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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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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祸从口出,俗话又说酒后吐真言。这些俗话一点也不错。闯祸的是丁兆慧 ,喝醉了吐了真言的也是他。
这一年的年夜饭,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丁家又和展家白家碰到了一起,于是自然而然地合桌,丁月华也自觉自动地坐在了展昭的旁边,不过具体的座位安排还是有了微妙的变化。三个大家长还是坐在一起,丁兆兰和丁兆慧兄弟还是紧挨着自己的父亲,只是丁月华坐到了丁兆慧一旁,然后是展昭,挨着展昭的是白玉堂。丁兆慧失了献殷勤的机会,眼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眼睛就快冒出火来了。嘴里想说两句挑衅的话,却每到要出口时就被丁月华一筷子菜或者一杯酒给封了嘴。郁闷之余,丁兆慧开始狂灌闷酒。在马萍第十四次打眼色让丁月华跟展昭说话的时候。丁兆慧醉了,醉了嘴就开始没把门儿的了。
“妈!展昭根本就不喜欢小妹,你就别把小妹往他那硬塞啦!”
马萍一脸的尴尬,“混蛋小子!你知道什么?”丁兆慧一梗脖子,“本来就是嘛!展昭喜欢的是白玉堂!”桌上的人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庄敏娜赶紧插嘴,“可不,小昭最疼我们家玉堂了,从小就护着他。”肖月如也笑了,“兆慧这孩子是喝多了吧?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怎么能一样呢?”丁兆慧“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不一样了?展昭!你敢说你不喜欢白玉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展昭身上,展昭的目光却停留在白玉堂身上。白玉堂的表情很平静,可眼睛里却包含着许多复杂的信息,有慌乱,有期待。展昭心思电转。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势下,即使是否认也难消除大家的怀疑。承认了,虽说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却了了自己和玉堂的一番心事,从此不必在家人面前遮遮掩掩。
似乎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众人终于等来了展昭的答复,“是,我喜欢玉堂,不是哥哥对弟弟那种,我爱他,想和他共度一生。”白玉堂灿烂的笑了,旁若无人地盯着展昭说:“我也是!”整个包间鸦雀无声。白金堂先回过神来,猛拍了下桌子刚要站起来,却被展鸿宇拉了回去。丁家人尴尬的告辞,强扭着醉醺醺不肯离开的丁兆慧走了。展鸿宇起身说:“有事回家再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金堂,你们跟我来我家!”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白芸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展昭和白玉堂身边蹭来蹭去,后来就在展昭怀里睡过去了。展昭和白玉堂忐忑不安,只能用眼神互相鼓励着。到了展家,安顿好白芸生,审判的时刻来临了。
先开口的是早已忍了一路的白金堂,“你们两个刚才在饭店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两个人一齐点头。展鸿宇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展昭说:“我上大学临走之前。”白金堂惊呼:“这么长时间了?难怪玉堂不肯听我的考商科,还非得转成文科考到你们学校去,原来是为了和你到一起去!你们骗得我们好苦啊!展昭!枉我那么信任你,一听说玉堂是要到你身边去就放了心,还把他托付给你,原来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庄敏娜忙倒杯水端给白金堂,“消消气消消气,咱们慢慢地说。”白金堂大吼:“你给我闭嘴!你一直最能护着玉堂,我问你,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肖月如也看向她,“对了,去年吃年夜饭的时候你跟我说小昭心里有人了,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庄敏娜点点头,“是,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我觉得这种事不用去刻意的管,想管也管不了。要是他们只抱着玩玩的态度,或者错把兄弟情义当了爱情的话,时间久了自然会觉得没意思而分开的。大学生活那么多姿多彩,他们会各自交上女朋友的。可要是他们真的认真起来了,那么就算是咱们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现在看来他们是认真的,依我看------”
“依你看就由着他们胡闹不管了?”白金堂冲妻子喊了一声,又转向展昭和白玉堂,“我绝对不能不管!我绝不同意你们两个这样胡闹下去!”白玉堂也喊道:“我们不是胡闹!我们是认真的!”展鸿宇接了话,语气没有白金堂那样激烈,但却隐隐透着不可抗拒,“认真的也不行!你们这种关系要是被人知道了,今后如何在社会上立足?还不得被周围的人笑话死?”展昭平静地说:“我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白玉堂也说:“就是,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们爱做什么做什么。人活一辈子要是总看着别人脸色行事那有什么意思?”展鸿宇紧皱眉头,“你们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步入社会之后的路有多难走你们根本就想象不到!你们也根本就还没有做好准备!”
展昭说:“爸,我们早就开始做准备了。我们之所以开始在校园里经商,就是为了逐渐脱离你们的经济支持,为步入社会做好准备。玉堂不适合做老师,他考师大是为了我,所以我当初在选择经营项目时都是投合他的喜好。我选的很对,他也做得很好。我之所以不愿找工作而是选择自己开店卖手机,也是为了日后我们有一个相对自由的工作环境。毕竟在商人的圈子里只要信誉好能合作赚钱就行,不会有很多人因为我们是这种关系就不跟我们做生意的。爸,妈,大哥大嫂,请相信我们,我们能走好自己的这条人生路。也许它很难走,但是我们有心理准备,我们不怕!”
展昭的这番话不但把父母和白金堂夫妇听愣了,连白玉堂也没想到展昭看似心血来潮的行为原来包含着这么多为二人将来做的打算,而且还处处先顾着自己。他抓紧了展昭的手,想了想却什么也没说,只更坚定地看向白金堂。
一直没开口的肖月如终于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哭音,“小昭,玉堂,你们就铁了心思一条道走到黑了么?你们就不想想我们这做父母做长辈的心吗?好,就算你们不在乎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可是你们在一起会有孩子么?白家还好,有金堂,有芸生。咱们家呢?小昭,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还指望着晚年能含饴弄孙,过过三代同堂的日子呢!”展昭无奈地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说这个?再说了,就算我不和玉堂在一起,将来就一定会生儿子么?”肖月如语塞,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展昭赶紧过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白金堂站了起来,“这样吧,大家都先冷静冷静。玉堂先和我们回家,叔叔阿姨你们也再说说展昭。大过年的别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听白金堂的语气似乎有了缓和,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一口气。展昭对白玉堂轻声说:“先回去吧,别和大哥吵架,有话好好说。”白玉堂点点头说:“你也是。”然后就被白金堂拉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展家。
谁知这一分开再见面就难了。
白金堂并没有为难弟弟。回到家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先去睡吧。”就自行回了卧房。庄敏娜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嘱咐白玉堂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可是从第二天起白玉堂就再也找不到展昭了。电话关机,□□不上线,直接去他家里找人,结果发现人去屋空,一家子人都不知到哪去了。去问白金堂,被他一句冷冷的“他家的事我怎么知道”给堵了回来。庄敏娜也毫不知情,显然她也被封锁消息了。
白玉堂快要疯了。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肯睡,只是一次一次地拨打着展昭的电话,不理白金堂的咆哮,庄敏娜的哭求,一刻也不肯停。白金堂去夺他的手机,他疯狂地又扑又咬,吓得白芸生哇哇大哭。庄敏娜气得拿拖布把白金堂赶了出去,可也劝不了白玉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虐。白金堂也下了狠心,不顾妻子的哀求,就是不肯说出展家人去哪了。两天之后白玉堂虚脱了,白金堂叫来医生给他吊糖水,可还是不肯吐露展昭的去向。
白金堂出门去了。他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看着弟弟的样子他也心疼,妻子不理他,儿子也认为家里的不愉快都是他造成的,连爸爸也不肯叫了。可他还是坚信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和展家老两口这样做是对的。庄敏娜无奈地坐在白玉堂的床边,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没有半点法子。就在这时,丁月华和丁兆兰登门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丁兆慧。
“小白,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可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喝多了。我都快后悔死了。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是来赎罪的。我------”
“好啦好啦!”丁月华打断了二哥的絮叨,对庄敏娜说:“我们是来看看他顺便出出主意的。您在电话里说展昭他们一家人都不见了?”庄敏娜点点头。丁月华笑了,用手指捅捅床上半死不活的白玉堂,“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保证不出半个月你们准能见面!”这话比仙丹妙药还灵,白玉堂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丁月华问:“真的?”丁月华说:“你们可真是当局者迷了。想想看,开学的时候展昭他爸妈还能不让他回去上学吗?”白玉堂“砰”的一下又躺了回去,“那可难说。他前两天刚跟他爸妈说完他不准备找工作了,要自己经商。这样的话要不要那一纸毕业证也无所谓了。展叔和阿姨要真是狠下心来不让他去上学,那可怎么办啊?”
丁兆慧笑了,“那展叔总不能不上班吧?他们公安局初八正式上班。他责任心那么重,会因为家事误了工作吗?而且我告诉你,小妹已经准备好第二套方案了,保证展昭到时候能顺利脱身!”白玉堂翻了翻眼皮,“准备二十套方案有什么用?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丁月华说:“你们找不到不等于我们也找不到啊。别忘了,展叔不能和局里失去联系,万一有什么大案子要他回来呢?”丁兆慧凑了过来,“那个,小白,我偷偷查了我爸的手机,找到了他和展叔最近的通话记录,查到了他的手机号。我还偷听了他和展叔讲电话,知道他们暂时回了老家------”白玉堂暂时又还了阳,“真的?”
丁月华说:“千真万确!不过你也先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听我一句,咱们哪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