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已远》对9当歌

4、之四

　　我刻意地不去过问他的事情，自己的生活虽然是两点一线学校家里，但是过得不错。一转眼却已经又到了一年的夏天。我依旧用那顶蚊帐，晚上开着窗凉风习习，拉着蚊帐没有一只蚊子能够侵袭我，竟然也不用开空调，日子照样过得美满。
　　只是难免寂寞，寂寞啊真是可怕的东西，看着这蚊帐，去年今日，婆婆还在因为这价钱和我吵架，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空空百平的房子。
　　好不寂寞。

　　好在即使是暑假，道也没有自闭自宅，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学生。
　　暑假的时候给班里面几个成绩不好的学生补课，本意是不收他们的钱，就当作是补习，反正我也不差那么几个钱。没有想到学生们不愿意，倒是收了不少的“纳凉费”，倒是够我吃几顿好的。
　　这天晚上，恰巧没有补习的课，我将所有的课都挪到了白天的时间，也好过学生们晚上回家爱不安全。

　　在客厅里面看租来的《欲望都市》，我仿佛是在离婚之后才开始渐渐触摸到爱情的本质。没有想到外国人豁达，早就不止拍过一部片子。大学时候看的《FRIENDS》中，竟然也多有涉及人类这伟大而脆弱的爱情。
　　片子看到一半，却不料听到门口有人开门的声音，只是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门口的声音。
　　我起身，心跳加速，害怕是小偷。
　　“林老太太，怎么开不进门么？我帮你？”门口却传来保安的声音。
　　“不用不用。”是婆婆的声音，“我只是来看看，开不了就走了，走了。”我起身开门，看到保安的一脸诧异。

　　“谢谢你小许。”我对保安笑道，“我婆婆来看我。”说罢把婆婆引进门，把门关上。刻意不看保安疑惑的脸。我和他的离婚，小许大概是知道的。
　　“婆婆，怎么来了。”我问道，拿拖鞋给她换上，倒了一杯水。
　　“怎么你换锁了？”她喃喃道。
　　“是啊，换了。”我避开她的眼睛，“婆婆你还没说怎么来了呢？他……呢？”但是婆婆一脸憔悴似乎有点中暑，并未回答我的话。

　　我长叹一口气，“今天很晚了，要不在这里住一夜？”我说道。起身帮婆婆整理好客房。好在平时的时候，有一个家住的很远的女孩子会偶尔住在我家，所以客房里面倒是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安顿好婆婆住下才想起打电话给他。只是拿起手机才想起他的电话已经叫我给删了。打一个电话给一个共同的朋友，问好的号码才打给他，意外地听到那头的他心急火燎的声音。

　　“你莫要担心，婆婆……你妈在我这里。”我说道，“你明天再来接她就好。很晚了，我睡了。”不容他多说，我挂断电话，异样的感觉，本来以为和这个人再也不会有交集，没有想到现在却还有事情纠缠在一起。

　　晚上睡觉我替婆婆开了空调，但是拿着牛奶进门给她的时候发现她用被子裹住了膝盖，才想起来婆婆关节炎，是不能受空调的风的。随手把空调关掉，将窗户打开，“最近刮风，晚上开着想来也挺风凉。”说着帮她插上电蚊香，也没有把门关上，开窗开门才通风。
　　我的房门也没有关，晚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家里面多了一个人还是什么的，睡得并不踏实。隐约地感到婆婆似乎是起床了，在我的房门口徘徊了许久。
　　我翻身，并没有当回事情，好一会才惊醒，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看到婆婆却是一个人坐在窗前想着什么。

　　“婆婆，你怎么不睡？”我道，打个哈欠。
　　她歉疚地看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们分手，我也有原因。”
　　“您说什么呢。”我道，“我是怨过你，但是我和他的事情，却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道，不解问什么婆婆最近这么通情达理，是不是这样的理解早两年的到来，我和他就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呢，事到如今。

　　夏日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凉意。婆婆回房，我亦回房，一夜的安静。
　　次日他来了，他憔悴了许多，看到我的时候按耐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我将婆婆随身带的东西递给他，他回手抓住我，似有千言万语想说。

　　我叹气，转身想回房，不想在这么尴尬的地方多呆，不论他存什么心思，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能够原谅我一次么？”他说道，我却有流泪的冲动。在我心里，很多东西已经很远了，远到即使在次拼尽全力，也拿不到了。况且对于他，我已经无法再用尽全身的力气。初见面我不过是23岁的女孩，还相信爱情，还期冀幸福。

　　现在却已经是年近30的中年女人，受不起来。
　　不记得先生对我说过多少遍“对不起”了，婆婆在一边抹泪，也对我说对不起，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再在一起，说之前是她的任性，希望我理解。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原谅，却不能，分手那夜，我是有想过，即使是放弃尊严我也可以放弃，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们都回不去了。有些伤痕一旦划伤，就没有复原的可能。虽期冀冰释前嫌，但过去的已无法重来。

　　“他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婆婆说道。
　　他握着我的手，“卿卿，你说过你最爱我的。”
　　我亦哽咽，将他带进卧房，轻轻地说道，“帐子依旧还在，但是我们回不去了。”他握着我的手，“为什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每天晚上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你……我不爱她，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然后我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你相信我。”他哭泣，眼泪像瀑布一样留下来。甚至……甚至就这样抱着我，喃喃自语。

　　“我相信。”我说道，“我相信你对我并非无情。可是你知道么？分手的那天，我想：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们好，让你知道失去我，是你的损失。”我顿了顿，看到他的神色凄惨。
　　“但是现在，我却突然想开：我之所以要活得很好，却不是因为你。你已走出我的世界，不是我的谁。我今后的生活，却只是为了自己，不再为你。”

　　“我现在很幸福。你走吧。”我说道，不是不心痛，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放下，但是在此被撕开伤口，依旧会心痛。只是虽然心痛，伤口已经存在，渐渐结痂。
　　你已然失去我，再不能回头。我也是，不能再回头。

　　“对她好点吧。有什么是不能培养的？爱情可以培养的，只要你尚且没有让她的心死掉。”低声说到，“我不伟大，我以后会活得很好，你也放心。带着你对我的愧疚，我会活得很好。”
　　窗外吹来花香，芳香四溢，宛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