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开酒楼》林慕亦

8、第八章

　　日落十分，夕阳余晖洒在街道转角，向秋霜披着晚霞，哼着小曲一路往回走。手里提了不少稀奇玩意，那位姑娘将剩下的桂花糕买下之后，向秋霜就乐呵呵地收摊子。

　　醉香楼在拐角另一条街，沿街铺子开了很多。向秋霜走走停停，看了一路。直至行至一个算命摊，摊前还围观者不少人。那算命先生穿着黑色道袍，蓄着长胡须，正经端坐，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向秋霜从摊前经过，那人半眯着的眼突然睁开，朝着向秋霜说了句：“姑娘，我为你算一卦吧！”

　　向秋霜从来不信命，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这些算命的只觉得是江湖骗子。

　　“行啊，那你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吧！”向秋霜将咸鱼提在手里，双眼含笑。

　　“姑娘乃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一切莫强求。还要谨防身边小人作祟。”那人用手捋了捋胡子，看着向秋霜说道。

　　“行，那就多谢您了！”向秋霜笑笑，只觉得这都是糊弄人的套话，欺负别人不懂。“如果以后哪天我发财了，就来您这你还愿。”

　　路过街角的时候，两墙之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几声叫喊声，仔细听有些像痛苦的□□声。向秋霜停住脚步，拎着手里的东西，探着身子一步步往前走，穿过昏暗的小路，她看见几个大汉正围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拳打脚踢，嘴里还在放着狠话。

　　“小兔崽子，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了。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那人被堵在墙角，抱头忍受别人的踢打，咬着牙齿，发出破碎的声音。

　　即便站的远，向秋霜也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她弯腰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子，瞄准方向，用尽力气朝着其中最高的那个大汉砸出。

　　从小她就玩弹弓最厉害，一射一个准。隔壁邻居家院子里的鸟窝经常被她捣下来，家里人发现了这个天赋，差点就要送她去射击队训练。不过向秋霜对这不感兴趣，她从小的目标就是当一个厨师。

　　记得小学作文有一次是写自己以后的梦想和职业，别人都是科学家，作家，艺术家，个个都胸有大志，志向远大。只有向秋霜写的是厨师，相比之下接地气不少。结果可想而知，老师给她的分数是十分，结果那次语文考试没及格。

　　家长会上被老师当众点名批评，搞得向文脸上挂不住，回家把她臭骂了一顿，还不准她吃晚饭。向文在一家国企里当领导，平时最好面子，对于向秋霜的教育一直很严格。偏偏向秋霜性子倔，两人经常不对付，她妈妈张兰就在里面担当调解员的工作。

　　只是后来张兰去世，向秋霜也独自出国留学，两父女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直到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向秋霜还和向文因为工作的事情吵了一架。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向秋霜最后还是进了餐厅，努力做着让人变幸福的美食。

　　那大汉被石子这么砸了一下，捂着眼睛，痛得直喊疼。

　　“谁啊？”他转头看向路口处，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发髻，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小姑娘，身高还不及他腰线，就敢搞偷袭这一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向秋霜一步一步走进他们，手里的棍子藏在身后，“你们这以多欺少，也太不厚道了吧！”

　　“怎么，我们教训这小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人挺起胸膛，语气恶狠狠，眼睛在向秋霜身上上下逡巡。

　　“是没什么关系，但我的......”

　　趁他靠近的时候，向秋霜掏出棍子往人身上就是一记重锤，其他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向秋霜拉起地上的人，不顾身后的吼叫，一个箭步赶紧往巷口冲。那蹲在地上的少年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度，原本绝望到谷底的心被这股热度温暖，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前跑。

　　此刻已是傍晚，月亮早已悬挂在空中，清冷的月光铺洒在街道上，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赶着回家吃饭的商贩和路人。

　　没了人群的掩护，这很不利于他们逃窜，身后的几个人一直在大声吼叫。好在向秋霜熟悉这里的路线，七拐八拐后终于将那一群人甩在了身后。

　　看着门口的亮起的红灯笼，向秋霜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喘着气扣响了醉香楼的大门，阿福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见来人是自己老板娘，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老板娘，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以为你又迷路了。”

　　“怎么会？”向秋霜走到桌椅旁，拿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就往嘴里倒，刚才一路疾跑，一颗心都快跳出来。

　　阿福见老板娘没事情，心里松了口气。眼神落在向秋霜身旁的少年身上，额前的头发凌乱，震遮住了他的眼睛，右脸处有几处小划痕。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还有几处破洞，看上去邋遢落魄。

　　“这位是？”阿福知道老板娘人美心善，但也不能随便什么人往酒楼里带。

　　向秋霜这才想起自己刚还带进来一个人，她走到那人面前，抬着头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少年微愣，眼睛里的光被头发遮住，嘴唇微张，“我叫楚黎。”

　　“楚黎，名字挺好听的。”向秋霜抿嘴一笑，倒了一杯茶递到少年手中。

　　少年移步走近，颤巍巍接过手中杯盏，声音略带沙哑，犹如沙砾在桌面摩擦，“谢谢姑娘！”

　　向秋霜看着眼前的少年乖巧懂事，哪像自己的弟弟，调皮捣蛋，在学校惹是生非。

　　“我看你也比我小，要不然以后就叫我姐姐吧！”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少年给她的感觉也就十五六岁，这么一算还比她小两三岁。

　　茶正喝到一半，少年听到话后，停下仰头送水动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茶杯重新盖好放在桌上。

　　“你今晚有没有地方住？如果没有的话就到这里住一晚吧。”

　　向秋霜看他身上脏兮兮的，什么也没有，想着救人救到底。要是出去再被抓了，那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仗义出手。何况这酒楼一到晚上就空荡荡的，多一个人陪伴说说话也好。

　　“你这酒楼还招人吗？”楚黎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牌匾上刻着醉香楼三字，伸出手抹了把脸，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向秋霜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见他耷拉着刘海，没想到这双眼睛如此好看。眼角微微下垂，有一种狗狗眼睛的感觉。

　　向秋霜忍不住想逗逗他，摆出一副老板娘该有的样子，“你要来这吗？可我发不出工钱哦！你应该也知道吧，前段时间，我们醉香楼出了事，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我不要钱，只要给我个住的地方就成了。”楚黎手心一直紧握，都快捏出汗了。

　　“那你能做些什么呢？”向秋霜也不是没想过再招工人，只是眼下债务还没还清，再请几个人人难免有点为难，所以一直拖着。

　　“我什么都能做！”楚黎见她语气松了，眼睛里重新亮起光，趁势说道。

　　向秋霜扑哧笑出了声，这么可爱的店员谁会不想要呢？

　　如今有一个不要钱的送上门，向秋霜倒也有点心动。平时店里只有阿福一个人忙前忙后，人少的时候还能应付会儿，但是这段时间人多了起来，阿福一人估计忙也忙不过来。如果能再多一个帮工那也不错。而且这孩子长得还不错，要是能吸引些女客人就好了。

　　她还准备等还清债务，将二楼改造成雅间，专攻客人饭后闲聊，抒发雅兴。

　　“行吧！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差不多就算过了。”向秋霜接下来问了他一些基本问题，得知他无父无母，刚才被人打也是因为饿得不行才去偷东西，又再加上他态度还不错，就答应把他留下来。

　　阿福拉着向秋霜的手，走到一旁，“老板娘，这样好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您就这样把人招进来，这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倒是你，我今天不在，店里没出啥事情吧？”向秋霜想起阿福刚才的小心样，直觉让她将话脱口而出。

　　“对了，今天那姓侯的又来店里了，还放狠话说三天之后就是期限，要是还不上，可就不止收店这么简单。”阿福

　　“那他还想怎么样？”向秋霜皱眉，继续喝了一口茶。

　　“他说，说......”阿福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言辞间吞吞吐吐。

　　“说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吞吞吐吐的。”看他话说到一半的样子，向秋霜都急坏了。

　　“他说要是三天后他拿不到钱，酒楼和人都要了。”阿福憋着气，一股脑说了出来。

　　“什么？”

　　听到这句话，向秋霜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手上一松，杯盏差点掉在地上，好在一双
　　手及时将它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