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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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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不少挫伤，整体而言构不成大碍，没有严重外伤或明显的内伤，只是有点虚弱，我给他挂了葡萄糖液。保险起见，等他醒来後你们记得去一趟大医院作完整检查。”
“谢谢，埃赫曼医师，劳烦你了。”
“没问题。”
中年的家访医师脱下橡胶手套，终於从床铺旁起身，目光飘到窗外，捕捉到对街一排整齐的车身，里头混杂几辆少见黑色车型。
相较於昨晚忽然迎回两名失踪多时的男孩，肯特夫妇渡过了惶恐丶惊吓丶喜悦一系列情绪起伏，如今已平复下来，唯独眼角仍透着一丝不安。
“咳，娜欧蜜，妳需要什麽只要提一声就行，事务所所有人都站在妳这儿，我们可不希望妳被卷进什麽大麻烦里。”
“我明白。”
埃赫曼医师意有所指，娜欧蜜礼貌地微笑，用眼神让丈夫准备送客，亲自关上窗廉，“替我和向华莱士问好，杰瑞会送你下楼。”
克拉克带着肖恩回来不久後，街上便跟着出现几台形迹可疑的车辆，堂而皇之地在对街熄火。
几辆黑色野马待了整整一夜，动也不动，四扇车窗一片漆黑，甚至看不清车内有几枚人影，却巧妙堵住了街道两端，似乎正等待着什麽。
娜欧蜜历经被三间警局互相抛转，当作疯子一样对待，如今终於找回两名男孩，她已经不在乎事实如何，乾脆地忽略所有不合常理的情势，只要所有人平安归来。
杰瑞．肯特刚送走埃赫曼医师，一位褐色皮肤的陌生女子便不请自来地踏上石阶，握住即将扣上的门把。
“你好，肯特先生，我叫做亚曼达．沃勒，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该谈谈关於这间屋里某位“住户”的身分。”
“很抱歉，我不晓得妳是谁。”
女子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伸出一只脚卡住门，强迫他正视她的脸，以及身後几名依靠在野马黑色车身上的彪形大汉。
“肯特先生，我并不是在请求你。你瞧，我可以让他们暂时离开，只要我们一起进屋。”
亚曼达十足强势，杰瑞只有妥协一途。
娜欧蜜端着茶盘走出厨房，在亚曼达面前摆了一只冒着蒸气的磁杯，杰瑞显然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像全身竖起尖刺的刺猬一样，毫不掩饰眼底的戒备与不信任。
事实上就连娜欧蜜都没有想到，那群黑衣怪人的领头，居然会是一位气质特殊的年轻女士。
“那麽我就直说了。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肖恩的亲生父母，或者该说，肖恩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们，他们希望能与他相认，所以才委托我们将他带回去。”
亚曼达抿了口茶，默默等待肯特夫妇消化完讯息。
娜欧蜜控制不住表情，面露嘲讽，简直想揪着这女人的衣领破口大骂，厚颜无耻地扯这样显而易见的谎，到底有什麽居心？
“我似乎没听清楚，妳刚说你们隶属於哪个机关？我可从来没见过这麽大阵仗的委托。肖恩是肯特家的小孩，我不管那对亲生父母是从哪冒出来的，领养程序早结束了，妳哪都别想带他走。”
亚曼达似乎早料到娜欧蜜这段说词，从公事包里拿出两份泛黄的陈旧文件，展开摊平，遗憾神情有些过於夸张。
“很不幸的，肯特太太，当年社会局在完成最终审核时，系统出了差错，所以领养程序从未通过。妳当然可以自行确认，但想必妳比我更清楚，从法律的角度看来，那孩子从未属於妳。”
“妳在开玩笑吧？妳真以为我不会保留原始文件？噢，我都不晓得市政厅效率什麽时候这麽高了，居然连出生证明都准备好了，还真是什麽都考量进去了。”
“肯特太太，讽刺并不会改变事实。”
亚曼达好整以暇，又抿了口茶。
杰瑞有些失神，没有安抚恼火至极的妻子，转而捡起那份被扫落地面的陈旧文件，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他对於那几张纸印象格外深刻。
市政厅的效率是出了名的低落，加上社会工作局长年资金短缺，当年光审核资格他们就和社会局斡旋了大半年，後来又拖上好一段时间，几番来回交涉，才收获一枚黑色的通过章。
而此刻，那张纸上通过的大字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冗长的“待重新审理”，鲜红刺目。
他当然看过那堆黑色行动电影，黑衣特工偷偷修改法律文件，抹去身分，乍看之下彷佛一切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从没想过阴谋论会在他眼前上演。
单宵在娜欧蜜终於崩断神经，对着亚曼达爆起粗口时苏醒过来。
随後立刻见到了像只巨型犬一样守在他门边的克拉克。
“！”
“你醒了！”克拉克猛地从窜起，高大的身型彷佛抬起前肢的大型野兽，湛蓝双瞳映出微光，里头一瞬间盛满笑意，“你太容易被吓住了。”
“你丶我...我们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晚。你睡了十五个小时。”
克拉克步步进逼，简直迫不急待想抱抱他，单宵不得不後退，两人一退回卧室的范围，高大的男孩便贴心地顺手带上了门。
“妈让埃赫曼医师过来看过你，他说你身上只有一点小伤口，另外，就是你身体太虚弱了。”
“噢。我丶咳，我以後会记得锻炼的。”
“你把针抽出来了？”
和在森林那会儿不同，此刻的克拉克虽然满脸无辜，全身却散发着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单宵身体深处某股能量正大喊着逃跑，手脚却唱反调似地发软，眨眼间就被逼到了床边，像尊磁娃娃似地被按在床沿。
舒液针挂在半空中摇晃，葡萄糖液凝聚在针间，克拉克状似困惑，一手卷起舒液管，另一只手想抓起单宵的手背瞧。
──随後扑了空。
“我没有抽。”
单宵下意识地想藏起一瞬间呈现透明的手，然而不比某位氪星人眼棘手快，一双大掌轻松逮住比他小了一圈的修长五指。
掌心传来的热度灼人，明明眼前是他熟悉的大男孩，身上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你什麽时候胆子这麽小了？”克拉克眯了眯眼，忽然意识过来，“他们对你做了什麽？”
男孩周身气势骤变，脸上闪过烦躁和敌意，尽管不是针对他，却足够让单宵感到头皮发麻，立刻提高音量反驳。
“没有！”虽然他大多数时间是昏迷的，“大概吧。有我也不记得了，真的。”
“他们为什麽要抓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肖恩，你有没有什麽想告诉我的？”
单宵被问的出神，男孩还牵着他的手，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问出事实，迟迟不肯放开，控制欲十足。
和娜欧蜜不同，单宵没办法继续忽略种种不合理之处。
或者该说，从一开始，他就刻意忽视了克拉克身上种种异状，坚信他是那位坚不可摧的善良救世主，对於杰瑞藏在地下室那一箱箱漫画装聋作哑，下意识地无视现实。
他眼前的年轻大男孩，显然不是最原始版本的超人。
“我吓到你了？”
克拉克看上去有些懊恼，不大高兴地放开手，转而挨着他的肩膀在床边坐下。
“那不，我先让你看看我的，你再我让瞧瞧你的？”
单宵耳朵蹭地一红，没想到会克拉克嘴里听见这种带了流氓气的情/色笑话。
“你说看什麽？”
“超能力。”
克拉克笑的纯良，双瞳一红，热视线准确烧穿了停在墙上某只不幸的苍蝇，在墙上留下两枚圆洞，甚至能窥见另一头的书桌。
“力道没控制好。算了，反正是我房间。”
“你是...超人？”
“大概吧。”男孩回答的含糊，明显不想反驳肖恩带着褒赞意义的称呼，“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克拉克这名字听起来不太蠢。好了，换你。”
克拉克目光灼灼，转过头紧盯着他瞧。
单宵硬着头皮抬起手，学着电视剧里的巫师挥起手掌，一面催动体内的能量，成功打开了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念力(telekinesis)？”
“我还不太会控制。”
单宵推了推克拉克，男孩的手不知何时竟然环在他腰间，单宵能保证，要不是忽然发现他也能施展超能力，这大家伙早把他抱到腿上了。
“克拉克，我想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什麽事，妈咪听上去不太好。”
亚曼达．沃勒与肯特太太的争吵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娜欧蜜罕见地失去一贯的冷静，尽管她依然能言善辩，连珠炮似挑出亚曼达话里的漏洞。
可惜亚曼达压根儿不在乎那些显而易见的错误，只要她说出口的，她手下安全局的走狗都会想尽办法让事情成真，她唯一在乎的，只有那名被列为安全局财产的少年。
“肯特太太，你们显然不适合扶养他。”
“妳可以停下妳的精神暗示，我可没这麽容易□□弄。”
“冷静，肯特太太，听我说完。你们显然不是他的族人，妳并不了解身为一名亚裔後代他能获得的文化与传统，妳不能剥夺他和他亲生父母的联系。就像我，我永远不会希望我被白人养大，除非妳认为你们破坏的文化还不够多。”
“我的老天，妳居然用肤色当作攻击的武器？”
“肯特太太，就像我刚刚说了，如果妳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他父母和你们见面。”
两名少年坐在阶梯最上层，肖恩在听见“亲生父母”几个字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克拉克低声安抚，“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带走你。”
“她说她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
“那又如何？”克拉克嗤之以鼻，“你已经有我们了。”
亚曼达似乎不介意和娜欧蜜继续耗下去，下一瞬间，地面却猛烈地震荡了起来，
整座城屋剧烈地摇晃，不光是屋里，就连大街上都感受到猛烈的震动，窗外传来阵阵惊叫，以及被触发的尖锐车辆防盗锁声。
“怎麽回事？”
被杰瑞摆放在客厅角落沉重的电视机，在历经一阵杂讯後，终於显示出清晰的影像，女主播站自画面正中央，声音破裂。
“卢瑟工业今早在大都会郊外测试他们的原子对撞机模型，亲爱的观众们，你不会相信接下来发生了什麽事！”
影像切换，转化为一只十几层楼高的巨兽出现在市中心肆虐，下一刻又被一条银白的铁道贯穿，两帧影像唯一不变的，是右上角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影。
五号新闻台标志旁，头条新闻只有简短几个字，完美塞进了小小的电视机方框里。
【超人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2 00:27:30~2021-07-30 20:5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木人 20瓶；deicid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