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Gild the Lily 镀金百合》安珺

61、出庭

　　Chapter 57 出庭

　　开春三月，如果没有去年的一大堆事，惹得整个魔法界风雨飘摇、人心惶惶。这本该是个出游的好天气。小巫师们本该在地广人稀的村庄之间疯玩，大声讨论去年本该举行的魁地奇比赛、火炮队的英姿。对角巷的商铺也应该人满为患。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人人自危。所有人走在路上都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好像隔起了一层玻璃，还是断了一切联系的那种。

　　这样单调又乏味的日子本该持续更久——如果此时此刻莉莉没有站在原告席上的话。

　　“我要翻案。”简单的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控告查尔斯·蒙顿修斯·帕金森颠倒是非、诬陷我杀害了罗丝·韦斯莱。”莉莉的开场白，掷地有声，“我这里有人证物证。”

　　斯科普斯·马尔福做了莉莉的律师，法庭之上，雨果走向他，提交了照片。照片上的罗丝·韦斯莱跌入拱门的刹那，可以看见她的魔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弯曲了过去，这和罗丝通常使用的白坚木魔杖的特性不符。

　　“我有理由怀疑这张照片通过特殊手法处理过。”查尔斯略略挑了一下眉。

　　“我相信事故现场有许多目击者吧？”斯科普斯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随便找一个，用冥想盆重现一下，谁的记忆都是这个效果。当晚的神秘乌司对决时，罗丝手里的魔杖不是她常用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兴许她为了隐藏身份故意去买了一根魔杖呢。”

　　“那我们就需要第一个人证了。”斯科普斯做了下一个的手势。苏菲亚·奥利凡德循声走了上来，“我可以作证，罗丝·韦斯莱小姐只在我这里买过一根魔杖，就是白坚木所制的——正如她想性情，一旦认定就坚决不改。所以后来她即使想买一根新的，也被我劝退了……”

　　莉莉忽然觉得内心抽动了一下。是那一次魁地奇球场上，罗丝折断了阿不思的魔杖，想做的弥补吗？替买的魔杖大部分都是不趁手的，所以很少有人会这么选择，大部分缺少魔杖的人，都更愿意亲自上一趟奥利凡德的店面。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罗丝犹豫了，并且最终选择离开了吧？

　　“不要随便扯开话题，奥利凡德女士。”查尔斯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点，一挥手打断了苏菲亚的言语，“这魔杖也许是她随手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夺来的。这可是你说的，帕金森先生。”斯科普斯不紧不慢地收紧了话题，“那请问帕金森先生，一个明明有着趁手的魔杖的巫师，为什么要换魔杖。一，她将要去做不能在明面上做的事情；二，她在某个地方拿错了魔杖；三，她拿的是趁手的魔杖，不过她不是她。”

　　斯科普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查尔斯的脸色微变：“马尔福先生，一如既往地巧言令色啊。”

　　“不如帕金森先生能够颠倒黑白。”斯科普斯轻飘飘地说，“我注意到查尔斯先生上任以来，压下去了不少事。去年七月三十一日，就是哈利·波特先生忙于应酬生日祝福的那一天，露西娅·艾弗森小姐控告有人对她的妹妹蒂娜·艾弗森非法施了夺魂咒，潜入魔法部。”

　　“八月一日你在魔法部要求休假，理由是身体不适。但你却在同一天去拜访了《预言家日报》的主笔夏洛特·麦克唐纳，还在那里呆了很久。这件事蜘蛛尾巷的露西娅·艾弗森小姐可以作证——因为她当天花了很多功夫找妹妹。令人疑惑的是，在半个月后的大选上，帕金森先生匪夷所思地脱颖而出。而你的对手迈克尔·杜卡迪则深陷窃听事件的谣言和花边新闻。”

　　“去年九月三日，有目击者声称食死徒老诺特在翻倒巷的酒吧现身，偷走了复方汤剂的所有原料，帕金森先生为什么不派人去查一查呢？而是带着心腹进了一趟阿兹卡班，声称老诺特还在牢里。可笑的是，人们还都信了你的鬼话。”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就是波特小姐袭击韦斯莱小姐的后一天，艾丽卡·卡罗的失踪案，被你压下去了。”

　　“还有你到现在都没有立案调查的事件。诺特夫妇的尸体在家中被发现，身边只有他们的女儿蒂普尔·诺特的尸体——这件事阿提修斯·扎比尼应该在一个月前就报备了。”

　　“是我做的又如何？”查尔斯打断了他的话，把手背在身后，金边眼镜在日光的照耀下有点耀眼，他微微翘首说道，“马尔福先生的手，可比我脏多了。”

　　“我的手怎样，”斯科普斯看了莉莉一眼，抿嘴低笑，“我早就无所谓了。不过眼下有几个人，你不得不见一面。”

　　“马尔福，你的开场白，未免也太啰嗦了一点。”这时候，所有人都回过头，齐刷刷把目光射向那个声音的源头。从阴影到阳光之下，她有着棕褐色的乱蓬蓬非头发，脸上有一点不太明显的雀斑。罗丝·韦斯莱微笑着镇定自若地走出来。

　　“查尔斯先生给莉莉的罪名是谋杀我，那我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混淆视听，尽管来吧。”

　　人群哗然，已经有了窃窃私语，罗丝·韦斯莱原来没事。她为什么恰好在这时出现？她一定是来帮波特的……

　　“罗茜！”莉莉惊喜交加地叫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要不是隔着原告的栅栏，她早就扑到罗丝怀里了。莉莉转头看向斯科普斯，后者见到她欢喜的样子，似乎是在偷笑，莉莉压低声音努努嘴，“罗茜怎么回来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哝，”斯科普斯悄悄朝观众席指了指特奥尼斯，“他就是你所说的‘倒戈者’。”

　　这下，大概是尘埃落定了吧？莉莉这么想着，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笼罩在法庭之上。莉莉暗叫不好，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烟雾弹腾然，眼前斯科普斯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斯科普斯！”莉莉焦急地呼唤着，斯科普斯的实战水平一般，倘若遇到什么危险的魔咒应付不来怎么办？不行，再怎么说我也要看着他好好的才能放心。莉莉当机立断，翻身跨出原告席的栅栏，朝刚刚斯科普斯立定的地方摸去，“斯科，这里不对劲，你快走！”

　　烟雾中一双手伸了出来，握住了莉莉，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柔和的声音：“莉莉，抓紧我，我要幻影移形了。”

　　“好。我信你。”莉莉贴近了，只觉得咸咸的海水般的气息一下子充斥了全身。压缩、舒张再压缩，终于甩掉那个要抓住她的人了。

　　两人终于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降落了。莉莉这才喘过气来：“斯科，想不到，反而是你救了我。”惊魂稍定，她不禁笑起来，看来我们的合作还不赖。

　　“塞尔温小姐说的真没错。”莉莉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高亢、傲慢的声音，“一个波特，肯定会关心则乱。”她只觉得顿时全身发凉，空气像发疯一样压迫在自己身上。

　　莉莉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转过身，微弱的荧光咒下，斯科普斯的脸像是沸腾动乱，渐渐隐去了他本来的面目，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是复方汤剂！而那张脸的主人好像对莉莉惊恐万状的表情很满意，得意洋洋地笑了：“欢迎波特小姐，光临帕金森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