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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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卢瑟第一次被如此羞辱。
满满的一杯热咖啡被被毫不留情地泼在了他的身上，让昂贵的手工西装立刻一瞬间变得斑驳。液体的热量并未浸透织得细密的布料，但直接泼进了卢瑟的心里。
他脸上烫得厉害，心里更是一片灼热——是因为愤怒，更是因为计划未达到而燃起羞恼，让他一瞬间对超人有了更激烈的恶感。
那个看起来憨厚的外星蠢货竟然有一天，也敢来如此反对他了。
还用这种蛮横与粗鲁的方式。
在超人拒绝他的那一刻，卢瑟的感觉不亚于被当众拒绝求爱的少男，只不过他的准备更久远、周密和宏大。
“你告诉过我超人在这种压力下一定会答应，所以我才会提供给你这么大的平台和场合。而你，卢瑟，你辜负了我的期待，甚至还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知道你给我的公信力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吗？！”
总统先生很是愤怒：“和堂堂美国总统开会的超级英雄们在听到了他授意的提案后一个个都走了，头也不回，毫无留恋——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卢瑟，告诉我，你要怎么挽回我的权威和尊严？”
“我很抱歉总统先生，我很抱歉。”
卢瑟第一时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摆出了谦卑的态度——这并不是因为他的的确确尊敬他眼前这个对着他大发雷霆的老人，而是他尊重这老人的位置——一个世界头号强国的民选总统。
他未必是最睿智的，也未必是最宽宏的，更未必是最有政治决断力的。但卢瑟很清楚，这位老者哪怕再不如年轻的他更有能力，但他的的确确有着权力。
而权力，是卢瑟本人能够从低谷中走出去的最便捷有效的方法。
那是一条登云梯。
当然，这并不是说完全没有风险，高收益往往就伴随着高风险。之前，卢瑟就因为试图借助前总统的力量对这群超级英雄做些什么，但未能如愿。
这和前总统那如同大龄儿童的性格有关，也和卢瑟忍受不了被随意驱使有关。
现在，他做好了心理建设，他要再来一回。
想要讨好当权者有几种方法？
一种。
给他好处。
给好处的方法有很多，给钱是一种，给女人是一种，给他精神上至高无上的愉悦感也是一种——当然，一般的当权者往往不只需要一种，而只要最后一种的，往往最难缠。
比如前总统。
想到前总统希望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跑前跑后，还要跟他的信众一起如同白痴一样地跟现代文明对抗，卢瑟就觉得头疼。他本以为政治素人会比老油子好些，但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比起前一个，眼下的就好很多了，而且在找到了他的弱点后，哪怕他发了脾气，他也会自己找补回来的。
果然，就如同卢瑟想的那样。
总统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了咖啡渍最浓最大的那块地方：“哦卢瑟，原谅我吧，我只是一下子太生气了。”
“我明白，总统先生。”卢瑟低眉顺眼地说：“您没有错，是我没准备好——我应该在这些天多探查超人的动向，确保他的情绪一直稳定，会接受我们的提案。但显然，他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预料到。”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对这些人进行一些梳理，确保接下来可以攻克他们。”卢瑟说：“请您在给我一次机会，总统先生，我一定会弥补我的错误的。”
“我当然会给你机会，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老总统摸了摸卢瑟的手背：“去放手做吧，莱克斯。”
接触到总统的手的那片皮肤麻麻的，就好像自己被一块老树皮狠狠刮了刮。卢瑟抑制住心里的恶心，再次挂起恭敬的笑容，缓缓退了出去。
他知道总统会给他机会的，他哪怕在设想提案被拒绝——当然没想到真的被拒绝了——的时候就知道。
因为，最近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三，卢瑟都会签一大笔报销。
而那，总统先生的儿子在国外的安保费用。
总统先生爱子如命，世人皆知。
在总统先生最器重的大儿子因为脑癌逝世后，总统先生就把无限的爱和纵容都给予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哪怕儿子做出各种各样的荒唐事也百般维护。在听说了小儿子作为中间人收受贿赂依旧被保下后，卢瑟就知道，自己有了可以一把未来大门的钥匙。
当然，总统先生的儿子自然是不缺给他付款的冤大头的，但卢瑟不一样。卢瑟不仅有金钱，还有能利用金钱赚取更多金钱的头脑。
更别提，卢瑟给的，是许多公司都要犹豫的最高等级的安保服务。
也就是最高等级的安保费用。
这就是软肋，这就是重点。
卢瑟回到车上，脱下来西装外套——他穿着的白衬衫洁白如新，咖啡渍没有一点渗透进来。解开袖口，卢瑟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
“回公司，顺便，叫公关部门的负责人来。”
“好的先生，”司机说：“需要让她提前准备吗？”
“当然，”卢瑟说：“让她联系媒体，我们要打一场舆论战了。”
“舆论战，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
超人、戴安娜被蝙蝠侠拉着开小会，会上蝙蝠侠跟追杀一样批斗超人刚刚的行为：“我当然知道你这样做很有气概，但你要想想后果——你想过后果吗？”
“我想过，布鲁斯。”
超人有些心累：“我知道人们会对我感到失望，这我都知道。但……我不想继续再这样下去了。每一次，我都要因为我自己的良心被美国的政客们裹挟和绑架，不得不成为他们政治功劳里没有人格的一部分，我不想这么做。”
而且，他的确总在回想克里姆林宫里的对话。
“我的确是‘超人’，但我其实并不‘超’。”超人说：“或许我能眼睛里发射射线，呼出冷空气，但我并不能真的解决人类能力范围外的问题。公平、公正、希望——我并不能带来这些。”
超人试想过，哪怕自己真的成为一个无情的监视者，监视这个地球上每分每秒发生的事，是否真的能够保证地球的秩序安全无虞？
他不能，他做不到。
他连呼吁大家全体戴口罩都做不到。
可以说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很大程度上摧毁了超人一直以来建立的自信心，也让他对自己“救世主”的头衔感到了越来越多的懈怠。从前他会为了很多事情而奋不顾身，比如去开展地区调停，或者直接插手库拉克和库朗的事务，但现在，他做不动了。
这可能也和他的东方朋友们有关。
毕竟，东方朋友们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信神仙皇帝。
“我知道你心底里的犹豫，但克拉克，现在我们箭在弦上了。”蝙蝠侠说：“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但保障一个城市，尤其是你我体量的城市的卫生，那是天方夜谭。”
是的，蝙蝠侠没错。
因为知道这个问题的艰巨，所以哪怕是蝙蝠侠也不得不要和政府方面联手的。但超人知道，蝙蝠侠只会比自己更不信任他们。
“好了两位青少年，不要吵了。”
戴安娜有些头疼：“虽然克拉克的举动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嗯……不太礼貌，但我却觉得我看到了一个新的苗头。”
蝙蝠侠：“靠怼总统出气从而使得内心顺畅但局面更糟的苗头。”
超人：“布鲁斯！”
“你们不要吵！”
神奇女侠一拍桌子，那桌子应声变成两半，好在神奇女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桌上的panda瓷雕——这是神奇女侠之前去神秘东方时带回来的礼物，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据小道消息称，神奇女侠在亚马逊还养了一只活的。
蝙蝠侠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关于panda的情报，接着老老实实等神奇女侠的发言。戴安娜摸了摸瓷雕，叹了口气。
“首先我要说的是，分裂对于正联，包括复联在内的超级英雄团体，都是无可避免的。”
这个开头不算好，但确实事实。
即便是现在，蝙蝠侠也从粉丝关注的事情上看出端倪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必定会分出几个团体。如果卢瑟能够趁机各个击破的话，那么哪怕我们几个坚持到最后，也不过是负隅顽抗了——分而治之，这是最好用的手段。”
“所以，戴安娜，你的意思是……”
蝙蝠侠好像明白了什么。
戴安娜笑了起来：“——对，如果我们提前自己划分好呢？表面上好像已经成为了几派，但实际上我们还是紧密团结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卢瑟就不得不花更多的心思在更小的团体上——分裂大团体容易，但分裂小团体，所需要的精力和难度的量级，是几何级增长的。”
超人闻言，眼睛亮了一下，看向神奇女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戴安娜，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纵横家的发言。
“我是戴安娜·普林西斯，也就是戴安娜公主，我的兄弟。”
神奇女侠微笑。
“未来，我将成为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公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