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结局（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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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上发生的事情，因为云冰炎的出现及时阻止了谣言的散播。
洛城的百姓也多多少少听说了江岭一带的稚子失踪案，因此，对于小叶子对他二人的称呼，也没人当真过。
自此之后，顾如愿与郑圆圆的恩怨算是告一段落。
顾如愿向捕头张扬讲明去意，张扬没有过多阻拦便答应了。
然后，便是与六扇门的人一一辞行。
最后，顾如愿来到了云冰炎的住所前。
在所有的同僚当中，云冰炎是最让她心情复杂的。一想到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云冰炎了，便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此时，云冰炎房中的烛火摇曳，想来是还没有睡下。
顾如愿深吸一口气，敲了敲云冰炎的门。
“进来！”
顾如愿推门而入，抬头正对上云冰炎的目光。
对方见来者是顾如愿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案卷，招呼着她到近前来。
“坐下说话吧！”云冰炎道。
顾如愿依言坐定，稳住心神道：“冰炎兄，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我知道！”云冰炎面上难得露出微笑。
他好像早已知晓顾如愿来此的目的。
“我已与捕头辞行。”顾如愿道：“等我走后，所有关于顾如愿的一切都会被尘封。即便之后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无非也是旧事重提，倒也不能拿六扇门怎么样。”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云冰炎语气平和，就像在和老友叙旧。
“我想好了，正好我也到了可以赎回地契的年岁，可以先用手上攒的银子把家里的祖宅修葺一番。我会在宁安城安顿下来，娘亲留给我的商号和当今圣上给的赏赐够我用一辈子了。等小叶子年纪再长些了，我再带她四处游历。”
顾如愿憧憬着自己今后的生活，语气中不乏向往。
“我以前时常羡慕我娘讲她年轻时候行侠仗义的事迹，现下，我娘不在了，我便代替她去完成她的遗愿。”顾如愿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离别的伤感。
“如今，有了小叶子，我便不再是孤身一人，”顾如愿欣慰地笑道：“小叶子说她以后想做侠女，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没想她才髫年，就已经有了青出于蓝的念头。”顾如愿道。
“若是她更喜欢江湖生活，我便将我毕生所学都传授予她。”
云冰炎静静听她讲着，等她讲完了才开口道：
“你要离开，我不会拦你。但是，有些话我也想对你说。”
见云冰炎一本正经，顾如愿不由得正了正身子：“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那次你撞到头的事吗？”云冰炎问。
顾如愿：“当然记得！”
那日，她脚下一滑头被廊柱撞出个大包不说，紧接着，就被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耗子吓得惊叫，差点儿引来旁人。最后，还是云冰炎抱着她回的寝房。
“那次，我说了会负责，是因为我真的动了心。”
怎么会？顾如愿惊诧万分。
“花灯会上，我见你与天凌在一起时，心里极不舒服，如今想来应该是吃味了。”云冰炎接着道：“那日之后，我送玉簪给你，是因为我常常见你手握木簪，便猜想你应该会喜欢。但我若说是专门买来赠你的，你一定不会收下。”
对方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惊。
“你独自一人查案时，有一晚我见你头戴我送你的玉簪，身穿女子样式的鹅黄色衣裳，我催你换回男子装扮，不是因为那衣裳不好看，而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瞧见你穿上那衣裳是何等美貌。”
“查国库盗窃案时，我曾问你会害怕么？若你回答害怕，我便会帮你离开。至于，喝庆功酒那晚。你醉酒后，我送你回来，是我主动亲的你。不让你去酒楼等场合饮酒，是希望你醉酒后的模样只能给我看。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云冰炎说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情，你想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不……不必了！”
顾如愿惊讶于云冰炎这样的万年冰山，惜字如金之人，竟一口气同她说了这么多话。
若说顾如愿听了这么一席话，心中却没有半分触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面前坐着的是她真心喜欢的人。
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应该在辞行的时候回应云冰炎的感情。
她明日便会离开六扇门，而云冰炎不同，他是云府的公子，前程似锦。
“我明日便走，谢谢你同我说这些。”顾如愿竭力保持面上的平静。
“不过，我终究是要离开的，而你还有大好的前程。”顾如愿摇了摇头道：“不该因为任何人而放弃。”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
顾如愿便背起收拾好的包袱，牵着小叶子出了六扇门的大门。
在门口，她遇到了已经穿戴齐整的云冰炎。
“冰炎兄，你为何会在此？”顾如愿惊诧。
她昨日已经和云冰炎辞过行，委婉拒绝了对方的心意。而此刻他出现在此，或许，只是因为同僚之情。
“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顾如愿问。
云冰炎不置可否。
顾如愿留意到他肩上的包袱，才难以置信道：
“难不成，你是要……”
她话还没说完，云冰炎就点了点头。
没等她先开口，云冰炎便道：“其实，在去江岭查案前，我就已经向捕头辞行了。案子完结后，我便同你一道四处游历，你做你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侠女，我陪你看日出日落、山河壮阔。”
顾如愿听着云冰炎的话，心头突然涌上一种久违的情愫。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害了云冰炎。
“冰炎兄，其实你不必如此！”
“你不会以为我那日酒后说的是醉话吧？”云冰炎笑着摇头：“其实，那时我便动了离开之意。”
顾如愿想起那日云冰炎的反应，看起来就是个醉酒的人。因此，她从未将对方的话当真。
“顾如愿，你可愿与我相知，长命无绝衰？”
顾如愿当日是很想说出她愿意的，可是，她并不能确定云冰炎的决心。她不认为跟着自己离开对云冰炎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你若随我离开六扇门，日后可能再也无法走上仕途了，你可想好了？”顾如愿道。
“若是哪天后悔，我可不依你！”
“我意已决，绝不后悔！”说着，云冰炎便竖起三指起誓道：“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顾如愿正因云冰炎的话感动着，没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破涕为笑。
“况且，小叶子都叫我爹了，娘和孩子都离开了，我这个做爹的岂有不走之理？”
“好耶，爹爹要跟我们一起走喽！”身旁的小叶子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
正当三人要上马车离开时，莫飞和齐天凌也追了出来。
莫飞连鞋履都没穿稳当，就飞奔出了六扇门。
自从前日顾如愿同莫飞辞别之后，莫飞就郁郁寡欢了整整两日。顾如愿得知后，还专程去安慰了他。
回想起之前种种，莫飞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总是捉弄顾如愿，原本还想等顾如愿从江岭回来之后好好补偿，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
莫飞心中有愧，愈发觉得对不住顾如愿。
“慢着！”
顾如愿转身回头，就被一人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莫飞出了六扇门就直奔着顾如愿而去，连身边的云冰炎都被他忽略了。
“莫飞！”顾如愿有些受宠若惊。
更多的是诧异，毕竟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搂住这样的事自她来六扇门后就没有经历过。
“为何这么急着离开？你不在了，我会很想你的！”莫飞很舍不得顾如愿，说着还哭了起来。
但是，哭着哭着便戛然而止了。
莫飞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怀抱。
他怀疑地将顾如愿从上往下端详了一番后才道：“你是女……”
刚说出三个字后，便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惊觉不应该在此时此地说这些，迟钝如他也终于在离别之际得知了顾如愿的真实身份。
顾如愿微笑着颔首，又寒暄了几句后，才拱手对面前二人道别。
“天凌兄、莫飞，在此留步吧，日后山高水长总有再见之时，告辞！”
说完，便一左一右拉起小叶子和云冰炎的手上了马车。
这时，莫飞才注意到云冰炎也要离开了。
“冰炎兄，你们？”
云冰炎回头朝他冷冷瞥了一眼后，莫飞立刻就噤了声。
齐天凌与莫飞目送他二人上车后，便挥手告别。
莫飞追着马车跑了两步，对顾如愿喊道：“一定要常寄书信回来呀！”
“好！”
马车愈行愈远，莫飞还在挥手。
“回去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齐天凌无奈地摇了摇头，取笑莫飞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莫飞抹干泪痕，问身旁的齐天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指的是哪件事？”齐天凌道。
莫飞吃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齐天凌认真地思考了下：“嗯，太多了！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莫飞闻言，抡起拳头便要去捶齐天凌。
齐天凌不想与他打闹，只得正经道：
“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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