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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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白云正一边驾马赶车，一边跟王爷的小厮还有巫书然的小厮聊天。小福看着笑眯眯的，实则心中警惕，对于主家的事缄口不言。小东则是过分热络，甚至处处透着讨好卑微，不过尽管如此对于巫书然的事也没敢多说。
白云只知道他们是往京城柳家去的。不过京城姓柳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哪一家。
四人说说笑笑间。突然从车厢里飞出一个人。白云眼疾手快，抢先接住了巫书然，否则定要背朝天摔在地上。
巫书然气急，打从鬼蜮后还没有人敢当众踹她，更别提把她踹下马车！整个鬼蜮谁不是对她捧着哄着。本来到这个破地方她就够不满了，你梁文逸非但不借衣物，还敢踹她？！
蹬鼻子上脸！
“给你脸了。”巫书然站好，把两边胳膊上的袖子撸起来，势要给梁文逸一个教训！还未出招就被小福给拦住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小姐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的。”小福边说边使劲儿使眼色，大小姐三思而后行，对方可是王爷！真要打了他，万一到了京城他给咱们算后账怎么办？
小福拉着巫书然顺气，小东开始也被吓蒙了，意识到这位大小姐胆子真是大，打他就算了。竟然要对王爷动手，赶忙对马车里的人致歉。
“文王恕罪！我家小姐有的时候脑子就是不清楚一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另外两人虽不清楚情况，但也知道自家师叔、主子平日最是和善不过，轻易不动怒。也不知道巫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他气成这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梁文逸生气。
“既然脑子不清楚那就多走走路，走多了不清楚也清楚了。”马车里传来梁文逸淡淡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动怒的样子。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表叔，巫姐姐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姜岭山被吵醒，呆呆问。
梁文逸耳垂通红，不欲向姜岭山解释，拿起旁边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看：“无事，你继续睡。”
姜岭山乖乖道：“哦。”又趁梁文逸不注意掀起帘子一角飞快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巫书然，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自己该为巫姐姐说些什么，他常听被囚困在一起的姐姐们说：女人都是水做的，都需要哄。
但是刚才表叔那么生气，他劝完表叔更生气怎么办。姜岭山给自己打气，末了还是决定说出口，毕竟巫姐姐对他那么好。他大声道：“女人都是水做的，您应该好好哄哄巫姐姐！”
梁文逸拿着书的手一抖。
白云生怕巫书然把唯一马车的车顶给掀了，四人都在哄着巫书然，毕竟这位的战斗力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这时姜岭山的话清晰可见从车厢传出来。
白云四人眼神变的极为古怪，其中又带着几分了然。
巫书然：……干嘛一副发现偷情的眼神看着她？
白云到底年纪长些，相比其他人见多识广，再说了师叔虽说是道门中人，但毕竟是俗家弟子，并不遵守道门不娶妻的规定。不过话说回来了，师叔待女子也太粗鲁了些。
他轻咳一声：“巫姑娘可是与师叔闹矛盾了？”语气极温柔，巫书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满脸胡茬的国字脸。该不是对她有意思吧。
好在，她想多了。白云只是在为梁文逸说好话。
“师叔从京城回到封地后，便一直在道观长大，与女子不长接触。所以待人事务多少有些失误，但这些绝非他本意……”
巫书然越听越不对劲。
原来他们以为梁文逸对她有意思，但是因为从小不接触女子，不知道怎么跟女子相处，所以才冒犯了她，但是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再怎么不跟女子相处，一旦喜欢一个人都会知道应该对对方好，哪有上去一脚就把人踹下来的。她真的很想问，这一路上她跟梁文逸除了互相冷嘲热讽外，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梁文逸对她有意思了？
白云见巫书然平静下来，想来应该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解。他微笑道：“自古情侣越吵越有，巫姑娘跟师叔的缘分还深着呢。”
听闻这话，梁文逸跟巫书然同时打了一个哆嗦。
旁边的姜岭山看看车外的巫书然，又看看认真看书的表叔，再结合白云道长的那句“自古情侣越吵越有”，小小的眉头蹙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巫书然没有再跟梁文逸打个你死我活，不是因为这些人奇奇怪怪的劝说，而是打死了梁文逸她还怎么治病。
要个贴身衣物而已，反应这么大，看来她只能智取了。巫书然对白云笑了笑，没澄清他们那些胡思乱想。
*
清明过后，天气越来越热，百姓们衣衫也越来越薄，作息也比冬日的早了些，天还未亮，街上行人就多了起来。往常祭祖的时候，锦衣卫早就先把街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无一行人，更没有摆摊的。今日祭祖，皇上特意发话不加拘束百姓，百姓得知此消息都出门想一观天颜，车马街道被人群挤得满满的。
巫书然等人来到城门口时，两边整整齐齐已经站满了百姓。这种仗势就连长年待在京城的小福和小东都没见过。这一路上小东比前世安分多了，巫书然让他去打探消息。
小东跑去跟人群叽哇一通又很快跑回来，喘气道：“今日、今日皇上祭祖，马上就要出城了。”
小福好奇：“皇上祭祖街上不可有行人聚集，怎么挤了这么多人？”
“听说是近几日京城怪事频出，皇上今日特意允许百姓得见圣颜。”小东解释道。
走了两天路巫书然腿部发胀，抬头看着前方人山人。前世来京城时没有坐马车，她是跟着小福小东一路走来，等赶来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那个时候距离皇上祭祖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柳玉儿就是在那次祭祖时因救了皇上所以被封为了县主。
“京城有什么怪事？”巫书然问。
小东一副神秘的模样：“实不相瞒，我们去找大小姐前这事儿就发生了，只是没想到案子到现在还没破，”看了眼四周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才道，“大约是两个月前，最开始是流沙坊张府，张家大小姐去了一趟姻缘庙，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她的脸没了。紧接着七天后是张大小姐的闺中密友的脸又没了。”
“就这样每隔七天总有人脸不见了，京兆尹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有人猜这事儿不是人为，许是妖魔作祟，闹得人心惶惶。”
“竟有这等此事，”白云惊讶，“既是妖魔作祟，京城里的道观和寺庙就没有查出来是何妖魔吗？”
小福叹了口气：“不管是道观还是寺庙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何怪物作祟，百姓才惶恐。”
白云了然，也是因此事皇上才把师叔召进京城的。
巫书然撑着下巴细思索。前世她回到京城时并未听说什么妖怪断手之类的事，想必那个时候此案已经解了。
梁文逸也下了马车，后面跟着姜岭山，小孩子头一回见到这场面又惊讶又好奇。扭头问梁文逸：“王爷，我们今天真的能见到皇上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呢。
梁文逸摸摸他头：“能。”
姜岭山开心了，走到巫书然身边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仰头：“巫姐姐，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虽然他第一次就骗了她，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
梁文逸不由地向巫书然看过去，却恰好正对巫书然看过来的眼睛。下意识地，梁文逸的眼睛移开了。
巫书然头一次被小孩子依恋，有种奇妙的感觉。她未答先问：“你很想见到我吗？”
姜岭山很肯定地点点头。
巫书然笑：“有缘自会再见，若是没有缘分说再多也是无用。”
“王爷跟巫姐姐是情侣有大缘分，那我跟巫姐姐也有缘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姜岭山眼里亮晶晶。在场众人无一沉声应对。
巫书然愣了一愣，哈哈大笑。梁文逸则眉头紧蹙，抿紧了唇，对姜岭山斥道：“好好看你的皇上，别乱说话。”
姜岭山委屈，皇上还没出来啊，他跟姐姐说会话怎么了？表叔自己跟巫姐姐闹别扭，还把巫姐姐踹下马车，巫姐姐生气不跟他说话。还不许他这个小孩子跟巫姐姐说话了？
姜岭山小小的年纪深深察觉到一件事，不怪巫姐姐老跟表叔生气，男人真的不能太霸道！
这时，城墙门下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锣声。穿着龙首鱼身纹着妆花罗的黑紫云锦袍的锦衣卫闯出来：“圣上出行祭祖，闲人退散。”话音落，只见方才还围了一圈的地方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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