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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一章 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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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章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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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想吃饭⋯⋯”可爱的小男孩儿拉着女人的群摆,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对方,“好饿⋯⋯”
女人的素手轻抚着孩子的额头,温声说,“殇儿不饿。那只是凡尘幻觉,殇儿宁心守静便可克服迷嶂。”
“姑姑⋯⋯”男孩儿脸色苍白的皱眉,“我好痛⋯⋯好痛⋯⋯”
女人把孩子抱到膝上,素手轻拍,“殇儿不痛。这身体庸凡沉重,抛了便好。”
“姑姑⋯⋯”少年站在洞口,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我想回家看看⋯⋯我思念母亲⋯⋯”
女人安心的打坐,沉默的不发一语。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中仙子般的女人,低声对自己说,“殇勿念。凡俗情感皆业障,生老病死是循环。”
“缘起缘灭天地造化,仙神不仁冷眼看。”女人淡淡微笑着如此说。
“姑姑⋯⋯”青年站在山路回转之处低声对着正要转身离去的女人说,“此行保重,殇在此等你。”
女人回眸轻叹,随手拾起一片树叶,将那叶子在掌中蒸发。“殇儿回去吧。今日一别无论成败再无相见之日。桐凡尘落叶,殇儿忘了便好。三界五行天道众生是你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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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过这样凡人的病痛了?上一次这样浑身无力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默默的运起“寒心决”,隔绝的了□□伤痛,却无法让病弱的身体恢复生机。
殇努力的睁开眼睛,有些失落的发现坐在床边给他轻轻拭汗的是魂。是魂为什么他会感到失落?他在期待谁?一双飞扬的凤眼顿时出现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哥?你醒了?”
醒了?还是回到了梦境?
“胡闹!”
“父亲⋯⋯哥哥身体还虚弱,有什么等他恢复了再说也不迟。”
“虚弱?龙族少主,三界五行天道众生枢玄护法,近仙之体,竟然会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简直可恨!一意孤行的娶那个下贱的女人就已经很愚蠢了,竟然还愚蠢到把自己弄的这个样子?!”
“父亲,不是哥哥和嫂子的错,嫂子也料不到会这样⋯⋯”
“那蠢女人料不到,难道他也料不到么?!”
魂的手掌紧握,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冲口道,“难道您就料到了么?”
“跪下!”莫夷栋厉喝,看魂低头老实的跪下了,才冷哼,“我虽未料到今日事,却知道娶那个女人进门后患无穷。日前丰将楝还责怪我对他家孩子太过严厉,如今他再不可能盲目回护了!日后我必对她严加管教,莫夷家责任重大,殇更是天命在身,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祸害了众生?!”
“父亲⋯⋯陌窨她无过。”殇用尽浑身力气爬起来,跪到地上,低声对莫夷栋说。
“无过?!”莫夷栋看见莫夷殇那脸色苍白、满额虚汗、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么你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情练功走火?!不是她扰乱你心神?!”
“那是殇贪功,妄自修行力所不及的经文。与陌窨无关。”
“贪功?”莫夷栋冷笑,他这儿子若是心里真有贪念,早就走火入魔化为浓血了,“这真假我无法分辨,暂且按下。我是念在她从小在浊世长大才没强制断了她凡俗饮食。但婚前月余开始,就每日里食材却是精挑细选,严格控制,便是为了你们亲密之时不会累了你修行。她如何就控制不住口腹之欲,到那俗世里浸了一身毒浊回来?!”
“是殇带她去吃的那些世俗的食物。陌窨并不知殇的身体不受那些。”
“所以说你愚蠢!你为何竟会带她去吃那些东西?!”
殇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只是想陌窨过一过属于她的那种生活,哪怕只是一天也好,脱离这个因他而成就的监牢。这些真的与陌窨无关,她并没有要求任何东西,而是他主动的⋯⋯
“好,她不知道我可以理解。修仙之法本是龙族秘密,即便是我与魂也不全通晓,更勿论她刚刚过门的一个野丫头。可你该当明白!”莫夷栋沉痛的说,“你明知自己气息不调,明知她身体中的那些凡俗之物对你的仙体是毒浊,为什么还要和她亲密?!若是你气息和顺到还勉强能够承受那些毒浊,可你乱息缠身时却因为那些外来的毒浊而失了仙体,性命几乎不保!若不是那丫头通医理勉强将你从鬼门关上抢回来,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你死不要紧,你置这三界五行于何地?!若想亲密等一月后毒浊排出她体内不行么?!难道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了了?!修仙禁爱不禁欲,可也并非说你就可以无限制放纵那些□□感官一时的刺激!”
父亲的话一句句敲进他的头脑中,让他大汗淋漓。一向神思清明做事冷静的他怎么竟然会没有想到这一切?怎么竟然会没有想到那时时被乱息冲击的心脉若不是因为他是修仙之体,早已四分五裂。怎么会没有想到她那日里吃的那些东西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熟悉也无法承受?
他只觉得她那么的甜美,即便是在他吃着那“毒药”的时候,却只觉得美味无比,恨不得日日时时“食用”。即便是此时⋯⋯若没有父亲点醒那三界五行的责任,他仍旧在想,服“毒”而死胜似成仙。
他的心突然悸痛了一下,猛然抬头看着莫夷栋,“父亲!陌窨她⋯⋯您把她怎么样了?不是她的错!都是殇糊涂。”
莫夷栋看着自己儿子那苍白若死却仍旧牵念妻子的样子,不禁长叹,“殇儿⋯⋯你还年轻,一时的放纵只要知错就好。那丫头就算粗鄙下贱,毕竟也是身世血缘使然。我若真厌弃她厌弃的彻底,当日即便是你姑姑求情,我也未必就允了你们的婚约,日后她多惹事端我也一直信守承诺。”
殇的手缓缓的握成拳。
“若你对她严加管教,我又何苦对她残忍?莫夷家对她没有别的要求,规规矩矩为莫夷家诞下子嗣,莫要用凡尘俗务拖累你职责修行。若是你们两个能做到如此,我又何尝不希望家里清静无事?”说完,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莫夷殇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话,对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低声道,“殇知错。殇理会得了。”便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