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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职业道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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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将孩子紧紧的系在自己的怀里,“乖,别闹啊!姐姐打人,你不许看。”雲舒没指望他能听懂,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可能听得懂,她只是习惯性的说一句而已。可小孩却乖乖的蜷缩在了雲舒的怀里。
雲舒笑了一下,装作洗手的样子静静的听着。
来者十六人,都是高手,各就各位,堵住了雲舒所有的退路。
他们不动,是在等时机?
只是,也不知是谁的时机呢?
雲舒冷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转身就走。
果然有人耐不住出手,长剑自上而下凌空逼过。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雲舒的后脑处。那人只觉明明长剑已经即将将眼前人劈做两半,只是一眨眼,下一秒她便忽然消失了。
当局者迷,可还有旁观者。他们能看见那抹身形不知怎么的一晃便出现在了同伴的身后。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警示,便见那人出手快准狠,一下子点在他身后空门死穴。
没有一丝声响,那人当场死亡。
雲舒伸手夺过他的剑,颠了颠,朗声道:“要么一起上,不然他就是下场。”
果然,密林里稀稀拉拉的出现了三五个拿着刀剑的人,夜行衣,蒙面。
“看来你们是跟了我一路。”雲舒越发谨慎起来: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群人跟了她一路她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从衣服上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雲舒本想勾他们说出点信息来,却也未成功。这群人根本不接她的话。
持刀剑的几人很快冲上来,可比他们更快的是某几处飞来的几支利箭!
前后左右,似乎将雲舒所有的路都封死了。
雲舒轻巧的飞起,差点当空撞上一支暗器飞镖。底下可近战者也已经冲到了面前堵住了她的退路。
这可真真是要了命了,上面有暗器,地下有杀手,中间还要提防不知何处窜出来的弓箭。
雲舒于半空之中生生的扭转身体。挥剑一剑斩断了破空而来的长箭,借那半截残箭打掉了另外一处射来的暗器。再倒转身体,头下脚上,一掌向下,强横的内力生生压断了那齐齐指向她的刀剑。
断刃插进泥土里。正是好时机,却来不及给他们补上致命一击。因为隐藏在远处的弓箭手已经再次搭弓射箭,长箭出击,直指雲舒。
雲舒只好闪身翻到几人之间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箭雨。
那几人手中兵刃不在,同伴乱箭射来时竟未躲掉,有二人被当场射杀而死。余下几人也只是在箭雨之中艰难躲避。但雲舒在他们身边鬼魅一般来回穿梭,弓箭手根本就不敢停手。
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死,为此即便误杀了自己的同伴也在所不惜。
雲舒趁机出手,捡起深深插进泥土里的长箭在混乱之中冲向那□□之处。
那人发现雲舒离弦之箭一般的朝他奔来,赶紧就要退。
可惜他修习暗器就是因为身上功夫一般般,如何能躲得开雲舒的追杀?各种暗器不要钱似的朝雲舒袭来,各个退路全部被封锁死了。就算是她轻功绝顶,要躲也不容易。那杀手还来不及为自己逃出生天松一口气便忽的一疼,腿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跑了。
原来刚刚他自己发出去的暗器全部回馈到了自己的身上。
来势比去势还快还猛。快到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剧痛之中摔了下去。
如果有人能看见的话,便知雲舒压根没躲开。她仗着自己内力强横,直接将所有的暗器全部打了个倒转回头。瞬间便钉死了那个杀手。
利箭破空之声响起的同时,雲舒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忽然,怀里的小东西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刹那间雲舒的反应下意识的后退。三支利箭同时从不同的方向飞来,铮的一下钉在了刚刚雲舒的位置和她的左右退路上——还好云舒是向后退。
赶紧伸出一只手去拍拍小孩的背,再次隐匿身形,警惕四周。
却发现那袭杀好像是停了——戛然而停。
不管是弓箭还是暗器,似乎就在那一瞬间,全都没有了。即便是雲舒故意弄出一些声响,也没有再遭受到任何的袭击。
难道这十六人中剩下的几个居然还都是讲武德的?还是...另有阴谋?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雲舒眼尖,一眼就发现掉在地上的‘尸体’,真的是尸体吗?
雲舒不敢大意,时刻提防着过去查看。却发现居然就“死了?”
一场袭杀,以弓箭破空袭来为开头,以那三支利箭的落空作为结尾。十五位杀手全部倒在了林子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少了一个!
雲舒看着这面色铁青的被毒的惨兮兮才死的弓箭手,颇为无奈的说:“人都来了还躲着干嘛?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就认识你一个使毒的,除了你问想不出还有誰会帮我。”雲舒回头看着那人一副寻常布衣的模样,“谢了。”
“用不着,我也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傅砦耸了耸肩,“我刺杀你失败他们却成功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没面子三个字还未出来,他便悍然出手一大片的暴雨梨花针就像是天空中飘起的绵绵细雨——这可不是一般的雨,针尖冷光纯粹,能把人活扎成个刺猬。
“......”雲舒猝然躺平躲过这一阵暗器,手掌向下借力一跃而起。杀手也悍然跃起,腰间软剑弹出被他掌在手中直朝雲舒面门而来。雲舒只出了两招,气劲顺着指尖狠狠的点在他的腕子上,顺手便夺了他的剑。怀抱着孩子平贴着地面划到了他身后,然后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找死呢!”
“行行行,不打了不打了。你厉害行了吧。”傅砦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坐在地上没什么形象的揉自己的屁股,“你这女人,好生野蛮。”
雲舒才不管他那可怜的男性自尊心,嗤笑道:“总比你偷袭都不成功的强。”
“分明是切磋。我都没给你下毒...”
“...不然你以为我都站在你身后了,还会只是踹你一脚吗?”不是想起刚刚这人的出手相助,再加上一向善使毒的他暴雨梨花针和软剑之上都未曾沾上丁点的毒,雲舒才不会只给他一脚呢!
“他们也是杀手?”随口问了一句,雲舒直到这时才有空去细看眼前这场景。弓箭手死的并不安详,甚至可以说有些凄惨。身体都诡异的扭曲着,露出来的眼角和耳朵里都溢出了鲜血。雲舒只能看见这一个,并不知道其他人的死像如何。但她知道那个被她杀死的暗器高手,死像一定不会比这弓箭手好看很多。
“你想什么呢?”
“没。”雲舒赶紧把自己的那点小情绪全都收起来,一边去查看是否线索或者遗漏的地方一边说:“没什么,我就随便发个呆。你用的是毒?”
傅砦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我新研究出来的毒药,能让人死的特别痛苦。七窍流血,肌肉抽搐扭曲....”
“闭嘴闭嘴,大可不必形容的这么具体。”雲舒没那么重口味,道:“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喂,我可是个杀手,难道你还指望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
他说的是这么的理直气壮反而显得雲舒矫情的很。看在他刚刚才出手相助的份儿上,雲舒没和他计较,只是转了话题说:“看样子你和他们很熟?”
“他们是...我的同门?不对不对,算不上同门。我们都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但是他们和我不是一个阵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杀手也是有党有派,需要争权夺利的好不好。”
“你该庆幸才是。是别的杀手追杀你我是不会管你的。但这群人都是我讨厌的人的手下。要是叫他们顺带手把你给杀了,那我这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傅砦越说越觉得自己十分有道理,重重的点头说:“所以我绝不能叫他们成功!”
雲舒再次被他的无耻震撼到了,停下检查的脚步,喃喃一句,“...果然啊果然。”
“果然什么?”
“我刚就在奇怪,你这种水平的人是怎么能把他们都杀了的。原来人家对你都不曾设防。”
说完这句,雲舒猛道:“啊,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说道久留二字时她的身形已然消失,
傅砦一下子跳了起来追上去,边追边喊:“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我实力很一般一样。你给我停下,给我说清楚!”
雲舒跑的不快,与其说是逃命,不如说是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对站在死人堆里和人闲聊这种事情,雲舒还是表示敬谢不敏的,所以傅砦没费多少力气就追上了她,朝她讨要一个说法。雲舒歪头看他狼狈的沾了草叶子的衣裳头发,理所应当的道:“不然呢?你打不过我,然他们跟了我一路我却未能发现。这么算下来你实力很弱啊。”
被这理论活活气笑了的傅砦翻了个无比明显的大白眼而,切了一声,道:“武功明明还算不错,偏偏眼神不中用。他们怎么配和我比?”
雲舒没搭理他这自恋的说法。
怀里的孩子不自然的动了动,雲舒便很轻柔的停下了。既然知道傅砦不会害她,也已经跑的够远了,就赶紧的把小东西拎出来透透气,到处检查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傅砦上前看道:“这就是那小皇帝?”
“你怎么知道?”雲舒一副看坏人的眼神看他,“我好像没告诉你吧!”
“用你告诉我?这小东西的命一直都在我们那里挂着呢,”傅砦说:“昨晚不是你,这小子今天都该发丧了。”
“怪不得,”雲舒舒了口气道:“我说便是她们就算立马发现孩子没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追到我了。”
她这样一点也不惊讶的态度反而叫傅砦忍不住心痒痒,“你怎么不好奇我们如何敢暗杀皇帝?”
“与其好奇这些,我更好奇的是,是谁下手要这小孩儿的命。”
似笑非笑的模样吓得傅砦立马跳的离她三尺远,斩钉截铁的道:“我这个人虽然是个没什么人性的杀手,但作为职业杀手的道德水准我还是有的。你休想从我的嘴里知道雇主的消息!”
雲舒撇撇嘴,“你不说我也知道。”
傅砦不信,雲舒便偏偏就起了争强的性子。
她说:“是哪个什么王爷吧,就哪个,差点就成了皇帝的那个。”傅砦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雲舒挑眉:“你先说是不是,我再说何以见得。”
傅砦这人的职业道德水准实在是和他的职业水平一样的次,刚刚还一脸正气斩钉截铁的说绝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雇主的消息,下一秒便直接点头,“对没错就是他。所以何以见得呢?”
雲舒一脸的嫌弃,“杀手,你的职业道德呢?”
“我的职业道德怎么了?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猜的啊!你猜中了,难道还要怪我知道你猜中了?”傅砦此人简直是把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他说这话时的理直气壮的叫雲舒都不得不为之叹服,“我认识一个人,若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之间......一定很有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