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与蛀牙》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5、5.监学与班主任

　　“好了，自我介绍到这里，同学们要想互相加深了解，可以课后用通讯器加好友，课堂上咱就先告一段落。”秋恒又抽出教鞭，敲了敲讲桌，“明天开始上课，课表你们可以通过刚刚发放的书本查看，但请注意，要在书本首页写上你们的基本信息，不然容易跟别人的搞混淆。今后三年，你们所有的学科书籍与资料都储存在这本‘书’里，丢失不补。因为这是斗指东南今年新开发出来的，暂时数量不多，希望诸位珍惜。”
　　“明天你们各科的科任老师会来给你们上课，我这里就不多介绍了。宿舍你们应该都分好了吧？企鹅扭蛋机是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性格喜好匹配的室友，所以希望你们能跟室友好好相处，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或者上报给监学老师。企鹅扭蛋机的室友匹配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一般来说，你们会跟你们的室友很合得来，但还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高中三年除开考试的功课之外，最最重要的功课是与人相处。不管你们是与朋友相处还是与爱人相处，都要记得相互尊重，能动嘴尽量别动手，我个人是很反对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话先摆出来，如果你们采取了这样的手段解决问题，超过三次，我会直接将你从我的班级里开除。”
　　秋恒的眯眯眼睁开些许，路如舟猜测到他这番话所指是谁，毕竟监学老师是替本年级所有班主任老师课外监督学生的，估计早就跟他通了气。
　　风暴要来了啊。
　　却看徐逸帆还连连点头，小声应和着：“老师这话说得没错，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
　　“红花油，老贵的！”
　　哈？路如舟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另外你们也注意到，我刚才的用语里提到了爱人。我不知道其他班的规定，但在我的班上，你们可以自由地享受恋爱，前提仍是尊重对方，且在恋爱期间，保护好自己。我看了你们的资料，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还未满十五岁，也就是说你们还未第二性别分化。你们将在你们十五岁生日那天及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无需打假条，直接回家迎接分化。如果不乖乖回去，我会和监学老师将你送回家里。高一下学期会开设生理课程，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在结课考试时拿到及格，否则不予毕业，希望注意一下。”
　　“还有什么来着啊，我想想......”秋恒用教鞭敲着手心，恍然大悟般说道，“对，积分制度。相信你们在学校待了半天，也初步了解了这积分是咋回事，不了解的自己下去翻看校园守则，这里也不多讲。我只提一提我们老师的积分权力。”
　　“因为你们也看到了，在校内生活必须要花费积分，但你们每人的初始积分只有两百。学校方面说这能够管一个月，你们最好不要相信，据我的经验，省吃俭用最多一周半。所以在此期间，需要你们通过各种渠道去赚取积分，其中一种便是我们的教师积分权。”
　　秋恒慢慢悠悠绕过讲台，拿教鞭点一点搁在讲台边上的银白色仪器，外形像一只趴着的小青蛙。
　　仍是没有脖子。
　　“每个教室都会有这样一台记分器，它会如实记录下你们每一天的课堂表现，并给出相应积分。以后下了晚自习，记得拿校园卡在它这里打卡领分，不打卡就一天没分了哦。”
　　“除此之外，我们的科任老师也是有给积分的权力，比如你在我的数学课上答对了一道难题，我就看心情用我的魔法棒给你的校园卡注入能量......哦，对不起，跑错片场了，科任老师给出的额外分数，会通过我们内部的仪器打到你的校园卡里。每一笔积分的来源和去处，校园卡以及校园通讯器里的积分管家都会给你标注清楚。这里有个小建议是，你们最好每天都记账，以免花钱花得稀里糊涂。”
　　“另外的另外，积极参与班级建设的同学也会有积分奖励的哦。但现在才刚开学，我就暂时不安排多的班干部，一周后我们全班竞选，班干每月有五百的额外积分，通过记分器打卡领取，希望竞选的时候大家踊跃参与。这一个星期我就自作主张，安排徐逸帆徐同学担任临时班长，负责这一周班级的大小事务。不过这周没有班干积分可领，但我相信徐同学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大家请掌声鼓励下。”
　　徐逸脸懵圈·帆：“不是，您都没问我愿不愿意？”
　　大家掌声雷动，淹没了他的呼喊。
　　尤其是他身边同桌，鼓得很真情实感。

　　老班叨叨完，不出路如舟所料地，他和徐逸帆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不，应该是老班喝茶，监学喝机油，他俩靠墙罚站。
　　“我从你们任老师那儿了解了下大致的情况。”秋恒缓缓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浓茶，“也就是你们监学老师，他叫任本，你们也可以叫他本子老师。”
　　“不可以叫本子老师。”监学纠正道，“听起来怪怪的。”
　　“这不是重点。”秋恒慢条斯理地放下保温杯，“虽说你们这种程度的打架只能算成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没有造成很严重的伤亡，但在我这里，你们仍然算是打架斗殴。”
　　“先记一次过，扣积分五十。”
　　老班冲监学挑挑眉，路如舟和徐逸帆脖子上的玻璃片一闪，电子音齐声响起：
　　“记过扣除，五十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相处，如果真要换室友，忍耐一个月吧，学校规定，我只是班主任，可改不了。”老班依旧慢条斯理，“也希望你们不要不服气，扭蛋机那玩意儿学校已经用了四五年，基本没发生过匹配失误的问题，这说明你们俩还是很志趣相投的。当然这个前提是，你俩没有伪造个人资料，如果有所伪造，那也只能说你们俩自作孽了。”
　　老班絮絮叨叨一大堆，而靠墙罚站的这俩孩子，一个望天一个望地，都处于待机没信号模式。
　　“喂喂，如果真的不服气，可以直说，忽视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服气。”路如舟盯着地砖说。
　　“服气。”徐逸帆望着天花板，“不过老师您还欠我五百积分。”
　　“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五百了？”秋恒装无辜，“我就比划了个五好吗？任老师可是看着的！”
　　“虽然我能够证明你没说过五百，”监学的复眼扫过戏精同事和委屈学生，胸腔里升起一股无奈之情，“但你这么欺负孩子，真的很过分。”
　　“那我的五百积分......”徐逸帆见风使了舵。
　　监学无奈而惋惜地嘬了口机油，“我只有扣积分的权限，没有给积分的权限。”
　　“但我有。”老班眯眼笑，高兴得像个十来岁的孩子。

　　徐逸帆：“我现在去办退学手续还来得及吗？”

　　退学是不可能退学的啦，否则会被自家俩爸打断腿。
　　只能忍受坑货老师坑货人工智能，以及不好相与的冤家室友。
　　人生，过于艰难。
　　一股委屈涌上徐逸帆心头，迎面微凉的夜风将他眼角吹得干涩，他努力眨巴眼，却没有眨巴出符合心境的悲凉眼泪。
　　罢了罢了。
　　路如舟在他身前几步走着，步履轻盈，宽袖衣衫翩翩欲飞。
　　他有点想喊他一声，不公事公办地叫“路如舟”，也不别有用心地唤“如舟”。
　　想像小时候那样，大大咧咧地扑上前去，亲亲热热地喊“如舟哥”。
　　那时候路如舟不会推开他。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却无限地延长、延长。
　　徐逸帆眼见着路如舟半个身子进入教室门外，透出的白炽光里；半个身子在阴影。
　　他还是没扎小辫，长发披散在肩。
　　徐逸帆还是听见自己开了口，问着：“你真的不用发圈了吗？”
　　路如舟没回过脸，只说：“我那儿还有多的，这会儿只是懒得扎。”

作者有话说

　　迫害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