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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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这次考试一共九个科目，语数外各一堂，物理化一堂，政史地一堂，总共得考两天。星期四上午第一堂考语文，下午物理化，晚上还得考一堂政史地，数学英语都在第二天。
第一堂考试九点钟开始，九点之前的两个小时留给学生自己复习，桌子往后拉了的人都是端上板凳和其他人合坐。
林朝踩着点走进教室，视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从桌子下面扯出两个板凳，直接背靠后边的桌子坐下。
坐前面的两个学生被林朝冰冷的气场吓得差点没拿住手里的包子，拖着凳子往前挪了几厘米。
老王走进教室里，径直走到林晓然面前问：“人都到齐了吗？”
林晓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林朝旁边空着的板凳，老王立马会意，转了个身，手一指空板凳：“林朝，你同桌哪儿去了？”
林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厕所，拉肚子。”
老王狐疑的看着林朝，但鉴于周闫昨天的良好的表现，还是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考试了，一会儿等他回来，让他趁时间多复习一下。”
“嗯。”林朝应了一声。
老王说完也没逗留，转身走出了教室，教室里瞬间又是一阵稀疏的讲话声。老王前脚刚回了办公室，周闫后脚就跟了上来。
周闫悄无声息地走到后门，鬼鬼祟祟的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没探到敌情，先看到了他同桌正低着头看书，画面有些赏心悦目。周闫弯腰飞速的溜到林朝旁边坐下，抱怨道：“这群畜牲，战斗力太强了，我去的时侯已经洗劫一空了。”
林朝看书的视线顿了一下：“明明是你自己起得晚。”
前面两个人一听到这话，怕招仇恨似的赶紧把自己手里的几个大包子往怀里捂了一点，可惜还是被眼尖的周闫看到了。
“诶，”周闫碰了下林朝的手臂，问：“同桌，你饿了么。”
林朝刚想说没饿，就看见周闫十分不要脸的拍了下前面两个哥们的肩膀：“我同桌饿了，我刚看到你们这儿好几个包子，肯定也吃不完吧，给两个给我同桌呗。”
从重来没说过这话的林朝：“……”
周闫自以为很和善，前面两个人却被吓得手抖，有个人直接把他那一袋四个包子递给了周闫，大气不敢出。
“哎，兄弟够大气啊，不过你这都给我们了，你吃啥？”周闫问。
“我和他吃就行，你们慢慢吃。”男生这么说着，期间头都没敢回过。
周闫把拿到的包子塞进林朝手里，笑到：“那行，谢谢哥们了啊。”
林朝听到那人蚊子似的说了句不用谢，看了眼手里的包子，塞回了周闫手里。
“哎，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是不够吗？”周闫说着又要林朝手里送。
操，太他妈丢人了。
林朝皱眉，缓缓说：“没，我吃不了这么多。”
“大男生的四个都吃不完，”周闫说着从袋子里拿走了两个，送到林朝手里：“看你这么瘦——两个能吃吧？”
“嗯……”林朝有种想扔了的冲动。
不过现实不允许，他这会儿肚子确实空，刚刚还没感觉到，这会儿就开始有点泛酸了，食物送嘴边，哪儿有不吃的道理，反正也不是他要的。
旁边的周闫已经三两口解决了一个，一边吃还一边吐槽：“学校这包子不行啊，肉都只有一点碎沫。”
林朝心里稍微有点安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浓浓的蒜香味就从舌尖一路爬满了整个口腔，差点没吐出来。忍不住隔着袋子扒拉开包子皮，看见里面一坨一坨的蒜苗包着星星点点的肉沫，绿油油的看着就没食欲。
周闫突然在旁边问：“今天的包子是不是不喜欢吃？”
“还好，”林朝默默的把里面的馅儿都掏了出来：“掏了馅儿还能吃。”
周闫又说：“掏了馅儿都没剩多少了。”
林朝没说话，花了十几分钟才把两个包子皮吃完，掏馅儿就用了十分钟。
吃完之后，教室里基本安静了下来，周闫坐在一旁，弓着背，两条腿曲起搭在凳子横杆上，借着语文书遮挡，偷偷摸摸的刷手机。
林朝偏头问：“你不复习？”
“差不多就行了，昨天补一天了。”周闫低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打字：“泽哥说等明天我们回去了给我们做餐大的，他朋友过来给他带了虾，进口大虾知道吗——你想怎么个吃法？”
“不知道，”林朝说：“明天回去再说吧。”
“行，”周闫发完最后一条信息，退出微信，点了一个小游戏：“我和泽哥说了。”
“哦。”林朝百无聊奈的翻着语文书，也没了心情，默默的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了那本迟迟没看完的名著。
林朝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得很慢，一直到提前二十分钟下课也就看了三章。大部分人趁着这段时间去上厕所，小部分沉迷学习的人还在抓紧时间多记一些知识点，毕竟第一次考试还是不希望考太差。
等到还剩几分钟的时候，就都收拾着往相应的考场走。
林朝把手机放进书包里，又拿出了考试用的工具，然后把书包塞进下面的桌肚里，就走到位置上坐下。
周闫虽然坐第二个位置，整个人却透出一种“学渣”的气息，别人都是装备齐全上阵，而他却只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和一支没了笔帽的2B悠闲的在林朝后面坐下，连橡皮擦都没带一个。
林朝比他好点，至少带了橡皮擦。
一个考场的好几个女生频频的往靠窗的两个位置张望，毕竟两个帅哥镇楼，实在是赏心悦目。周闫东张西望的时候也看见了几个女生的动作，对她们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几个女生脸一红，不敢再看了。
铃声响起的时候，两个监考老师提着试卷和答题卡踩着铃声走了进来，开始拆封数卷子和答题卡，等到“分发试卷”的铃声响起，就分工发了下来，发完之后，一个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坐着，另一个到最后一排坐着，考试就算正式开始了。
林朝先把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上面不止有高中开学以来的内容，还有初中的诗词和一篇阅读。
看到这儿，林朝下意识的想到后面的周闫。
啧，管他呢，初中内容还能忘了不成。
林朝将卷子翻过来，拿起笔开始做。卷子对林朝来说很简单，做完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右上方的时间表，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老师并没有规定不能提前交卷，林朝把笔盖盖上，不打算坐在考场里漫长的等结束。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正拿起杯子喝茶，突然看见前排的林朝举起了手，又放下了杯子，走到林朝桌子旁。
监考老师扫了一眼林朝填满的卷子：“做完了？”
“嗯，”林朝说：“我想提前交卷。”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小声问：“不再检查一下吗？”
林朝收好了笔：“不用。”
周闫正趴着睡觉，被前面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林朝拿着笔站起来离开座位往外走。
“老师，我也做完了。”周闫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正拿着林朝答题卡往讲台上走的监考老师喊到。
考场里其他考生都抬头往这边看过来，看到空了的第一个座位和站起来的周闫，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俩简直不是人。
监考老师把林朝的答题卡放上讲桌上，又走到周闫桌旁，往试卷上看，仿佛看到了一张崭新的答题卡，大部分题下都是一行龙飞凤舞的答案稀稀疏疏的排列着，有的甚至空着，再翻一面，后面的作文字迹些许潦草，堪堪到五百字，连规定的字数都没有达到。
“哎，你……”按理来说第二名不应该这个水平啊，监考老师被这番骚操作整得莫名其妙，刚想转身询问，却发现周闫早就没了踪迹。
周闫在监考老师刚看他试卷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这会儿正坐在操场的椅子上刷手机。
第二堂物理化考试时间在下午三点，周闫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说：“一会儿我陪你去食堂吃个饭，就不回教室了。”
林朝说：“我也不回教室。”
周闫：“？”
然后他听到林朝问了句和他身份不太符合的话。
“学校哪儿可以翻围墙？”
上午第一堂考试十一点半才结束，十二点就能去食堂吃饭，一点到三点就是午休时间，有人也会用这点时间来抓紧复习。而林朝并不想端个凳子在教室后面靠着一排桌背睡觉，所以他选了另一种方式。
两人避开在校园里巡逻的值班老师，窜进后校门废弃的屋子里。
“学校哪儿都能翻围墙，就是要看隐蔽性，不然肯定得被抓到写检讨。”周闫拍掉垫子上的灰尘，拿起一个递到林朝手边：“拿着。”
林朝：“干什么？”
周闫又从地上捡起几个，说：“一会儿翻墙用的，开学的那几天我就在学校里转过，翻墙的话就属这里最隐蔽，这边监控是用来唬人的，我们从这屋后面那面墙翻过去就成，还有现成的作案工具。”
林朝在屋子环顾了一周，里面摆着几排生锈的铁架子，角落里还有木棒，落灰的乒乓球，周闫正弯腰捡起地上军绿色的垫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室。
而手里这个，应该就是做仰卧起坐用的垫子，林朝看着周闫因弯腰而绷紧的脊背，皱眉问：“你怎么知道这儿监控是坏的？”
周闫动作微顿，笑了声说：“凭我多年翻墙的经验啊，翻墙我就没失手过。”
“哦？”
“嗯，同桌，你得相信我。快，趁着会儿他们都在考试，暂时不会有老师往这边来，我们赶紧出去。”
周闫又往林朝手边放了两个，自己也抱着三个，林朝虽然疑惑，却没有再问。
两人抱着垫子放在墙根下，周闫率先踩上垫子，左脚踩着凹凸的墙壁一蹬，双手抓住围墙，整个人往上一带，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围墙上。
周闫对着墙下的林朝吹了声口哨：“你腿还没完全好，我拉你上来吧。”
“不用。”
“真……”
周闫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因为他看见林朝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迅速踩上垫子，攀着不平的墙壁两三步就跨上了围墙，坐在了周闫的旁边，动作干净利落的俨然一副老手模样。
“卧槽，”周闫反应过来，冲林朝竖了个拇指：“厉害，你是不是也经常翻墙？”
林朝眼皮微敛：“也不算。”
周闫转头朝着墙外向下看了眼，其实也不太高，不过对于有腿伤的人可能还是不太友好。
“你能下去吗？”
林朝：“……”
“那我先下去，一会儿我接你，你朝我身上跳就行。”
周闫两条修长的腿弯曲踩上围墙，两手撑着面上，跳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一阵风声迅疾的在头顶向他袭来，周闫下意识的转过身，当即就被砸下来的林朝撞了个踉跄，两人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只听见脑门和门牙相撞发出清脆一声响。
周闫觉得自己的门牙可能断裂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