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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五章 湛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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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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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嫁的跟进了监狱似的,也挺难得。陌窨无聊的把手里的篮子扔下。这三天她这个好媳妇已经做的很尽力,接下来的日子如果还这么过,她很快就要从好媳妇变成死媳妇,死的时候怨念太深搞不好还变成鬼媳妇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她从床上跳起来,把今天结的扣一一串起来挂在床前。最上面是新婚那天差点儿被她毁了的那个红色丝带扣。当时被殇没收了去,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钉在了床头。于是她明白了殇的暗示,认真的把那个丝带扣留了下来,并把婚后结的诸多千奇百怪的丝带扣挑了些挂在那后面。
认识殇这么多年了,殇的想法虽然往往深沉难以猜透,但是估计个大概对陌窨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其实心思很纤细。
婚礼当晚她亲手结的红丝带扣,在他心里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他自然是不会任她毁了。他知道她几乎从不为人结红丝带,凡是结了被他看见,他都会想方设法留下来,就像想留住她瞬间的冲动。有时候他会帮她收着,有时候他会叮嘱她收好。可如今无论谁收着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目前财产公有。陌窨挺开心的抱着那个属于殇却一直没有被使用过的枕头拍打了一会儿。又对着那坛女儿红里由她和殇一起孕育的“酒灵”念叨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的走出了房门。
虽然陌窨反抗了这个婚约这么多年,可那种反抗完全是为了殇。殇不愿意成婚,她就帮着他反对。至于她自己,到从没有认真想过是否想嫁给殇的问题。只是因为从一开始殇就在反对,所以她也很自然的帮着反对。
感情这事两厢情愿都未必有什么好结局,一厢情愿简直就是害人害己。赛索斯对她来说就是深刻的教训。她对他那段刻骨铭心的单恋,无论当时怎么克制,怎么丝毫不求回报,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外加伤害了她最敬爱的西西。
信步在主宅广阔的庭院里走着,所过之处人人侧目。她虽然不算是龙族的常客,可是每次来都弄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主宅鸡飞狗跳,所以这个少主夫人在主宅外面或者没人认识,在主宅里面的知名度却远远超出她自己想像的高。
龙族的领地十分广大,占据了好几条山脉和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据说山中有许多部族禁地,而平原上则有一个小型的城市,很现代但也只勉强算的上繁华。具体如何陌窨并不清楚。莫夷栋从来不是个好客的主人,而殇一直在推拒和陌窨的婚约,所以也没给她当过殷勤的导游。
陌窨从主宅正门走出来前顺便去了趟马房,牵了殇的马出来。总的来说陌窨出门是习惯了开车的,可是莫夷家这个万事万物都讲究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地方,主宅附近不要说是汽车了,就是给汽车使用的路都极少,所以马匹到成了最好的交通工具。
殇的马是匹通体全黑的高大家伙,可是如果注意看,就会发现黑色的毛发中夹杂着几缕红毛,看起来像干涸的血迹。陌窨因此而给他起名字叫“湛血”。本来给马起名字这种事应该是主人的特权,可是自从湛血来了莫夷家的马厩,殇就很少去看他,更是一次都没有骑过,此马因此长到两岁都还是个“无名氏”。
湛血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哀怨,因为是殇的马,又享有单独的马圈而和别的马都隔绝了开来。孤独加上整日里的自我怀疑,湛血积郁之下身体每况愈下 。陌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几乎只趴在地上,成了一匹最糟糕的卧槽马。
“你的忧郁症好些了没有?”陌窨侧头对湛血抛了个媚眼。
湛血真是匹骏马,在陌窨看来难说比他那清雅的主人还要英俊几分。殇是个水墨画一般的人物,简单的几笔勾勒,就透着股神韵,眉眼长相反到在其次。
陌窨忽然发现她竟然无法在记忆中准确描绘殇的长相。似乎在她心里,殇就是殇,长成什么样都还是那个人,她根本没仔细观察过他长什么样子。她无需靠长相分辨他,只要是殇接近,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告诉她那是她的殇哥哥,眼都不用抬一下。
湛血挺不客气的接受了陌窨的挑逗,伸鼻子低头占了会儿姑娘的便宜。可是却没什么开口的兴趣。
“其实湛血你有什么可忧郁的呢?殇哥哥不来看你并不说明他就不在乎你啊。否则你以为你那么任性的茶饭不思,怎么还会活到今天?还不是殇□□日给你配了灵药吊着你一口气?”
是这样么?湛血认真的听着,从前陌窨似乎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事。
“从前我到他的药圃偷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专门给马补身子的草药。你说他种了做什么?今天去你的食物里一看,果然就是给你的。”陌窨讽刺的看了湛血一眼,“怎么样?知道错了没有?殇哥哥那人啊,你不能只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感受的。否则你只会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的神仙。”
湛血不怎么服气的听着。
“好吧。”陌窨耸肩,“我承认,他那人,我们这些凡胎即便是用心去感受也感觉不到什么,他就是个神仙。可人活着不能总把自己的快乐和价值建立在别人的身上啊。殇哥哥是冷淡了些⋯⋯好吧好吧⋯⋯是非常冷淡。可是他为人就那个样子,既然你我是他的家人,就应该要接受他,无论他是什么样子。”
[我这不是认命了么⋯⋯]湛血终于无精打采的开口。
世间万物有灵,陌窨之所以相信,也是因为她有可以和万物之灵交流的天赋。不过能够和她聊天的灵并不多,所以她特别喜欢湛血,认识了没多久就把他当成了知交好友。
“你这叫认命啊?你这叫不要命了!”陌窨气的拍了湛血的脑门儿一下,“赶快向我学习一下。话说我这个新娘子除了在新婚当晚见了他一面,再见他就是每天给‘家法’请安的时候了。整个无聊的请安过程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晚上也不回房。”
[你闺怨了?]湛血嘲讽的看着陌窨。他们两个虽然不熟,但是湛血对陌窨就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毕竟她是唯一能听懂他说话的人。
“闺怨你个头!”陌窨丝毫没有淑女风范的呸了湛血一口,“我就是缺心眼儿在那里装乖装的太无聊了。我根本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料。不过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好热啊,这破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不适合盛夏的季节⋯⋯”
湛血忧郁的叹息,[热也只能忍着。你我是没有泡在水里的好命的⋯⋯上次枣花说她的主人带她去游泳来着⋯⋯她还讥笑我说我是个旱鸭子⋯⋯虽然我肯定不是鸭子,但是恐怕真的不会游泳。谁知道呢,反正我的主人是不会带我去游泳的⋯⋯]
“啊⋯⋯你这家伙又来了。”陌窨崩溃的说,“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嘛,干嘛总是装可怜?!我带你去游泳总可以了吧?那样就开心了吧?”
湛血笑了。
湛血的笑容或者别人看不懂,可是陌窨却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个闷骚的家伙,笑的那么可爱做什么?!看的我心旌摇动⋯⋯到时候殇哥哥怪我红杏出墙!别笑了,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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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夷殇看到溪水中的那个姑娘的时候几乎要把身边怒气冲天的莫夷栋给忘了。明媚的阳光下,清澈的溪水中,陌窨赤脚踩在斑斓的鹅卵石上,襦裙扎在腰里,亵裤和衣袖挽的高高的,健康美丽的麦色皮肤映着阳光,好像戏水的异族精灵。
“湛血啊湛血,你好脏啊,这一身不知道那里蹭来的血迹怎么都刷不掉呢!”
湛血不满的用鼻子拱着陌窨,把那个丫头拱的坐进了溪水里。
“我就知道,喜欢穿黑色和血色的人脾气一定都不好!你太没风度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淑女?!哎呀不要碰那里啦,那里是你能碰的?!色马!我找殇哥哥告状去!”
“够了!”莫夷栋爆喝了一声,吓的那溪水中嬉戏的一人一马都是一哆嗦。“把她给我带到祠堂来!”
“父亲⋯⋯”殇低声的恳求。
“我说过,如果你不严加管教,我是不会手软的。”
“殇会好好管教她的。”殇尽量维持着自己语气的平缓。
莫夷栋冷哼了一声,“带到祠堂来。”然后不由分说的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