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海角》黛婉清

20、真的出国

　　那一晚之后，秦思燕想了好多。这段感情，也许在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祈飞儿，她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还记得在长春和卓少吵架的那一晚，她把玩着他的手机时收到了这样的一条信息：文君，你说过，和那个姓秦的女孩只是玩一玩而已。记住，为了卓氏，答应我的话不要食言！署名：祈飞儿。
　　秦思燕嘲笑，烂俗的小伎俩。
　　屏幕即将暗下去的那一刻，秦思燕按了删除键，确定，然后关机。然而这样的小插曲却警醒了秦思燕，她试问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留在卓文君身边么？答案是不能。这个梦已经持续的太久，该结束了。
　　更何况，还有张淼！

　　秦思燕就真的出国了。不仅仅是因为祈飞儿，不仅仅是因为卓少身边的莺莺燕燕。而是因为，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秦思燕像一个满眼贪恋的猫瞬间觉醒时，已经回到了长春，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是妈妈泪眼婆娑好像在告诉她，我知道你已经被卓文君甩了。
　　“思燕，你决定了吗？”秦爸爸有些不舍。
　　“是的，爸爸。我还年轻，如果现在还不能完成自己的愿望，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秦思燕作答。
　　“思燕，虽然以前你学习工作都不在我们身边。可是，再远也总归是在国内。这下好，只是进修一下，就跑去俄罗斯。”爸爸仍旧苦口婆心。
　　“爸爸，加上语言考试，我最多只去两年而已，不用担心。再说俄罗斯离东北多近啊，您忘了我昨天还给您看地图来着，它就在我们的头顶呢。”秦思燕佯装开心。
　　秦爸爸叹气，不再说话，眼看着要和女儿隔山探海，却无能为力。

　　签证还是以前因公出差的时候单位帮办的，因为只是进修一年的原因，所以学校一个礼拜就申请下来，行程因此安排的紧密而匆忙。临走的那天，张淼专程坐飞机赶到吉林，她说要亲眼看着秦思燕出关。
　　“思燕，你真的决定要出国？”张淼顿了顿：“其实，你和卓少虽然掰了。可是，也不至于非要弄的出国不可。卓文君还不至于只手遮天。”
　　她早已暗无天日，秦思燕心里如此想。嘴上却应着：“其实我想出国跟这些没关系的，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想出国深造，这我是跟你提过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花爸爸妈妈的钱了。这几年，我工作也攒了不少钱，足够我这一年进修用的了。我这一辈子，估计就还有这么一次机会拿起巴阳琴，我不想失去。”
　　就这样，张淼放行。

　　秦思燕在飞机上摩挲着那只内里刻了字的卡地亚手镯，像是在摩擦卓文君衬衫上的体温。它渐渐变的模糊，直到秦思燕眼眶中的眼泪落下，它又再次清晰起来。她怔怔的回忆，终于想到，她是如何的逼着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如今，一切都已成昨夕。

　　卓文君——
　　那一晚之后，秦思燕就真的丢失了。本来，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
　　我追出去解释的时候，秦思燕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忽然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即使我从她的眼里能看到恨也好。但是，我看不到任何。她空洞的眼神挫败了我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自尊。
　　我拼命忍住思念。我咬牙切齿的在想：秦思燕，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你真的可以不想我？我用我的爱情做赌注，只为她能回头看我一眼。
　　最后，我还是被她打败。即使我可以统领卓氏企业十几万员工，我可以把敌对我的人杀的片甲不留，我可以让这个世界上除她以外的女人为我神魂颠倒自杀求爱。可是我偏偏等不到她的垂青，甚至是一个电话。这个女人要想伤我的心，轻而易举。
　　还没过一个礼拜，我便疯狂的寻找她，我接二连三的放低身段。我给她打手机，关机。我给分公司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居然说她已经好久没有上班。无奈之下，我去了长春老家。用尽所有可以联想的答案，只是不知道她的行踪。
　　我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在骗我，我睡在他们家门口三天三夜。可是她爸爸心狠的程度绝不亚于一个狡猾机警的商人。
　　我去秦思燕爸爸的单位打听过，原来她的爸爸是公交车司机，这件事我还从来没听秦思燕提起过。
　　我利用长春分公司的关系，为她爸爸打通人脉，让他爸爸坐上了站长的职位。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指望着做这一点事就能得到她爸爸的谅解，并且让她爸爸告诉我她在哪。
　　谁知竟被她爸爸发现是我从中打点，毅然决然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机会。
　　当时我真正领悟，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想尽办法去讨好她周围的关系，不为名，不为利，被唾弃也可以不觉得丢脸。这样的感觉在我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商人身上被体现时，我竟然想不通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原来，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可循。
　　我终于身心疲惫，病倒在他家门前。周天志在我旁边说我是情圣的时候，我还是不肯走。他爸爸仍旧无动于衷。是啊，那是他最亲爱的女儿。我却伤的她要背井离乡，远走天涯。
　　最后回到B城的时候，我忘记了中间的过程。只记得抬头看到了我的妈妈和祈飞儿。
　　妈妈哭了，她说我从长春回来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患上了急性肺炎。如果不是周天志硬把我拉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大病一场后，我仍旧派人搜查有关秦思燕的所有信息，可是，我却不能亲力亲为。
　　那个时候，我发现公司亏损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有人将公司股票一点点的外露给一家挂名的实业公司。当侦探社的人把资料呈给我的时候，公司业主的一栏赫赫的写着：张富贵。
　　他是张淼的爸爸！最惊讶的是，跟张富贵私通的竟然是公司的高层。

　　明天就五一了，卓文君开着车不知不觉走到了中山路上，最后在秦思燕城南的小公寓前停下。他拿出一颗白色颗粒送入口中。在他精神极度疲惫的时候，他都会吃上一颗。最严重的时候就是Alina被送回法国的时候。现在，他重新嗜吃上瘾。
　　卓文君用力的按着太阳穴的时候，有人敲他的车窗。他摇下车窗，凭他惊人的记忆力想起这是曾有一面之缘的房东太太。
　　“我认得你的车，你是小秦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马上就该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也不知道她还住不住，人影儿也逮不着。”房东太太边说边把唾沫星子溅了卓文君一脸。
　　他只觉疲惫，拿出足够的百元大钞交了一年的房租。然后，让房东太太领着他去秦思燕的屋子。
　　屋子里几乎没变，秦思燕明显走的匆忙，她只带走了随身衣物。卓文君动情的触碰着橙黄色的五指沙发，仿佛能感觉到秦思燕残留在这上面的体温。
　　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秦思燕时她窘迫而又可爱的模样。以及他们在这间屋子里共有的美好回忆。想到她的身体，思念着她迷人的味道。
　　其实，秦思燕的身材属于很好看的那一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胸是最美的均碗型，可以被温柔的托在掌中，男人会迷恋。这一夜卓文君没有洗澡，想着秦思燕的胸和衣而睡。清晨醒来，他发现自己眼角处已经干涸的泪和他下 体那属于少年时才有的潮湿。他忏悔着自己的猥琐，没想到，卓文君这一生也会有如此夸张的体验。
　　秦思燕，你到底在哪，竟把自己藏得这么好！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没有她丝毫的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