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这个世界和你》栗子杲杲

5、第四章

　　‘紧急任务，速来！’

　　柚用力掐着手机，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短信，

　　“Hurry，daughter！”

　　手慢慢地开始颤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手机被用力地砸向地面，碎掉的屏幕渣子散在后院的石子小道上。柚低头看了一眼碎裂的手机，抬脚跨过，一步步地走完石子道。

　　昏暗的房间，黑色的厚重窗帘，挡住了所有可能照射进来的阳光，黑色的沙发椅，黑色的茶几，黑色的地毯，视线所至全是黑色，只有头顶的巨大水晶吊灯散发着一些刺眼的白光。

　　柚静静地站在入门后四五步的位置，静静地等着沙发椅后的人开口。

　　“brandy！我的女儿！” 沙发椅后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随后又恢复了安静。

　　“啪！”花白的纸张从前方扔过来，“你自己看看！”

　　双手紧握，用力直至修剪平滑的指甲插进皮肤，丝丝的疼痛唤回了柚看着花花白纸的视线。

　　“是”柚稳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散落在黑色地毯上的白纸一张张捡起，整理好站起身子，站在办公桌前一张张地翻阅。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叠纸放上办公桌。

　　“boss，我已经看过了”

　　“看好了？”沙发椅没有转过来，“brandy，我想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当然”柚转身径直走向门口。

　　“处理完后，去欧洲那边...”

　　柚的手在门把上顿了顿，“好的，boss”随后轻轻地合上门，向前的脚步越来越快，到达车前，坐进驾驶座，用力地合上车门，“哼！”可恶！柚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盘，烦躁地后顺了散下来的头发。欧洲！欧洲！那个男人！柚克制住嘴巴要发泄出来的声音。粗暴地发动车子，冲出了停车场，没有给车子丝毫缓冲的机会。

　　开出停车场，入眼的是望不见头的破旧道路，和周边荒凉的野草地。柚没有急着离开，沿路开上了几公里外的盘山公路，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转速表的指针停指向200。柚脸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手指紧扣住方向盘，每一次的转动，都仿佛要将自己甩出去。

　　直到山顶，柚降下速度，落日的余晖透过挡风玻璃撒在她的脸上，深深舒了一口气，身体放松地后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前方已经落下去大半的太阳，夜晚马上就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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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了，zero”看着手中的短息发送完毕，绿川光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了一句。耳旁传来上楼梯的声音，他警觉地将手中的手机握紧，死死地盯着楼梯口。

　　铁门被推开，身着黑色长裙的柚缓缓地走了进来，宽大的黑色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緑川光跟着女人的靠近的脚步缓缓后退，恍惚间是对方鲜红唇色和白的吓人的肤色的对比产生的视觉冲击

　　“苏格兰...”

　　柚飞身扑向他，趁他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抓起他的右手，将他死死地抵在外围的铁栏杆上。“砰！”的一声，手机被子弹打穿，随后直直地垂落。

　　“你...”反应过来手机没了的绿川光使上全身的劲，将眼前的女人推走，随后手伸向了别在后腰上的手枪。手却在附上□□时候，无力地垂了下来，随后是整个身体，没有力气地倒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给自己灌下了了药物，再然后眼皮坚持不住了，意识消散前，隐隐约约听见，对方动了动嘴唇。

　　她说“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苏格兰...”

　　柚拍了拍手上粘上的灰尘，环顾了一圈劣迹斑斑的环境。靠着铁栏杆上吹着夜间的冷风，注意着倒在地上的绿川光，时不时地看向右手腕上的手表。

　　没过多久，又传来了鞋底撞击铁质楼梯发出的哐哐声。柚抬手理了理头上的帽子，盖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黑色的枪口对准了楼梯口。

　　“砰砰砰！”人影闪现，柚快速射出的三枪打在了拉开的铁门上。“出来！”柚压低声音用力地吼了一声。

　　铁门板后的人缓缓走出来，手里还握着漆黑的手枪。黑色长发被风轻轻地吹拂着，那头长发就是连女孩子都会忍不住羡慕。这不是雪莉她姐夫吗，这么快赶到这里，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黑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出现在这里，打扰到自己的计划的人，柚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我刚收到了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作为组织的一份子，来清理老鼠是我的责任。”黑麦平静地开口。“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女士，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真不愧是传闻中可以和琴酒匹敌的人，不过你这样爱抢他工作，琴酒他知道吗？”柚晃了晃手里的枪，朝倒在地上的苏格兰指了指。“你出风头的机会已经没有了，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苏格兰...”黑麦盯着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苏格兰。

　　突然间，倒地的苏格兰开始缓慢地蜷缩身体，痛苦的呜咽声从唇齿间传出。

　　“他...”

　　糟糕！柚的心头一惊，这人真会挑时间！“黑麦！难道还要我说一次吗！滚出去！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说完抬手对着苏格兰的手臂就是一枪，三步上前拎起他的衣领，用力将他甩向左方。苏格兰在撞到布满灰尘的铁架子后滑落在地面上，嘴边的□□声没有停下。

　　黑麦皱着眉头，“贴心”地合上门，将自己与这场略带恐怖的场面隔开。

　　重新听到楼梯声响起，柚按下了口袋里遥控器上的第一个按钮，随即以铁门为中心，半径两米内炸为废墟。“咳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柚转身走向铁架。原先的成年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未成年儿童。

　　柚抱起没有动静的儿童，用原本宽大的男子上衣，将对方绑在自己背后。随后翻过铁栏杆，低头看了看离脚底远远的草坪地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格兰！你要是没有，我马上弄死你！”

　　说完利用准备好的伸缩勾绳，在铁栏杆上做好固定，屏住呼吸，贴在墙壁快速地下降。全程不到十五秒钟，脚一粘到底面，柚便快速地转身冲进树林，“三，二，一！”随着她摁下第二个按钮，整栋楼的炸弹一瞬间全部启动，不够短短五秒钟，原本还挺立的大楼逐渐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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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方传来的爆炸声，让跑下来的黑麦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但是片刻后他有继续往下跑。脑袋里思索着刚刚那女人到底是谁，刚刚的几个瞬间让他再次体会到了这个组织的恐怖。看惯了琴酒一枪结束的利落行动，到是忘记了组织还是有变态存在的事实。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为苏格兰表示同情，还是对如果自己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也会这样，而感到些许的不适。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开始塌陷的楼房，让他来不及多想，快速地穿越一块块砸下来的板块，奔出大门口。略微地小喘了一下，急忙站直身子看向倒塌的大楼。

　　“苏格兰！”远处的呼喊声，吸引去了他的注意。

　　“苏格兰！”在听到爆炸声的那一刻，波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疯狂地朝瓦解的大楼跑来，嘴里大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代号。跑进了，映入双眼的是废墟，还是废墟。他来迟了...

　　“黑麦！”目光搜索间，他紧紧地锁定了站在废墟前的黑麦，是他吗？是他！咬牙切齿地大步上前，“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是你，波本，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黑麦还不势弱地反问过来。

　　“接到了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波本用力地咬着每一个字。

　　“你抢不到这个功劳了”黑麦扫了他一眼，“他已经死了！”就是不死也残废了，组织的人对待卧底真的是足够残忍的。说完大步越过波本，朝自己的座驾走去，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随口一个琴酒？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重新开始分析组织的情况。

　　“黑麦...！”波本咬住自己的嘴唇，双手用力握拳，理智告诉他，现在，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