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墨[秦时明月之墨鸦]》眺望长白

3、第 3 章

　　新郑是不能回去的，如果被将军府的人认出来就遭了。
　　只能去离这里最近的龙湖镇（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这个地方，乱写的）。
　　龙湖镇是个小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医者。
　　巳时三刻，静姝终于到了龙湖镇。
　　这龙湖镇只有两条街，分为东市和西市，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
　　静姝拉着一位上了年纪看起来面善的老者，询问这里有无精通疡医的医者。
　　老者摇摇头，道：“天下不太平，这稍微有点懂医的，都被大将军征走，充作军医了，何况是部队最需要的疡医？”说着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静姝万分失望，心急如焚。
　　又拉了一位大叔打听。
　　那大叔也是同样的说法。看她风尘仆仆，急火攻心的样子，大叔问道：“小女子（秦朝时候未嫁的姑娘称女子）家里可是有人受伤？”
　　静姝点点头，只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大叔续道：“我知道一个人，他以前参过军，打仗的时候丢了一条腿，受了很重的伤，就回家养着了，俗话说，久病成医，他虽不是医者，可是他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没见过？再加上他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活着，证明他还是精通一点门道的。只是他没了一条腿，性情有些古怪，不怎么愿意搭理人，我的小儿子上次顽皮，从树上掉下来，被自己手握的竹枝刺伤了手臂一大块皮肉，就是被他医好的，他就住在东市最后的一座酒坊里，你可以找他试试。”
　　静姝闻言大喜，道过谢，就急忙往东市最后面的酒坊走去。
　　酒坊不大，低矮的茅草篷撑出了街沿，一个满脸皱痕的瘸腿老丈正坐在茅草篷下喝酒。
　　静姝走上前，对着老丈行一揖礼。然后才道：“打扰老伯了，不知道老伯可会疡医？我家里人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还望老伯能施予援手，女子感激不尽。”然后又是一个标准的拜礼。
　　那老丈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依然悠闲地喝自己的酒。
　　静姝焦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老丈才慢悠悠道：“我一个瘸子，会什么疡医？小女子，你找错人了。”
　　静姝急忙道：“没错，肯定没错的，老伯，你帮帮忙吧，我…我的哥哥真的伤的很重，如果再不施救，他…他…”
　　说到这里，静姝已哽咽难言。
　　那老丈叹气道：“我真不是医者，你看，我还瘸了腿，不能行远路，你哥哥既是重伤，想必也无法走到我这里来，小女子，老汉劝你，还是快点另寻他人吧，别耽搁了你哥哥的伤情。”
　　说着，又开始喝起酒来。
　　静姝静了静心，稍作镇静了下，然后道：“那老伯可知道这镇子上还有谁能看疮症？”
　　老丈摇摇头，道：“没有”。
　　静姝又道：“既如此，那老伯为何见死不救？”
　　老丈奇道：“见死不救？嘿嘿，第一，我没看见谁死在我面前了，第二，这个乱世，每天都在死人，谁都一样，死得别人，为何死不得你哥哥？第三…”
　　老者拍拍自己的左腿，从膝弯以下都是空的。
　　道：“我老汉走不得路，你哥哥如果是伤在我的面前，我就治。”
　　静姝没有再说话，转头走了。
　　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着老丈揖礼道：“老伯，你刚刚说，伤在你面前，你就救是吗？”
　　那老丈有些呆愕，茫然点了点头。
　　静姝忽然露齿一笑，抢过老丈面前的酒坛，一下摔砸在地上，然后捡起一块残片，对着自己的手臂就狠狠地割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快，兔起鹘落之间，静姝的左臂已是鲜血淋漓。
　　那老丈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而静姝心里却高兴得像偷了油的老鼠。为着终于有办法救墨鸦大人了而高兴。
　　她面上依然淡定，礼法周全的对着老丈斯斯文文地道：“老伯，我现在受伤了，你帮我医治吧！”
　　那老丈被震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她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对自己这般的狠决。
　　那一下子竟然是下了死力气的，没有丝毫的犹疑。
　　他虽在战场上见多了血和各式各样的伤，比这厉害的也多了去了。说起来，她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她是一个年轻女子，看样子，应该不过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的，五官清秀，眉目有些温柔的模样。应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吧！所以，她如此作为之后，老丈才会如此震惊。
　　那和战场上那些粗糙的爷们血糊糊的感觉大不一样。
　　那老丈叹息道：”小女子，你这是何苦？罢了罢了，你随我进来吧。“
　　那老丈撑着木拐站了起来，转身步入了屋内。
　　静姝连忙紧随其后。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
　　那老丈从酒瓮里舀了酒盛在瓦罐里，然后放在炉子上烤着。
　　又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陶罐子，打开挑了些紫色膏状的东西出来，等准备工作做好，就准备给静姝治伤。
　　静姝连忙后退一步，道：“老伯，不用不用，你把药给我，告诉我怎么用，我自己回去上药好了。”
　　那老丈望着她，摇了摇头，道：”小女子，你是想把药拿回去给你哥哥用吧？哎！你哥哥真是福气，有你这样的妹妹，罢了，我再多给你些药，你总得先把自己的血止住吧？你这伤口也不浅，如此大一块皮肉，如果不处理好，伤了风，发红发肿就不好治了。“
　　静姝点点头，道：”那就多谢老伯了，只是麻烦老伯快些，我哥哥还一个人在家，无人照顾呢，我得快点赶回去。“
　　那老丈絮叨道：”哥哥哥哥，你这小女子，就记挂着自己的哥哥，自己的手臂还流着血呢，到是不在乎的样子，好吧，我这辈子，除了酿酒，就是对这些事情熟练一些，耽搁不了你的。“
　　边说着，就边让静姝将袖子挽了起来，将炉子上烤热的酒都倾倒在静姝手臂的伤口上，一边倒，一边拿裹了煮过的葛布棍子擦拭伤口，静姝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却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害怕老丈因为她怕疼，就放慢了速度。
　　可是无论她如何坚韧，身体的自然反射却是不受控制的，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那老丈看她白着脸却一声不吭的样子，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清理消毒之后，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紫色膏状物涂抹在她的伤口之上，然后裹上干净的纱布，并嘱咐她伤口不能沾水，那紫色的膏药有止血止痛，解毒疗疮，化腐生肌的作用，并且还能隔绝伤口与污浊空气的接触，最是疗伤圣药，还是他以前上战场时，一个精通疡医的白胡子医者告诉他的方子。当初他就是靠这方子，做了这么一点紫草膏，才捡回了一条命。所以，只要消毒好了，保持干净，按时换药，料想这伤势是肯定能好的。
　　静姝闻言大喜，连忙谢过老丈，转眼一想到墨鸦大人所受的伤也绝非一般的创症，不由显得忧心忡忡。
　　那老丈见她的模样，皱眉道：“小女子还在担心何事？”
　　静姝对着老丈又行一拜礼，才道：“老伯，你这药涂在伤口上，我只觉伤口上凉悠悠的，没了火烧火辣的感觉，想是疗效甚好的灵药，只是，我哥哥他伤的实在太重，不知道光是用这样的药，能不能起作用？”
　　那老丈好奇道：“哦？那你哥哥是伤在了哪里？如何个重法？”
　　静姝珉珉嘴角，声音微哑：“我哥哥是昨日下午上山砍柴时从山上跌下来的，身上多处被刮伤得很厉害，最厉害的，是他的右胸口，被树枝刺穿了……现在哥哥还昏迷不醒，命在旦夕。”
　　那老丈惊道：“你说你哥哥的右胸口被树枝贯穿了？然后从高处跌落？这样的伤，竟然还活着？”
　　静姝想了想箭伤和树枝的区别，应该差不多吧，然后点了点头。她不敢说墨鸦大人是中的箭伤，这个非常时刻，她得万分小心，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那老丈道：“你哥哥如果真是被刺穿了身体，并且是在右胸的部位，恕老汉我说句逆耳的话，那是凶多吉少了。能熬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已非常人能及了，你哥哥原来定是身体底子十分好的，否则当场就没命了，小女子，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别让他咽气的时候，身旁没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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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的时候，天行九歌才刚开始播放，后面内容自然不能参考，于是文的内容，便是从空山鸟语结束时开始，后面发展都是作者自己想象，勿与官方内容对比，祝小伙伴们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