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像他》折耳大官人

26、Chapter 26 替身的自我修养（3）

　　徐传用最短的时间约到了甜瓜传媒的负责人。
　　本着酒喝多少，诚意就有多少的原则，周楚吟和对方喝到后半夜。期间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甜瓜传媒那边和萝卜影业一个德行，除了周楚吟他们不敢动，剩下所有演员人选都想说了算。
　　最气人的是，给的钱还不如萝卜多，最终的结果自然又是冠冕堂皇的“下次一定”。
　　尽管如此，周楚吟还是喝多了，想着越来越不对劲的宋涣，想着陷入离婚危机的喻晚风，想着眼瞅就要黄摊子的新电影……似乎没多久就在觥筹交错中陷入了迷醉。
　　酒席散场，他一如既往地脚步稳健，只是比平时慢了些，如果不是离得近了能闻到那把人熏个跟头的酒味儿，甚至看不出来喝了酒。相比之下，徐传已经醉得瘫在他身上了。
　　小葛也是跟着周楚吟时间长了，才知道他这已经是喝得濒临“不省人事”了，在门外远远看见他们便赶忙从车上下来，三两步冲进门架住了周楚吟。
　　徐传看了小葛一眼，大着舌头说，“你还在啊？表现不错，发你加班费。”
　　小葛撇了撇嘴，“这要是周老师，直接涨工资了。您呐，明天还能记得这事儿再说吧。”
　　徐传眯起眼看他，仿佛在问，我真有那么抠吗？
　　小葛没再说话，心说反正周楚吟会单独给他涨工资，徐传再抠也碍不着他。
　　他二人正打着打肚皮官司，周楚吟却忽然推开小葛，跌跌撞撞地往门外去了。
　　徐传和小葛往那边一看，可不是得过去么，喻晚风正站在路边跟人说话呢。
　　喻晚风不喜欢被媒体拍照，晚上不方便戴墨镜，就戴了一副夸张的平光镜配毛线帽，半个脑袋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白净的下巴。
　　周楚吟就那么往他身上一扑，险些把喻晚风砸个跟头。
　　“卧……槽！哪儿特么来的醉鬼……楚吟？！”亏得助理及时扶了他一把，否则喻晚风毫不怀疑他的尾巴骨不保。
　　“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你不来了……你最近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我想你了……”周楚吟趴在喻晚风身上，似撒娇又似埋怨地说了许多话。
　　“什么玩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喻晚风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来，又怕推得力气大了把他推倒，只能一边骂他一边受着。他心里其实觉得很新鲜，周楚吟比他酒量好，并不经常喝多，就算偶尔喝多，也时刻不忘端着他那半永久的臭架子，这副狗皮膏药的德行，恋与玩法都没见过。
　　小葛跟过去把周楚吟拽起来，解释道，“风哥，周老师刚跟人谈事儿，喝多了。”
　　周楚吟今天的酒后形象管理可真不怎么样，不让小葛扶，非要扒着喻晚风。
　　喻晚风看了不远处靠在门口柱子上的徐传一眼，懒怠跟他打招呼，只对小葛说，“你还要送你们徐总吧？楚吟就交给我吧，我送他。”反正喻晚风也不想回家。
　　小葛看周楚吟扒着喻晚风那架势，不把人交给他也不行，“我帮您把周老师扶上车吧，待会儿到了他家，叫小宋下来接一下。”
　　喻晚风拍拍小葛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去送徐总吧，我助理会帮我的。”
　　周楚吟上车之后，一路都没醒，喻晚风让他一个人宽宽绰绰躺在后排，自己坐在副驾驶。到了周楚吟家楼下，宋涣已经早早等在那了。
　　喻晚风嘱咐他助理，“你不用下车了，这一点路我扶他过去。”
　　说罢，他将人从后座拖出来，架在肩上。宋涣看见他们，也大步跑过来。
　　周楚吟吹了冷风，不仅没清醒，还哆嗦了两下，捂着心口就要吐。
　　“我去！弯腰弯腰，你这不得吐自己一身啊！”喻晚风腾出一只手来拍周楚吟的后背，没成想周楚吟根本等不及弯腰，一点儿不含糊，全吐喻晚风身上了。
　　“我特么……”喻晚风看着一身污秽，被酒臭味儿熏得几乎灵魂出窍，“我这可真成了舍己为人了。”
　　周楚吟吐完之后似乎清醒了一些，笑着去摘喻晚风的帽子，“乖，摸摸头。”
　　“我靠！你别拿刚摸完脏东西的手摸我帽子！”喻晚风见宋涣过来，像看见救星一样把周楚吟往宋涣身上推，“赶紧把这货给你，我真是后悔送他回来！”
　　宋涣看着喻晚风一身污秽，抱歉地说，“太不好意思了风哥，要不你跟我上楼换件衣服吧，你的衣服我洗好之后再给你送过去。”
　　“我跟这货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赶紧上楼吧，外面太冷了。”喻晚风摆摆手，甚至还有闲心思考，周楚吟今天是不是鬼上身了，居然会吐在别人身上。在喻晚风心里，他可是那种胃酸到了嘴里，宁肯咽下去也不会人前失仪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涣在心中冷笑，是啊，是他不自量力了些。这两个人什么交情，需要他替周楚吟道歉么？
　　回到家，宋涣把周楚吟放在沙发上，想去给他倒一杯蜂蜜水。周楚吟却勾着宋涣的脖子不撒手，宋涣被他圈着，连腰都直不起来。
　　宋涣被勒得脖子疼，“楚吟哥，你先松一松，我去给你倒水。”
　　喝醉的周楚吟一点道理不讲，“不放，我不喝水，我想陪你一会儿。”
　　宋涣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用撒娇的表情说着傲娇的话，不免有些好笑。他半跪在沙发边上，亲了亲周楚吟的嘴角，心也跟着软下来，“好吧，那我抱着你一起去倒水。”
　　宋涣说着，把周楚吟扶起来，右手搂住他的腰，让他悬空着靠在自己身上。用这个姿势抱一个成年男人着实有些费力，宋涣走得很慢，怀里沉甸甸的感觉却让他颇为满足。
　　“你这会儿还挺好说话的……”周楚吟打着酒嗝说。
　　宋涣把周楚吟放在餐椅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从冰箱里找出蜂蜜，挤了一些在水杯里。又挤了一些在勺子上，直接塞进了嘴里。
　　“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宋涣原本没指望这个醉鬼能说出个因为所以来，没想到周楚吟明明白白地说，“就刚才啊，你把我一个人扔到后排，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
　　浓稠的蜂蜜融化在嘴里，原本应该又香又甜，宋涣却忽然失去了味觉，只觉从舌尖都心里，都是满满的苦涩。
　　宋涣把水杯推到周楚吟面前，“楚吟哥，你抬起头来，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周楚吟轻微的鼾声。
　　宋涣半跪在周楚吟脚下，拉起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顺着两个人的指缝流出，泪痕纷乱。宋涣的抽泣声让安静的夜显得越发寂寥，“楚吟哥，我还能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吗？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周楚吟宿醉醒来时，发现宋涣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摸了摸已经没有温度的被褥，闭着眼把宋涣的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蹭够了、闻够了，才揉着快要裂开的头缓缓坐起来。
　　拿过床头的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下午了，屏幕上是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最早一条是宋涣的，“电饭锅里有保温的粥。”
　　周楚吟有点失望，宋涣出门一整天，居然只给他发了这一条消息，还这么简短。两人最近相处一直都有些别扭，难得昨晚宋涣去接了他，他还以为臭小子的别扭劲儿过去了，两人关系缓和了呢。
　　他斟词酌句地给宋涣回消息，“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还没发出去，觉得太过肉麻，便改成，“下午要拍摄的内容多吗，几点能回来？等你一起吃晚饭。”
　　写完又删了，再写，“下午应该没几场戏了吧，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吧。”
　　而后又删改成，“我晚饭吃什么？粥吃完了。”
　　……
　　删改无数遍，越改越不满意，最后还是说了最初想说的那句话，还加上了情人间亲昵的称呼，“涣涣，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微信一发出去，周楚吟便丢开手机，一头扎回宋涣的枕头上，把脸埋进柔软蓬松的枕头里。趴了好久才想起来还有几十条未读消息没看，这才又爬起来找回手机。
　　“四角齐全”群里十分热闹，点进去一看，全是喻晚风吐槽他的。
　　喻晚风，“昨天跟几个同事吃饭，走的时候居然在门口碰到了楚吟，醉得跟死狗一样。”
　　左子昊，“不可能，楚吟哥就算醉死了肯定也跟个人似的。”
　　喻晚风，“真的！昨天真的让我……‘耳目一新’！我看他助理还有别人要送，就说送他回去吧。我靠……这货下车吐我一身。”
　　左子昊，“风哥你是来讹钱的吧，我觉得除了楚吟哥家的马桶没人见他吐过。”
　　喻晚风大约是觉得太新鲜了，甚至不嫌恶心地把他被吐一身的衣服拍照留念了，此时正好发到群里，证明给左子昊看。
　　简扬，“嚯，特斐莉的纪念款，不能洗的，估计晚风心疼坏了。”
　　左子昊，“牺牲一件外套就可以看到楚吟哥的糗样，这波儿不亏。”
　　“除了衣服你还应该付我精神损失费，我昨天至少命悬一线三次——酒店门口你冲过来差点把我砸死，送你回去的路上你一直说胡话能把人烦死，吐我一身恨不得把我熏死……”
　　喻晚风大约太闲了，喋喋不休地发了几十条，周楚吟没再往下看，锁上屏幕又躺回了床上，闭着眼把宋涣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心头郁结的失落难以疏散。
　　直到宋涣回来的时候，周楚吟还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
　　“楚吟，又睡了？”宋涣站在卧室门口，轻声问。
　　周楚吟没应声。
　　宋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开了周楚吟的枕头，“怎么这样睡啊，别把自己闷坏了。”
　　宋涣弗一把枕头拿开，周楚吟便一个直挺挺地仰卧起坐起来，一把搂住了宋涣的腰，脸贴在宋涣的平坦的腹部闷闷地说，“你瘦了。”
　　宋涣受宠若惊，整个人反应都慢了半拍，连学着喻晚风的样子叫“楚吟”都忘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忽然变成笨嘴拙舌，“这，这是怎么了，楚吟哥。”
　　周楚吟鼻子抵着宋涣硬邦邦的腹肌，深深地呼吸，嘴唇也不由贴在了他身上。宋涣张着两只手，竟然无措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宋涣慌乱时才特别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瞪着，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
　　“涣涣……”周楚吟叫着他的名字，从床上跪坐起来，握住他毛衣的边缘，一寸寸地往上推。
　　紧实的小腹、精瘦的腰身、白皙的胸膛……少年的美好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宋涣托着周楚吟的后腰和后脑，抱着他一起倒在床上，两个人胡乱地裹在一起亲吻。宋涣像初次学会猎食的幼兽一般，急切又毫无章法地与自己怀中的猎物纠缠着。窒息的感觉逼红了周楚吟的眼眶，平日里总是盛满骄傲的眼睛此时看上去有些可怜，却催人把正在进行的事做到极致。
　　宋涣扯着衣角从两人身上拽下了自己的毛衣，随手扔在了周楚吟身侧。
　　周楚吟拿过宋涣的衣服，放在自己口鼻处贪婪地呼吸，特斐丽高端系列的苦橙花香水味侵入了他的呼吸，雌雄莫辨的诱人香气，若隐似无的中性魅力……周楚吟因情动而热的身体瞬间冷却，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会用这个香水。
　　是他最喜欢的人，喻晚风。
　　然而现在，他无法面对却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心爱之人的专属香气居然让他……萎了。
　　趁着宋涣撑着手臂在他上方，周楚吟从他手臂和身体行程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宋涣有点懵，扑过去把周楚吟重新抱住。周楚吟笑得有些尴尬，“我饿了。”
　　宋涣年轻气盛，这时候大脑基本已经被自己兄弟的想法占领了，歪着头去咬周楚吟的耳朵，“正好，我送上门来给你吃……”
　　周楚吟晃着脑袋躲他，“谁吃你啊，哎呀……别闹了，我是要吃粥。”
　　宋涣不依不饶地在他怀里拱，“先吃我……再吃粥！”
　　周楚吟捂着自己的胃说，“可是我醒过来还没吃过东西呢。”
　　宋涣这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提了提裤子，微红着脸说，“那，那我去给你热粥。”
　　“等等！”周楚吟叫住他，“穿上件衣服再去。”
　　宋涣便探身去取他刚脱下来的那一件毛衣。
　　周楚吟却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递给他，“穿这件吧。”
　　“我一般一天中间不换衣服……又不是明星……”宋涣小声嘀咕。
　　周楚吟不容分说便往他身上套，“乖，快点穿上，别感冒了。”
　　宋涣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好，你喜欢就好，我现在就换。”

　　把周老师不行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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