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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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净又抿一口酒，接着说：“屋里开着空调，一点也不热，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的后背忽地一层汗冒出来，墙边上没有人！我猛地回头，表妹踏踏实实睡在旁边，这时候我整个人已经一身冷汗，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冲出屋去。”再喝一大口啤酒，缓了缓，说：“我家三居室，一间书房，一间我爸妈卧室，一间我的卧室，大厅区分客厅和餐厅。我冲到客厅，打开灯，没有人，爸妈房间关着门，书房开着门，也没有人。我去敲爸妈的门，非常冷静地告诉他们，家里有个人，很像表妹。当时我的样子可能吓到我爸了，他满屋子找个遍，把表妹也闹醒了。我妈算镇定的，哄着我爸去睡了，让表妹也去睡，拉着我在客厅坐了会儿，跟我说，没事的，十六岁以后就不会再看见奇怪的东西了，因为她就是十六岁以后看不见的。我问她，看见的是什么？我妈说，不知道，可能是人的灵魂吧。”松开双手合握的啤酒罐，呼出一口气：“讲完了，这件事除了跟我妈说过，连我爸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了，后来我也没有再跟任何人提起过，一是解释不清楚，二是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安静片刻，柯一勇清清喉咙：“你这个听着有点渗人，胆子不小啊，还敢跑出去找人。”
程净说明行为理由：“当时第一反应，不相信自己看错了，如果不是表妹，那一定是别的人，我必须确定看见的是谁。”
“一般情况，应该吓得不敢乱动吧，万一真是坏人，不就麻烦了。”柯一勇分析。
程净愣一下：“没想那么多，可能看见的是表妹，是亲人，没感觉害怕，就是想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施远方附和：“对对对，跟我感觉一样，因为是我爸，是亲人，完全没多想，也不觉得害怕。”
向真正问：“确定不是做梦？”
“确定。”施远方、程净几乎同时回答。
施远方详明：“不会是做梦，我跟我妈说过，后来我爸出差回来，我妈当笑话说给我爸听，我爸还挺欣慰，夸我孝顺。再说，程净跟她妈也说过，两个人不同城市、不同时间做相似的、奇怪的梦，概率应该不大吧？”
柯一勇问：“有没有可能是幻觉？”
程净说：“看见人影的时候，我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施远方说：“我没那么肯定，但不知道幻觉什么样，没经历过，仅有那一次，感觉就是真的。”
向真正虽然体验过多人影同现的场景，到底与程净、施远方的经历迥异，并无可参考依据，遂询问专业人士意见：“一一，你觉得呢？”
李齐伊说：“相比成年人，孩童和少年更容易感知多层空间的变化，这不奇怪，也不必多虑，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
“一一，你是真淡定，跟说天气变化一样。”程净啧啧感叹。
“李齐伊-----。”柯一勇犹疑：“方便问问，你是怎么知道多层空间存在的？也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吗？”
向真正心里咯噔一下，躲什么来什么，面色依旧，佯装随意地说：“勇，你不是挺相信平行空间的，上次聊天我都以为你见过，说的一套一套的。”
“那都是书本理论，今天才算实践一回。”柯一勇不好意思笑一笑，追着疑问不放：“李齐伊，还有一点，如果狮子和程净见到的真是空间移动的人，表示人是有可能通过缝隙进行移动的，那今天，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们直接移动，怕惊扰其他空间的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李齐伊眼神示意向真正稍安勿躁，说：“我的能力有限，引领意念空移已经是极限，小净他们看见的人影是不是空间移动的人，我不知道，以前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也没有见过。至于我怎么知道多层空间存在，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明，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说也没关系。”柯一勇意识到不断提问，让李齐伊承受压力，歉意说道：“对不起，有点激动，问题太多了。”
吃了几块炸鸡，喝完一罐啤酒，不太跟得上问答节奏的巨子突然开口：“狮子和程净的经历是不是说，有些人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鬼呀、幻觉呀，都可能是多层空间的人在空间移动？”
李齐伊说：“有可能，但对于不知道或不相信多层空间存在的人来说，那些感知是幻觉，至于鬼，不存在的。”
“一一，你也不信鬼神吗？”程净问。
“不信。”
“信佛吗？”
“不信。”
“那你信什么？”
李齐伊好像不太理解这个问题：“除了信自己，还要信什么？”
“信自己？”程净有些惊讶：“这个说法，有点霸道啊。”
柯一勇还有不得不问的疑惑：“李齐伊，你带我们的意念去了三个空间，加上现在所在的这个，应该不止四个空间吧？”
“不止。”
“不止------。”柯一勇严肃脸思索：“不合理，多重宇宙概念基于无限范围的宇宙空间，可是地球范围不是无限的，在有限中怎么存在更多空间呢？海洋深处？地底深处？还是天上？”
“我回答不了。”李齐伊诚恳回应：“多层空间的存在形式，确实不符合已知的物理基础理论，我只能说，多层空间是真实存在的，至于为什么存在，怎么存在，在未来的某一天，总会有答案出现的。”
向真正不希望话题总在隐秘边缘纠缠，点一下手机，夸张地催：“呦，十一点了，赶紧吃、赶紧喝，一会儿程净该回宿舍了。”
施远方处理完一块炸鸡，遗憾地说：“跨个年都凑不齐人，太不自由了，还是成年好啊。”喝一口啤酒，想起一件事：“巨子，你有古怪，一句顾念念都不问，不像你的风格呀？”
这个问题成功扭转众人关注点，程净纳闷：“还真是，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柯一勇和向真正几乎同时说：“是不是离岛那天见过顾念念了？”
“勇，你可以呀，才几天不见，跟每个人都匹配上默契度了。”巨子苦笑地说：“高铁上碰到念念和她家里人，念念精神状态很不好，恍恍惚惚的，看见我就跟看见陌生人一样，问她什么也不回答，一直小小声自言自语，她妈妈在一旁守着，挺难受，偷偷抹眼泪。”
向真正说：“她跳----出事那天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你问了吗？”
巨子轻叹：“本来想问问清楚，可她那个状况-----实在不忍心，我仔细听了听她自言自语的话，来来回回就两句，一句为什么是我，还有一句好像是佛经里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真的搞不懂这两句话有什么意思，不是不知道字面意思，就是想不明白这两句话有什么关系，一直颠来倒去地念叨。”
向真正眉梢未动，眼皮子跳两下，望着李齐伊的方向，轻言低语：“为什么是我？”
程净微微蹙眉：“为什么是我？念念也这么想？”
施远方有样学样皱眉头：“对呀，为什么是我？程净，你觉不觉得，我和你的经历或许不是偶然事件，顾念念的极端行为也不是偶然发生的，其中有可能存在关联？”
“不是偶然发生，难道是被某种、某种----。”程净神情凝重：“不可知的神秘力量选择安排的？”
“什么力量？上帝？佛祖？”施远方第一次察觉自己可能是个有信仰的人。
巨子不甘落单，加入自我困惑队伍：“刚才还笑话我，why me和为什么是我，一个意思，有啥区别，中文和英文的区别？还神秘力量、上帝佛祖，想多了吧？”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就是感觉怪怪的。”施远方隐隐头疼。
柯一勇理性地说：“如果一定要扯上神秘力量，命运这个说法，可能比上帝佛祖什么的，更贴切些。也可能跟多层空间有什么联系，谁知道呢。”
“行了，越说越玄乎，扯远了。”向真正眼见李齐伊少有的恍恍惚惚，警觉话题方向不妙，及时提醒：“时间不早了，散了吧。”
短短三个小时未满，又是意念空移，又是回忆过去，又是未知领域讨论，所有人颓疲姿态难掩，无人再提跨年之愿，纷纷响应结束建议，快速分工，向真正送李齐伊，柯一勇送程净，施远方陪巨子同行，在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来临之前，维持一切如常。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