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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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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也没有想到,她只是一个闭眼的功夫,就将卓伊给睡着了。
看着伊秦又开始坐在茶桌前,青衣惊讶他的生命之源又回来了?
“方舟把能量还给你了?”
“他明明用的是你的能量。”伊秦说着就毫不脸红地将生命之源给收了起来。
!【原来不是生命之源没有了,是我的生命之源没有了?】
“为啥没我的了?”
“给你就等于给那个没良心的方舟,所以你的没有了。”
“那有没有啥办法,将我和他的联系给断开?”
伊秦认真地想了一想,“那估计得把血抽干。”
!【这家伙在讲什么恐怖故事?】
“方舟现在就是一个毛得感情得机器人丫,哦,不对,我把青竹送他手上了……”青衣现在顾不得青竹和她的“血缘”关系,只是思考怎么样把方舟从青竹身体里给挤出来,“我记得我和他可以公用青竹的身体,而我从没有感受过青竹本人……她不会是已经送作养料了吧?”
“人牲的祭祀,送去的是灵魂,灵魂被祭品享用者所驱使,这是方舟的能量之源。祭品嘛,大约就是那种身不由己的被操纵状态,你发现并解除了它们的状态。同样的,把和祭品处于一个维度的方舟也放了出来,所以他才能够占用青竹的身体。原本的青竹,她的灵魂体争不过你们俩,所以大概率不是在做阿飘,就是在身体的角落里装si不被你们发现。”
“方舟这么的偏激,不会教坏小朋友吧?”
“举个栗子,你在看动画片的时候,能分得清是好人和坏蛋吧?”
“你在陈述这句话的时候,可以不带上这个欠揍的表情。”
“好的。”伊秦恢复了他一惯的冷漠脸。
“也就是说,我们先天已经配好了内置思维程序,这种程序决定了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同样决定了我们的善恶。你是想说,青竹是教不坏的吗?”
“不是,我是想说,如果她想要真正的在‘强者’的眼皮底下不被发现的话,就只能选择进入深度沉睡的沈眠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就好比地球上的真空——你听不到真空里传来的声音,其实是真空里本没有声音。”
“不对不对,如果真空里本身并没有声音,那岂不是说明青竹本身的灵魂体是并不存在的?”
“其实按照相对论,是也可以这样认为的。”
???
【我知道,你只是想向我传达一个青竹并不会被方舟带坏的问题。】
【等一下,我其实只关心,为什么我的生命之源没有了?】
【我不想和方舟那个神经病绑定在一起啊,有什么办法能解绑,在线等,急。】
“我渴了。”
“你再不醒就要感冒了。”
???
“阿嚏!”
【伊秦每一次云山雾绕的解释,都在避重就轻。】
【这下好了,上一个方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掉,现在这个灰姑娘的情况是一句都没有问到。】
哎~青衣看着被自己踢掉的小被子和身旁呼呼大睡的娘亲。
默默地把被子拉上来,看到了压在身下还有一点膈的蓝眼睛,把蓝眼睛塞到枕头下面,继续睡觉。
闭上眼睛的青衣,知道了伊秦是说这个“现实”里的世界。
那么,第三个故事其实就是一个不受伊秦监管的小世界,是青衣自己的经历、或是梦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开眼睛的青衣,先确认了下——自己在船舱里。
现在是0、2、3自由切换状态吗?
这种随机播放模式,如果存储的时空够多,会不会自己到时候脸名字都分不清?
还好,现在就只要记得住两个世界的名字就好。
啊,不对,第二个故事还有一个古代世界的副本,它就有两个名字……
青衣流下了忧伤的泪水,还是咬咬牙起床刷牙洗漱。
船舱内没有丝毫的变化,青衣也感受不到方舟的存在。
同样的,青衣也感受不到青竹的存在。
打开舱门之后,显示屏上还是出现了小芽芽。
青衣放眼周围的显示屏,它们有的开出了小花、有的长成了大树!
青衣记得她之前还确认了周期是249,在这一度之内,这棵树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衣仰头看着这棵树——
这棵树也在看着青衣,调皮的变成了一艘大船,上面刻着篆书的“方舟”。
青衣连忙退后一步,想着自己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急了,树上的藤曼伸出来,将青衣拉进了树里!
“姥姥!”青衣发誓,她不是在讲脏话,她只是想起了小倩的姥姥。
这是一个真实的树内空间。
青衣真实的祈祷自己现在还是青竹,不要再出现一个青*的名字让她记忆了!
树内的空间是什么样的?
就是生物书上的图片活了,还有就是,没有生物树上的着色恶心。
你可以接受天空的色彩变幻,你可以接受海洋的纬度深浅,你可以视树木四季转换的样子为平常。
你会惊奇于鸟儿会飞、鱼生活在水里。
你就会很自然的接受树里——蓬勃生长的生命力、每一个细胞的劲儿都在往一处使。
正如你惊叹于海底世界里,在灯亮起来的一刹那,五光十色、波光粼粼的美。
树里的世界,这个有序运转、处女座一定很喜欢的世界,是一个和它外表一样美丽,或者更加美丽的世界。
它会有反着光的小星星似的“养料”,会有像小溪一样的潺潺的“流水”;
会有分支时溅起的朵朵“浪花”,也会有在生长点上耀眼的“冲击波”。
这是一个如宇宙般浩渺的世界。
被“美色”吸引的青衣,在方舟出现的时候都被震撼得头脑发懵。
青衣抱紧怀里得小鸭子,感受到了她的后盾。
方舟不是按照青竹的样子出现的,她觉得,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一个忧国忧民、却又手腕强硬、把偏激和固执都藏在看似儒雅微笑的假面具里的成年人。
他可能已经五十+了,也可能把漫长的岁月都压在了看起来只有五十的面具里。
顶着这一张面具,会传达给子民一种岁月般可靠的盲目信任中去——他不会再行事跳跃、会稳、不会对自己的日常生活造成不可预计的冲击。
而这时的青衣,顶着一张青竹的学龄前后的儿童的脸。
——看起来就是含饴弄孙、或者领导慰问群众的场面。
不知道怎么可以改变一下外貌优势的青衣,在别人的主场里,只有一股意志力去支持了。
“我很高兴,能够等得到这个世界复苏的神明之气。”说着,方舟认真地敬了一个礼。
这个礼,华丽复古到青衣得以在历史剧中观摩得到。
他继续说:“我把自己封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了,一个活了几百年得灵魂,很累。但是却又不能叫累,因为有太多的人,看着你,你的精神面貌,决定着追随你的人的士气。”
方舟的这一段长篇大论,和任何一个帝王、一个实权者,一个追求权力、却又被权力所控制的人,都相似。
当他们萌生退意,却只能前进的时候,其实依然对掌控权力的滋味神魂颠倒。
那种如臂指使、掌控一方的畅快感,太、太、太好,就像这只知道向上生长的树一样。
“以你的思想,教化出的追随者的思想,就真的是真正的正确的指挥者吗?”
“你只是运气好,刚刚好在那里,天时、地利、人和下的一颗耀眼的螺丝钉罢了。”
“《陀罗尼经》里长生的人,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大道。”
“他们可能是一朵花、一株草,他们没有树的种子、也不会有树的追求;”
“一个船上的船长不会去做得好任何一项工作,船上的水手、护帆人、战士……也需要各司其职。”
“可是从结果来看,终究是一样的完成效果,不是吗?”
“对,只是完成,没有进步;当然,恭喜你,也不会有退步。
毕竟一个脑子是不会打架的。”
“神明不是应该慈爱、宽容、公正吗?那么,你对我也应该像其余的脑子一样公正,才公平吧。”
“我不是神明,我只是恰好有让世界复苏的能量和善良的心而已。”
“被你盗用的‘复活’之气,是真的用在了‘人’之上了吗?
你的心里应该清楚,你更加想要的,是维持着‘方舟’这个ID的权威。
现世里掌握话语权的人,去吹捧你是不出世的天才;
而那些被你牺牲掉的人呢?
如果双方的利益和认知相悖,触发战争并不是因为你不管,而恰恰就是你的挑唆。”
方舟对于青衣的话还是一幅包容孩子不懂事的表情,青衣仿佛一拳打在了石头上。
但她其实知道,如果方舟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抢、比如夺、比如使人去偷,他都不会以这样的姿态来找青衣来谈判。
原本的,只要青竹是他的徒弟,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只可惜,青竹就是青衣的马甲。
方舟自作聪明的想用情感来套住青衣的手段,在他面具掉落的刹那,就被瓦解了。
方舟可以操控青竹的皮囊,可是在只取其一的场合里,他只能是方舟,不能是青竹。
他需要一个人去扮演青竹,而青竹的身体,不好驾驭。
这种晓之以理只是他的一种手段而已。
果然的,他拿出了他的备选方案——将青衣送到了星际的乱世空间里去。
青衣莫名的就笃定,这是一个离了他不转的世界。
它可能是真的,因为从意识抽离后的运转开始,它就独立于不同的时空;
它可能是假的,这种只需要投入一个奇点就可以改变的世界,就根本没有青衣刚刚到来的0度空间。
而方舟刚刚好忘记了,青衣本身就是变量。
那就让他看看善循环是如何清洁运转的吧!
【我只求不要再给我乱加名字了!】——青衣。
……
青衣还是再船舱内又张开了眼睛。
从小鸭子里掏出一枚小镜子来,观赏了下,还是青竹的脸。
如果这个时空是方舟造就的——缺少他的版本,那是不是说明:
方舟由始至终都认为她就是青竹的本尊,也就是青衣为了抢白伊秦话语里的漏洞而乱诌的
青竹是不存在的。
收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徒弟。
如果按照因果的理论,不可再生的“空果”——都是不被未来承认的。
这是一个推理上来讲没有未来的世界,
而如果没有了方舟的执念——青衣现在走进的——是一个拥有未来的世界。
青衣走出了舱门,不再是冷清的一副人不多的样子。
楼道内有巡逻的安保、有清洁的工人;偶尔会经过一位客人。
远处隐隐绰绰的传来音乐的声音。
青衣循着乐声,朝它的方向而去。
很好辨认,因为大家几乎都是被它吸引去瞧热闹的。
跟随人群走的青衣,因为身高的原因,被挤在一丛丛的腿里,像是在森林里穿行。
青衣现在就像是原始丛林里的一只小幼苗,从偶尔透出的光影里,汲取养料。
只有长到同周围的“森林”相当的高度,你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花儿来。
乐声出现的中心,更是人潮涌动。
青衣站在离他们一条过道的距离——有人从里面费力地钻出来,有人看看这个拥挤地程度又离开了,有人还在被不明所以的人们簇拥着朝前。
有小孩子哇地一声哭了,青衣看着哭泣的孩子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双手牢牢地抱着爸爸地脑袋,魔音穿耳,哭得不能自己。
下面的傻爸爸,不仅被小魔怪音波攻击,而且恰好被孩子的手挡住了双眼。
在人群的中央,一面试图安慰情绪爆炸的孩子,一面想把自己从“不能看、不得听”的境界中解脱出来。
近处的人,会有好心的稳住爸爸的身体和安抚情绪时空的孩子,稍远处的人会对更远处的人吼说:“不要挤,不要挤!”
听见的人,有人会暂停下来去看、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却在趁此“机会”想要更前进一步。
人群在短暂的停顿以后,会一拥而上的以更大的爆发力,朝着乐声的方向涌去。
嗯,乐声停了,但伴奏还在狂响着刺激着耳膜。
话筒里传来了小姐姐的声音:“大家站着不要动哦~”有一部分的人群不动了。
“我们要抽奖了,动的人会被取消抽奖资格。”大多数的人都不动了。
“好了,我们最后再给还在乱动的小朋友一次机会:三、二、一!
嗯,大家现在才乖哦~现在,天眼会从前排、和后排分别扫出大家的脸,大家看大屏幕和自己的设备都可以,来让我们一齐来倒数五位数让天眼动起来~
五、四、三、二、一!”
人群中传来了层层的骚动。
刚才还在哭的小朋友被这种大型的活动吸引了注意、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他座下的傻爸爸顶着呆毛,乐呵呵地瞧着热闹。
很多的时候,虚长了孩子二十岁的父母,也依然是一个随时会被转移注意力的“孩子”。
带孩子出门去见世面,其实是自己想要去一起玩儿;
让孩子去学乐器、去学画画……包括孩子长大去上补习班,都是家长自我行为的投射。
他们或者是这么走过来的,自我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们或许是看别人这么过来的,看到了别人的成就、别人的新鲜的故事。
有太多太多的人,去忽略了孩子本身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