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花间集》子非无涯

98、5.冰火蟒妖

　　剑气所过之处，方才那一个个美人，哦不，应该说是一条条美人蛇，瞬间化为尘土，烟消云散。
　　“无邪！”慕容九一眼便认出了这把剑，“封阁主已将蓬莱阁的镇阁法宝——驱魔剑传给了你？”
　　司空低头按了下鎏金剑柄，目光如炬，沉吟道:“它已经跟着我，走过了一载春秋。”
　　慕容九眉眼间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嘴上却硬道:“他老人家确定没选错人吧？想当年，他可是年方十八，才被老阁主亲授此剑，看你年纪，顶多不过十六...”
　　徐子卿笑道:“由此看来，大师兄的实力还是相当抗打的。”
　　“喂！你们说完了没？”那打头的蛇妖厉声吼道，“当我不存在吗？！”
　　“还真的把你给忘了！”徐子卿转身笑道，“你的姐妹们已经灰飞烟灭，难不成，你也想尝尝大师兄的无邪剑？”
　　“你们究竟是何人？！这揽月寺方圆百里都是我炎冰的地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老娘面前造次！”那冰火蟒妖终于收去魅惑之攻，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道。
　　“你实在没必要自报家门...”徐子卿幽幽说道，“因为，没人会在意和记得！”
　　“你...！”蛇妖从腹内运起一股妖气，瞬间已将蛇腹充盈地鼓囊如球，那团烈焰般的妖火，四处撞击翻滚，将那蓝色的蛇体映地分外莹润通透，竟有种说不出的美。她一张口，似是随时要将其喷泄而出。
　　“火灼之术！”司空轻道。
　　一支冷箭，“嗖”地放出，射中了腹部那团红气，那红气瞬间被破了形，打乱了节奏，四散开来，在体内汹涌乱撞，搅得冰火蟒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看看你的火烧的快，还是我的穿云箭快！”慕容九冷道，“看来，你输了。”
　　“裂冰梨花针！”那蛇妖使出浑身解数，双手运气，在掌心间酝出一团蓝色的冰烟，酿势要推。
　　“你体内的火灼之气未散，便启用冰阵，两股真气相克，你会力竭而亡的！”司空道。
　　炎冰并不理会，反手推出一掌。
　　“哎，如此拼命...倒叫我有点敬佩她了。”徐子卿眼皮也没抬，背手一剑，悬在掌间，剑柄转得飞快，登时舞出一个剑花来，那梨花针飞在这个剑花上，“叮叮叮叮”应声落地，“为什么总有人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就只为区区打赢一架？”
　　梨花针被破，方才那股蓝色真气反噬，掉头击在炎冰胸口，她瞬间喷出一口血来。
　　“嗖”又是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中她胸口。
　　“是你先来招惹的，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慕容九举着弓箭凛然道。
　　“哎！”徐子卿伸手欲拦，可为时已晚，炎冰来不及开口说一句，已是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一时，地上的躯体便徐徐透明消失，化作一股尘烟，四散而去。
　　望着再一次空旷下来的残庙，司空云风沉重地叹了口气。
　　“小师妹，实不相瞒，其实此行，我正是奉了师命前往无量城，去拜会独孤师叔的！不曾想，机缘巧合，在此地碰上了你。”提到独孤遗世，司空向半空作了个揖道。
　　“找我师尊，有何要事？”慕容九虽任性，提到正事，却也半点不含糊。
　　“是这样，”司空低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众人当下脸色大变，那是一支黑鸦的羽毛，羽尖锋利如刀刺。
　　“黑羽令！”二人齐声惊道。
　　江湖有言，凡得黑羽令者，一月之内，修罗刹千军铁骑必到，届时血流成河，灭门之祸近在眼前。
　　“修罗刹嗜杀成性，在神州作恶已有数载，五大仙门时不时出兵围剿，怎么，如今他们竟敢对五派之一的蓬莱阁下手了？”徐子卿振振衣袖道。
　　“就是啊！难道他们不怕其他仙门四派合力将其绞杀吗？”慕容九道。
　　“哼！”司空冷笑一声道，“他们若是怕，便不会发出这黑羽追杀令了！”
　　“黑羽令一旦发出，覆水难收，那便等于昭告天下，对于修罗刹来说，蓬莱阁上下人等，已是死人！”徐子卿道。
　　“所以，你此行是接了封阁主的命令，与我师尊共商此事？”慕容九道。
　　“是，事态紧急，已经来不及飞鸽传信了！”司空道。
　　“自然，我们五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师尊闭关，也无法入无相阵与众位掌门议事，封阁主派你亲来，也在情理之中。”慕容九道。
　　“无相阵是何物？”徐子卿眉间露出一丝困惑。
　　二人方才意识到他并非仙门五派之人，不知道这个无相阵也不足为奇。
　　所谓无相阵法，是仙门五派掌门议事之用，由任意一人发起，沿着东南西北中的顺时方向，发出指令给下一位，待回应后再传递给下一位，如此一番下来，唯有五人俱全并给出回应，方能起阵。入阵之人，面面相顾，除了伸手触到虚空，其余似身临其境一般。
　　徐子卿点点头道:“黑羽令为何单单给了蓬莱阁？你们两家可有结下什么私仇？”
　　“若论私仇，毒蝎社某个长老下毒，毒杀了东泽巡防营一个官员，仅仅是那位官员不买账不听从毒蝎社调度，我二师弟云游路过，便插手此事，将那作恶的毒蝎社长老斩杀了，没想到几日后，修罗刹竟派人找上了门。”司空愤愤道。
　　“江湖人都知道，毒蝎社乃是修罗刹手下一大得力组织，得罪了他们，相当于是和整个修罗刹为敌。”徐子卿道。
　　“仙门与朝堂，本来各自行事，井水不犯河水，你二师弟何故又去插手巡防营的事？”慕容九语气中颇有些责备之意，“如今倒好，将五派都一起拉下了水！”
　　“从修罗刹那群妖族之人把持朝野的那一天起，五派便与其势不两立！试问哪一个又能独善其身？！”司空执剑，将剑鞘向地面顿了顿，发出一阵沉闷的“咣咣”声。
　　“好了好了，你身上有伤，莫要动怒才是，否则伤口崩裂，再好的金疮药也难治啊！”徐子卿见二人又红了脸、粗了脖子，便好言好语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