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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秦思燕 ...

  •   米莉亚老师打电话告诉我,卓文君派人满世界找我。这时,我身在埃塞俄比亚。我在一个小镇上,这里盛产粉红色马蹄莲,这个季节它们正艳。
      这个小镇通讯十分不发达,手机的信号时好时坏,甚至没有网吧。镇上唯一的一台电脑在一家便利店里对外开放,投币使用。尽管这样,那台电脑还是崭新崭新的,看上去没人用过似的。
      这里的人,知足的要命,吃饱饭,便好。
      80个种族里,我是不会被找到的,除非我自愿走出来。我要在这里,好好思考。离开的时候我在想,人这一生又有多少次机遇,多少次爱恋。爱恋的久了,就会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可以忍耐,忍耐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阶段,就能够忘却爱情。
      我一直在隐瞒,可能是为了张淼。
      可能,原因我现在必须要和大家解释清楚。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张淼走的并不近,只是大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张淼对我便好了起来。
      在学生会选举的教室里,我们学生会各部的部长都到齐了,为了筛选新一届刚入校的新生。我是宣传部的部长,那个时候张淼是生活部的副部长。
      可是学生会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届开始就成了音乐系的天下,张淼是舞蹈系的,而且本身又那么招摇过市,故此引得许多女生的唾骂和白眼。
      那一天选举,张淼推荐了一个新生,说是她从小长大的妹妹。这个女孩打扮的和张淼如出一辙,长的也较为明艳动人。学生会里帮派过于分明,怎能容下张淼这样的人繁衍势力。毫无疑问,这个从小长大的妹妹还没有争取,就已经被内定刷下。
      张淼心知肚明,也不是怕事的主。音乐系的各部长便和她闹了起来。并且大打出手。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张淼可怜。身体不听话的移动向她,替她求情,挡下了这一巴掌。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我还是被踢出了学生会。
      从此张淼对我特别的好,好到让我后悔替她挡下那一巴掌。
      她成天的往我们宿舍跑,买最新款的冬被怕我着凉,请我去我从没接触过的高级餐厅吃上千元的大餐,包括那一套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只穿过几次而已。
      其实张淼人真的很好,她单纯起来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还记得她说,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她真心好过,那时,我半信半疑的听着。
      后来我逃避她的好感,我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帮她,也纯属巧合,也后悔过。也许正是因为我清楚自己后悔过,所以更加想逃避她的关心和保护。我觉得,接受这些,我会内疚。
      事情总有开始,有转折,就有结束。
      毕业那天晚上,我们都很开心,喝很多的酒,抽很多的烟,流着眼泪,胡乱的擦着鼻涕。
      张淼说他的爸爸张富贵是她的继父,每个人眼中看到的奢华、潇洒、纸醉金迷其实都是不堪、腐烂、臭气熏天。张富贵是个禽兽,他放了一把火在原本属于张淼的那个天堂。16岁,我还不知道情为何物时,张富贵就把张淼的户籍过度到他门下,随他姓张,并且□□了她。原来,幸福就在地狱旁边。
      如果不是借着酒劲,不是毕业分手,这样的事张淼是不会让我知道的。我终于明白她那句没有人真心对她的含义。如果她妈妈不是贪图钱财,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借着酒劲撒泼嚣张、得意忘形。忘记了险恶,忘记了还有与她针锋相对的敌人。
      我和张淼也不知道是谁拖着谁走出饭店,四周早已没有人,同学们都走光了。我们靠着惯性抄小路回学校,那里黑乎乎的一片。那条路,白天是通往天堂的。夜晚,它却通向无间地狱。
      还记得我们冲出租车挥手,可是没有人给我们停下来。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前面有人过来的时候我还并未有所警惕,等我看到后面的路也被黑乎乎的人影围堵的水泄不通时,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拍了拍张淼的脸:“张淼,我们着了道了。”
      张淼浑身打了个机灵,立马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我,让我快跑。趁着酒劲再加上这么一吓我还哪来的力气跑,我哭着说:“张淼,咱们完了。”
      不知谁打中了我的中枢神经,我晕倒在地。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张淼说的,她决绝的说:“知道你们是冲我来的,如果你们谁敢动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再醒来的时候,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我害怕极了,眼泪布满了整个脸庞,我喊张淼,没有人应我。我拿出手机,手颤颤巍巍的勉强按了解锁键。我看见张淼窝在那,一个人,头发有点乱,T恤上有个大口子。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心碎了。
      幸亏夜已深,没有人看见我们的凌乱。我搀扶着张淼在附近的旅店开了房,整理了下,给我俩换了衣服。期间,张淼没有说一句话。

      那段时间,我害怕张淼出意外。绷紧了身上所有的弦,她睡不着觉,晚上要吃安眠药,我控制她剂量。她用小刀切水果,我拿过刀子替她切……
      张淼看我紧张的样子抓着我的手说:“我没关系的,你忘了么,我经历过一次的。”
      当时我睁大眼睛瞪着张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淡淡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尖刀一下一下的剜我的心。
      她的安眠药越吃越勤,我发现不对劲。我偷偷的拿到药店问药剂师,药剂师却什么都不说。我看着药剂师闪闪烁烁的眼神,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藏了个心眼,托熟人拿到医院打听,原来是医用吗啡。
      我惊呆了,我就知道经过这种事张淼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那段时间我的痛苦绝不亚于张淼。我看着她,怜惜、疼痛、内疚、百感交集,我的心无止境的在经受谴责。
      后来,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这个一天一天里,每一分钟我都可以说清楚,因为那实在是太漫长。

      出国的时候看见张淼在吃白色药片,我知道那是吗啡。她又重新嗜吃上瘾。
      我只好逃避,如果让那时的日子再过一遍,我宁愿死。离开B城的时候,我只是知道,这样,我还可以活。我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自私,我可以不看卓文君,可以不看张淼。
      要怪只能怪我EQ太低,一直都知道张淼深爱着一个男人。直到那么晚,才发现,是卓文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秦思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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