威尔和沦为封印物的阿勒苏霍德，没有能力书写属于赤星来客的命运，他们如此卑微，以至于伟大的存在无法察觉，但故事之外还有另一个故事，剧幕落下还有新的开场。祂是变数，也是奇迹，木偶提线被斩断，作家构建的故事也被握住线头，祂离开位于命运漩涡中央的克莱恩·莫雷蒂，追寻祂所感知的不协调因素。就让背叛的主教履行最后的使命，让愚者之牌重新沉入命运的河底。"
祂的吟唱般的话语结束，唯一一次针对科博特本身的引导便让祂的口鼻溢出鲜血，这腥红的液体同样也从祂的眼角垂落。血液划过肌肤，却如同刀锋游走，在祂的面庞上划出可怖的伤口，伤口之下的血肉疯狂翻涌，组成一只又一只呆滞木然的眼睛，蠕动生长着布满祂的整个头颅。
冰冷滑腻的死寂之眼间隙，坚硬的龙鳞在夹缝之中艰难生长，每每伸展出一块鳞甲，又很快被柔软的死寂之眼吞噬填充。神父简朴的白袍之下，血肉之下似乎有异物不断蠕动，片刻后撕裂坚硬的鳞甲和肌肤，沐浴着鲜血，附骨之蛆一般游走、凸出。
白发的青年人从远处走来，在已经快要失去人形的祂面前站定，无光的蓝色眼眸钳住金发神父的扭曲的倒影。
缄默的高墙再次耸立，扇动翅膀的白鸽被定格在半空，来往的行人维持着各异的表情和动作，他们看不见这个世界疯狂扭曲的一面，哪怕就在他们眼前上演。
亚当身上的死寂之眼停止了蔓延，祂能感受到所有死寂之眼的主人正以不带情绪的目光看着祂，然后抬手，轻描淡写地收回了源于自己的污染。属于巨龙的恢复速度在非凡能力的加持下再次提升，科博特刚刚收回手，亚当就已经大致恢复了人类的形状。
"你做了什么？"科博特问道。
"引导你来这里。"亚当知道对科博特说谎没有任何意义，祂的回答难得开门见山。祂没有让科博特接着问下去，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解释:"每一颗星球都有固定的运行轨迹，强行更改会导致比毁灭更加可怕的后果，你见过失去生机的太阳系，也见过熄灭的太阳，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在劝我不要干涉克莱恩的事，为什么？"
"越多的馈赠，会让他支付更加昂贵的筹码。"
"我只要我的源质。"科博特道。
"他为此必须完全掌控源堡，因此他必须提升序列，这意味着危险、失控与疯狂。"亚当循循善诱。
"我不干涉，他也会提升序列。"
"他的时间并不多。"亚当轻轻摇头。
"为什么是他？"科博特不解。
"只有他。"
亚当的话音落下，静默一瞬，科博特的灵性突然被触动，脱口而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亚当笑了，祂的笑容和煦温暖，而祂也同样没有试图隐瞒:"他让你收回你神话生物形态的一部分，是这个剧本最出彩的地方，至于我，我的作用，仅在于拖延时间。"
下一秒，令人牙酸的血肉生长声传来，金发神父的身影在瞬间坍缩成了一堆生长着死寂之眼的血肉，但亚当不知何时将这具躯体变成了一个空有位格的虚拟人格，或者从一开始，廷根的亚当就只是一个虚拟人格。
祂在失去生命之后马上转变为了虚无，什么也没有留下。
无穷远处的一座岛屿之中，轻微的碎裂声不可抑制地响起，亚当闭合的双目流下了猩红的血液。
狼狈的血腥污染了祂的面容，祂的神情却依然宁静平和，带有不可亵渎的圣洁感。
祂出口的话语如同叹息。
"这是必要的牺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