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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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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纵到底还是拦住了沈思潜,委婉地提出了让他去见晏华一面。
沈思潜立刻便听懂了,他对眼前的太子没有露出半点笑容,只是毫不掩饰接连几日奔波下来的疲惫。
“殿下,”沈思潜淡淡说道,“公主见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太医。”
梁纵一愣,看着沈思潜的神情叹了口气,“是本宫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沈相找这种麻烦。”
沈思潜摇头,“见公主并非麻烦,我是臣,公主若一定要见我,我也应该遵照她的命令。只是公主今日见了我又能如何,怕是徒增烦恼,对她来讲并不见得是好事。”
梁纵也没打算强迫他,话带到了人家不肯见就算了。
梁纵再忍让这个妹妹也不会太过,更何况沈思潜所言也确实有理。
“沈相这几日辛苦了,”梁纵安慰道,旋即又问,“华灯宴的事情如何了?”
“伤及无辜近百人,各门子弟和女眷都有受伤,程度不一,”沈思潜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现如今,他们联合上奏,要陛下从重惩治承办商户,但问题就在于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不能如此简单处置。”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但是父皇没有让他接手的打算,梁纵自己也知道,这其中怕是有些问题。
谁接受了这件事情那个,就是接了一块烫手山芋,既要承担勋贵之家的怒火,又要不受干扰彻查此事。
这件事情不好办。梁纵想到这,看着沈思潜也有了几分同情。
“此事确实难办,还望沈相能够及早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以平民愤,要辛苦沈相一阵子了。”
“分内之事。”
沈思潜微微颔首,垂下的眸中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
……
曾囿离在床上躺了两天,喝了几大碗的汤药,整个人才稍稍有了些精神,只是一有精神,她就开始往外面跑。
沈思潜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剪花枝,拿着剪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不知道应该下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将离她最近的一朵花剪掉了。
曾囿离无需转身,仅凭这股清冷幽静的气味也知道自己身后的是谁,她只是有些可惜地说,“大人剪的这朵花是花丛里开得最好的一朵。”
沈思潜还未松开手,就这样虚虚盖着她的手,道,“锋芒毕露,遮掩掉了其他花朵的美丽。”
曾囿离愣了下,低头看了眼,“那不好吗?”
沈思潜笑了声,松开手碰了下她的眼尾,“太引人瞩目,注定会被折枝,只是折掉它的未必是它喜欢的想要的那个。”
曾囿离扭过头来,她总觉得沈思潜这句话中似乎有些别的什么意思,但是他明显不想多提,而是让她跟着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沈思潜让她坐下,“和上次一样,我说,你写。”
上次写出的信虽然寥寥几字,但满满都是威胁,这次倒是温和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这封信是写他的父亲——沈家二爷的。
曾囿离迟疑了下,“家书由我亲笔是不是不太好?”
沈思潜却并不怎么在意,“没关系,一封信而已。”
若是普通的一封信也就算了,但这是给他父亲的家书,未免太过儿戏。
曾囿离一边写一边想,听见沈思潜说,“你上次写得很好。”
曾囿离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对方没有发现吗?”
沈思潜看着她亮起来的双眼,勾唇笑了下,在她好奇的目光下认真回答道,“没有。”
沈思潜拿到写好的信封好之后交给宋垣送出去,自己则留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曾囿离闲来无事,沈思潜又没开口让她离开,她便站在一边“红袖添香”,只是墨磨了没一会儿,就打了个极其困倦的哈欠。
沈思潜抓着公文的手指一顿,“我这没事了,你走吧。”
曾囿离立刻点头应了声,而后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书案后的人看着她的背影,片刻之后似乎是笑了声,又继续伏案看公文。
第二日,沈思潜依旧是一大早便离开沈府,没过多久,曾囿离也起身换了身衣服,对小莺道,“我出去一趟,你留在府中看着。”
“姑娘去哪儿啊?”小莺才刚刚清醒,茫然地便开了口
曾囿离带上面纱,目光沉静,“我出去见一个人。没猜错的话,他应当已经等我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