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千里枫》狐言鸾语

18、第十八章 端午

　　“三位客官里边儿请！”

　　三人进了茶楼，小二就立刻迎了上来。将三人让到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

　　秦雁回道：“先来一壶碧螺春！”

　　小二连忙吆喝下去：“一壶碧螺春！”

　　秦雁回接着问道：“小二，有没有推荐的茶点？”

　　小二道：“客官您今儿个可是来着了。今日端午，小店给各位客官准备了各馅儿的粽子。甜的，咸的都有。保证各方来的客官都能满意！”

　　秦雁离问道：“那甜的都有什么馅儿啊？”

　　小二得意洋洋的道：“有白糖的、红枣儿的、红豆沙、绿豆沙、蜜枣儿、红果儿、枣泥儿。客官您看要什么馅儿？”

　　“有蜜枣儿的？”沈红叶突然问道。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蜜枣好像很熟悉，但又不记得是不是吃过了。

　　小二道：“客官，你可真是懂行的！咱们这天水镇，蜜枣是最有名的！这一到端午家家户户都要包蜜枣粽子。”

　　秦雁离突然打断了小二道：“咦？布庄的伙计说你们这里天水碧的布料最有名，你现在又说蜜枣最有名，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小二笑呵呵道：“哈哈都没错！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儿的蜜枣是家家户户都会自己酿的，逢年过节尤其是祭灶的时候都会供奉蜜枣。但那天水碧啊！是湖心岛天水阙的仙女娘娘们发明的染布方法，起初只有那些仙女娘娘才能穿得。自从十几年前天水阙被灭门之后，那配方才传出来。才成了咱们这儿的名物！”

　　秦雁离瞪着一双大眼，将团扇往桌面上一放：“又是仙女娘娘！是这个人吗？”

　　小二道：“姑娘您这团扇上画的呀！是天水阙的末代掌门人水仙娘娘—水琉仙。不过姑娘您肯定被骗了，因为没有人知道水仙娘娘究竟长什么样。肯定比这团扇上画的漂亮的多！在当年啊！那可是武林第一美女！”

　　“等等等等！”秦雁离拦下了小二：“既然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武林第一美女？蒙本姑娘是吧？”

　　“小的哪敢骗姑娘您啊！大家都这么传啊！当年她招婿的盛况，咱们这儿稍微上点岁数的人都知道。那可是空前绝后呀！湖心岛满坑满谷的都是人，人们站不开都站到碧水湖里了……”

　　“打住！”秦雁离道：“人还能站到湖里去啊！你又想骗本姑娘！对了湖心岛是个什么地方？”

　　“那湖心岛啊……”

　　“客官。您的碧螺春！”

　　小二的掌柜的提着一壶碧螺春走了过来，给三人沏上了茶，又转过头对小二道。

　　“你还在这里晃荡什么呢？还不干活去！”

　　“哎？！”秦雁离“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湖心岛的事情还没说，、”

　　秦雁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雁回拦了下来，对掌柜的道：“掌柜该我们来六个蜜枣粽，其余的茶点，你看着上！”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吩咐。”掌柜的陪着笑脸，转头又对小二道：“你好好陪客官说话，不许怠慢！”

　　“是是是。”

　　秦雁离坐回了位子，喝了一口茶：“你继续说说湖心岛的事！”

　　小二道：“湖心岛就在咱们碧水湖的中心，就是天水阙的旧址了！听说岛上有好多奇花异草，还有一颗千年古树。一年四季都美不胜收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茶点都上齐了。沈红叶对那蜜枣粽子很感兴趣，但是他隔着帷帽黑纱实在不方便拨这些黏腻之物。秦雁回很细心的吩咐人切好撒上白糖再端上来。

　　“谢谢。”沈红叶说。

　　秦雁回笑道：“夫妻之间言什么谢。”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去啊！”秦雁离着急道。

　　小二连忙道：“哎哟，姑娘。您不知道，这岛上现在住着一个钓鱼的老头，脾气怪得很。只要是有人上岛啊！他就千方百计的把人赶下去！而且这老头武功又高，竟是谁也打不过他！”

　　“哼！我不信，还有谁能比你大哥厉害！”说着，秦雁离转头对秦雁回和沈红叶到：“大哥，大嫂！我们一会儿就去那湖心岛看看。我就不信那老头还能咱们赶下来吗？”

　　秦雁回摇摇头道：“雁离，不得胡闹！想必那湖心岛已经易主，是那老者的所有地了。他既然不欢迎来客，我们自当不去打扰。”

　　“可是！”

　　看秦雁离不情不愿，一旁的沈红叶连忙打圆场：“今日不是端午吗？想必这小镇里也是热闹非凡。”

　　“是咯是咯！客官！”小二道：“下午就在那碧水湖有龙舟大赛！可以下注赌那条船赢！只有下注，无论输赢都赠两坛上好的雄黄酒呢！”

　　“哎！那么好玩？”秦雁离一下子来了兴趣：“大哥，大嫂！我们下午去看看！”

　　秦雁回和沈红叶相视一笑：“好！”

　　小二接着道：“那您三位最好在咱们这儿住一天，龙舟比赛完太阳可就要落山了，那雄黄酒就烈的狠！这方圆几里也没有别的镇子了。”

　　这时候别的小二已经将切好的蜜枣粽子端了上来。沈红叶看了看，忍不住夹起来一块儿。

　　这味道……我好像吃过……

　　小二继续道：“小店也有客房可以留宿，价格比镇中心的四海客栈便宜的多！今儿个要是留宿呀！也赠送一坛上好的雄黄酒，明天早点还送两个蜜枣粽子！”

　　秦雁回笑的：“小二哥，你可真会做生意！好！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开两间上房！”

　　“好嘞！”

　　用过早点，三个人在街市上逛了逛。发现卖蜜枣和水仙娘娘画像的比比皆是。秦雁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样样新奇，又买了好多的小玩意。

　　沈红叶却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我想吃饺子。”

　　“饺子！？”

　　秦雁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好好的端午节，沈红叶竟然想吃饺子。难道听雪阁过节的方式都独树一帜？

　　秦雁回挠了挠头：“娘子，既然想吃饺子。那我们中午就去吃饺子吧！”

　　沈红叶这才反应过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一句。难道是被清风门那些臭道士的道号弄的？柔皎子，素皎子？不过想起柔皎子那肥头大耳的模样……沈红叶觉得一阵阵恶心。

　　“不是！你听错了。大端午的哪里有卖饺子的。”沈红叶道：“我说的是我想吃蜜枣儿。”

　　“蜜枣！有呀！”秦雁离把一个装满蜜枣儿的纸袋举到沈红叶面前：“我刚刚买了二两，大嫂你尝尝！”

　　沈红叶笑了笑，从纸袋里拿出了一颗：“那就谢谢了。啊好甜……”

　　这蜜枣真的是甜而不腻，好吃的紧呐……就像是现在过的日子。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请再多给我几天吧！几天就好……

　　龙舟比赛还没开始，碧水湖畔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赌坊的伙计吆喝着让大家下注，一旁也有不少卖小吃和茶水的，好不热闹。

　　秦雁离看着赌坊那边聚了不少人，便产生了好奇心：“大哥大嫂！你们看那边儿好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

　　说着秦雁离就拉起秦雁回的手就往前冲，秦雁回想拉沈红叶都没来的急。

　　“哎！雁回！雁离！”沈红叶刚要去追，就与迎面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太急太急！”那人头也没回，丢下一句话就跑掉了。沈红叶却愣在了原地，此时此刻他的手里多了一片银叶子……

　　“红叶，你怎么了？”不知何时秦雁回已经回到了沈红叶的身边。沈红叶下了一跳，连忙将银叶子塞入袖袋中，满脸都是笑意。

　　“没什么。”沈红叶笑道。

　　“你的帷帽可都歪了。”秦雁回帮沈红叶扶正了帷帽，俯下身子隔着黑纱在他耳边吹道：“你在看什么？刚刚那人是谁啊？你……在藏什么？”

　　沈红叶笑了笑：“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刚刚撞了我一下。我能隐藏什么？刚刚的也许是个小偷呢！没从我身上顺去些什么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给我什么？

　　沈红叶下意识的拂了拂衣袖。这可没逃过秦雁回的眼睛。

　　“此时人多眼杂，要是帷帽撞掉就不好办了。娘子还是在相公怀里最安全。”秦雁回将沈红叶围在怀里，双手却往他身上摸。

　　沈红叶连忙钻了出来：“你也知道人多眼杂。别这么拉拉扯扯的！”

　　秦雁回笑了笑拉住沈红叶的手腕儿：“好了娘子，雁离一会儿等急了。咱们去看划龙舟。”

　　沈红叶任由秦雁回拉着向人群的深处走去，他不知道还能和这个人一起走多远。

　　龙舟比赛开始了。几艘龙舟逆流而上，鼓声、红旗指挥下的龙舟飞驰而来，掉如飞剑，鼓声如雷；终点插着锦绮彩竿，作为标志。龙舟向着标飞快地驰近……

　　“哇！是乾字号！好快！”秦雁离看得投入，既是挥手，又是呐喊，最后竟然追着跑了起来。

　　沈红叶对龙舟倒是兴趣缺缺。这碧水湖十分辽阔，就宛如是大海一般。龙舟比赛只是占了非常小的一块范围。除了龙舟其实还有很多可以看的东西，就比如远远看去在这碧水湖的正中心确实有一个湖心岛。

　　“对了。我倒是很在意一件事。”沈红叶突然道：“天水阙这个门派，我从未听说过。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