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Merry Christmas！（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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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总是让人开心的。泽维尔学院的圣诞节尤其热闹，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学生们，而每个学生都把学院视为自己的家——这里也的确是他们的家。除了泽维尔学院还有哪里会如此宽容温柔地容纳他们的“小秘密”呢？
当然啦，现在提到这个不是为了讨论当今社会对变种人的接纳度这类沉重话题，只是为了强调在泽维尔学院的圣诞前准备是有多么隆重而艰难。是的，艰难。譬如现在，琴刚刚带着几个学生在所有门廊，厅堂，圣诞树上挂好圣诞花环与榭寄生，就有小变种人风一样跑过走廊冲进休息室，在她眼前一头撞上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小蓝魔被吓了一大跳，浮动在身边的风随即失控卷起一场小型风暴。这种小事故在变种人学院算得上家常便饭，很快就被平息……但可怜的，脆弱的花环彩灯就成为了小事故的牺牲品，连带休息室其他东西噼里啪啦乱七八糟摔落在地上。
琴本该先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再拿出老师的严厉训斥几句不要在走廊里奔跑，但库尔特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查尔斯。”小蓝魔说，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兴奋，尾巴在身后克制不住一晃一晃敲击着小腿，“快走。查尔斯可以站起来了。”
琴只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近乎狂喜的神色。她反握住小蓝魔的手，“啪”的一声后只留下一团蓝色烟雾和还栽倒在一片狼藉里满心以为要被训斥的茫然的小变种人。
裴肆柒跪坐在地上。一根一根取出扎在查尔斯腿上的长针。她的神色沉静专注，手上的动作稳极了，即便是小蓝魔扯着琴一声爆响出现在边上（直到落地琴才发现汉克也在，后者朝她比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也没能让那双手出现一丝颤抖。这是最后一次施针，长达半年的治疗让所有知情人都放淡了过于急切的期待，但在此刻，宣布成败的前夕，那种不由自主的高度紧张依旧摄取了每个人的心脏。
裴肆柒取下最后一根长针，将所有银针都妥帖收回。她起身站在一旁，柔软手掌握住查尔斯的小臂，明亮的乌黑眼眸对上湛蓝，无声地暗示：试一试。站起来。
琴几乎屏住呼吸。她甚至可以看清查尔斯（虽然长久未能使用但护理得当从不中断复健尝试所以）苍白但不算纤瘦的腿部肌肉每一次几乎可以称作有力的收缩与舒展......那双腿离开轮椅，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尚有些颤抖，但很快就站立住。小姑娘悄悄松开了扶住他的手臂，查尔斯就这样平稳地，平常地站在那里，向他们微笑地张开手。
琴的眼眶立即红了一圈。她快步走上去，给了她的导师，她的挚友，她的引路人——给了查尔斯一个拥抱。
欢迎......欢迎回来。
艾瑞克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回来。如往常一样，他独自走过小变种人们嬉闹的大厅，走廊，去推开查尔斯起居室的大门。松木烧得劈啪作响。查尔斯坐在壁炉前的沙发边沿看书，倚着靠背。那动作几乎有些孩子气了。他看见查尔斯放下书向他望来——查尔斯站起来。他站起来，双腿修长有力，炉火照亮他车矢菊一样蓝的眼睛，几乎就像他们初识那样……那双眼里盈满某种轻盈狡黠的笑意。
艾瑞克听见他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他说:欢迎回来，艾瑞克。一个惊喜？
……一如漫长旧日重现于此。
你的腿？艾瑞克几近茫然地想，查尔斯，是汉克找到了克服药剂副作用的方法？
不。不，艾瑞克。查尔斯包容地微笑了。它好了。彻底地——埃尔薇拉为此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她治愈了我。这是给你的圣诞惊喜。喜欢吗？
艾瑞克注视着他。很难说出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别的什么。一向沉稳的男人此刻嘴唇颤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朝前跨出一大步，深深拥抱了他的旧友，他的宿敌......他的爱人。
但他本该一直如此。如此明亮，轻盈，意气风发，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剥夺他行走的能力——他本该一直如此。
“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艾瑞克。”查尔斯在拥抱时低声说，“我从来没有因此责备过你。”
“我知道，查尔斯。我知道。”
伤害可以被治愈，但记忆不该被抹平。
绝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从我这里夺走任何东西了。艾瑞克想。
“恭喜你完成任务：’未释然的遗憾‘。发放任务奖励：2000积分。”
裴肆柒被脑子里突然出声的小玖吓了一跳。
她此刻正在复仇者大厦——今天可是平安夜！除了身在阿斯加德的索尔，所有复仇者都在这里。十分难得的，也许是反派也要过圣诞，今天没有任何需要复仇者出动的威胁。风雪被玻璃幕帘隔离在外，室内被暖气烘得温暖如春。圣诞树上被灯光映照的彩球晃得人目眩神迷——又或者是因为小姑娘此刻的确有点晕乎乎。她咯咯地笑着，举着一杯甜牛奶坐在高凳上，小腿悬空晃来晃去，白皙脸上一团桃红。这要归功于托尼·斯塔克喂给小姑娘的小半杯蜂蜜酒（史蒂夫试图阻止了，但显然没有任何效果），而从小到大裴肆柒所喝过的唯一和酒有关的只有酒酿元宵混汤圆。此刻她乖乖坐在这里，无论谁来逗她都只会傻笑，班纳博士递给她的解酒的甜牛奶也不知道喝，直到被脑子里突然出声的小玖一惊，身子一晃就要往地上栽。正在她身边的冬兵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小姑娘立即顺杆子往上爬，纤细柔软的手臂缠绕上冬日战士的脖颈牢牢抱紧，整个人小小一团埋头扎进他怀里就不动了。“我可要吃醋了。”托尼说。他还举着酒杯，焦糖色的双眼分明因笑意而闪闪发亮。克林特和娜塔莎都看过来。“的确是小女孩该睡觉的时间了。”克林特说。而娜塔莎伸手去捏了一把小姑娘桃红色的柔软脸颊，将她垂落颊边的额发轻轻拨开。
“就让巴恩斯把她送回去睡吧。”娜塔莎说。
裴小柒晕乎乎埋在巴基怀里。她努力睁开一点眼睛，走廊的灯光在她眼里明明暗暗地晃过。她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金属手臂拾起床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毛绒玩偶，轻轻放在她身边。
真好啊。裴肆柒想。就连巴基也在好起来。被酒精熏得轻飘飘的神智支配她，在巴基给她拉上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任性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
于是冬日战士的动作凝滞了几秒。记忆在那瞬间闪回——他想起了瑞贝卡。最后他低头，生疏地拉下一点被子，给了小姑娘一个尽可能轻的额吻。
“晚安。”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嘶哑，“圣诞快乐。”
“克拉克。”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极少见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始夜巡。他倚靠在韦恩宅挂满雪花装饰的落地窗前。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氪星之子出现在他面前。
“布鲁斯！”克拉克欢快道。他没有穿标志性的超人制服，完全就是堪萨斯农场土生土长的小镇男孩打扮，甚至还戴着个傻乎乎的毛球圣诞帽。“玛莎正好叫我把这个送过来，”他递出抱在怀中放在篮子里还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圣诞快乐！”
即使是布鲁斯，此刻也显得轻松极了。他接过苹果派，以一个漂亮的小锦囊作为交换。“这是埃尔薇拉给你和玛莎的圣诞礼物。”布鲁斯说，“人人有份。”
今天是圣诞节。所有家庭都在此刻团聚，爱人们拥抱彼此，举起酒杯。风雪也藏不去温暖璀璨的人间。裴肆柒睡得很香。在千里之外的索科威亚，有人孤独地游离于欢声笑语之外。直到她打开手机，看见唯一的，相隔屏幕的好友给她发来的留言。
“既然你也是变种人，要不要趁圣诞节来泽维尔学院看看？我为你报销路费！”
旺达冷冽的眸光在那瞬间柔软下来。她回答道：“不，暂时不需要。我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事情要做。”
窗外风雪正紧。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Merry Christmas！（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