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自己的想法》毛五月

14、公主的真相

　　“但提问的对象是你的话，无论什么问题，代价只有一个。”人鱼说。
　　达菲问：“什么代价？”
　　“灵魂。”
　　达菲对这个词很熟悉，一点都不慌：“没了灵魂我会死吗？”
　　人鱼摇摇头。
　　很好，达菲继续问：“得到答案后灵魂还有机会回到身体吗？”
　　人鱼意外地挑眉，显然公主问了关键问题：“可以。”
　　“我愿意支付代价。”达菲说。
　　人鱼笑出声，笑声也像嗓子里塞进了羽毛：“你真的很聪明。”
　　达菲听多了这种话，还是很谦虚：“谢谢，您要怎么取出灵魂？”
　　人鱼的指甲落在达菲的小指上，冰冰凉凉：“你身上有复杂的咒，取灵魂前要先把这部分切掉，不然下咒人会知道。”
　　达菲缩回手指：“切掉？！”
　　人鱼的声音依然很温和：“会很疼，要忍住。”
　　什么？达菲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人鱼拖进了水中。
　　冰凉的海水和深邃的黑暗一下围住她，达菲猝不及防被灌了好几口。雪白的人鱼像是水中的月亮，苍白的光慢慢点亮她周围。巨大的透明泡泡被人鱼推来，笼住越来越无力的公主。
　　大法师的小指上传来灼热的痛感，他抓起法杖瞬移到公主身边，但已经来不及了。
　　水池的木盘被掀到了一旁，公主的身体漂浮在水中，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半个水面，另一半小指被斩断丢在地面上。
　　月光下，公主蓝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脸上还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慌痛苦。
　　这只是具空空的身体，公主的灵魂不在此处。

　　*

　　达菲从痛苦中挣扎醒来，双手还紧紧握住脖子。窒息加肢体分离的痛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看到游动的鱼群她想起现在是在水底，她已经是个灵魂了。
　　“我的问题！”达菲大叫，“我的问题是......”
　　人鱼打断她，摇摇鱼尾露出身后躲藏的人类小女孩，说：“可以先听她讲。”
　　小女孩拽着裙子走出来，能在水底呼吸，她应该也不是人类。
　　随着小女孩抬头，熟悉的轮廓几乎让达菲惊叫：“祖母？”
　　祖母怎么会在水底，祖母怎么会是小孩子？达菲充满问号。
　　小女孩提起裙子对她行礼：“你好，达菲公主，我是玛丽公主。”
　　达菲赶忙回礼：“您好，祖...玛丽公主！”
　　这是怎样的见面！！！
　　玛丽笑起来：“我要从哪里开始讲呢？”
　　达菲飞快回复：“都可以的！”
　　“那就从我遇到龙开始说吧......”

　　*

　　怎么会有龙这种生物，尖锐的獠牙，腥臭的口水，书里说龙是邪恶的生物一点都没说错！
　　回到王宫我已经泡了十几次澡，但还是能闻到那种异类的味道，还是能听到那种异类的轰鸣。房间里的每个阴影好像都栖息着怪物。
　　这种无处不在的压力下，我无法入睡，眼泪一直流，父亲好像也开始觉得我奇怪了。父亲是不是也被怪物抓走了呢？
　　我又开始向大法师祈祷，请保护我，请相信我，我这样祈祷。他会相信的，他从我有记忆时就呆在我身边，这样的他不相信我我还有什么退路。
　　但是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这个公主已经不行了。我听到大法师说，他看我的眼神比父亲还冰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你也这么看我。
　　我的眼泪又开始流。
　　我做了很多公主该做的事情，和贵族订婚结婚，成为女王，生下继承人，治理国家。每件事都是我做的，我的记忆却那么模糊。有时候我也会怀疑做出这一切的是玛丽还是人偶。
　　大法师再出现的时候是让我颁下王子与平民的婚姻。王子为什么要和平民结婚，他的妻子应该是地位相同的贵族。但我莫名其妙地又答应了，带着非本愿的笑容主持了婚礼，迎来了我的孙女，新的公主。
　　我的记忆一直浑浑噩噩，唯一的清醒时刻是在生命的最后。我最后一次呼唤了大法师，恳求他离开王室，不要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大法师年轻的脸上没留下岁月的痕迹，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趴在窗户上的小小身影。
　　就像以前的我，这位年幼的公主也一样挡不住危险的诱惑。
　　这是无尽的轮回。

　　*

　　达菲听完故事，内心涌动着很多情绪。她捂住嘴巴甚至有点想吐。
　　玛丽公主说完后反倒很轻松，像是放下压了很久的包裹，身体也变得透明：“终于有人听我讲了，背负秘密的每天都很难受。对不起啦，以后这个秘密要交给你了，小达菲。”
　　在一个俏皮的眨眼后，玛丽公主消散成一个个泡泡，被水波拍散。
　　人鱼解释说：“有些记忆被水记住后会变成这个人印象最深的形象。直到被人阅读才会消失。我偶然找到这段记忆，按照她的意愿，把你带来。”
　　达菲低低说：“我知道，刚刚只是祖母的幻影。只是，对不起，我有点恶心。”
　　祖母的一生，父母的婚姻，她的出生，居然全都在大法师的操纵下进行。她被龙抓走，被吸血鬼抓走，原因暂不明，应该也是他的计划。因为她计划外的失控，所以着急了。着急让她这位旧公主消失，让新公主诞生。
　　最恶心的是她居然还动心过，仅仅因为一个苍白的外表。
　　人鱼适时的保持安静，留给公主思考的空间。
　　终于，达菲长出一口气，开口：“公主这个身份到底代表什么？”
　　为什么大法师不接受让她变成吸血鬼结束公主身份，反而让她成为女王结束公主身份？
　　人鱼拿出几颗珍珠，说：“你可以理解成不同的阵营，”他指指其中一颗又大又圆的珠子，“这是公主，只能在王室中出生，”，又摆了其他几颗小珍珠在附近，“这些你可以当成其他王室成员，国王、王后。”
　　他捞起几块石子：“这就是你遇到的龙或者其他异种生物。”
　　达菲按照自己的理解复述：“按照书中人物，公主是唯一主角的话，父亲母亲是配角，异种生物是邪恶方，专门和公主作对？那这样的话，大法师的角色是什么？您的角色又是什么？”
　　人鱼眼里带着点倨傲，有点不屑地说：“你说的那位大法师，原本是连姓名都没有的存在，即使因为意外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依旧是低等身份，实际连弱小的反派也无法杀死。”
　　“人鱼则在世界之初就有记录，有水的地方都有我们的历史。我们隐在水面下，收敛着一个又一个故事的结局。是绝对的中立派。”
　　“您之所以帮助我，是因为大法师扰乱了您的记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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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吸血鬼攻略路线关闭
巨龙攻略路线关闭
大法师攻略路线关闭
公主：还—有—谁！！！
骑士：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