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去买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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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去！”
超人矗立在半空中，那些声浪如同实体一般向他袭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面对人们的抗议，也不是他最受打击的一次。
他之所以像是放空一样地停在那里，是在思考。
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并不是生来就想做英雄的。
他原本是小镇男孩。
那一瞬间，在农场的快乐时光涌入了他的脑海。他躺在麦浪里，望着烈日与蓝天、听着风声与鸟鸣、闻着谷物和和机油的味道。
高中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如果继承父母亲的农场也挺好的。他将会重复父母的人生，与他高中一见钟情的小镇姑娘拉娜结婚，生几个孩子，最后儿孙满堂地死去。
脑海中的幻想与眼前的人影交叠起来，超人不禁笑了一下。他不想说谁错了谁对了，只能说这并不是他的本意，而事情发展成如今的模样……或许被有些人推动了，又或许，是这个国家本身就存在着对美国、对美军和对他自己深深的忌惮。
他身后的美军基地内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拉动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刚刚被袭击过的美军部队看待这群韩国人如同看待疯狗，并不认为给随时可能咬人的家伙来一梭子是不对的。
示·威的民众——超人长长的叹息——他也是理解的，因为有了东方朋友们的第一视角后，他在了解了一些国际法和与课本上不太一样的历史之后，能够明白有些有外国驻军的国家对于“尊严”那敏感的极端。
说他推辞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现如今他已经处于这个事件一个中间点，夹在美军或者美国与韩国民众之间。他能感觉到美军对他姗姗来迟的不满，也能感觉到韩国民众对他的忌惮和恐惧，以及——知道他不会攻击平民后慢了一拍才燃起的民族自豪。
如果他再升高一些，那些人看起来就如同蚁群。而哪怕是真的蚁群，只要数量足够，汇聚起来也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他看到人们已经聚集起来，他放在地上的花，已经被踩烂了。
你是个蠢货，超人。
如果蝙蝠侠知道了，一定会问你是不是又童子军情结泛滥，幻想着美国荣誉加身。
乔纳森会伤心。
那孩子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他会自己上网看，看那些人怎么评价他爸爸。如果他忍住了不去和人争吵，他和自己的好朋友达米安带着软乎乎的语气抱怨；如果他忍不住去和人辩论，他……他会输的。
乔纳森不会吵架，他只会输，然后一个人躲起来伤心。
达米安不会真的安慰到他的。
唯一能平静接受现实的，只有露易丝了。
露易丝很坚强，也很干练——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分析问题，然后提出解决方案。面对危险，露易丝也绝不畏惧——这大妞可是能直接硬杠他的对手的女人。
露易丝会安慰乔纳森，还会安慰她。
她知道他的一切困难，却能一直成为他坚定的后盾。
嘿超人，你应该想想清楚了。
这不是最棘手的事情，但或许可以是一个契机。
一个让你所爱的人不会因你再经历感情上的痛苦和纠结的绝好转折点。
而你需要的，只是下定决心。
超人深深地呼吸，在长长吐出一口气后，他说话了。
“各位，我希望我还可以称呼你们一句朋友们。”
超人的话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让会场迅速安静了起来。有几个人叫嚣了几句，并试图再扔点什么。但超人太高了，东西完全够不到。很快，那里鸦雀无声。
连记者都暂时停止了报道。
只有摄像机在工作。
蝙蝠侠关注着直播，在刚刚超人静默的时候猜不透超人的想法，却在超人开口后对超人要说什么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也算是老朋友的默契吧。
“他要哀悼吗？”还在跟蝙蝠侠连线的红头罩问老头子：“这管用吗？”
“他哀悼，但他表达的不是哀悼。”蝙蝠侠说：“他要发表宣言了。”
“首先，我对发生的一切感到遗憾；其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谈论起之前发生在这里的悲剧。”超人说：“最后，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类似的事件中。以后，我，超人，将不会以任何角色介入美军及美军所在基地与驻地居民的纷争。希望各位都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再见。”
说完，超人转身飞走了。
“我的上帝，快，超人有重要发言！”
反应快的记者立刻开始了报道：“演播室，就在刚刚，超人在美军驻R川基地现场参与韩方对民粹主义□□的悼念活动，并被当地民众用各种肮脏的食物袭击。超人被砸到后，宣称以后将不会保护遭遇恐怖袭击的美军基地。他否认了之前美军驻R川基地袭击者的□□背景，表现出了对袭击者的同情，并称本次造成了美军士兵死亡的袭击为‘悲剧’。本次发言非常短暂，没有更多可供分析的情报，目前不能确定超人是否受到了来自某方的压力和威胁，但很显然，以超人为美国代表的粉丝和支持者们将会为他本次的发言感到心碎……”
超人离开前听到了记者的话，用尽最大的力气没有当场翻白眼，
……有病。
大家都是记者，为什么你病得这么超凡脱俗。
在超人飞离韩国后，集会现场发出了地动山摇的喜悦呼声。集会众人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和身边的人亲吻、拥抱。有些人将身边的人不管不顾抱起来转圈，甚至还有人撕开了胸前的衣服用拳头用力拍打。
“呃，很明显韩国集会的民众认为这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在场的记者眼皮疯狂跳动：“让我们把画面交给演播室。”
……
新闻演播室里的几位都在沉默，无论是主持人还是嘉宾，仿佛都在调整状态。主持人是最专业的，几秒后就刮起了金牌笑容，总结了刚刚发生的事，并请嘉宾分析。
“嗯我认为这是超人的一种反击，主要针对的还是我们目前的总统阁下。”其中一位民族党人士抢先发表意见：“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在上次总统先生召开、其他超级英雄出席的会议中，总统先生的提案被超人用一种非常粗鲁的态度拒绝了，并态度强硬地、无礼地提前退出了会议。”
这个消息让演播室的人都吃了一惊，其中的一位超人试图打断，但没能成功。
“超级英雄们本可以团结一致，围绕在总统周围，与美国一起战胜一些不可知的敌人。但是超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威能，拒绝协作，并且轻视了提出提案的另一个同样来自大都会的超级英雄卢瑟先生。”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所谓的新‘超级英雄军’？”支持超人的嘉宾找到话头立刻反唇相讥：“另一个参加会议的超级英雄钢铁侠先生早就在推特上说过了，并且认为借着什么比赛的机会建立‘超级英雄军’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决定，不过就是想着新借口来搜集超级英雄们的个人信息罢了。我认为相比起一个没参会的人，与会者更有资格评论这个事情。”
另一个嘉宾并不支持超人，但他是共和党人士，此刻也站在了超人支持者那边：“这位总统之前在竞选时对前总统的举动大肆抨击，似乎前总统任何举动都是不可救药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拾人牙慧，学起前总统来搞‘超级英雄军’。这可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噢，毕竟他的支持度已经跌到了30%，这可比前总统最低的时候还低了10%。”超人支持者立刻跟进：“很明显中期选举要来了，总统先生想找到一点切入口来提升自己党派的胜率，所以试图绑架超级英雄们的责任心。真难道不令人作呕吗？起码前总统是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的！”
演播室的气氛开始不好了，主持人试图调解一下，但失败了。导播在摄影机后也阻止了主持人，因为“新超级英雄军”这几个字一出现就代表着收视率暴增，因此最好所有的讨论都围绕着它展开。
但这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啊！
主持人内心咆哮。
但打起来不是更劲爆吗！
导播却是这个想法。
无论如何，现如今收视率蹭蹭蹭地涨了上去。制作人大喜，立刻打电话准备新的专题节目。网上的世界趋势也被超人相关爬满，蝙蝠侠看着看着，头又不自觉痛了起来。
“你要不还是买个水军吧。”红头罩还连着线，好心地建议：“买那种贵的，别人不容易看不出来的，多买几个国家的，分时间买——”
蝙蝠侠摁掉了红头罩的连线，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叫来了红罗宾。
“提姆，”他说：“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红罗宾严阵以待：“好的。”
“现在。”蝙蝠侠十指交握，眼神中投出了深沉。
“去买水军。”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去买那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