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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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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围观手下的人处理残局，审训室的灯光一直不太好，甚至有成员一本正经的报修过，然后被太宰治驳回了。
“既然是森先生在的时候就坏的，那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才不要出钱替他修呢？”他有时候会有点较劲似的小固执，“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气氛吗？”
/什么气氛，拍鬼片的气氛吗？/
中原中也无语，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空气哽住了，完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森先生’，现今只有在太宰治口中才会自如的出现，就像两年前先代还在的时候一样，中原中也总会在自己讨人厌的搭档口中听到各种毫无尊卑的坏话。
那时候森欧外总待在横滨最高的地方，传召太宰治时，去往顶层办公室的走廊又黑又长，他偶尔走得急了，甚至会差点被地上的毛毯绊倒。
还是个少年的太宰治就会忿忿不平的抱怨：“没办法啊，都怪森先生把这里打扮得像吸血鬼的墓地一样，一点品味都没有。”
“太黑了，我实在看不清路。”
但最后哪怕他继位了，那条走廊上也没有安装过一盏灯。
中原中也去忙别的事了，太宰治还坐在那里，盯着漆黑的墙看，吊灯的灯光闪灭间，陈旧的血液就像是在墙上攀爬，开了一朵玫瑰花。
他就是这个时候收到细川奏的短信的。
［奏酱：要一起来Lupin喝酒吗？织田作也在。］
太宰治在叛徒的惨叫声中打了个激灵，像四肢不协调的小孩一样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扯出一道白色的划痕，发出刺耳的声音。
Lupin是一家位于银座的酒吧，门口挂着一个画着叼烟斗老人的红白色牌子，设施陈旧，位置也很偏僻，到处都透着一股现代文艺青年会喜欢的昭和气息。
但这些都不是让太宰治激动的点，唯一能让他大惊失色的是，Lupin恰是无数平行世界里，他和两位朋友相约喝酒的地方。
“红叶君，这里先交给你了，结果到时候放在我办公桌上就行。”
站在阴影里的尾崎红叶穿着华美的红色和服，侧脸绮丽得如同血泊里盛放的花，她绯红的眼角像溅了血，轻轻朝太宰治弯腰福礼。
戴着红围巾的年轻首领已经脚步雀跃的离开了，他手指迟疑着思考怎样回复，鸢色的眼睛皮卡皮卡的闪亮着。
屏幕上的消息在不到一分钟内，迫不及待的跳出下一条。
［奏酱：不回复默认你来。］
太宰治愣了一下，骤然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
酒吧里的打光像老电影一样，视线里是大片的黑灰黄在碰撞，连人物轮廓都带点醉醺醺的朦胧感。
圆弧形的吧台对面，穿着黑马甲白衬衣的太宰君是一团黑白照片的缩影，黑发灰眸的细川奏也是。
只有织田作，他硫酸铜色的眼睛清晰度高得颗粒分明，发色又像把铁丝放进硫酸铜溶液后置换出来的赤铜色，他整个人都奇妙得像一场化学反应。
“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一起喝酒，”红发青年毫无芥蒂的说，他的手边放着只剩下浅浅一层的蒸馏酒，光线把冰球照的璀璨。
“大概那个说法是真的吧，拍照的时候坐在中间的人会先死之类的。”已经领养了超过十个小孩，且现在每天可以从武装侦探社拿到不厚也不薄的一沓薪水，并勉强够整个大家庭维持温饱的织田作之助，才能再接收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后，堪称淡定说出这样的话吧。
/这是什么可以直白说出来的话吗？/
细川奏推开织田作给他点的牛奶，看向对面猫一样警觉的探出脑袋，并试图插进他们之间成为“中间的那个人”的太宰治，故意把板凳往织田作那边靠了靠，到严丝合缝没有空位才停止。
“唔，”正依照细川奏的要求给他们讲平行世界自己经历的织田作之助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堪称当代端水大师，非常一视同仁地对右边突然气鼓鼓的首领宰说：“太宰也要靠近一点吗？”
细川奏眼睁睁的看着成熟稳重的太宰治瞬间脱离成人画风，变成四格漫画里的Q版，夸张托着自己史莱姆一样的圆润脸庞，顶着恶搞一样的腮红，飞快的把凳子挪过来，三个人牢牢地挤成一团。
“织田作真好！”他黏黏糊糊贴着吧台，眼睛里的光带着烧灼的温度钉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
细川奏很不爽磕了磕酒杯，揭破对方：“喝醉了才敢和人说话的胆小鬼。”
“谢谢，”织田作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老式钟表，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看着精神亢奋完全看不出来已经醉了的太宰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太晚了，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的宿舍将就一下。”织田作用来安排孩子们的地方是另一处，平时工作的时候他都是睡在武装侦探社的员工宿舍。
“我无所谓。”/“好耶！”
细川奏嘴角抽搐，起身把挂在旁边衣架上的黑色大衣扔给迫不及待的太宰治，看他像是猫猫一样用大衣把自己团成一团，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外倒。
织田作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搀扶醉鬼的任务，多亏太宰治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以他的臂力恐怕把对方整个人捞起来也不费吹灰之力。
“打的士吧。”虽然神色清醒，但织田作确实喝了不少，外套上都弥散着一股酒气。
还是未成年人的细川奏被迫滴酒未沾，他招手叫来对面街道上守着的司机。这位□□成员目光诡异的扫过三个人，得知目的地相同后，神情更是微妙，想来脑中的小剧场很活跃。
细川奏懒得挽救太宰治的风评，织田作则根本没有认出司机的来历，他把软绵绵的太宰塞进车后座，在告知了武装侦探社的员工宿舍地址后，就坐到了更危险的副驾驶座上。
三个人相安无事抵达宿舍。
织田作把太宰治放在扫得干干净净的榻榻米上，他自动的缩成一团，困倦的闭着眼睛，呼吸若有若无，俊秀的五官像是临水生长的一株水仙。
细川奏打量着这间狭窄的小屋，他双手插兜站在玄关旁，谨慎地探着头看红发青年打开壁橱取出两套被褥，细致的铺在地上。
织田作扭头看见他还站在鞋柜旁，开口道：“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细川奏慢吞吞的哦了一声，他踩着榻榻米往里面走，一不小心踢了一脚昏昏沉沉的太宰治，被他猛然拽住衣角扯倒在地上，和对方滚作一团。
“松手，太宰君！”细川奏本来就毛绒绒的头发瞬间炸成棉花糖，发尾被太宰治裹在衣服里压在身下，扯得他头皮疼。
太宰治睁开布满水汽的鸢色眼睛，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细川奏浮着一丝烦躁的脸上，顿了一下后，不仅不放开手中拽着的衣角，还把毛绒绒的黑脑袋钻进对方的脖子里。
“啊，”拿着湿毛巾回来的织田作一脸茫然的看着滚做一团的两只猫猫，拿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各种小孩子的经验判断出没什么事，便淡定道：“别玩了，太宰和奏君。”
“织田作！救命！”被酒气呼一脸的细川奏毫不犹豫开口求救。
这才反应过来的织田作连忙把液体一样的太宰治从一团黑色里分离出来，并细心地给他用湿毛巾搽脸。
细川奏整理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卷发，不爽在坐在旁边看杀手先生耐心的照顾酒鬼，并不怀好意的建议道：“据说把头按进冷水里可以帮助醉酒者快速的醒酒。”
“那样会呛到吧，”织田作诚实地拒绝了。
“吃生姜也可以。”细川奏不死心。
红发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把两套被褥铺在一起，拼成旅馆里大通铺一样的形状，然后把太宰治放在正中心。
“睡觉吧。”他把三个人的外套挂起来，太宰治和细川奏的大衣都是昂贵的手洗款，现在都皱皱巴巴并沾满酒气了。
细川奏推了推睡死过去的太宰治，发现自己推不动才勉为其难的在他旁边躺下了。
“晚安。”织田作关掉灯，板板正正的睡在了太宰治的另一边。
细川奏在黑暗里调出系统的透明屏幕，顺便扫了一眼上面所剩无几的时间，在屏幕自带的灯光下，暗觑了一眼太宰治。
他静静盯着那张即将步入成年的锋利面庞，生理性的红晕让太宰治显得健康很多，连眉眼间的虚妄和阴郁气息都消散了不少。
细川奏在心底冷哼一声，悄无声息地狠狠捏了一把对方的脸，当然，背着织田作。
…………
晨光透过磨砂的玻璃窗照进来的时候，太宰治头疼欲裂地在暖呼呼的被窝里醒过来。
他很少做梦，大多数的夜晚会和失眠一起度过，然后在冷冰冰的办公桌上迎来冷冰冰的阳光。但昨天晚上却意外的睡得很好，甚至梦到吃一只巨无霸的红烧螃蟹，把牙啃掉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发现果然都安然无恙的待在嘴巴里，就是右侧的脸皮有点疼。
等他后知后觉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对面有一张被曲卷鬓发簇拥着的面庞，两人的距离近到他可以看到细川奏细密排列的睫毛。
/没有呼吸/
太宰治的瞳孔一缩，他骤然扑过去，上半身压在对方的被褥上，脑袋撞上细川奏的下巴，发出清脆的骨节错位声。
“太宰！”细川奏骤然睁眼，灰色无机质的眼睛里冒出被痛感刺激产生的生理性水汽，以及被吵醒后熊熊燃烧的无形烈火。
感受到扑在耳边的温热吐息后，太宰治立刻挂上若无其事的狡黠笑容，灵活的缩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并像小孩子一样毫无心理负担地往另一边滚。
满脸茫然，刚准备和太宰说早安的织田作收获一个滚筒猫猫，并迎面撞上满脸杀气的细川奏。
/什么？/
今天的织田作一如既往的想吐金鱼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 哦耶，马上就回去了！感谢在2021-08-18 21:52:42~2021-08-22 21:4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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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