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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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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是轮到小白懵逼了,她这是?这是将人给吓死了?
小白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手里的扫帚都忘了扔掉,就这么一手握着扫帚,围着大汉团团转。
“你不会死了吧?”小白隐隐有了哭腔,蹲下身子,颤抖着将爪子放到大汉鼻子前,感受到他的呼吸后,顿时浑身一瘫跟着坐下,松了一大口气。
要是这人被她吓死了,那她岂不是就要进牢房了。
她还不想进黑黢黢的牢房,更不想被砍头。
小白等到恢复了点力气后,才两手攥着大汉颈后的衣襟,一点一点地将大汉给拖进了屋。
谁知道大汉这么强壮的一个人,见着她一面,就被她给吓晕了,真是无用。
小白委屈地瘪了瘪嘴,不过手下还是没空着,硬是将大汉给拖进了院子里。
日头渐渐移到正空。
光线直直洒下,院子里没有遮阳的东西。
小白急得跳脚,最后,她还是撇下大汉,自个儿跑到了屋子里躲着,她可不想大汉醒来后,见着她了,再被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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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斜,陆枫乔回家。
陆枫乔脑子里还在想着温飞忠的那件事儿。
目前赵府赵大人的意思来了个大转变。
之前赵大人想的是若官府再不能有确切的证据找出罪人,他就再给点钱给温飞忠老母,息事宁人。
毕竟,一大府,夜里下人被杀,不是好事,迟迟找不出凶手,更不是好事,若是传出去了,还得影响他的生意。
可昨日赵大人的脑袋多半被什么给夹了一下,顿时想明白,他府上,夜里死了个下人,这不明摆着是要给他作对的嘛。
或者此次的事情就完全是给他一个警告,说不准哪日,那凶手就直接翻进他的屋子里,将他给抹脖子了。
他身体还很好,还能再活几十年,府上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他不想死得这么快。
今日一早,赵大人便忧心忡忡地寻来官府,交给杜鹏飞一份名单,上面完完全全写着这么些年来,他在生意场上明着或暗着对付过的人,生意场如战场,他向来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谁能想着有一日会给自己招来杀身自祸。
可当杜鹏飞拆开赵大人给的那份名单时,整人如同石化,这,还不如没给呢。
杜鹏飞仔细地数了数,光名单上便有五六十七人。
杜鹏飞说了一大堆好话来宽慰赵大人,这才将这尊佛给请走。
佛在走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大方说道,若是找出凶手,赏金再翻一倍。
杜鹏飞脸上勉强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一秒换上阿谀的面容,简直比变脸还快。
杜鹏飞弯腰小跑到赵大人身侧,伸出胳膊,谄媚十足,“赵大人,要我扶你吗?”
一旁站着的衙役听见这话,皆是扭头闭眼,太油腻了,太反胃了,根本没眼看!
陆枫乔从思绪里回过神,进了屋。
刚一踏进院门,陆枫乔就看见自家井边躺着一位男子,那呼噜声,都快把人的耳朵给震聋。
陆枫乔低声骂了句,环顾四周,找着负责看家的小白,欲让她来解释解释,为何家里突然来了个人,还睡着了。
“喂,怎滴,当我这儿是旅馆?”陆枫乔毫不客气地用脚尖踢了踢大汉的小腿。
大汉猛地惊醒,垂坐而起,惊惶不安地左右扭头看。
“我问你话呢。”陆枫乔不耐烦地道。
“你,你家有鬼!”大汉结结巴巴道,完全不似今日白天在屋外耍泼的模样。
“我看你才是个鬼。”陆枫乔翻了个白眼。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两手拍了拍屁股,围着陆枫乔转了两圈,并咬牙指着他道,“贪官,就是你们,害得老子上月挣得钱全没了!”
陆枫乔一手拖了个凳子过来,直接随意地坐在凳子上,一手还扣了扣额头,再一吹气,“首先,我不知道你是怎的跑来我家里的,更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再次,我连个官都还不是,哪能贪你的东西?最后,若是你行得正坐得端,还用得没理?”
陆枫乔没当上小衙役之前,靖山安郡内没比他更混的人,现在他坐上这个小位置,已经收敛了很多了,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别动气,别动手,气坏了是自己的,一点儿也不值得。但,他还真没见过比他更混的,竟能闹到他家里来,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陆枫乔当年是谁。
大汉是个屠夫,一吼,腮帮子上的肉连带着都要抖几抖,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被陆枫乔轻描淡地写一说,周身的气势都莫名矮了一大截。
“你不是在官府里当差吗?为民服务,这四个字不知道怎么写的啊!”大汉想到此处,挺了挺胸膛。
“不好意思,我读书少,不认得这四个字,而且。”陆枫乔微微往前倾了倾,痞气十足,“为民,也是为良民,你是吗?”
“你你你,你别欺人太甚!”大汉舌头打结,除了直直指着陆枫乔,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就在两人僵着的时候,屋内的小白听见动静,从里屋的窗户处支了一小道缝隙,探出个脑袋,想要凑一凑热闹。
却不想此时吹了一阵妖风,窗扇啪的一声被吹下,打在她头上,并把她的脑袋也给卡住了。
场面一时太过静止,太过诡异,也太过尴尬。
还在和陆枫乔干瞪着眼的大汉听见声音,朝那儿望去,望见窗户处卡了一个头骨在那儿,他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腿却很诚实地开始打颤,周身再一软,就这么倒了下去,两眼就差再翻白。
陆枫乔诧异,跟着往后望去,顿时扶额,深吸了口气,但他又不能明晃晃地过去救人不是,不对,是救白骨精。
小白只觉头顶有一群又一群的乌鸦飞过,叽叽喳喳的,都在嘲笑着她。
大汉吞了吞口水,指着小白,“那,那是什么?”
陆枫乔语调微微上扬,面上一片悠闲,“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大汉冷汗直冒,不想再去管他的那些银子,此刻,他的大脑里就只有一件事,跑!
跑得远远的!
“我,我先走了。”大汉强忍着内心的颤抖,挣扎着起身,不敢再去看小白一眼,两腿施了魔咒般地往门口移去。
大汉一走出门外,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边尖叫着,一边跑远。
大汉一走,整个院子彻底安静下来。
小白还在费力地拨弄着卡住她脖颈的那扇窗户。
陆枫乔看着她弄了老半天,忍不下去,大步流星往她那儿走去,冷声道,“你能一天到晚的,别给我惹事吗?”
小白脸一红,眼眶也连带着红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枫乔帮她去取那扇窗扇。
小白疼得大叫,“轻轻点,我脖子疼,呜呜呜呜。”
“疼死你算了。”陆枫乔没好气道,但弄着窗扇的力道还是轻了下来。
窗扇终于弄开,小白恢复自由。
小白心疼地摸了摸脖颈,“脖子本来就要断了,这下肯定更容易了。”
“你知不知道,方才我都还以为我脑袋要和身子分家了,成一个无头鬼了。”小白说着说着,又要掉下泪来。
方才,是真的把她给吓着了。
谁叫她现在骨头不好呢,稍微动一动就咔吱咔吱的响,更别提被窗扇给夹了下了、
陆枫乔垂眼看着她哭,捏了捏眉心,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不管在公堂上,还是在私底下,女人一哭起来就不停,太过烦人。
“好了,这不好好的吗?”陆枫乔敷衍道。
可他这话刚一说完,两人便听到咔嚓的一声脆响。
不止小白,就连陆枫乔都瞪圆了眼睛,往小白的脖颈处看去。
小白的头骨一歪,就剩一点儿掉在脖颈处,场面比陆枫乔第一次见到小白还要更吓人。
“啊!呜呜呜呜。”小白的哭声更大了。
“你不是说了不会断的吗?”小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每一耸动肩膀,头骨又危险了两三分。
一甩一甩的,着实吓人。
“你。”陆枫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饶是他再胆大,见着这个情况,还是不知道改如何下手。
“要不,我给你安回去?”陆枫乔小心翼翼问道。
小白一闭眼,视死如归,“来吧,大不了我下去投胎就是了。”
陆枫乔双手颤抖地抚上小白的头,再一手快,直接将它扶正,咔嚓的一声。
小白的头骨就回到了原位。
小白左右扭了扭头,就差在原地蹦跶起来,外加转圈圈,“真的诶,好了好了,公子,你真厉害。”
陆枫乔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等到小白完全休息好后,陆枫乔才问小白,刚才的那个是什么情况,怎家里还突然闯进来一名陌生人。
小白垂头道,“是我把他给吓晕了,他在外边儿敲着门,又哭又叫的,我怕他出事,就给他开门,谁知道我能把他给吓晕啊,你才不知道,他吓死我了,然后,然后就是你见着的那样了。”
“啧,你这样,还能把人给吓死,不过想想也是,确实能将人给吓死。”陆枫乔幸灾乐祸道。
“不过。”陆枫乔语调一转,“有人叫你给他开门,你就给他开门啊,三岁的小孩儿都不这么蠢的,也不嫌丢人。”
“哦。”小白垂着头,长长地哦了一声,仔细想一想,这也却是够丢人的。
“以后,不管是谁来了,你都别去给他们开门了,听到了没。”
“哦。”
“你也就只适合扫扫地算了。”
“哦。”
“你是哦吗?”
“哦。”小白刚一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儿,急忙又抬起头,连摆着手,“不是不是,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