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梅开二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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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宫，我定定的坐在梳妆台前，扶着桌上的金凤步摇，尘的母妃说，这是皇上特赐的，她还天真的认为这是皇上想要让尘继位才特赐的恩典。
又想起我对北墨的请求。
“北墨，封他作寿王吧，没有我的相伴，我希望他可以长寿安康。”北墨笑的开心极了，眉毛弯起让人想要亲吻的弧度。有时觉得北墨更像个想要得到疼爱的孩子，是他孤寂了太久，还是我的心在他面前太过不堪一击。
“婳婙在想什么？待为夫来与你画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尘已被于今日赶来的如风槿月两姐妹赶出门外。
“表姐夫未免太过心急，新娘子还没过门怎么能见夫君呢。”
“都看了几万年了，还怕多看一眼吗？”尘在门外愤愤不平，想象着他此刻或许正孩子气的嘟起嘴嘴，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婳婙姐，君上变了，以前的他从不肯表达自己对你的爱慕之情，终是把对你炙热无比的爱埋在心间，天庭众神都为他的痴他的情所感动。或许正是由于他的沉默你才会离他而出的吧。你有所不知，当众仙家得知君上为你毁尽一生修为，放弃金龙无上的荣耀时，除却被他的神情打动外，更多的是对你的不满。”话锋一转，她颇为担心的看向我。
“婳婙姐，只怕今后你在天庭的日子会不好过。”
“无碍，尘他自会护着我，槿月，大喜的日子我们不说这些，替我梳妆吧。”发梳在顺着发丝一梳到底，耳边响起我和尘第一次大婚时娘亲说的话——一梳白头到老。可是我们两个没有将来的人怎会白头到老？在尘这一世终了之时，我是为他服下绝生丹，还是让他转世，然后我同他步入一个个的轮回？
是否之前欠下的，我都要一点点的还回来？尝尽尘为我历尽的甘苦？
门外的喧哗声渐起，尘这次学乖了，先后派遣他的兄弟姐妹来催我。一口一个皇嫂、弟妹叫的热络万分。听到他们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忍不住将身子前倾，孰料，被身后的人猛推一把，登时破门而出，狼狈的出现在一干皇子皇女面前。我讪讪的抬起头，只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
“哈哈，爱妃的出场总是这般与众不同。”尘笑眯眯的揽着我，宠溺之情倾泻而出，而我却对‘爱妃’这两个字耿耿于怀。颇具威胁的扬起下巴，话语从齿缝里滑出。
“寿王殿下，您方才唤民女什么？”
“本王唤你爱妃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说罢，他还不解的眨巴着他那如黑曜石般的大眼，我正端详着他可爱透顶的样子，他却无赖的亲吻我的脸颊。泄气的瞪着他却又被他无辜的表情逗乐。只得转过头不看他，不料看到皇子皇女一副副面瘫的表情。其中一个桃心小脸的小公主用小手拽拽身边一个身着暗红长袍男子的一摆，傻气的问道。
“三哥哥，这个人是十八哥哥么？”那人也愣了一下，想了想道。
“看长相倒是错不了，只是十八弟他几时这般孩子气过？”
“现在我不是李瑁，不是十八皇子，也不是寿王。”
“那你是谁？！”众人异口同声道。
“在婳婙面前，我只是她的夫，她的尘……”说罢，他转过身，在我额前印下一吻。此情此景，让我不由想起那日他用鲜血在我额前点出一抹胭脂红还有那昭昭血咒。踮脚回吻他，凝视着他纯澈依旧的瞳仁，倾吐最美好的誓言。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尘捂住我的嘴，代我说出下半句，我望着岐山的方向，像是在对娘亲、父君说，又像是在暗示自己：不可以在辜负眼前的人，自今日起，他就是我的夫，我的天。
“哎呀呀呀呀，真是酸啊，酸死个人了。”听闻这嗲声嗲气语调，不由抖了三抖，又见眼前飘散的粉色轻羽，我认命的闭上眼，只求妞姐她今日未穿她那件姹紫嫣红的媒婆装。
“唉~婳婙，我说你呢，装什么不认识的，赶紧把眼睛给妞姐我睁开。”清楚妞姐的手段，我立马屈服，狗腿的围着她转了两圈，口中啧啧称赞。
“妞姐这衣服都放了上万年了还这般鲜亮，真真是实属不易。”
“那是~听闻婳婙妹妹你和君上要梅开二度，做姐姐的我怎么也要来捧场不是？哦哈哈，活活~”众人迅速撤离妞姐周边位置，徒留她一人在那摇着扇子笑弯了腰。
“什么梅开二度？什么君上？什么婳婙？”刚才那个小公主用小指点着下巴，做不解状。
“哪有这么多这个那个的，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娘亲！父君！婳瞳来了！哎呀~你别跑，快过来，梅子姐姐，你快帮帮我啊！”婳瞳一句话变了三个腔调，还真是不一般，那小公主被婳瞳一凶，委屈的缩到一边，我伸手揉揉她的头，许诺等会告诉她，她登时开心的笑了，做小孩子果然好，无忧无虑。
听闻婳瞳叫喊声后好一会见不到她的人影，估计是去追她口中的那个人去了。果不其然，待快要典礼时婳瞳便回来了，她和梅子还拖着一个满脸不愿的白衣仙童。我在心里为他默哀，这小仙童道行还真的低，竟然落在了梅子和婳瞳手里。
待他抬头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再移不动分毫。他赫然就是尘儿时的翻版，若除却那倔强不甘的眼神就更像了。白衣玉立，墨发红绳，再配上……再次被惊呆，婳瞳她穿的竟是我那件五彩霞衣。
感激的看看梅子，我深知这一切都是她特意安排的，爱怜的看着眼前宛若白玉雕琢的小仙童，我开口询问。
“婳瞳，他是谁？”
“他呀，是东海神君的幼子白泽，怎么样，像不像父君，我第一次见他还以为他是父君的私生子呢。娘亲，父君，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你看看这眼睛，这鼻子，多像啊。敖彦，你说话啊，你开始的时候不还告诉我东海的人说你长得像君上。”
“不对啊，他是东海神君的幼子，你怎么会认识他？”听闻，婳瞳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还不是怪某些人，把我亲爱的父君气走了，东海的那一帮人以为他是父君的转世，一个个把这小鬼宝贝似的供着，那日我不服气跑去东海看了看，他和父君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罢，她瘪瘪嘴吊到我身上，一副悬而欲泣的模样。
“娘亲啊，你说，你和夫君是不是背着我给我养了个弟弟！”还未等我有所反应，那小仙童终于忍不住了，很有气势的拂了一下衣袖，转身便走。
“唉，你干嘛去？”
“我不想着这里听你胡言乱语。”
“别啊，别啊，你答应了要帮我忙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小鬼，所以小鬼说的话是不能当真的。”被他这么一说，婳瞳彻底傻眼了。尘走过去帮她开脱，孰料，那小仙童见到尘，立马作揖，恭恭敬敬的唤他君上。
“不用拜我，今日是我和婳婙大喜之日，还要劳烦你为我们引灯。”
“东海白泽见过婳婙娘娘。”他又对着我躬身下拜，我慌忙扶起他。梅子走来将一盏宫灯递到他手中。
“白泽公子，等会儿你和婳瞳就拿着宫灯在前面走，记下了吗？”
“白泽记下了。”
“婳婙。”尘忽然神情激动的握住我的手，“这个画面好熟悉。”
“是啊，他们就如初见时的你我，尘，你说着白泽和我们家婳瞳可否相配？”
“姐姐现在才看出来吗？婳瞳这鬼丫头早就对白泽公子存了心思。这几日整天拉着白泽公子到处晃，别看白泽公子一副烦的要命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可是对婳瞳紧张的很呢？”梅子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过来，尽职尽责的为我们解释着，还一边用眼角瞟着尘。鬼鬼祟祟的覆在我耳边细语。
“这小鬼的性子还真像君上呢。”
“谁说的，尘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心表达的很清楚。看着眼前的一双小儿女，忽然觉得自己变老了，开始习惯于用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审视这个世界。希望他们可以简简单单的一直相守，至今方知，爱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只是，为何，我小小的心却偏偏要装下两个人？
“皇上驾到！惠妃娘娘驾到！”门口小厮的叫喊将我打入冷窟，只是一个皇子的婚礼，北墨他为什么要来？为何非要将我推入这个两难的境地？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尘不着痕迹的将我护在身后，我却未反应过来，险些摔个趔趄，幸好被人及时扶起。
“儿臣代玉环谢过父皇，只是玉环怕生的紧，失礼之处还望父皇多多见谅。”说罢将我自北墨怀中拉出，我恰好对上北墨那忧伤悲切的眸子，那里面充盈的忧伤多的仿佛可以溢出来。
“我们当真……只是……路人吗？”不敢去看他，只是把尘的手握的更紧。
“皇上，我们快些入座吧，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哀伤在我心中不断发酵变大，最后蔓延至全身。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北墨泛着浓浓爱意与向往的话语。
“还记得你我在比干府的日子么？有时我常常想那时的我为何这般怯懦，若是我那时便携你离开，你便不会为我丧命，我们也不必爱的这么苦。还好，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宝宝，你切不可离开我，这世间若是没有了你，北墨生有何意？你需知我这命是你的，心是你的，连这个人都是你的……”
“婳婙，我们走了。”
“尘……”我拉住他。
“何事？”
“成婚后，我们就离开吧，寻一处僻静之地彼此相守，你可愿放弃者一切？”他未回答，只是拉着我离开。我心里开始没底，难道尘他真的转性了，要是以前，他一定立即答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梅开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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