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认命吧，萨拉札》靥色

29、二七

　　萨拉札用一根手指从腹部把小白蛇挑了起来，放缓了声音重复了一遍：【这辈子见过的最无聊的一群人……嗯？】
　　身在半空，小白蛇抖抖嗦嗦地缠住了挑着它的手指，借以寻找一点安全感，嘶嘶了两声打定主意装作语言不通。
　　萨拉札晃了晃手指，径自征询Merope的意见：【我是否有幸……能够得到Nica小姐的陪伴？】
　　Merope阴郁地回答：【我记得你上回问我借用Nica，是打算把它钉在老屋的门上做装饰，】她嗤笑一声，手指在咖啡杯沿上打着转，萨拉札看见一条银色的小蛇图纹出现、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扭曲着身体，【我要是答应了，Nica现在大概已经风干了吧？】
　　萨拉札沉默，对于并非是他本人犯下的罪状，他一向拙于、或者说无心申辩的。最后他只是试探着说【所以……？】
　　【记得归还。】Merope挑眉，先行起身起来。萨拉札察觉到她的前进方向正是魔药室，于是咳了一声。
　　“我必须去把冷却好的魔药装瓶，”Merope半回过身，顿了顿又说：“睡前来领你的感冒药剂，Morfin。”
　　萨拉札报以意味不明的微笑，他低下头，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不知何时乖巧无比的小白蛇。
　　【于是，】他轻柔地嘶语道，【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下午，Nica小姐。】
　　小白蛇的记性原本就不是很好，半年多前的事要记得实在太过勉强它的脑容量，但出于故意，刚才Merope同萨拉札的对话全都是以蛇语进行的。话语中的信息量提示了某些新仇旧恨，小白蛇嘶嘶了声，低下头一口恨恨地咬在萨拉札的手指上，做出了最好的回应。
　　【嗷！嘶嘶嘶嘤嘤嘤QAQ……】
　　结果，还是在铁甲咒上白磕了一口好牙。
　　*=~=~=~=~=~=~*~=~=~=~=~=~=*
　　【所以，今天早上？】
　　萨拉札最后这么问，小蛇这时正盘踞在Merope喝光的咖啡杯上，以某种奇特的傲然姿态睨了发问者一眼，慢吞吞地说：【哦看在Merlin的份上——我无权阻止一个不死心的，试图作出最后努力挽救她注定无望感情的少女。】
　　小白蛇的智商似乎呈现出一种飘忽不定上下起伏的势头，而目前这长长的一句表明了此刻它正处于智商的巅峰时期——或许。萨拉札对这个奇异的现实颇感困扰，但他很快排除了这点疑问，纠正：【我想我并没有表露任何希望你去阻止Merope行为的意愿，而这或许不过是你一直想要去做的而已。】
　　小蛇阴沉地嘶嘶一声，不得不说它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为自家姑娘的死心眼而困扰，同时却又暴躁地抗拒旁人、哪怕是这姑娘的亲兄长的质疑的——哦，长辈。
　　这想法一点都不切实际！完全不！
　　萨拉札维持着表情，把自己的那一点都不切实际的想法收回到脑海深处，他断然地继续发：【小汉格顿教堂？】
　　【……嘶？是。】
　　萨拉札慢慢地念出一个名字：【Tom……Riddle？】
　　【嘶？】Nica的这一声简短不悦的回应充分显示出它对于萨拉札话中犹豫情绪的不满。
　　你怎么会不确定啊嘶？！那个叫做Tom Riddle的高富帅不是作为情敌碍了你许久的眼么嘶嘶？你……几个月前来着，不还因为找他决斗差点把自己投进巫师监狱么嘶嘶嘶！
　　智商……再次骤降了，Nica小姐。
　　——蛇类真是永远会让人想去探索的神奇生物……突然有些想念伊里斯。
　　萨拉札满怀温情地想，他最后还是得到了Nica确定的回答。颇有意外。
　　他原本认为，既然Gaunt家持续十余年的这场作戏是实实在在的虚假，那么其中也不会有太多真实的东西。比如Merope对Tom Riddle这位麻瓜乡绅的情愫。
　　分明是最不可能的一项，却真实地存在着。
　　……
　　所以最后Merope少女不得不困扰于她的兄长忽然出现在魔药室的行径以及降落在她身上的四五个检测魔法。
　　“究竟是Nica的哪句话让你对我的健康产生了这样的误判？”
　　“每一句。”她的兄长这样回答，心满意足地收起魔杖，“一切正常，除去三级精神伤害——但我不建议你使用另一种名为迷情剂的方式来治愈它。”
　　“毫无必要——以及成效？”Merope冷笑着对一个玻璃瓶行使了清理一新，过大的力道直接导致了瓶壁上的一个缺口，珍珠色的液体汩汩淌出弄湿了实验台，螺旋状的烟雾上升。萨拉札忽然闻到了干燥的树叶、潮湿微咸的水汽交织成的奇特味道，中调夹杂着苛烈的血腥气。没有后调了，因为Merope不耐地再次挥动魔杖，桌面上的液体连带着玻璃瓶一起消失了。
　　萨拉札想要接着说些什么，但他还没能开口，已经和Merope一同顺着推门声转身看去。
　　Marvolo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魔药室门口，这位Gaunt家主脸色苍白，虽然这些天的魔药调理使他比之前年轻了一点，但这只让他的脆弱躁怒看起来更为明显。
　　“入侵，”他很快地说，“我刚接到管家的求助，斯莱特林庄园遭到了入侵。”
　　“入侵？！”Merope短促地惊呼，她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萨拉札从惊讶中回过神后，简单地询问Marvolo：“从内部？”
　　“是的……从内部开始的，”Marvolo短促地笑了声，“一次盗窃。”
　　他忽然收敛了表情，看向窗外。有一只探头探脑的猫头鹰，正举着一只爪子，试图敲上窗玻璃。
　　“哦……猫头鹰来信。”这几乎是饶有兴致的语调，Marvolo打开窗户，那只猫头鹰轻捷地飞入，将信件丢向萨拉札。
　　萨拉札接住信封，神色微妙地看着其上的标记。事实上屋中的三个人都选择了对其行使注目礼——信封你压力大不大？
　　“Hogwarts来信……”Marvolo最终说，“我原以为我们写一次拒绝信，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