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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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许久，将又吵又闹的眸焱放了出来。
并且命令它在师尊面前安静些。
变小后的眸焱是一只皮毛色彩奇怪的狮子，和食堂的一位御兽师兄养的小狗差不多大。它在师尊面前一圈一圈撅起屁股摇晃尾巴，张扬地扬起头颅的模样，处处透露着耽于美色的油腻眼神实在让我没眼看。
我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有些后悔地对师尊道：“师尊，它是我新收的御兽，不是什么名贵的妖兽，就是我在外出的时候遇到的。它为了口吃的自愿就跟我走了。您看，我能收下它吗？”
“要是师尊觉得它长得太丑了，我现在就把它丢出去。”
我的话引起了眸焱的不满，张开嘴用圆润的牙来嚼我的手背，眸焱通过兽契在我神识里传音嘟囔道：“你说谁丑，你说清楚！”
我捂住眸焱的肚子的手偷偷用力，满脸带笑的和它暗中较劲。
师尊看着我俩，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小狮子的头，说道：“你既然喜欢，又已经结了兽契，就留下来。”
眸焱眉心的印记瞒不过师尊，我已有心理准备，随即把在我怀里挣扎不断的眸焱放下来，向师尊迎了过去。
“嗯。”
“师尊，云儿想要一本新功法，之前的都已经学完了。云儿已经摸透了，师尊能教云儿新功法吗？”
师尊想也未想，神识沉顿在储物袋里翻找起来，没过几息就掏出几本上品功法递给我，“这是为师所有适合筑基期的功法，你拿去学。”
我看着师尊呆呆的就把修真界都趋之若鹜的上品功法给我，低眉一扫《金刚诀》《纯阳造化心法》《缥缈云霄步》，就算没听过，但也知道非凡品。我哭笑不得的收了，仗着少女的娇软欢喜地抱住了师尊。
“师尊对云儿真好！”
“师尊师尊，云儿还想要一件新法武器和一件飞行器，师尊可以带云儿去宝器峰找管事采买吗？云儿的灵石可能不太够呢。”
我的师尊，对我的撒娇和要求从不拒绝。
“师尊，云儿的法衣破了，宗门的弟子服饰还未做新的，要等一个月。云儿囊中羞涩，师尊能借云儿些灵石吗？”
她有时候虽然会对“我没有灵石是个穷鬼”感到费解。
但也会慷慨解囊，对我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师尊，云儿最喜欢你了！云儿想去找曲师弟比试，师尊能给云儿一些疗伤的丹药吗？曲师弟不知为何总是看我不顺眼，在比试中明明说好了点到为止但总偷偷下手很重，云儿侥幸获胜都不可避免受伤了呢。”
她舍不得我受伤，或者说，在我每次受伤躲藏起来总是会被她第一个发现，然后堂堂的清寒仙尊就会在我面前放冷气，生闷气。
她也会找祁风告状。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曲天意因为误闯禁地，被掌门鞭笞后关了一年禁闭修炼的消息。
师尊风风火火地又来洞府门口找我，她在外矗立许久，犹豫几经。
我却不忍她按耐住雀跃的神情保持冷淡的一直站在那儿，只得收了敛息术，撤去洞府禁制出来。我迎上师尊，躬身请安：
“师尊，您找我？”
“起来吧。”师尊抬了抬玲珑小巧的下颌，她此时看我也不过平视，又默默扬了眉眼，眼神晶亮地说：“为师已经替你出气了。”
“那曲式族人不敢再对你如何，你放心修炼，一切交给为师。”
我沉默地思考着曲天意胆大妄为，擅闯禁地也不是一日两日，长老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这会儿被抓了现行，原来是师尊捣的蛊。
良久，师尊等不到我回答，忽而闷哼。
我醒神，回报颔首，有些懵的垂手露头，展露笑颜，“原来是这样。曲师弟是自作孽，该罚。云儿多谢师尊为云儿主持公道。”
“师尊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云儿就回洞府修炼了。云儿接了执事堂的弟子任务，过几日要下山去，恐怕要很久才会回来，请师尊好好照顾自己。”
我恭敬行礼。
自从我重活后再入道，已过了五年，我用了两年筹备自身，又用了三年接受了我只是师尊从长陵帝君身上找的影子的事实。此刻的我，更能开解的看待师尊。
心魔所说的我那些狭隘的小心思，我只能搁置。
纵使是爱慕又如何。
我是比不上一个已经不存于世的人的啊。
师尊不解，气急了些道：“你为何又要出去？你待在为师身边不好吗？”
她困恼自己从未管过宗门内的事务，不清楚弟子间是否要每年接任务外出历练。于是这次她有备而来，闻言又道：“为师从师妹那里问过了，亲传弟子不必总是出宗历练。亲传弟子灵根天资在，元婴之前无瓶颈，你不需要离开为师。”
师尊苦恼的模样十分罕见，她珍惜我的方式也让我惊喜连连。
她想问我为什么总要跑出去。最后却只是自顾自说道：“本尊以前还是主峰宗主亲传弟子时，就从未做过什么弟子任务，外出历练都是凭心，无人敢命令为师。”
师尊的骄傲令我羡慕如初，她信心满满地想要教会我，“你的师祖也总跟为师说，不要为外物奔波，别人做什么说什么，不是指你也要遵循。”
“俗人俗路。你要走自己的道。”
因为薛兰就是一直待在水惊玉身边的，修为也同样上涨迅速。师尊有了对比，就常常去问水师叔如何教导徒弟留在身边。
而我就不一样。
她拿我没办法。
“师尊。”
“掌门之前吩咐过，这一次的百年兽潮持续时日较长，宗门内接到了不少凡人求助清剿妖兽的仙门令。掌门师叔已下令让亲传弟子也参与宗门任务。”
师尊又倔道，“那师妹的小徒弟……”
我叹声无奈解释，“她叫薛兰。师尊你又没记住。”
“薛兰不出去是因为她收授的任务都是在山门外的镇子里，比较近罢了。她也从水师叔那里学习炼制百花解毒丹，赠予不远万里前来拜仙门的凡人。宗内执事堂长老特赦她留守宗内，闲时接几个任务。”
师尊不平道：“为师也能教你炼丹……”
我头疼地将飞剑捆在身后，“师尊，云儿什么都学不精。勉强有一身修为，能济世救人也好。”
“师尊不必为此烦心。”
“师尊总担忧徒儿的修炼问题，徒儿外出历练，就当是和师尊筑基时一般，喜好在外历练。如此，步了师尊的后路，岂不是恰合师尊的心意更让师尊满意？若是我外出几载未有精进，师尊到那时才该理直气壮来罚我才对。”
“你、你……”她料想不到我为什么头头是道，却是在违背她的意思上。
“师尊说云儿说的对吗？”
清寒仙尊满身寒气，身后两柄飞浮的飞剑随她的心意发出嗡嗡剑鸣震颤不已，从师尊脚下的霜寒峰的荒土结了霜冻，蔓延到我的角尖停下。
她彻底生气了，邀功似的心情也被破坏得七零八碎，脸色绷得紧紧的，然后逐渐平淡轻傲。那熟悉的冷哼响起时，我也忍不住低下头乖乖不动。
任凭霜寒爬满背，柔情与关心破碎。
“你是本尊的徒弟。”
“看你这么有主意，本尊强迫你留下反倒是误了你追求的长生道了。哼，本尊随你去。”
“到时候受了伤，就莫要找为师。”
师尊到底还是示弱了。
待我抬头，她已然踏空离去，飘飘白衣如霓裳，和云雾融为一体，或许在某个瞬间她是在自己也不注重的模仿那位不醉仙。
不醉仙，白衣芴板，玉冠银绸。
师尊背负双剑，满身杀伐冷锋的霜寒，白衣胜雪。看似简朴归一，细节处都是灵石灵核堆叠的富贵繁华，让人不敢高攀仰望。而她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行走的灵晶。
三日后，我负剑下山，一步一阶慢慢的走。
心魔心心念念宗内朝思暮想的那人，企图挽留我的决心，‘你非要气她作甚？她对你不够好吗？先说好了，我喜欢她，你气她就是看不起我。’
“很好。”我狡辩道，“就是因为太好了，才让我惶恐。我怕她对我有所求，而我做不到，更让她察觉出我与长陵的差距来，对我失望。”
心魔诧异，‘你还在恼恨你我的师尊从前对你的严苛，是将你当作了长陵的替身？’
‘你不是老早就想通了吗？’
‘师尊想让你向仙人一样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做到。过高要求，是把你培养成心里爱的人的模样。’
‘你自己都知道，当个替身也没什么不好的，贵在眼前人。你总能和她在一起了，让她眼里只有你。’
就算不能成为长陵，也能一步步爬到那个位子上，让师尊改观。
总归是已经消失的人，怎么比得上每日轰轰烈烈的眼前人？
“道理我都懂。”
我握紧了拿进手里的剑，沉吟道，“可我就是放不下，气不过。懂？”
心魔听懂了我内心的话，不说话了。
‘……’
“懂什么？”一出抚仙宗，眸焱就从灵兽袋里溜了出来，短腿短脚一步两蹦的在我身边跳台阶。
我低头望了它滑稽的动作一眼，没有提醒它，“不关你事。”
“你就说说呗。老子可是过来人，当年在魔界可是一呼百应，多少美女上赶着给老子捂被窝的，你说出来我就懂了。”眸焱放肆的说大话。
我加快了步子，见它哼哧哼哧地跟上了，短暂地吐露内心，“我就是借口突破和做宗门任务，实则外出散心罢了。”
“你要是不想跟，就回宗门去。”
“我看你跟藏书阁的须长老一起吃烤肉，吃得挺欢的。”
沉默一瞬，眸焱用爪子抱住了我腿，胡乱嚷嚷着，“回去？老子才不回那个一看就是天牢的地方。再像神仙住的无忧地又怎样！你宗门里到处都是禁制和防御法阵，本座就是想露个原型都只能憋着，才不要。”
我听着就笑了。
一把将它从靴面上拎起来，对着他乌黑的眸子道：“那好。你我一起。不许再嚷嚷了，再吵把你丢回宗门去。”
眸焱用尾巴护着肚脐和光腚，忸怩着脑袋不满道：“本座哪有吵。都是你害的，嘤……你是本座的主人，要给本座买大鱼大肉本座才能好，才会护着你。”
我觑了一眼它出无间山后被天道压制得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不言而喻的哧了一声。
“……你看不起谁呢？！薛云，你别冷笑！你说清楚！”
“啊，喂，说你呢！薛云！你怎么和第一次见的时候越来越不一样了，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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