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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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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婉莹大婚 去戒断湖看望漓泊 虐恋
“那确实可惜，养了这么多年感情太深厚了，困在皇宫的这段时间也时而想起那雪豹。”
凡钲抬头看见一直低头的嘉无锋，憋了会才想出安慰的话。
“你现在正直壮年，精力都用在了朝堂上，不像孩童时期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是，忙起来就不会再想了。”
鬼使神差地吐露出这句话，太违心了，他时刻都在想念漓泊，可自己没有能力。
“魄儿多吃菜，别杵着筷子不动啊。”嘉魄收回复杂的眼神，牙齿轻轻咬下嘴唇，然后拘束地拿起筷子去夹菜。
“你不要总守着我，我身边还有你叔叔宏杰照看，你有时间就多去宫中看望母亲，若是有机遇再结交一些大臣。”
“嗯，舅舅教育的是。不过我怕那皇上使阴招，万一还没撑到疆场就在家里毒药发作…”
话题越来越沉重，凡钲立刻吃下一口红烧鲤鱼，又努力咽下几口米饭，用突然的好胃口让嘉无锋放心。
“不会的，皇帝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会拿他的江山社稷做赌注。”
嘉无锋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抬起下巴示意凡钲再多吃点。
用膳完毕，舅舅想去后山转转，嘉无锋执意要跟着一块去，但被宏杰伸出双臂拦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给将军点私人空间吧，你要是一直在他身边，他又怎么能做到离开你呢？”
“我…”
话还未说完，宏杰就叫来嘉魄推走他不给解释的机会，嘉无锋只能是摇着扇子无奈地叹口气。若是上辈子，又有何人能拦得住自己？
嘉魄一路推着轮椅不作声，嘉无锋也双眼紧闭静静坐着。无尽的沉默无人想打破。
皇宫门口突然热闹起来，红色的绸带一批一批用马车拉到这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也铺了满地，金光闪闪的首饰整齐地放在架子上。
这样的场面比之前匈奴太子上供隆重多了。宫中是有什么喜事了？这般排场大的活动按照规矩是要前一周宣传出去的，嘉无锋一点音讯都没听过。
“这是有什么大事吗？一派火红，很像…”嫁人二字停在嘴边，嘉婉莹的婚期还未到，或许是还有别的公主要嫁人，但是宫中适龄的女子又只有她一人。
“大皇子好眼力，明日就是咱嘉国大公主的婚礼了。”
这么快？过于着急了，而且还是在前阵子刚办丧礼的情况下。但是换一个角度看，此次联姻不就是为了嘉国在战争中多一个盟友？早点把公主嫁过去，匈奴那边就能派兵去前线支援。
可这一步，坐实了嘉婉莹只不过是她父皇的一步旗，没有尊严可言。
嘉无锋烦心地抵住额头，心里骂了无数遍狗皇帝，太多不顺心的事挤在一起，就算无欲无求的人也承受不住。
“大皇子您来了！”
豆珠姑姑挎着竹篮子站在小径中间招了招手，“娘娘一个人在御花园的西侧小亭里。”
“谢谢姑姑。”
豆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两个人也掉头往御花园走。
“御花园？我没去过。”嘉魄紧张地挠挠头，怕嘉无锋觉得自己很没用。
没想到嘉无锋会心一笑，原本还是阴沉的脸鲜活起来，“我去过，我指着方向你推着走就行。”
他还是那么健忘。
百花争艳的花园大半都失了颜色，有的只剩下干枯的枝干，只有那一抹梅花格外鲜艳。
棉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给安静到压抑的御花园添了几分轻松。
“母妃，儿臣来看望您了。”
还在描摹字帖的凡欣抬起满是珠宝流苏的头，见到嘉无锋来立刻放下毛笔，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坐垫。
“您真贴心。”嘉魄接过坐垫，舒服地做到石凳上。
“你舅舅身体好点了吗？”凡欣忍不住问出困扰许久的事，但是怕结果不尽如意就不敢抱希望。
“好了，但是付出了代价，过几天就要出征了，不出意外的话回不来了 。”
“哦。”凡欣惆怅地眺望远方，心里很是酸涩，“那就祝他死时不必忍受病痛折磨。”
“母妃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来找我多半是为了大公主吧。”
嘉无锋不隐瞒，点头。
“皇帝做事就跟你远在天边的父皇一样自私狂妄，这个节骨眼联姻，自己的野心都暴露出来了。”她气不打一出来，直接站起身挥一挥衣袖，眼球充血。
“婉莹注定要把善良留在皇宫了，我不敢保证她能诞下皇子成为一代佳人，我只希望她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
“冰天雪地的那抹红很是刺眼。”
“庄妃不理解她，以为大公主能走上通天大道成为凤凰，但是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于是大大小小的争吵数不过来，偶尔逃出来跟我唠一唠，但也是只能缓解情绪，谁也改变不了现实。”
回想课堂上训诫二皇子的场景，嘉婉莹是那么端庄可爱，以后却远嫁故土，成为一个异乡人。
嘉魄默默站在轮椅身旁，看着嘉无锋凝神揉眉的焦灼，说不出的嫉妒感呼之欲出。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逾矩。
嘉无锋轻抬眼眉，眼角尽是柔情，“那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明日她就出嫁了，没有合适的场合去说这些。”
“好，我派人去禀告一声，若是能来就来了，不能来也不好强求。现在很多嬷嬷在给她试妆和讲述礼仪，很难抽开身。”
丫鬟领着命令去了庄妃住的雅韵阁，时间慢慢流逝，焦灼的等待让嘉无锋更是烦心，也让嘉魄嫉妒地发疯。
“嘶——”
“怎么了！”嘉无锋紧张地快要跳起来，赶紧伸手去快要晕倒的嘉魄。
嘉魄脑子像是快要炸开，心头被一个人占满。
因为力气大了点，轮椅往嘉魄的方向倾斜。
嘉魄一开始拒绝他的帮助，还往后推。
“摔倒了怎么办！别耍性子！”
凡欣紧张地走过来，想要摁住倾斜的轮椅。
刹那间，轮椅倒了下去，嘉无锋跌倒下来身体重重压住了头痛欲裂的嘉魄。
嘉魄被眼前的人惊到瞳孔放大，心跳猛地加速，红晕弥漫到耳廓。
“快来人啊！”
几个太监把嘉无锋抬了起来，但一向好强好面子的嘉无锋没有任何不舒服，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嘉魄身上。
“受伤没有？”
嘉魄无辜地看向他僵硬地摇摇头。
“那就好。”
“对不起，刚才要不是你拽我，就不会…”
嘉无锋快速接话，“不会出丑对不对？我已经习惯了。”
“大公主到。”
身披鹅毛大氅的嘉婉莹提着裙摆飞奔过来，身后还紧跟着几个手里拿着胭脂和剪刀的老嬷嬷。
但是她们看到亭子里亭亭玉立的凡欣，怕惹上事吓得双手背后不敢再追过去。
“你们几个人竟然敢在御花园里持剪刀，礼数规矩是忘了吗？你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我也不想多事。”
“我们这就走！娘娘息怒！”
凡欣故意赶走她们，冲一脸感激的嘉婉莹莞尔一笑，嘉魄懂事地把坐垫放到凳子上，凡欣拉过她坐下来。
凡欣低头一看，大氅里裹着一层单薄的素色单衣，温怒道：“怎么穿着里衣就来了？外面这么冷不怕惹上风寒？”
“听到您的消息，我就高兴地跑过来了，那些嬷嬷一路跟着，要不然更快呢。”
“你看看，那边坐着谁？”
嘉婉莹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张让自己魂不守舍的脸映入眼帘，眼眶倏地红起来，声音也颤抖起来。
“皇兄，你来了。”
嘉魄压低声音，拍了拍横杆，“我去亭子后面等你。”
“哎？”真是不懂事。
“快要出嫁了，做好准备了吗？”嘉无锋就像新娘子的大哥一样，生怕妹妹有遗憾。
“准备比较仓促，不过也是给足了我的面子，出嫁那日定是风风光光。”
“嗯。”
她只要是看到嘉无锋的那张脸就消除了大半忧虑，但是想到明日身边人不是他，心就揪起来。
“不过，皇兄不能为我送行了，皇上点名二哥同行。”
皇上对二皇子真是越来越重视了，送行公主的事情直接越过长子。
嘉无锋收敛眼中的焰火，努力地心平气和“不谈这些了，我不是说过以后会去边疆找你，所以妹妹要谨言慎行，不要多插手政治，在深宫中保全自己才是最大的成功。”
“你不要觉得我婆婆妈妈，这些话肯定有人嘱咐你，我就是再强调一遍。”
“皇兄是第一个跟我这样说的。母妃嘱咐我要多生几个孩子保全位分，使出浑身解数留住皇上的心。可只有你说的话是我所追求的，我不想过上心惊胆颤的生活，我不想被困在深宫的牢笼里。”
说着说着就把头埋在手臂里，抽泣声越来越大，身子也一颤一颤的。
就算在场的人再想挽救这个女孩，也无能为力。
“娘娘，我想回去了。”
“慢点，明天要高高兴兴的。”凡欣抚摸她的秀发，碎发放下来挡住了女孩眉间的一抹红。
“坦然面对就是最好的安排。”
嘉婉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决堤，有了嘉无锋的鼓舞心里负担并不是那么重了。
“是的哥哥，我一定会坦然面对。我们明日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