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选项》涂笙

27、第 27 章

　　事情并没有如郑云出想象中的那样发展，贺云暮与贺惊寒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愤与不满一样大打出手。

　　郑云出始终漠然地看着，最后在贺惊寒占上风的时候开口问，“你们表演完了吗？”

　　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嘲讽地说，“像两个小丑一样。滑稽又可笑。”

　　贺惊寒脸上神色漠然，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说了句，“开心就好。”

　　反倒是贺云暮受了巨大打击，他半坐在地上，脸上不少地方都变得青紫，他抬头看着郑云出，“云出，我……”

　　对方冷漠地看向他，贺云暮的话突然就噎住了。

　　他可以质问贺惊寒，却没有资格质问郑云出。

　　贺云暮张了张嘴，有些艰难，“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郑云出没忍住，“怎么了，你不喜欢了吗？”

　　贺惊寒皱了下眉头，似乎感觉有些不虞。

　　贺云暮从来没想过郑云出有一天会这样问他，如果是这之前的任何一天，他都会觉得恐慌，他害怕被贺惊寒知道，而现在只感觉荒诞。

　　他蓦然意识到，他心里早就没有贺惊寒了。

　　而这一点，他始终没有发现。

　　贺云暮觉得难堪，“我心里只有你。”

　　郑云出想要开口讽刺他，目光落在贺云暮的脸上时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贺惊寒动了，他走到郑云出面前，摸了摸他的脸，“不想待在这就回卧室休息吧。”

　　郑云出推开他的手，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他不想花心思应付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这场闹剧，现在终于闹开了，谁也别想好过。

　　贺云暮的目光追随着他，却始终没有动作，等到听到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他才冷脸看向贺惊寒，“你想干什么?”

　　贺惊寒在沙发上坐下，“你觉得呢？”

　　贺惊寒警告他，“离他远一点，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我不需要你来让，”贺惊寒姿态放松，这代表着他很狂妄，“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贺云暮要说什么，目光却一顿，脸色急剧变白，“你碰过他了?”

　　贺惊寒顿了顿，没动，默认了。

　　贺云暮从地上站起来，他上前一把抓住贺惊寒的衣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一定要把他牵扯进来?”

　　贺惊寒一把将他推开，贺云暮几乎站不稳，“我说了，我想要的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贺云暮一脸空白，片刻之后，他想到什么，脸色青白，“是你干的?”

　　贺惊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照片信件是你找来的，”贺云暮撑着柜子才能不让自己倒下去，“爸那里是你告知的，我再大胆一点，你和爸达成了合作，让他同意由你出面解决我和云出的事情。”

　　贺惊寒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云出，你也在听吗？

　　“少说了，”贺惊寒过了会儿才平淡地开口，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怎样让人绝望的话，“你的未婚妻，也是我精心挑选的。”

　　“她一点都不介意你的过往。很大度，而且，很有手腕。”

　　是那种只要沾上了就很不好甩掉的女人。但恰好，对方又能为贺家提供很好的资源。

　　贺长霄甚至都没有理由拒绝。

　　贺云暮踉跄了下，“你是在报复我吗？”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嫌我恶心还是想要别的，比如贺氏的股份，我可以给你，就当赔罪。”

　　贺惊寒哂笑，“你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价值。”

　　这一刻，贺云暮的心几乎都要停了。他开始害怕，害怕贺惊寒接下来要说的话。

　　贺惊寒看着他，“我只是想要确保，你能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贺云暮所有的希冀都落空了。

　　如果贺惊寒只是恶心他，他有一万种方法阻止对方的报复，可如果贺惊寒一开始就是为了郑云出，那他简直毫无办法。

　　“大哥，”贺惊寒叫了他，“你能懂我。”

　　没人比贺云暮更清楚，郑云出能让人发疯。

　　但贺云暮不清楚，贺惊寒能发疯到这种地步。

　　“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你，”贺云暮的心里只有深深地悔恨，“我以为你只是冷淡，但其实你根本就是恶毒、狂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贺惊寒勾了下嘴角，“我会好好对他的，毕竟你做不到，但我可以。最重要的是，我比你干净。在感情上，我没有任何劣迹。所以你会输，我不会。”

　　“大哥，你太弱了。”

　　*

　　郑云出不知道贺惊寒和贺云暮聊了多久。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被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该吃饭了，”贺惊寒的手指摩挲了下他的耳朵，“吃点东西再睡。”

　　郑云出蹙眉挥开他的手，“不要烦我。”

　　从贺惊寒碰到他的时候，郑云出就清醒了过来。

　　贺惊寒沉默了下，“你生气了。”

　　郑云出没回答，他的情绪对贺惊寒来说不重要。

　　贺惊寒把他从被子里拔出来，声音有些冷，“我说了，吃了东西再睡。”

　　郑云出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他，他冷淡的目光比贺惊寒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惊寒，”他有些不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郑云出不是在骂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这一次，贺惊寒没有回答他。

　　郑云出在贺惊寒的坚持下出去吃了点东西，但是吃完了，他的睡意几乎也没了。

　　他在贺惊寒的书房里随手挑了本书，然后窝在沙发里看。

　　贺惊寒在他的手边放了杯果汁，确定对方没有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之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贺惊寒书房里的书很多，但他没有看得兴致。

　　郑云出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等他困意再起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他把书放在手边，贺惊寒拿起来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郑云出在这个时候往外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说，“我今天不想和你一起睡。”

　　于是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郑云出扯了扯嘴角，“你最好不要让我更烦你。”

　　贺惊寒没动，自嘲地想，他也不总是那么狂妄的，至少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