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德王传》风雨小舒

3、兵入甲乙坂道

　　第三章
　　(兵入甲乙坂道)

　　汴都。
　　上午。
　　“前线紧急军报，四义原之战大捷，北燕主将领军遁逃。”以萧舒主导的四义原之战大捷，北赵都督王蒙阵亡，萧舒举旗收兵，北赵军大败。北燕大将杜阳怒王蒙不听劝告，气愤领军而还。四义原之战大捷的战报传到汴都，信兵快马疾驰。
　　“前线紧急军报，四义原之战大捷，北燕主将领军遁逃。”
　　后魏皇城。
　　内官黄忠。
　　(中常侍)
　　军报到达皇城，黄忠头戴幅巾帽、穿绿花纹直裾衣，这会低着身子往东殿走。怀帝心症病还没有好转，心症是由于心脏神经官能症、冠状动脉硬化、病毒性心肌炎、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等，往往伴随着心悸、心绞痛、咳嗽、浑身乏力、胸闷、气喘、胸痛等症状。心症也是由于心理疾病导致。黄忠此去目的，就是为了告知怀帝建州四义原之战大捷战况。
　　东殿北有有安阳殿，为皇后正殿，有昭帝时铸作的高达二四丈的铜凤，十分奇伟。这些殿堂各自都有四门和廊虎围绕而成的巨大官院。召殿前有通向官城南正闭司阅门的主干大街，并内此而形成一条内南而北的主轴线。汴都，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7里,南北宽5里。有两重城垣:外城和皇城。外城有七座城门(南面三座,东、西各一座，北面二座);城中有一条东西干道连通东、西两城门，将全城分成南北两部分。干道以北地区为统治阶层所用地区，正中为皇城，内有举行典仪用的建筑和广场。皇城以东为宫殿、官署。官署东为戚里，是皇室、贵族的居住地区。宫城以西为禁苑──铜雀园，其中有粮仓、武器库和马厩；园西北隅凭借城墙加高筑成铜雀、金虎、冰井等三台，平时供游览和检阅城外军马演习之用，战时作为城防要塞。东西干道以南为一般居住区,划分为若干坊里;三条南北向干道分别通向南面三座城门,中轴线大道北通皇城的北门──端门。城的东门外为对外交往和设市之地;迎宾馆──汴都驿设于此。皇城的西门外有大片皇家苑圃和水面，惠帝曾在此操练水军。为供城市用水，引汴河水从铜雀三台下流入宫禁地区，一部分河水分流至坊里区，从东门附近流出城外。
　　这种布局形式对此后的都城规划有很深的影响，惠帝时在汴都城西北隅建百尺楼 ，又将城北城墙加厚至十米左右，并在西城墙北段、北城墙外侧增筑马面，改建太夏门，其意在于加强皇城的防卫。而城内高台、城墙、马面、护城河等完备防护体系的形成，则标志着它的成熟。
　　政事堂。
　　毕轨，召集吏、枢机、兵、户、刑礼五房议事。
　　毕轨跽坐于上首，对于前线紧急军报“四义原之战”大捷的事，他觉得目前首要的是怀帝的病情。“有一种叫“迷魂”的花可治疗陛下的病。”关于治怀帝的心症病，下首左，跽坐在户房令胡庸旁的吏房令徐寿辉看了对面的兵房令周泰话说。
　　吏、枢机、兵、户、刑礼五房，政事堂号‘中书门下’。前朝在尚书台设立的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部，到了惠帝十五年、宋璟为相，宋璟提议，改政事堂为中书门下，政事堂印也改为中书门下印，分列吏、枢机、兵、户、刑礼五房。五房一设立、吏房、枢机房、兵房、户房、刑礼房，其后这一时期实则上六部制已经名存实亡。中书门下成为最高行政机构，其最高长官行使宰相的职权。怀帝遂决定六部长官吏、户、 礼、兵、刑、工等六部合署办公，其办公地点称为政事堂，最早设置于门下省，后迁往中书省。其后由怀帝指定人入政事堂议事，并以本官加带“参知政事”、“参豫朝政”、“同中书门下三品”等名亦为宰相。
　　怀帝元年，毕轨调为度支判官，毕轨进京述职，作长达万言的《上帝言事书》，系统地提出了变法主张。在此次上疏中，毕轨总结了自己多年的地方官经历，指出：国家积弱积贫的现实经济困窘、社会风气败坏、国防安全堪忧，认为症结的根源在于为前政者不懂得法度，解决的根本途径在于效法古圣先贤之道、改革制度，进而提出了自己的人才政策和方案的基本设想，建议朝廷改革取士、重视人才。毕轨主张对惠帝以来的法度进行全盘改革，革除惠帝朝带来的积弊，扭转积贫积弱的局势。并以前晋武帝、前晋玄帝等人只图“逸豫”，不求改革，终至国弱的事实为例，要求立即实现对法度的变革。
　　怀帝采纳毕轨变革主张。
　　并升之为相。
　　“喔？”毕轨面露出微微地思考。
　　与此同时。
　　建州方面。
　　从四义原溃败的北赵军还有万余人，逃向西去，萧舒领军一路追击，这时兵进入甲乙坂道
　　。甲乙坂道在四义原之西，是建州往西到平阳关隘口的一条谷道，长约六百里，北山是甲，南山是乙。山间崎岖缠绕、曲曲弯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周边峰峦叠嶂，沟谷纵横，悬峭屏连。这条坂道古柏参天，虎豹拦路，阴森恐惧。东越幽谷是天池岭，西跨龙门河是班鸠岭，向南一览众山脚下小，向北是高山屏翠。
　　政事堂。
　　“不过该花生长在极寒谷中。迷魂花生长在极寒之谷一种美丽粉色的高茎草，经过数百年神秘的进化，进而转变成为一种腐食性植物，魂香所发出的独特气味，具有致幻和麻醉的作用。”徐寿辉道。
　　御医用的“镇静散”内里主要有效成分就是这种草。周泰想了想。
　　“我也听说过这种花，”他道，“花单生于枝叉间或叶腋，直立，有短梗；花萼筒状，筒部有五棱角，两棱间稍向内陷，基部稍膨大，顶端紧围花冠筒，五浅裂，裂片三角形，花后自近基部断裂，宿存部分随果实而增大并向外反折；花冠漏斗状，下半部带绿色，上部白色或淡紫色，檐部五浅裂，裂片有短尖头；雄蕊不伸出花冠，花丝不长；子房密生柔针毛，花柱长。蒴果直立生，卵状，长半小指，表面生有坚硬针刺、有时无刺而近平滑，成熟后淡黄色，规则四瓣裂。种子卵圆形，稍扁，黑色。一般花期在六至十月，果期七至十一月。”
　　“嗯。叶、花、籽均可入药，味辛性温，可对心症发作有镇定作用。”
　　迷魂花不仅可用于麻醉、镇定，还可用于治疗其它疾病。但有大毒。“但是……？”周泰思考道。
　　“就这样吧，马上遣人去极寒谷。”毕轨回。
　　徐寿辉点了一下子头。
　　怀帝一年，魏元、张议、李震胆、王乙之、杜求仁、薛仲等人与毕轨意见不合，相继离开朝政，周泰很快被提升了任兵房令，并受指使去弹劾张黎违背孝道。其后，张黎因父亲去世离开朝廷，周泰受委以重任。毕轨对他非常信任。当年，被弹劾的张黎并没有错，“戍治法”是后魏惠帝年间的变革，改变旧制。旧制带来的后果是，驻军轮番更戍各地，将官所统无常兵，兵不如将，将不如兵，训练不精；又以兵额日益增加，军费庞大，财政困难。戍治法是将各路的驻军分为若干单位，由固定的将官加以训练，称为“戍治”，以提高军队素质。张黎继续坚持魏惠帝年间的戍治法，和毕轨为首新变革派展开了激烈斗争，得罪了毕轨，被贬出京，从此远离了政治。
　　甲乙坂道。
　　大军一路向南，目前还未发现北赵溃兵的踪影，跟随萧舒去进入甲乙坂道的建州众人有：马步军左厢都胡重、固祁、史延嗣等人。萧舒不太了解“戍治法”，但听了胡重这一路说的事后，对张黎所推行的“戍治法”，萧舒有了了解。
　　“张黎大半生都被卷入朝政的争斗，宦途也因此非常波折，历任翰林学士、知军器监、兵房令等职 ，”胡重说，“可笑的是，毕轨推动多项新革后，却大赞张黎是卓有才能。”
　　“呵呵。”萧舒发出一丝低笑，“可能他也认为戍治法对的。”
　　“嗯。”
　　起伏山巅，其主峰，萧舒看了后在心中估计它能有高达九百多米，浩荡云山直抵北覆。坂道很曲，让人极迷惑失归路，这时南风声正悲，听到耳中有点森森。
　　“将军，你觉得溃军会在哪里？”
　　“山涧古柏参天，虎豹出没，溃军不会在山涧，应该在梅谷坡或班鸠岭。我军进了甲乙坂道南，这一路未见到地上有马粪，说明溃军迷惑而失归路，走了北山，北山高山屏翠一线天
　　，是穷途。”
　　嗯？萧舒不解。
　　“也就是说到了尽头，溃军得回返，但又知道我军在后面追，所以必须在前布阵等着咋们。”胡重解释说。“这种情况，前朝时有过。前晋。干州发生蝗灾，章帝北征叛将于高，入甲乙坂道适逢大雪，迷迷中错走北道，然后回返，于高率二万步骑设伏南山，派遣刘福通率马步军扼守野王岭，章帝被打败。”
　　“哦。”
　　“章帝本是诗人，后来为纪念野王岭一战，在某个中秋夜晚他感慨万千，写下著名的诗篇《北道行》，甲乙谷道也由此更名为甲乙坂道。”
　　曰：
　　北征叛将北道难，
　　行军途中适逢雪。
　　浩荡云山古柏参，
　　于高两万伏南山。
　　我军行行途已远，
　　惑归人马同时饥。
　　衣上风沙见焦卒，
　　那日甲乙百八盘。
　　马步扼守野王岭，
　　延颈悲彼长叹息。
　　胡重悠悠吟完了《北道行》，天色也晚，这首极具悲凉的《北道行》诗，伴随着在西面正徐徐落下的夕阳，萧舒凝视了一阵前方的景色后不久，大军在一处坡岭宿营。在以往穿越甲乙坂道多有迷惑而失归路，曲曲弯弯、形似蚁道，在周边的星罗棋布蚁道中，有坂道十多处，牛鼻道、蜈蚣道、星辉道、横望道、碗子、鸡冠道、盘石道、磨盘道等十余处。而甲道最长，乙道次短，但在古往今来的穿越中，唯一通往西面的只有乙道这一条。为此，也是历史上南下建州的兵家必争之道之一。
　　兵士们和萧舒等人围坐各自篝火，篝火上面架有水壶，有的兵士去拾柴回来给火添柴。黍，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叶线形，子实淡黄色，去皮后称黄米，比小米稍大，煮熟后有黏性。产自建州城东北三十里黄钟山，相传神农积米于黄钟，山畔生黍，后黄钟山下百姓用黍做成了米团子，萧舒从小就受母亲惠妃的疼爱，山珍海味顿顿有，哪吃过这样用黍米做的团子。不过，黍米团子样子虽不咋样，但是入口却是香香。第二个黍米团子刚吃到一半，萧舒觉得现在胃中好饱，被黏住了，一点也不像天刚黑那会，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地脾气。
　　固祁正用小树棍给篝火去拨火。
　　“建州人都爱吃，”胡重道，“也是我们行军的主粮。”
　　说完这话时，胡重表情露出微笑，毕竟萧舒是个信德王，一个殿下，他好像觉得让信德王吃这样伙食，在面子上有点尴尬。
　　“嗯，口味不错。”萧舒放下拿米团子的手回。
　　“夜里会有虎豹狼。”
　　狼？
　　“不会吧。”
　　“确实这样。”
　　夜色中，随着一声“嗷……！”地声音，在远处林中在岩石上的狼叫，萧舒信了。这处坡岭的叫狼坡岭，林中的确有狼，不仅有狼还有虎豹，狼坡岭的狼与其它坡岭的狼不一样，体型中等、匀称，四肢修长，头腭尖形，颜面部长，鼻端突出，耳尖且直立，嗅觉灵敏，听觉发达。犬齿及裂齿发达;上臼齿具明显齿尖，下臼齿内侧具一小齿尖及后跟尖;臼齿齿冠直径大于外侧门齿高度;爪粗而钝，不能或略能伸缩。尾多毛，较发达。善快速及长距离奔跑。外形与狗和豺相似，足长体瘦，斜眼，上颚骨尖长，嘴巴宽大弯曲，耳竖立，胸部略窄小，尾挺直状下垂夹于俩后腿之间。毛色多棕黄或灰黄色，略混黑色，下部带白色。夜间活动多，嗅觉敏锐，听觉很好。机警，多疑，善奔跑，耐力强，常采用穷追的方式获得猎物。
　　清晨。
　　帐外兵士忙收拾行军准备，萧舒睡醒掀开军帐门帘，固祁骑马在营地，萧舒本想去招呼一下，但见固祁把马头转向，往着胡重军帐去……。大军这会放慢行军速度，旁边岔河支流，河水“哗哗”地发出响声，流淌过河中间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