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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阳光以一种被设定好的温度,永恒般温暖的照射下来,秦楚川闭上眼躺在藤椅里,身体蹭着往下靠了一点,尽量避免骨头和椅背的磕碰。

      虽然有衣服垫着,但这么躺着其实并不是很舒服,肩膀正好压在弧形椅背上,膈得骨头疼。

      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走几步就能找到一个软沙发舒舒服服的躺着,他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

      但他实在太累了。

      不是睡眠不足的困倦,而是那种灵魂与□□剥离的虚乏感,像是强行摆弄着一副躯壳行动,手脚不断传来难以控制的无力感。

      一下都不想动。

      骨头上坚硬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耐。

      他把胳膊从藤椅的扶手两旁伸出去低垂下来,顺着边沿耷拉着,指尖刚好触及地面,随着胸口清浅的起伏微微晃动,自然垂着的手腕儿是不是转转,似乎在验证身体属于自己的真实性。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轻易便会升起一股担忧之情,想要将那只手捧起小心呵护。

      秦楚川确实心情不大好,刚才的交谈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他觉得自己脑子了空落落的,画面夹杂着嘶吼和尖叫机械般的散乱着在眼前浮现,凌乱、破碎。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闲了,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可那些画面像是堤溃了的堤坝一样不受控制的涌出,根本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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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一侧花园顶的内置环境层几抹淡淡的仿制阳光斜射进长廊,能看到空气中的尘埃围绕着几束光芒旋转、浮动、忽上忽下,朦胧梦幻。

      过瑞渊在长廊边的长椅上捡到了闭着眼睛窝在藤椅里晃呀晃的秦楚川,像一只在家门口晒太阳的小老头。

      过瑞渊走过去,巨大的影子将他覆盖住,与他视线持平:“怎么躺在这里?”

      “有点累了,”秦楚川说,眼前的过瑞渊逆着光的脸庞有些模糊不清,但眼睛中星辰闪烁般的温柔清晰可见。

      盯着这么一双眼睛,秦楚川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兰槟临河的红杉树。

      兰槟临河气候潮湿,常年阴雨连绵。

      当时他们居住的酒店地点临近一片红杉树林,巨大的红杉树环绕着房屋,笔直繁盛,直冲云霄,是著名的美景。

      那里的天总是黯淡的,雨水不大却也不断,始终淅淅沥沥的下着,啪嗒啪嗒的打在红彤彤的树叶上,晶颖的水珠也折射出了剔透的红色,一整片一整片的望过去,映照着天边都泛着晶红色的光。

      透过玻璃,几棵近处的红杉树似乎近在咫尺,清晰可见一颗两颗水珠顺着素红色叶片上深红色叶脉有节奏的滑落,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让时光悠长又静谧。

      因为潮湿的气候,他骨头和身上的旧伤都细细密密的发疼,细小又微弱的痛感缠绵的覆在身上每一处,折磨的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也没心情处理工作。

      那晚他就在玻璃墙边盯着那一片深沉的亮红色发呆熬了一整晚,以至于第二天他们离开了那片潮湿的土地时,秦楚川还颇感遗憾。

      但是没过几天,休息室旁便改造出了一间新的花房,种满了红杉树,内置环境层设置了适合红杉树生存的连绵细雨,从休息室、卧室都能观赏,夜晚里关上灯,像是回到了兰槟临河的那个夜晚,让一切痛苦都有了慰藉。

      回忆里的想念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秦楚川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好,不应该浪费。

      过瑞渊听着躺着的这人声音轻飘飘的说着累了,正待给人他拢拢衣服,把人领走去休息,又是一股力量措不及防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的袭来。

      他眼疾手快的撑住藤椅的扶手,才不至于整个人都压到秦楚川身上,藤椅剧烈的晃荡了一下,两个人连同椅背重重的撞击到了地面上。

      “你是不是就喜欢戏弄我?嗯?”过瑞渊稳住藤椅,撑着扶手整个人压在上方,看着身下窝在藤椅里的笑的很开心、仿佛恶作剧成功了的秦楚川。

      “就喜欢看我难受?就喜欢看我不得不克制的样子?”他低下头,眼瞳中红色蔓延。

      这诡异的红像是是警告,似乎想要吓退眼前的人,显得很可怖,可绝对是吓不到秦楚川的。

      秦楚川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把他的脸拉到眼前,十分挑衅的凑在他耳边。

      “要你克制了吗?要你忍了吗?我送上门了都不要,你是不是男人?”

      “你就这么想当个圣人?需不需要我把你送到深山老林里去?”

      “过瑞渊,我早就说了,你的眼睛是红色也很好看,整个世界只有你,你不需要克制、不需要忍耐,我允许你的占有欲,你的爱,你的所有放肆。”

      秦楚川对上他的眼睛,此时人工设置的阳光正好还未西沉,两人的瞳孔却都变成了红色,这几句就像是简短最后一根绳索的刀,解开了禁锢野兽的最后枷锁。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过瑞渊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秦楚川感觉到来自过瑞渊的那股存在感十分强烈、始终小心翼翼徘徊在周围的力量突然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向他。

      包含浓厚又深沉的爱意的力量远比任何人的都要沉重,让秦楚川瞬间呼吸一窒,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他突然泛白的脸色和冷汗让过瑞渊解开衬衣扣子的手一顿,就要往回抽。

      “你怕什么,压不死我,”秦楚川按住他手,直接咬住他的耳朵,“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重量,我都承受得起。”

      “我要让的我的爱人,能尽致淋漓的爱我。”

      耳朵上不断传来的瘙痒感让过瑞渊所有的理智一扫而空,体内被病毒入侵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往着于源体更加、更加的靠近,最后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他把秦楚川从藤椅了挖出来,两人的衣服成为了身下的一层层垫子,让藤椅弧型的靠背不会再膈得肩膀那么疼。

      “嗯…………”

      水缸中的宿荨花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一根结实粗壮的木棍穿插在其中,让花朵的根部沿着棍子在水中缠绕蔓延。

      水波轻晃,花朵也在水面之上摇曳起来,娇嫩的花瓣展开,迎接灿烂的阳光。

      种花从来都是一门需要耐心和天赋的艺术活动,尤其像是宿荨花这种稀有珍贵又娇气难养活的品种,更需要仔细栽培。

      不要小瞧一根木棍的力量,怎么摆放、怎么穿插、在什么时候穿插,都是有讲究的,拥有丰富经验的花匠能够让花朵接受充分的滋养,灿烂的盛放。

      室内的空气似乎凭空上升了不少,时间在美妙的时候总是过的很快,持续不断躁动的气氛似乎让难养活的宿荨花萎靡了下来,隐隐有枯败下沉的迹象。

      当理智再次占据大脑,眼前喘息不止似乎喘不上气的人让过瑞渊惊慌的拨通了急救通讯。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忘了说明,宿荨花是我胡编出来的;以及文里涉及的所有医学知识……不对都是胡编的算不上什么医学知识…………总之都是胡扯的,经不起深究。
    就酱~~~
    祝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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