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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月25日 星期五 晴 ...

  •   昨晚为了录笔录弄到好晚……导致我今天差点爬不起床。虽说每天上班我都觉得痛苦,但是今天特别痛苦。

      如果世界毁灭可以不用再上班,那就毁灭好了!

      ……

      开玩笑的,赚钱要紧,赚钱要紧。

      因为今天起晚了,所以没来得及买早餐。我只好饿着肚子撑着困倦的眼皮无精打采地去上班。

      饿到了中午,简若繁和丁一宇才姗姗来迟。

      “哟阿一!今天也来得很早呀!”

      “简小姐,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我勉强从办公桌上把自己支棱起来。要不是我怕丁一宇真的在哪装了个摄像头,我真的很想给自己叫个外卖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件事,你怎么有气无力的?”简若繁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走路都带着颠。说是好不容易,但其实里面也没太多我的事。调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被简若繁踢出队伍了,以至于我现在对这件事都是一知半解的。比如木子到底有没有骗我,比如到底是谁报的警。

      “啊对了!是不是因为没把奖金给你?”她坐在老板椅上,愉快地转了个圈,然后朝丁一宇勾了勾手指。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领命颔首,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没多久,我的手机传来一阵叮铃哐啷钱入袋的声音。我精神一震,拿起手机情不自禁地数了数入账的有几个零……个、十、百、千……买两个新手机也绰绰有余了!

      泪目了,这么好的老板哪里找。世界还末什么日,我爱上班!

      拿了钱,我肚子也不饿了,头也不晕了,甚至觉得自己还能战三个黄老师。

      正当我这边高兴着呢,手机一震,弹出一条弹框消息:“邕城警方昨夜抓获一诈骗团伙。”手指颤颤巍巍地点进去一看,赫然就是昨晚美丽园的逮捕现场。

      “啊——!!”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那边的简若繁笑嘻嘻地看着我:“是比约定给你的前多了点,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不是不是,简小姐,你快看!”我连蹦带跳地跑到老板桌前,拿着手机的手几乎都要怼到简若繁脸上去了。一只略带冰冷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顺着手臂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我谄媚地朝那双眼睛的主人笑了一下,尴尬地把手给收回来了。

      简若繁倒是对我所遭受的一切概不知情,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颇为有些嫌弃地说:“还南疆早报呢,昨晚的消息了,今天中午才放出来。”

      被丁一宇瞪了一眼,我倒是冷静了不少。一边看着手机报道一边读:“昨夜,经热心市民举报,邕城警方一举抓获了一个诈骗团伙。该团伙自今年年初以来,就一直在邕城流窜作案……”

      往下一拉,出现了几个主谋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女人,即使打了码我也能认出来——那就是木子。

      “简小姐,木子她……真的骗了我吗?”

      “那就看你说的是哪个部分了。”简若繁的一双脚又不安分地放到了桌面上,整个人窝在老板椅里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指。

      我有心想凑上前去听听她的说法,又畏惧于她身后站着的大魔神,最后只好拖着椅子坐到简若繁的对面,双手摆在膝盖上,COS一个认真听话的好宝宝:“您请说。”

      简若繁抬头看了我一眼,也稍稍坐正了:“你先说说你的结论?”

      我迅速在脑子里把事情的前后经过捋了一遍:“木子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对我干什么,要不然她不会假装对我不认识。第二天她来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她如果骗我,那对她有什么好处?脱离黄老师的控制不好吗?”

      “你还记得那天我让你先去咖啡厅给木子点了一杯意式吗?”

      我点了点头。

      “木子喝了咖啡以后有什么变现?”

      我仔细想了想,没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把所想说出来后,窝在椅子里的简若繁笑了笑:“没有奇怪的地方才奇怪。”说得好像绕口令似的。

      “木子出身农村,并且家庭贫困。而意式咖啡味道偏苦,一般第一次喝的人都会受不了。她却没什么反应,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家庭贫困且出来工作后都把钱用来供养父母和男朋友,那她根本不会有闲钱用来喝咖啡。所以她起码有一段时间是富裕的,读书时的经济来源都是奖学金;工作后拿到的钱都用来供养男朋友了;那最有可能喝咖啡就是最近了。能喝得上咖啡,经济肯定不算差。如果是在黄老师那里喝的,那地位肯定不算太低。当然,这也可能是她比较能喝苦的东西,所以只算是一个疑点吧。”简若繁解释道。

      我却更觉得奇怪了。简若繁让我给木子点咖啡,是在木子来之前。她在这之前应该不知道木子的情况才对:“你在这之前就想到用咖啡来试探木子了?”

      简若繁抠着指甲的手停住,抬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怎么可能,我只是听你说你被这个人吓了一跳,所以让你点个苦点的咖啡回敬她一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简若繁这一眼让我感觉毛毛的,甚至觉得她说的不是实话。别的不说,简若繁一向很喜欢看我出糗,我并不认为她会因为我被木子吓到这件事而帮我出头。更况且,这种含蓄的“回敬”方式并不是简若繁的风格。

      但此时追问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再说说她别的疑点。之前她说过,她上班的地方全是教徒,手机也不能私人拥有,证明她的行踪是被监控住的,是不受黄老师等人信任的。但是她却可以自己到咖啡厅来找你,并且携带着手机,这跟她的描述不一致。”简若繁并不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难得她开口向我解释,也并不需要我在一边傻傻的应承:“木子说黄老师是怕你没有上当才派她来接近你。但如果她真的受人监视,不被信任,为什么黄老师不派刘奶奶来呢?从情理上说,你第一个接触的人是刘奶奶,让她再次来接近你,比让木子来接近你更能让你放松才对。但黄老师偏偏让木子来了,所以很有可能黄老师已经知道木子和你是旧识。已知这件事只有当事人A和B知道,而这件事不是你这个当事人A说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当事人B说的了。”

      说完这一长串,简若繁理直气壮地把双手往左边一伸:“怎么样?听懂了吗?”丁一宇自然而然地捧起那双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湿巾细细地为她擦拭。

      “我……”理智上懂了,但情感上我还记得木子滴落在我手背上的眼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的简若繁就像一只被主人抓着爪子清洁的小狗一样,显得无辜又无害。只是她眼睛一转,我就知道她又开始憋坏水了。

      “不如你自己去问问她怎么样?”

      果然。我一边脸上懵逼,一边心里觉得不愧是我我也终于掌握了简若繁的一些行为轨迹。没等我脸上的懵逼戏演完呢,简若繁就雷厉风行地站起来,食指指天大喊:“出发!!”

      背后的因为狗狗擅自把爪子抽走而不爽的丁一宇:“啧。”

      +++

      能再见到木子,是我没想到的。明明昨晚才见面,今天她却好像老了十岁,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见到我来,木子显得很激动:“我就知道你是来调查黄老师的!你快跟他们说,我也是受害者!我是想帮你的!快让我出去!”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昨晚我想偷偷离开时木子却紧紧抓住我的手,无疑已经是最好的佐证了。只是我一直不甘心,现在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我心里的悲凉更胜于愤怒。

      “木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面情绪激动的女人被人摁着肩膀强行坐回了椅子上。她低着头,凌乱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掩盖了她的面目。良久,她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从来没相信过我!从来没有!”

      比起木子,我觉得我现在才是更想落泪的那个人。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我还记得她的高中时代总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学习,班会上聊起自己的梦想,她羞涩地站起来说想成为一个支教老师,想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当时的我很震惊,只觉得敬佩。这是一个拥有远大理想的人,现在却被别的东西毁掉了一生。

      简若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让开。我沉默地站起来,简若繁便取代我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别再这里装受害者了。不是你先告诉黄老师阿一和你认识的吗?”

      木子阴沉沉地抬头:“你就是前两次法会来敲门的那个女人吧?黄老师第一次见你就认出来了。”

      “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戴着那个沉甸甸的戒指出门?”简若繁托着腮看着她,一脸的怜悯。

      “你是故意的!”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木子咬牙切齿。

      “怎么?不装被害人了?”简若繁戏谑地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通过阿一逃跑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想跑,那你第一时间应该是去找警察,而不是来找阿一。”

      “你又懂什么。”木子靠在椅背上,“我的钱、身份证、学位证都在黄老师那里,我怎么跑。”

      “这些证件都是可以补办的。”

      “那钱呢?没有钱我要住在哪?狼狈地滚回老家告诉我爸妈我被骗了?”木子嘲笑地瞥了一眼简若繁和我:“你们这些人,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没有钱会变成怎么样吧?”

      简若繁却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被冒犯,她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了钱助纣为虐,也加入了他们。”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木子笑了笑,“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可以证明我是想协助调查的不是吗?不管阿一做不做证,都可以证明我是个受害者,根本不用假装。”

      “说傻话的是你才对。雁过留痕,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你的坏事做得滴水不漏吧?”简若繁也学着木子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或许刚开始你是被胁迫的,但后来你加入他们是不争的事实。”

      闻言,木子明显多了些警惕,她不再是那个舒服的坐姿,脊背离开了椅子:“你知道些什么?”

      “不得不说你们还是很警惕的,全程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名字。或许是太过警惕吧,在有熟人出现的时候你就起了疑心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于是你就是用同学的身份接近阿一,想试探看看你的老同学究竟知道些什么。”

      “如果我真的是和黄老师一边的,我为什么一直让阿一不要相信他们呢?”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阿一。阿一是你的同学,你们互相了解,本来就不太好骗。于是你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哭诉自己的不幸,让阿一对你心生同情,不自觉地和你站在一边。如果阿一相信你,答应要救你出去,你就利用这份信任一步步引诱阿一落入陷阱,强行将你们捆绑在一起,把你自己变成阿一的负担。只要你还在这个诈骗团伙一天,阿一就要受你控制。如果阿一不信你,坚持要报警的话,那就更简单了,你就可以把人骗到房子里囚禁起来,直到阿一也变成你们的一份子。”

      “你说得不对吧?如果阿一不相信我,直接去报警怎么办?这也太冒险了。”木子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也握成了一个拳头。

      “你又在说傻话了。这种违法的事哪一步不是冒险呢?如果不是做好了铤而走险的觉悟,谁会选择犯法啊。”与木子的紧张想对的,是简若繁眉眼的含笑,“就算阿一去报警也没关系。阿一只去过那间房子一次,只在客厅坐了半小时,根本没有证据。到时候你人一消失,就连证人也没有了。等风头一过,你再重复之前的步骤就可以了。”

      木子低下头避开简若繁的目光,指甲却紧紧地陷在紧握的拳头上:“你……你没有证据。”

      我本以为简若繁会让丁一宇掏出一打证据甩在木子面前让她认罪,没想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竟然顺着木子的话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我确实没有证据。我来只是因为我亲爱的部下阿一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满头问号。

      木子瞬间放松了下来,就像一只刺猬收起了自己刺。

      “我听说你家庭贫寒,之前还被男人骗了钱。”

      “我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木子打断了简若繁的话,耸了耸肩,假装云淡风轻地解释。

      “你一定很恨那个男人吧?”简若繁招了招手,丁一宇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杯子,给她端上了一杯茶——木子当然没这待遇。于是她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面前这两人,语气不佳地说:“恨倒是算不上,只是他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简若繁低头啜了一口茶,侧头小小声地向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抱怨:“太烫了!”丁一宇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里仿佛只有彼此,周遭的一切都是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怎么回事,虽然平时在办公室这两人也非常腻歪,但两人的分工一向都是扮演嫌弃与被嫌弃的角色。今天简若繁怎么一反常态,开始撒起娇来了。

      等着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完,简若繁才依依不舍地转头追问木子:“你知道了什么事?”

      别说是木子了,就连平时见惯的我都颇为心梗。木子的神色更加古怪了:“比起别人,只有钱永远不会骗我。”

      简若繁似是有些惊讶,她回过头又看了一眼丁一宇。丁一宇立刻表衷心:“简小姐,我永远不会骗您的。”

      简若繁灿烂地笑起来:“嗯!我相信你!”

      木子:“昨晚这个男人是为了保护你的吧?他能保护你一辈子吗?如果有了钱,你就能保护你自己。”

      简若繁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

      丁一宇:“简小姐,我当然会保护您一辈子。”

      木子:“万一他离开你呢?你要怎么办?”

      简若繁又回头看了一眼。

      丁一宇:“简小姐,我不会离开您的,永远不会。”

      呜哇——我本以为我平时看舔狗丁一宇已经习惯了,但今天我才知道舔无止境。每次我我觉得丁一宇已经到达舔狗顶端的时候,他都会为我展示,什么叫天外有天,舔上有舔。这些话我听了都牙酸,也不知道简若繁是怎么忍下来的。

      木子当然也忍不了。她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对简若繁说:“你能不能先让你男人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简若繁眨巴眨巴眼睛,回头拉着丁一宇的手:“你先到外面等我,可以吗?”

      丁一宇回握了她的手:“那就让阿一在这里陪您。”两人又恶恶心心地对视了好久,丁一宇才放开手离开。

      “你最好不要太相信他。”丁一宇前脚刚迈出门槛,木子就阴森森地说。

      而简若繁则是一直望着丁一宇离开,将门给带上后,才撤回自己的目光,回头看向木子:“这是你用以往经验对我发出的警告吗?”

      “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木子再看向简若繁的眼神中带着不屑,“没想到你也会被骗。”

      “我没有被骗。”

      “任何人说的永远都是谎话。”木子有些咬牙切齿,“没有谁会永远爱你,父母也好,爱人也好,爱是要支付代价的。”

      “我不明白。”简若繁轻轻蹙起眉头,仿佛一派天真。

      木子却被简若繁这样的状态给激怒了,她想站起来,却又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牢牢摁在椅子上,只能失去理智一般地大喊:“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你有钱,你长得漂亮,你永远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难处!”此时的木子面容扭曲,显得有些癫狂,她伸出手指向我,却又立刻被人反剪双手到背后:“还有你!你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明明我才是认识你最久的!我才是最懂你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喊到后面,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在对我们说话了。与其说是在对我们说话,不如说木子好像在对以前的自己说话,又或者是透过我们在对别人说话。

      “你说得没错,我不明白你经历了什么,也不能理解你的难处,更无法指摘你的选择。”简若繁卸下了天真的面具,淡淡地看着木子。“这句话由我来说或许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就我个人而言,钱不应该成为犯罪的理由和借口。可能有一天我也会像你一样,因为种种原因走到贫困潦倒的地步,可能也会因此流落街头,也会面临和你类似的选择题。可我永远不会做出像你一样的选择。”

      对面的木子由于刚才的举动,现在整个人已经被压到了桌面上。她侧着头,五官都有些变形,却还是低低地开始笑起来:“你忘了吗?任何人说的永远都是谎话,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我这样子。”

      简若繁也低声笑起来,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面的那个女人:“或许吧。但你看不到那天了。”

      被压制在桌面上的木子慌乱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我也说过了,雁过留痕。你最大的败笔就是用老同学的身份接近阿一。知道了你们是高中同学,你的名字还难查吗?如果你和黄老师等人是同党,用你的名字一路查下去,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比如你的银行账户时不时有大笔资金流动,来领钱的却是周生;比如那间房子的租房合同上明明没有你,但是物业那里的交款记录却是你签的自己的名字。”

      “你——骗我!”

      面对木子的指责,简若繁脸色不变:“我可没有骗你。我现在手头上确实没有证据,因为我在昨晚就已经把证据整理好提交给警方了。不然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会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大肥羊的样子去参加法会?”

      “啊,对了。”简若繁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木子笑了笑,“我必须为阿一澄清一下,从咖啡厅见面以后,和你在手机上聊天的人一直是我。”

      “你——你这个臭女人!”

      木子还在会面的房间里大喊,我跟在简若繁身后迈出了门槛。简若繁的步伐又快又大,我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

      跑了两步,我停了下来。或许是听见自己后头没了脚步声,简若繁也停下来,回过头看向我。

      “简小姐……”我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不敢看她。“木子,她真的骗了我吗?有没有一瞬间,她是真的在向我求救,她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她也想获得解脱……”

      随着一阵嗒嗒嗒声,简若繁的鞋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也不知道。”良久,我听到她说,“人心可是很复杂的。”

      我第无数次想起木子那滴滴落在我手背上的眼泪。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木子是怎么想的。

      “但有一件事她没有说谎。”

      “什么?”我抬起头,发现简若繁的目光望向远处。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发现是丁一宇。他还是那身笔挺的西装,即使四下无人,也丝毫没有放松自己。此时他正将手机贴在耳边,应该是在打电话。

      一阵风吹过,丁一宇的声音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是的,简先生……事情已经解决了……”

      “任何人说的永远都是谎话。没有谁会永远爱你,父母也好,爱人也好,爱是要支付代价的。”

      我惊讶地转过头,看向简若繁。

      或许是听到了我们交谈的声音,那边的丁一宇很快挂断了电话,他一路小跑过来,体贴地接过简若繁手里的杯子:“简小姐,今天您也辛苦了。”

      简若繁脸上也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我们回去吧。”

      就仿佛,我刚刚听到话只是一场错觉。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家才发现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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