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尘》景禾景

69、丢了心肺

　　柯浥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道：“雾坤山，山脉灵气茂盛，不亚于徽山！”
　　池尘听到不亚于徽山，眉梢轻颤。嘴角斜斜上扬，：“山外有山，走！去雾坤山玩玩，看看此山的有什么特点！”
　　话音未落，清月剑已经在池尘意念中，伏在她脚旁。
　　池尘踏上清月，向雾坤山方向疾驰而去！
　　柯浥证了证，看了清月剑一眼，忙把他的风绝剑唤出跟上池尘。
　　两人御剑盘旋在雾坤山上。云朵满山飘，似雪堆，似棉絮，似山峰，似……无数种形状！一如仙境！在风的作用下，匆匆飘来，又匆匆飘走。池尘用眼睛迎接了一片片各种造型的云彩，又送走一片片各种造型云彩……！
　　由于气候的原因，好多树木池尘在鰴山都未见过。甚是新奇！御剑在那些没有见过的树木上，“哧溜哧溜哧溜”留下她的痕迹！
　　三条斜杠！
　　柯浥跟在后面看得莫名，问：“还有人要跟过来？”
　　池尘诧异看他。柯浥看了一眼树木上三条杠。
　　池尘轻笑：“水的意思，表示本人到此一游过。”
　　柯浥唇角微微一动，赞道：“独特！”
　　须臾，柯浥：“你的剑好像通灵，随着你的意念动！”
　　池尘：“不是通灵，本就是灵。”
　　“灵！”
　　饶是柯浥这样沉稳的少年也惊呼出声。
　　因为这片天空下，相传有五灵。金木水火土。得灵者，如得神印！如果把灵淬炼仙器上，可帮你修炼快速，飞升可待！
　　神印！无影无形，谁也不清楚是否真的有。相传百年前有位修士，在荒芜之地得到五灵的火灵。他日日期盼神印在他身上出现，好叫他早日飞升。
　　结果是在一次通经络时，灵气岔走！到死也没见到神印。
　　所以，后人以此为鉴！得灵者，必将灵淬炼仙器。帮助修为快速飞长，还不用天天担心被人强！经济实惠！
　　但是，自此以后，这片天空下，再也没听说过灵的出现！
　　“灵！……传说中的灵！灵真的出现了！你的剑是五灵中的哪种灵？”柯浥问。
　　池尘：“五灵！”
　　随即转念一想，啊爹说，清月是水和银的灵，银为金属类，那清月就是水灵和金灵的综合体！并道：“应该是水灵和金灵！”
　　柯浥眼睛微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清月剑，低沉着声音道：“双灵的综合体！你既然得了双灵综合体的灵剑！这要多大的福报和超爆的运气，才能有幸拥有它们！”
　　池尘：“啊！”张了张嘴，我还有一只灵呢！硬把要说出口的这句话咽回去。爹娘说了，对人莫要全抛一片心，留三分到七分。
　　“这么难的呀！我岂不是太荣幸了，呵呵！天上掉馅饼砸中了我吧！”池尘笑道。
　　柯浥：“你这比掉馅饼砸中还难的！”
　　池尘：“这么难的！”
　　“哎呦……！”
　　正说之际，不知从哪里隐约传来痛呼声。
　　池尘看看柯浥，确定这声痛呼绝无可能从身边这个人嘴里发出来。这痛呼声很柔很嫩！
　　柯浥也听到了，似乎也在确定这声来自哪里。他也看看池尘，似乎也确定这声音不是身边这人发出来的。
　　他两仔细辨听方位，隐约间听到到下方的丛林里有打斗声音，和兽类的吼叫声。两人急忙朝声音方位飞去……
　　下方的灌木林非常茂密，古树参天。从上方往下看，根本都看不透下方，只看到葱绿的树顶，层层叠叠……！
　　转了一圈，还是无从下落。池尘提议，找棵树桠开阔，枝叶稀少的古树，绕着树干下滑。
　　柯浥眼光流转，指指他的脚下，道：“这棵，就很符合。”
　　两人顺着树干慢慢下行，因怕惊动下方的妖兽，来个反扑，很是棘手。所以他们连树叶都不敢碰到，尽可能地让身子变成柳条。
　　池尘本就身若无骨，绕行在树干间，不费吹灰之力。
　　柯浥身为男子，像柳条似的绕行在树干间，确实有点艰辛。
　　池尘看在眼里偷偷笑了笑。
　　快到树下时，发现五匹狼妖捕杀一个美貌女子。
　　女子雪白肌肤已是伤痕累累，黑黝黝的长发及地，此时已经是凌乱不堪！
　　池尘和柯浥站在树桠上，五匹狼妖嘴里不断流着唾液，看着女子，就像看着美味佳肴……！
　　“这些畜生，想吃这美人，我去宰了这般畜生，取出它们的妖丹卖钱……”话音落，清月剑如一道透明的清泉掠过……！
　　“次啦！”一声，划过一匹狼妖的脖子。“咣当！”狼头滚落在地，抓向女子的狼手停顿片刻，随着尸身的倒下而离开女子的胸口。
　　清月划过之处，四声“次啦”响，剩下的四匹狼妖，均被切喉断头……！
　　眨眼间，妖兽嘶吼声和女子痛呼声，皆归寂静。
　　柯浥站在树桠上，手按在剑柄上，风绝剑出鞘七分！橙色光晕萦绕在他雪白手指和剑身之间，有股黄昏夕阳映雪的美。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问：“你不拈剑诀，就能自由出剑攻击？还……这般厉害！太厉害。”他将出鞘七分的风绝推回剑鞘。
　　池尘：“清月是灵，不需要我拈剑诀，意念控制，它懂我。……剑诀，好像已经忘了怎么念了。”
　　她不晓得这句很欠吊，换做旁人都认为她在炫耀，在拉风！
　　好在柯浥君子之心，不沾杂尘！也知晓她本性纯良，无心无肺！均需无意随口而出！
　　那女子抖着腿站在那，抬头弱弱的看着树干上两人，看着手持清月剑的池尘。
　　池尘叹气：“这么漂亮的姑娘被打成这样，这些狼畜该死！”
　　柯浥冷冷的看着地上颤抖的女子，淡淡的道：“她不是人！”
　　池尘轻轻一笑，“她现在是人，还是美人。柯浥，你语气温柔些，吓着美人了。”
　　柯浥的眼风略有些寻味的看了她一眼。
　　池尘已经跃身飞下树干，来到女子身边。
　　女子弱弱的看着她，弱弱的躬身拜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池尘虚空一托，将女子拜下去的身子托起。笑道：“真是如你本尊一样，身轻如蝉。声音却不似蝉。蝉鸣之声，尖锐嘶哑。你这声音软糯如甘泉，不知你是如何修炼成如此好声音。甚是悦耳好听。”
　　女子和柯浥听的此言，皆是一愣！
　　柯浥心道：“原来你早就知晓她是何物！”
　　女子一惊，两眼立即泪沥沥：“公子，我并未……！”
　　池尘笑了笑，打断她的话，道：“我姓池，这位公子姓柯……”回头一看，发觉柯浥还站在树干上没下来。“柯浥下来呀，再不下来，我脖子都酸了！”
　　“你才刚刚抬这么一下头，脖子就酸了！”柯浥腹诽。
　　柯浥丢了一个给你泡妞空间眼神，并没理会她，继续站在树干上警惕的看着周围。
　　池尘也不再坚持，转头对美人道：“他见到美女害羞。”
　　美人甜甜的笑了一笑。
　　池尘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美人低下头：“我才成型，还没给自己取名字。”
　　池尘：“唔，你自己喜欢什么名字，取一个就好。名字这个东西叫的顺口就可以了。”
　　女子嗫嚅半天，可怜巴巴的看着池尘：“想不出来，没去过尘世，想不出人的名字。”
　　池尘听她这一说，滞哽了一下。想笑又找不到笑的理由。
　　自己也是深居幽山，知晓个中滋味。好在鰴山脚下有村民，爹娘不让她和村名多接触，怕她一不留神被那个不长眼的异性碰着了，后果不敢设想。
　　所以她常常偷村名的马和牛玩。不敢跟人玩，想找个小女孩玩，村里的孩子都胆小怕事，玩不到一起。所以，她只能找马和牛骑着玩。
　　她还晓得人间烟火味。这蝉妖真没出过山，没和人打过交道。自是想不出什么名字来。她又转头朝柯浥道：“柯公子，我书读的少，连话都说不圆的人，更别说给美人取个好听的名字。你帮忙给这姑娘取个。”
　　柯浥冷嗖嗖的道：“我取的再好听她也不喜欢，你取得再难听她也喜欢。”
　　池尘噎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回头看着美人：“他说的意思你听的懂吗？”
　　她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指望这蝉妖能答出个所以然。不料……
　　“嗯！柯公子说的是。”美人弱弱的道。
　　池尘：“……”
　　柯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巡视四周。
　　池尘打量着美人，道：“你肤白如玉，蝉翼为衣……就叫玉衣吧，这名字很适合你。可喜欢！”
　　美人轻声念了一遍，乐滋滋的道：“很喜欢，公子！”
　　闻言，柯浥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美人弱弱的向池尘靠近了点。
　　池尘伸手轻轻托住她手臂，贼戳戳的一笑，微微弯下身子，靠近玉衣耳旁道：“玉衣呀，你千万不能对我上心，我不近女色的。”
　　玉衣睁大眼：“不近女色？公子，我虽没进入尘世，但这我懂的，公蝉不喜母蝉的意思。公子，你是坐怀不乱吧！”
　　“……”
　　池尘被她那句公蝉不喜欢母蝉的话，劈懵了一下。咧咧嘴假笑两声。仔细斟酌了一下道：“不是，就是不近女色，跟公蝉母蝉没关系。你就是爬到我身上也没用，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她的声音虽然小，树干的柯浥还是听了一耳朵。
　　玉衣惊呼道：“你断袖……！”
　　这么大声干嘛，不是说没出过尘世吗？怎么还晓得断袖！
　　池尘连忙伸手捂她嘴，干笑道：“玉衣这是我的秘密，你怎能随便呼叫出来。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我。”
　　她对玉衣说别人，意指何人，不用想也知晓是谁。
　　柯浥转头看别处，装作没听见。
　　玉衣抬眼看了看柯浥，点头轻声道：“好，小声点，不能让别人听到。”
　　池尘嘴角斜斜上飞，又贼戳戳的笑了笑。
　　“离开这里，再慢慢聊，呆在狼妖尸体边聊天，味道足是不！”柯浥道。
　　池愕然看向柯浥，那么喜欢冷着一张脸的人，说起话来够呛人的。
　　笑道：“味道十足。”
　　转头看到一条清澈小溪流奔向山下。
　　池尘猜测玉衣是来这饮水，遭到狼妖的伏击……！
　　“玉衣呀，下次口渴时，要在远处仔细观察。别以为溪流小，地方隐蔽就没有危险。你想到的，别的妖兽或是捕食者也能想到。”
　　玉衣重重点头：“是的！公子，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池尘：“走吧……！玉衣，你晓不晓得雾坤山哪里最好看，宝贝最多的地方？”
　　玉衣眼睛一亮：“有，我带公子去。”
　　池尘和柯浥御剑飞行，玉衣亮出双翼飞行。
　　池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没用过的乾坤袋送给玉衣。“玉衣，这是乾坤袋，能蓄藏很多东西，包括水，里面有分隔空间，水最好用竹筒装好蓄藏。我啊娘做给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用，送给你吧！唔！对了，这个果子对你的伤有好处，尤其对你们妖兽类，快吃下去。”
　　玉衣感激的接过乾坤袋和水果。几口啃下果子，一股特有的灵气顺着她的肠胃向四肢散延。玉衣惊讶的看着池尘，嘴巴喏了喏，似想说什么，却又无词表达。
　　池尘笑道：“这果子是我家乡特产，蕴含灵力，对人和对妖兽修复损伤最佳！噢！不能厚此薄彼，柯浥，接着，快点吃下去。”
　　顺手抛了一个给柯浥。柯浥接过，端详了半天，见这水果个头比一般水果大了两倍，色泽莹润的很，但却是青也不青红也不红。
　　试着咬了一口，入口清脆香甜，果香浓郁！
　　一个果子吃下去，肚子已经饱了！
　　池尘等他吃完，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天下无双的美味。这果子从我出生就结满树，到现在，只是红了一点点，仙果！晓得不！……啊爹只给我摘了三个，怕我有什么伤痛的，好补充！”
　　柯浥怔了怔，玉衣也愣怔住。
　　柯浥抿了一下嘴，“这么贵重，你就这么轻易给人吃了。早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