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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改】 ...

  •   晏无道不是不近女色,只是大多官场应酬或赐或送,逢场作戏再不碰触。若兴致所起就到袁氏那去,袁氏不若声色场里的会伺候人,加之晏无道克制,每每弄个一两回就够了。
      可每每被阿伮盯着,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晏无道凭生不豫。幽色从他眼眸里攀升,把人按在被衾枕头里险些闷死。到了情深欲海中,捂住阿伮的眼,手指沿着眼窝眼球描绘至眼尾的轮廓。
      阿伮是北境呆过的,不如京中女子一身软肉。她的背上有刀伤,胸前有箭眼,晏无道把她贴在怀中,一脚虚虚的踩在地,对着铜镜,吁出的热气模糊人影,一呼一吸粗中有细落在鬓边。
      “皮糙肉厚,也有人要?”
      话虽如此,身无赘肉,蜂腰多一寸或少一丝,都不合手掌圈拢。尻包丰满,攥一手肥肉,当真爱不释手。
      阿伮仰着脸,难得没有沉沦进去,与这满室的迷离迷乱大相径庭。她清亮的眼,眨了下细密的眼睫,嘴唇凑过去,叼住喉结。
      “西厥人不挑,是个女人就行。”
      任她被砍被打,满身破烂一身恶臭,甚至有气没气也无人在意。
      晏无道抵额在她头顶,闷笑出声——这是把他也一起骂了进去。
      一个旋身,又把人拖回去,闹到日上三竿,方才停下。
      袁氏命厨房做了晏无道爱吃的酒菜,想着他下朝回来便一道食饭。左右等不到人,派出去打探的女婢挑帘引阿若进来。
      女婢呈了热茶,阿若捧给了袁氏:“母亲,太师不会来了。”
      袁氏不信她所言。
      阿若被晏小山抱出晏无道房内是什么情形,袁氏看得一清二楚。包含祸心,引狼入室,袁氏悔不当初。
      “小山道你近日身子不爽,我已免去你的晨省,你又来作甚?”
      阿若全然不把袁氏的厌烦挂在心上,犹自说道:“母亲,太师回府后去了那处,大概,也是在那吃了。”
      袁氏一怔,知她指的是晏无道安顿阿伮的地方,她紧了紧手心。
      “郎君是在那,在那……”
      “回府后想是有些乏,在那歇着了。”
      阿若接口,凤目暗含讥诮。既然目的达成,也不必再留坐,她自请告退,女婢呈上的茶一直未动,反而凉了。

      阿伮伺候晏无道穿衣。
      她跪坐脚蹋,长发散在两肩,堪堪遮住春光。替他穿鞋时,腰线凹陷尻包抬起,浑然不知自己被晏无道看了,抬首时让人捏了下颌,还无知无觉恭顺道:“太师,好了。”
      晏无道嗯了一声,起身推门而去,到了门外,又转回身去,也看不清什么神色,只道:“叫冬倦进来梳头,别光顾着站着。”
      却也没走远,就在柏树下,坐着了家奴的背用膳。
      几个女婢立在一旁,人手一捧碟碗。这个里头是醴鱼臆,那个里头是樱桃毕罗,还有金乳酥、馄饨……晏无道每样尝了几口,用完了,十四捧了盏茶汤漱口,他这才起身。
      “太师,”十二进来禀告,“东西都已备好,是否即刻出发?”
      刚好冬倦推开门,阿伮从中走了出来。
      晏无道微抬眼眉,轻颔了颔首:“走罢。”多了一个人,车舆负重前行,要及早赶路才是。
      去北境,需经凉、甘、瓜、沙、伊五洲再向西九百里至西洲,才是北境治下。此去两千多里,晏小山当初率军驰援,纵有宝马也历时半年之久达到北境。
      晏无道轻车从简,没按圣上的旨意前去安东,而是去往北境。
      大雪压成有月余,今一扫前些时候的阴霾,街道人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唯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谁都想不到里面坐着的是权侵朝野的太师。
      阿伮放下车帘,回首见晏无道倚着软枕假寐,斜飞入鬓下眼若桃花,他明明是不笑的,却总含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晏无道薄唇轻启,语调懒散:“想什么呢?”
      刚刚在府内晏无道泻了火,身心畅快淋漓,这会还在余韵中荡漾,睁眼睇来,既轻薄又浪荡,不等阿伮开口,已伸长了手把人拉拽了过来。
      他这一动,马车也跟着一动,阿伮趴跪在他身侧,一肩的衣衫扯开,雪团似的细腻有条条道道的红印。阿伮自感头顶呼吸一重,用掌心捂住。
      “挡什么?”晏无道拨开她碍事的手,顺着那条雪沟,他手上的扳指滑了进去。
      阿伮一颤,一身温暖贴了一凉物,惊呼出口。
      晏无道盯着她,一脸狷狂放肆:“先在你那放着吧。”
      阿伮捂住胸口,顿了顿,抬首看向晏无道。
      “太师出门,为何带了奴?”
      “你想知道?”晏无道斜斜瞥来,随手撩起她的发丝。
      冬倦给阿伮梳了个双环髻,略施薄粉,鹅黄色袒领半袖间色长裙,搭配她纤瘦身形,比之清林观那一身更为窈窕可怜。
      他笑笑:“你看这是往哪里去。”
      出了城门,京外官道,除了摆摊的商贩人迹稀少。城外还有一处敦化坊,紧挨着东北地方,相隔一条曲江,便是清林观。
      去清林观,却是阿伮始料不及。这车前车后也不过三四人,除了驾车的十二和十四,其余两人阿伮并未见过,倒也都是精武之人。
      总不会将她害死在此处,那便是——
      “玄贞被扔进了乱葬岗,她替你受死,你难道不感激吗?”
      阿伮抿唇不语。
      晏无道阴晴不定,他的心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旁人莫测。阿伮一张秀容冷淡自若,过了半晌才凉凉道:“那是她的命数。”
      死的好,有个葬身之所,死的不好,那就荒野曝晒。其实人都死了,好不好的,又有何干。
      “呵,”晏无道觉得无趣,一脚把她踢开来去,“贱婢就是贱婢。”
      马车还没到清林观,晏无道命人改道,原是他不豫,此后再无人有响动。
      夜里,晏无道一行人留宿驿站,阿伮被罚跪在外头挨冻,和她一起的还有十二。但凡她跪的稍微歪了,十二便扇她一记耳光。可她原本伤处尚未痊愈,白日被晏无道折腾久了,一来二去,脸上被扇得又红又肿。
      到了就寝时间,晏无道放下手里的书,不由感叹:“这会儿都没听到动静,是个能忍的。”
      十二是他们这些侍卫里武艺最精的,晏无道让他罚,他绝不会怜香惜玉。十四推开一丝窗缝,看到阿伮摇摇欲坠,他斟酌着开口。
      “太师,属下看那女婢,怕是不行了。”
      晏无道瞥眼过来,语气平淡,“叫她进来。”
      阿伮趴在地上半晌起不来,十二和十四默不作声,晏无道面无表情地翻了页书。
      “起不来,还需某帮你?”
      阿伮咬牙,手肘撑地,慢慢爬到晏无道脚边。
      他翘起一脚,直伸到阿伮眼前,要她脱鞋。
      灯烛噼啪一响,烧掉了一截,晏无道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鞋脱掉。他往下睇来,阿伮蹙眉犟脸,晏无道奇了。
      “你不是只要能活命什么都肯做?”
      晏无道明知故问,刻意为难,阿伮一声不吭,他笑了,俯下身,把她下颌抬了起来。
      这姿色原本勉强可算得上秀丽,但十二手下,没一处能看。晏无道啧一声,松开手,自己把鞋踢掉。
      十四和十二退下后,十四还在说“十二,你把伤药留下”,只是那药到底没用上,晏无道把人推到床中,脸按进去,省了上药的麻烦。

      再说太师府内,阿若窝在晏小山怀里,拿脚踹他肚子,一边耍娇玩赖。
      “太师那日还问我,若是你戍边我去还是不去,我说让我去就去,不让去我就帮你孝敬父母,如今看来,你是不用去了罢。”
      晏小山以臂当枕,放在阿若颈间的手,搔了她两下痒,慵懒道:“你明知是试探你的话,现在当真是不是玩了点。”
      “你是没见着母亲今日的模样,”阿若无奈,飞睇了个眼神,“原是她往日都做样子,现在我是肉中刺了。”
      晏小山颔首:“你没事招惹父亲,该你受着。”
      何止是袁氏,凡是知了事的,都清楚当时室内是个什么样子。晏小山初时也有恼怒,但他又沈谙阿若性子,是以还在过后劝慰袁氏,反倒惹得她不快。
      “你且老实些,”晏小山提醒阿若,“渤海高氏进京了,过几日皇后设宴,你和母亲都在宴上。”
      阿若凝神片刻,倒也没说什么,又去扯了晏小山的发玩。
      她看不到的地方,晏小山敛了神色,有一下没一下抚拍着阿若的背。
      晏无道此去不经安东,直奔北境,这条路上必定凶险万分。渤海高氏不过太子妃家眷,却能让皇后设宴群臣女眷,只怕圣上等不及晏无道鞠躬尽瘁,先命他死而后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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