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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节 世事无常 ...


  •   当海岸救生队到达出事地点后,飓风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接下来的搜救队,连续几个小时,搜救回来的人数多达十几人,但还活着的只有几人,大多数都已经遇难了。最后失踪的,没有搜救到的还有五人,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其中就有一个便是肖亦铭。
      按照迷信的说法,肖亦铭这是紧赶慢赶地来送死的,刚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走汽车,在大出租车赶到环江小镇的她,本来是应该先歇一个晚上才出去玩的。不知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她却篇反其道而行之。
      在到达环江后,又马不停蹄地到了海边,连休息一下都不肯的她,看上去很是兴奋。这回昏睡在深海中的她,恐怕是在也兴奋不起来了,抱头呜呜痛苦的陈浩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他带出来,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说法都没有了,残酷的事实,只给他以及他们的家人留下了太多的悬念。
      “肖亦铭,你在哪里,肖亦铭,你在哪里啊?”
      海浪声声,道不尽人间的悲欢离合,灭,说不尽的喜怒哀乐,愁。
      当肖亦铭的记忆完全回来后,她已经不仅仅是傻了,她几乎疯了一般,用自己的双手不停地捶打海面。沸腾的海水在她的面前,像烧开的锅一样不停的跌宕,翻卷。身体周围的海浪,一直很亲近地簇拥着她,是她没办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她也只能跟其它垃圾一样漂浮着,随波逐流而去。
      晴朗的阳光,被海水折射在脸上,有点睁不开眼睛。但肖亦铭依旧努力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惊恐而胆怯地窥视着眼前的一切。一阵阵的昏眩让她害怕,但她心里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无边无岸的海水,就那样将她越推越远,越推越远。绝望,心底里突然间产生绝望,那种感觉,如同黑暗的夜般瞬间将意识覆盖。接下来的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无缝无隙地被海水装满。
      活,已经是她生命中最奢侈的事情了,反倒是死会更加的自然。在这个一望无际,无边无涯的水的世界里,也只有死才让人痛彻淋漓。眼泪在此时似乎已经代表不了什么了,脆弱让自己一心求死。反正爱乍乍样吧,反正都是何处去了,今生的意义,就剩这最后的死法了。
      什么壮志未出,什么今生无悔,这些豪言壮语都似乎同自己无关,最后的自己也无从选择。挣扎,是那么的毫无意义,索性连挣扎一下的感觉都没有了,最后一点的力气就强迫自己忘记一切,进入深度的昏迷,然后再无声无息,没有痛苦没有牵挂的死去。
      事与愿违,接下来的她进入假性昏迷,那种感觉让自己一直都沉甸甸的,昏昏沉沉的,心已经冷到谷底,身体似乎也被一个翻滚的巨浪一冲而起。然后又毫无底线的淹没,接着又浮起来,淹没,浮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老半天,似乎有人在水底下跟自己闹着玩似的。辗转腾挪,一刻都没有消停。
      也记不起是几次昏迷了,再次醒来,几乎还是刚才的情景。闭上眼睛,尽量地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但身体里面的剧烈疼痛,依旧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活着是一种感觉,思想却一片黑暗,记忆是一个落荒而逃的孩子,胆怯,懦弱地不敢睁开眼。
      心底的黑暗告诉意识,太阳恐怕是落山了,昼与夜的存在,在她眼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寒冷却是真实的,四肢的抽搐瞬间缩减了心率的跳动,但却没能停止,依旧缓慢而无情地跳着。不想呼吸,但依旧会有呼吸从身体里面的个个空洞里出来,不管是嘴巴,鼻子活着其他的地方,都喷发出一股股的浊气。
      灌进肚子里的海水,腥臭地翻滚出来,一阵刺痛后,人就仰躺下去。
      硕大的海面,多么样的浮游生物都有,但让她有印象的,还是那些食人鱼,巨鲨之类的。那些自己在电视中砍刀的惨烈场面,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眼前,而那个在痛苦重苦苦挣扎着的身体,就是自己的。恐惧加剧了身体的僵硬,死亡却是一直都被渴望的。不死又难活的灵魂,只能无声地祈祷着。
      “上帝啊,求求你,让我快点死吧,最好在我临死前,不要让我看到其他的东西。只要眼前那片垃圾就行了,还有垃圾里的那个眼看着被泡胀的男孩,尸体赶快漂远吧。不要让我有疼痛,不要让我再多痛苦,就让我这样平静安心地去体验你设计的死亡滋味吧。我不怨你,只怨自己今生不幸,太过相信命运。”
      一直都没办法死的的肖亦铭,在胡思乱想着,繁乱的思想以及复杂的心情反倒让心镇定下来。冷静了与会后,睁开眼睛的她,奋力地双手拍打着,胡乱划拉着,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折腾,似乎这种折腾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灵了。之前沉重的感觉一扫而空,接下来便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一个看上颜色非常鲜艳的救生圈,就紧紧地套在自己腰间,服服帖帖的,似乎定制的一样。恍然间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同那个死尸在一起漂浮了那么半天,却依旧幸运地活着。
      “原来,原来竟是这个救生圈的缘故。”
      肖亦铭苦笑一下,说不上幸运,但也自嘲地抱怨了好半天。恐怕在胆怯,在害怕也还是不敢讲救生圈脱下来的,因为她太不愿意看到,在没有救生圈的情况下,那个男孩的死法。恐惧有一圈一圈的压下来,涟漪一样,讲自己同那些垃圾一样,追逐成浪花。毫无节制地到处飘荡着。
      那种感觉,不是没有追求,追求都变成了身体里的一种本性,自由自在地绽放着。人性的弱点是懒惰,此时此刻此种境地,任何人都懒怠在想自己的前路是什么,因为你也无法想象,无从去向,也只能任意妄为地仰躺着。
      感觉越来越艰难,不是环境的拦阻,而是思想的际遇就像被毒打了一顿似的,让人很不舒服。浑身上下,哪哪都痛,就连思想和意识,都痛得毫无章节。
      办法肯定是没有了,剩下来的感觉,也只能自我安慰。就如同一个人的时候遇到难题时的那种无奈一块无律,却也就放任不管了。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第一种感官,认识到了身体里的本性,就好比一种品质一样,敦促着自己要积极地面对人生。
      生存已经不再是哪一种代价,而是过程,这个搓成让心升华起两重信念。一个是救人,一个是自救,在自己的人生正面临生死存亡时刻,心中的渴望几乎都是被人救。可是能被救起的希望是在太渺茫了,不是没有渴望,而是所有的渴望都在清醒后变成绝望了。在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幻想自己还能活下来,垂死挣扎的心便求得速死。
      不想活了,所以才毫无惧色,直勾勾地眼神点燃了,如同昙花一现时出现的美丽一样,人生突然间有别留恋。
      眼泪,是一个人在绝望时最容易表现出来的天性,当自己的生命真正地走到尽头是,剩下来的救只能时哭泣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状态救是她现在的样子。眼下让她感觉最亲近,也救只剩下了这片可恶的海。
      海浪无边无际,海面,苍茫而又辽远,不用阳光也能感受的命令,在夜幕昭昭之下,讲自己漂浮成流放的灯。
      辽阔的大海,一刻不停地哗啦,哗啦着,就如同在同自己聊天一样。一个海浪近了又远了,一个海浪扑过来,有一个海浪又紧紧紧跟上。荡漾,整个身体都跟着海浪高低起伏地荡漾开来,让自己的心象一只小船,更像一个被遗弃的浆。更糟糕的是一直都处在悲痛和绝望中的心情,一点都无需商量,也毋庸置疑地再陷绝望。
      习习的海风,带动着波涛阵阵,却没有狂风暴雨袭来。此时的肖亦铭也可能闭着双眼感受着。感受自由漂荡的感觉,感受随波逐流的动荡,感受在大海中,不浪翻滚的震撼,感受跌宕起伏,一飞冲天又一落到底的悲哀。
      但最终这些感受,都形成了一股股咸腥的海水,臭烘烘地往鼻孔里面钻。瞬间又顺着鼻孔,嘴巴乃至其他的空洞,喷了出来。没有自主能力的身体,活像一台抽水机,不停地灌溉,又不停地抽水上来。
      尽管努力地紧闭嘴巴,肚子依旧被冲洗得鼓鼓的,又如同即将被捶打的战鼓一样。
      不能再坐以待毙的了,想了很久,突然间心底升腾起意志,于是她尝试了几次,纵欲在海水里占了起来。
      将腹腔里面的海水都统统逼出来,苦涩的胆汁搅合在海水里,更加苦不堪言。好在,吐出了太多的海水后,身体明显地轻松了一些,呼吸也开始在一夜的适应后,慢慢通顺。
      天开始蒙蒙亮了,肖亦铭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在直观这种恶劣环境,无论如何,都要在把持一下。哪怕是做水处理循环也好,还是生不如死也罢,思想在不能任身体上的撕心裂肺,疼痛到极致。疼痛,往往是唯一摧残人斗志的东西,但疼痛同时也是人能战天斗地的有利武器。
      肖亦铭坚持着忍痛抬起头来,既然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但也没那么容易让自己去死。人的思想在种种矛盾的冲击下,反倒是拼搏让人生更有意义了。
      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仅剩下的也就是一点点心情了,或许心情也是一种决心。
      想通了的肖亦铭,整个人不再软塌塌地趴伏在救生圈上,她象让自己的死能在壮烈一点,威仪一点。所以便将真个身体都支撑起来了。四面八方的风,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缠裹上自己的身体,反倒让自己感觉舒适了一些。风的肆虐,跟大海的残暴一样,一点都不容人类多想,便自作主张地将你给奉献了。
      明媚的阳光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心情而变得沮丧,暗淡,闷热一如空气中的昆虫,黏糊糊的。海面上的雾,逐渐被阳光稀释,由近及远依旧看得到一望无际的海。
      在学校的教科书里,有一种深沉的美,是大多数人都记得的。现在漂泊在大海上肖亦铭,便真正地体会到了这种美,这种来自辽远,朦胧的,让人不敢奢望的东西,应该算是一种美吧。在广海深处,美从未被昭示,却依旧美得淋漓尽致。
      大海的波涛,一层一层地荡漾着,金色的阳光,收获般撒满道场。在就是那些鱼鳞般的海浪,自然地毫无节律地散开,浮浮荡荡装点了整个海面。而肖亦铭自己,则如沧海一粟,在苍茫和辽远中,活成奇迹。
      沉浮在海面上的肖亦铭,已经整整挣扎了十几个小时了,当所有的死亡,恐惧,痛苦以及疼痛都已经经历过后,她发现自己还可以努力地活着,这或许不算是一种幸运,但比一九是幸运。为此,她还在一如既往地渴望,这种幸运能多维持一会。因为她心中突然间又想起了那个环江小镇,以及小镇上海孤单地到处奔跑的爱人。当她想到陈浩民的时候,心针扎般地疼痛。
      可是,这种想法也就只能是一种想法吧,经过了一整夜的漂泊和期待,那个环江小镇早已经越来越远了。不知道那个爱自己也让自己爱的程浩民,现在是不是悲伤的跟自己一样,一样已没有了生的的欲望,一心求死呢。

      环江小镇,一大早,便有死者家属陆陆续续地来到海岸边,然后又是一片声的哭天抢地一下子酒给小镇惊醒了。人们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八级台风,一窝蜂第涌进海洋管理办公区。楼上楼下,陆续结集来的海洋救助队的成员,个个心惊胆战,大言不敢出。
      第一时间赶到海岸救援的那拨队伍,早已经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海岸上,整齐地排了着被打捞上来的使者尸体。大大小小,高矮胖瘦,有十几个。程浩民逐一查看死者的脸,想从中找到自己最熟悉的肖亦铭。可是,他看了又看,反反复复地辨认了好几圈,依旧让他大失所望。
      对于活着的人们,心里也早就不报任何的希望了,只求能寻回一具完整的尸体,运回家好好安葬。当这一种卑微的要求都被剥夺时,可想而知,人性的承受也已到达极致。
      程浩民就突然间崩溃了,他跪伏在一长排长眠的死难者遗体前,仰望长天,痛苦地哭嚎着。
      “老天爷,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啊?”
      又是一个叫天天不灵,加地地不应,程浩民一遍又一遍的大喊着,却始终不能相信,那个昨天还同自己有说有笑的肖亦铭,就那么瞬间没了。最后脸一句尸体都找不到,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了。他简直接受不了,面对事实,他疯了一样地冲进救援队,拉着不管是谁的衣服,也不管是什么部位,悲怆地质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当一个个悲痛欲绝的家属,不得不领上一张纸,而痛苦中的程浩民,却连领一张纸的资格都没有。让他最接受不了的是,打捞队居然还收工了,而且还是全部。
      “我的肖亦铭呢,我的老婆呢,我的新婚妻子呢。”
      程浩民一个一个地问下去,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找下去,凌乱的海滩,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还在奔跑,爬行。
      “就这么放弃了吗?不,不,不可能。那可是个大活人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算怎么回事?”
      程浩民疯了一样地嚎叫,痛苦,以再地狂奔。
      第二次打捞,船胡以来的时候,空空如也,所有人看着海岸的上奔跑着的程浩民,沉重地摇了摇头。
      “亦铭,你确定我们要去环江度蜜月吗?都这个年纪了,我们会不会还让人觉得笑话呢。”
      打捞船回航的时候,程浩民想做梦一样,脑袋里一直响着他同肖亦铭在一起的声音。肖亦铭依旧跟之前的样子,那么美丽,那么优雅地靠自己的怀里,轻轻地笑着。
      “说什么话呢?难道我们是需要活在别人的视线里吗?我们还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讲,我们子要或称自己就行了。人这一辈子,结婚是大事,虽然我都是第二次结婚,但也不能像没结婚的时候草草了事。第一次的我们没赶上好时候,第二次结婚,总要尽尽心。亲爱的,我们去旅游吧,结婚旅行,就我们两个人,既简单有浪漫,多好。”
      肖亦铭摆弄着陈浩民的手指,那种惬意让他彼此感觉很舒适。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陈浩民都认为肖亦铭是最适合自己的那种女人。长相不很漂亮,但韵味十足,很有大女人小个性的气场。高端,大气,不卑不亢自不用说了,单就她的聪明、睿智,就已经讲自诩为智商很高,情商也不错的程浩民给折服了。。
      “好,就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反正现在我们都已经领证了,已经是合法夫妻,别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陈浩民爱怜地拍了拍肖亦铭的脸,并伏下身来在她粉嫩粉嫩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顺着肖亦铭的身体,歪躺在她的身后。
      美丽的环江小镇,一到夏天便显得闷热闷热的,聚集在海岸的人们,个个都汗流浃背的,使所有的游客都不再有心情,下到海水里去乘凉了。
      许多来度假的人们,都开始收拾东西,没有受到伤害的人,也只能带着一些遗憾悄悄地离开。最后留下来的,都是那些死难者家属,以及一些搭伴前来的亲朋好友。
      蜜月旅行选择这处偏远的小镇是偶然的,但肖亦铭的遇难始终却成了必然,没有谁能接受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种伤痛,即使是在美丽的环江小镇,也纯属偶然。真个环江小镇的景色都暗淡了,来来去去的人们,个个都紧绷着一张脸,似乎都在自觉地悼念逝去的遇难者一样。
      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也终是一句誓言,在这个永远都四季常青,美丽怡人的海冰小镇,这句誓言被永远地顶个在沙滩上了。
      山川广海,碧海银滩,程浩民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上面,眼望着茫茫的大海,缠绵的海风,还在久久地回香着肖亦铭在时候的情景。
      “程浩民,你要不要也下海去游几圈。”
      总是改不了直呼老公大名的肖亦铭,孩子般的笑脸总是让陈浩民情不自禁地想念。
      “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
      “那好,那你就先在这里歇一会,一会你来这里找我。”
      肖亦铭很是随意地站起身来,到换衣间换了衣服,一身清凉的泳装跑过来。
      “哦,原来你不会游泳啊,还带来了这么大一个救生圈。”
      看着肖亦铭手里抱着的救生圈,程浩民不怀好意地嘲笑道。
      “不许笑,会不会游泳和拿不拿救生圈没关系,是你非逼着人家去租救生圈的,现在还反过来笑,不许笑了。”
      肖亦铭孩子般嘟起嘴,撒娇地捶打着陈浩民。陈浩民爱怜地躲开,顺手摸了一把她弹性十足的屁股。
      “坏死了,不理你了。”
      说着,肖亦铭腾腾腾地光着脚也跑了,留下身后痴痴望着她的陈浩民,经过刚才的一番挑逗,似乎某些地方都有了反应了。陈浩民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慢点,别摔倒了,”
      “知道了,你快点下来。”
      随着程浩民在身后的喊声,肖亦铭回头摇了摇手,这便是肖亦铭跟家人的最后告别,那句‘知道了,你快点下来,’是在召唤陈浩民吗?黄泉路远,你会在哪里等自己的爱人呢。
      陈浩民默默擦了把眼泪,默默地站起身,突然间,他忍不住冲着海面,大声地,也是最后的呼喊道。
      “肖亦铭,你到底在哪啊?”
      肖亦铭突然间心里一颤,她似乎预感到了家人的无比疼痛。这种遥远的距离,也只有感应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也只有亲人在亲情面前,才此呼应。
      为此肖亦铭深信,爱人陈浩民在寻找自己,同时她也预想到见不到自己的他,该是多么的疼痛。
      “程浩民,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将我自己丢到这里了呢,我好想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我该如何找到你,你有在寻找我吗?”
      突然肖亦铭的悲从中来,痛苦的她就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她哭声凄厉又凄惨,就如同耳边呜呜鸣叫着的风声一样,形成海浪,并在海面上像涟漪一样,又一圈一圈地被荡开,飘散。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希望你的喜欢,能成为我向前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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