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少的欢喜》不知今夕何汐

3、第三章

　　徐衿沉默，僵持站着。沈放一动不动挡在她前面，卡着门，不放她走。
　　许久后，徐衿叹了一口气，走到行李面前，蹲下收拾行李。
　　她不懂。
　　何必呢？
　　过去这么久了，又重蹈覆侧吗？
　　徐衿不看他，沈放依旧站着没动，眼里全是徐衿，徐衿往这里走一下，他的眼睛在她身上移动，徐衿往那里走去一下，他的视线依旧紧紧跟随，徐衿视若无睹，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自在得很，似乎在短短的几分钟调整好状态，接受和他同住的消息。最终沈放动了动嘴唇:“你去洗漱吧。”
　　“你先去。”
　　沈放仿佛看透了似的，反问道:“我去洗漱，你拿着行李出去，是吗？”
　　徐衿抬眸，房间里的灯很亮，她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沈放眉间里的愁绪，很少见他皱眉毛，连最后闹分手的那阵子他也只是情绪变化莫测地拉着她在公寓里渡过，不让她离开，要么偶尔眼里透着狠劲，要么装可怜，要么愤恨，要么泄气，但很少皱眉，他不爱皱眉的。
　　徐衿不想跟他吵。既没身份，也没有必要，她很快地说:“算了，我先去吧。”
　　拿上东西便往浴室里走进去。她也像沈放一样，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莫名地跑来和她同住，那她可以选择忽略他呢。两人做都做过几百遍了，现在还在乎浴室的透明玻璃吗？她没这么矫情，尤其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徐衿利落地褪下衣服，由着沈放视线透过玻璃看过来。
　　她知道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故意站了个他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姿势，开了花洒，淋湿身体，缓缓地挤了几滴沐浴露在手心搓开。
　　缓缓地往身上抹，徐衿瞟了一眼过去，沈放坐在床头上，双手抱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在两人对视片刻后，徐衿清楚地看到了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滑了滑。
　　他颇有些挑衅地舔了舔嘴唇。
　　徐衿冷哼一声，转头不去看他了。
　　浴室雾气腾腾，蒸得徐衿也热乎乎，她很快洗完系了条浴巾，扭开锁准备出来，却不料在她扭开锁的瞬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沈放挤了进来。
　　咔嚓一声。
　　门被他锁上了。
　　“身材挺好。”他赞叹说了下，随即拉着她的手往他腹肌上摸，性感地说:“现在该让你看我的身材了。”
　　他□□地挤进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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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的想法很奇怪的，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理他忽视他就是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头的，可到了某种特殊的情景下，又忍不住靠近，抛弃所有以往在心里的自我暗示不能回头以及不能理他等等。
　　很疯狂。
　　即便多响的信誓旦旦，只要是沈放，她还是无法彻底抗拒，欲拒还迎地接受了。
　　她知道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
　　她也清楚自己无法和沈放以外的男人亲密，即便只是牵手，她都觉得恶心和不对劲。
　　为什么沈放可以?
　　为什么只有沈放可以给她这种愉悦感?
　　而其他男人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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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地想要回应，忍不住地想要更多。第二天早上，徐衿率先醒了过来，沈放的手环绕地拢在她腰上，她忍不住地往他怀里钻。
　　一动便感受到一股暖流随之而下。
　　暖暖的。
　　徐衿一僵，便听到了沈放沙哑的声音:“醒了?”
　　自然地将徐衿搂紧了些。
　　“嗯，醒了。”徐衿应道。
　　“疼不疼?”
　　徐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他原本就大，昨晚第一次不管不顾地进来，徐衿痛的让他半道出去了，现在哪里隐隐胀痛的感觉。
　　“抱歉。是我太急了。”沈放凑过来亲了亲她，“下次不会了。”
　　“噢。”
　　沈放皱眉:“哦?你以为这次你能逃得掉?……昨晚这么热情回应，敢说你忘了我?怎么？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衿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讲，“你再啰嗦我真就翻脸不认人了，闭嘴。”
　　沈放忽地停下来，低笑了几声:“行。没有翻脸不认人那我就放心了，睡觉。我还没睡够呢!”
　　然而徐衿并不困。
　　她好奇且真诚地发问:“哎，我很好奇，这几年你到底跟谁学的?骚话这么多，女朋友肯定不少吧？”
　　沈放眯着眼叹气:“唉，说起这个，还不是因为你无动于衷，你不知道自己从没正面回应过我的话?我很挫败的。”
　　沈放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徐衿肚皮的肉。
　　“哪有。……是你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不告你性骚扰算好了，还回应。”
　　“再说了你现在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放:“回答什么？”
　　徐衿:“你说呢？”
　　“什么？”
　　沈放睁开一只眼睛，坏笑样地盯着她。
　　徐衿拿开他的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爱说不说!”
　　沈放不肯，手里力道加重了些，她掰不开，沈放爽朗地笑了起来，由着她闹。是那种爽朗的笑声，虽然声线有变化，变得性感有磁性，但依旧能听出十八岁那时的爽朗，让徐衿蓦地心头一软，都化开了。徐衿也跟着勾唇一笑。
　　她听到沈放慢慢地说:“没有别的女朋友，不都是你教的么？忘了?”
　　“而且，你得对我负责……仔说分手，就抓你去结婚。”沈放絮叨道。
　　徐衿感叹:“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昨晚你还对我发脾气呢，现在又好声好气地要我负责了，话说你是不是太善变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这次我们不要分手了，好不好……我不会再出国了，留在国内工作。”沈放闷着声说。
　　徐衿蓦地心头一软，差点什么都答应了……
　　.
　　男人的区别就在床上和床以外的地方，私底下怎么腻歪，怎么不正经，到了别人面前依旧四面八方不动声色，稳得一匹。
　　“你们俩好了?”许幼怡指着他俩问道。
　　沈放微微抬眸，没回答。徐衿点了点头，反问:“你和冯乐?”
　　许幼怡笑得妩媚:“玩得开心就好啦!……我果然没看错，你们肯定有一腿的!”
　　不过沈放偏过头来回答徐衿，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会结婚。”
　　徐衿眨巴眨巴眼睛。
　　“那……记得给我发请柬啊。”许幼怡说。
　　许幼怡走开后，徐衿好笑地盯着他问:“你就这么自信我们会结婚?”
　　沈放淡淡地反问:“不然呢？”
　　.
　　三天后到达另一个景点，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同住一起，沈放换了大床房。
　　由双人床换成了大床房。
　　光明正大地换的。
　　“沈放，要不你先出去?”
　　沈放疑惑:“?”
　　徐衿洗完澡后待在浴室里说道，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这次浴室不是那种透明玻璃，是很常见家里面那种装修，带着不透明的玻璃门，她进去洗澡的时候沈放出去了，谁知道他那么快回来。
　　她……忘拿睡衣了。
　　沈放反问:“为什么？”
　　徐衿:“你出去吧。”
　　沈总喉结动了动，“理由？”
　　徐衿思索了一会，闷声道:“我忘了带睡衣进来。”
　　沈放低笑:“怕我了?……出来，我不碰你。”
　　她确实怕了，哪儿走路还有些疼呢。系条浴巾出去不得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又得褪一层皮啊？
　　徐衿还没说出口又听沈放讲:“又不是没做过。又不是没看过，出来吧。”
　　徐衿:“……”
　　可，她痛啊!
　　“不要!”徐衿咆哮。
　　“我来看看宝宝不要什么呢，”徐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徐衿瞬间戒备起来，像一只刺猬竖起刚硬的刺。浴室门锁坏了，锁不了。很快徐衿听到咔嚓一声，门就开了，浴室很小，沈放挤进来，一下子没了空间。
　　徐衿系了一条浴巾，在马桶上坐着，她如临大敌瞪大眼睛:“啊啊!你疯了吗？……我痛，你不要再碰我了!”
　　徐衿痛苦面具。
　　但这事由不得她……尤其在小小的空间里，看着小小的人儿蹦蹦跳跳，真可爱，原先没有想法，慢慢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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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徐衿认命般往沈放胸膛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眯眼睡觉。
　　过程舒服是真的，事后胀痛也是真的。
　　她曾经有过三个男朋友，沈放是第二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享受两人亲吻以及深入之事的，初恋和第三个男朋友，糊里糊涂在一起，徐衿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过他们，在人群的起哄中便在一起了，也许喜欢也许不喜欢，她不太清楚，但对身体的抵触，抵触和他们肢体接触是没法用言语解释的，她确实没法和那两个像沈放这般放肆。
　　在沈放这里她有更多的欢喜和心软，喜欢和他亲密，但对另外两个则是更多的苛刻和冷暴力，牵手不喜欢，也不能亲，更不能同住一个屋檐下。
　　后来和沈放在一起的那五个月，牵手接吻什么都做过，不反感不抵触反而很舒心愉悦，沉浸之中。后来和沈放分手后，她以为还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可事实是第三任也没法像沈放那样，所以很快便分了手。
　　后来她一直单身。
　　直到现在。
　　“明天要不要去雪山?”沈放玩弄着她的头发问。
　　徐衿:“不去。睡觉。”
　　沈放的手从头发转移到腰，喉结动了动，吞了吞口水，“真的不去?”
　　徐衿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嗯嗯啊啊敷衍。
　　谁知道这几声哼哼唧唧勾起了男人的欲望……
　　到底心疼忍住没进去……
　　…
　　旅行最后三天，徐衿放弃挣扎。
　　车队走了，徐衿还在房间没出过门，第三天车队要继续往前走路线时都是沈放出来交涉的，说他们两个不跟车队了，车队的开销他照给不误。
　　凯哥是队长，他第一天就知道沈放和徐衿怎么回事，肯定是闹分手的情侣，反正还有三天旅程就结束了，也不强求，反正他们费用照出，又没损失。
　　“别闹分手了，相爱就好好在一起。”
　　凯哥拍了拍沈放的肩膀。
　　沈放点头:“嗯。一路顺风。”
　　告完别，沈放很快回到房间，徐衿还在睡觉，完全不受影响。他盘腿坐在床头的地上，看着徐衿圆润的脸颊，不禁地上手摸了摸。她喜欢向左边侧着睡觉，侧卧位睡着时嘴唇肉嘟嘟的凸起来，樱桃小嘴红彤彤的很可爱，沈放满眼笑意地低头亲亲，轻轻的如对待珍宝这般爱惜。
　　徐衿缓缓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沈放，他一脸笑意，看的徐衿不好意思起来:“他们走了?”
　　“走了。”
　　沈放带着情欲从徐衿额头吻了下来，直到嘴唇，徐衿哼哼唧唧道:“肿了。”
　　“没有。我看过了，我有节制。”
　　徐衿不相信:“你有吗？……可是疼，不要了……”
　　沈放哼笑了声，徐衿听得出他很开心，“有。”
　　“带小雨伞了吗？”
　　沈放停下来，从背部环抱住她，坦荡道:“没有那玩意。”
　　徐衿想说，那买药去呀。
　　她还没说出口，就听他说:“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徐衿心里一颤，憨憨地问:“你知道我不吃回头草么？”
　　“嗯。我们是重新开始，没有吃回头草这么一说。”沈放哄着。
　　徐衿听他这么说，乐了，噗了声问他:“你搞定你爸了吗？”
　　“他同意。”
　　“我比你大三岁。”
　　“除了年龄比我大，其他都小。”
　　徐衿锤了他一拳，“我有C的。”
　　“我家里没有钱。”
　　“我有就行。饿不着你。”
　　徐衿说着说着越来越离谱了，沈放不知道哪里学的，骚话满天飞，搞得徐衿满脸通红，但他说得又很真诚，被他说得满心酥麻，欢喜得不行。
　　“现在，你好厉害。”
　　徐衿赞叹。
　　沈放:“那结不结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