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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持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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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少女声音在屋外响起,沈叙白惊讶一瞬,很快想起这是掌门新收的那位“单纯”的小徒弟——段池棠。
她是怎么进来的?他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耐。却只能温声道:“师妹请进。”
嘎吱,段池棠推开门就见沈叙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我,我是不是打扰了师兄养伤。”她见眼前的场景,有点手足无措,语调迟疑。
沈叙白轻咳两声,段池棠立刻肃然行了个礼,焦急的神色缓缓收敛。
将归墟令收到储物戒中,段池棠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师妹无状。”
“怎么会呢,只是师妹是如何进来的。”他勉强坐起来,眉间蹙起,担忧地看向段池棠。
青云后山思过崖非等闲可进,这是怀疑她偷偷溜进后山来。
段池棠连忙道:“师兄放心,我是求取了师尊的归墟令,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话音刚落,勉强装出来的端正肃穆就消失一空,原形毕露。
气都还没喘匀,她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堆药一边拿一边絮絮叨叨道:“这个是治内伤的,这个是治外伤的,这个……”
按理来说沈叙白应当感谢这个师妹,不过当下他正心烦意乱,不向他人发火就不错了,更逞论能顾得上应付这个师妹。
于是勉强笑了笑,略显冷淡打断道:“师妹的心意我收到了。”
反应不及时的段池棠一愣,沈叙白这个师兄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怎么突然……她拿着瓷瓶的手顿了一下,杏眼疑惑地看向沈叙白。
沈叙白被盯的笑容一僵,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不妥,心中暗恼。表面上却仍维持一副兄长的模样,轻声解释道:“师妹不要……误会……咳咳…”
话没说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咳嗽的浑身都在颤抖,垂下眼帘。点点血迹从指缝中溢出,他拿开手,睫毛轻颤。
“师兄——”段池棠惊讶大喊,压根没想到沈叙白会被打到这个地步,她师尊总和她提起容浅剑尊品行双修,是难得的真正关心天下苍生之人。
可……为何会对自己的徒弟下这么重的狠手?
“无事,师尊惩罚弟子本就理所当然。”沈叙白故意低下头,声音落寞难过,又侧着身子右臂无力垂下,这一切完全暴露在段池棠眼中。
段池棠看到沈叙白的现状,又联想到沈叙白的话,也不知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握着药瓶的手骤然一紧砰的一声砸在桌上,忽然气愤填膺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您公道!”
沈叙白靠在床头,虚弱地扶住右臂急忙喝道:“师妹,不必。”
只可惜他虚弱到连厉声呵止都做不到,虽然严词厉色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威慑力,反倒让段池棠更加愤怒。
“不必什么不必!绝对不行,就算我豁出去被赶下山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暴脾气一上来瞬间抓起那把宝剑气势冲冲的走出去,粉色的衣裙在外头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而沈叙白此时看着段池棠离开的背影,却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左手掐法诀,将竹屋的门关紧,下了一个简单的禁制。
段池棠是横霸一方的段氏家族家主最疼爱的嫡亲孙女,背景强横,脑子又不太灵光,拿她去缠住师尊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一头躺倒在床上,脑海中却始终浮现三年前容浅向他伸出手的画面,就连眼睛闭上都不管用。
沈叙白焦躁地翻身,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师尊——你为何要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又狠狠将我踹去万丈深渊。他狠狠地将身旁的剑掷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桌案上的一堆药中两瓶由青玉瓷瓶装着的丹药格外显眼,瓷瓶莹润,上面有一枚印记。
这是师尊的丹药,他绝不会认错。沈叙白盯着桌案半晌,眼神复杂,忽明忽暗。
也不知这样盯了多久,直到身体的疲累实在不再允许他这样撑着,他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在床上沉沉睡去。
容浅下了青云峰,路旁的弟子纷纷行礼,有些胆子大的还会传音入密:“这不会就是咱们归墟的容浅剑尊吧!啊!”
“这位师弟,别惊讶,能有这幅仪容气度的也就是容浅剑尊。”旁边的一个早入门的师兄得意洋洋地传音过去。
“不是说容浅剑尊常年闭关不出吗?”
“剑尊三年前就出关了,你们不知道?”
几人一脸茫然的摇头:“不知道。”
“害,你们的消息滞后也太严重了,喏喏喏,看这儿。”
见容浅走远,一个穿着蓝色衣袍,头戴金冠,手拿折扇,足蹬攢金靴的二代弟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书册。
他摇头晃脑,神色颇为得意:“这些可都是咱们归墟门的每日大事件记录。”
厚厚的一沓书,少说也得有个百八十本的,封皮还用金墨的行书写着归墟编年录。看上去确实挺高大上的,有一种让人买不起的逼格。
最开始传音入密的小弟子却对他翻了个白眼问道:“你谁啊你,整这些徒有其表的东西,谁知道你这破玩意儿是不是真的?”
一声起,万声应,有个人带头,其他弟子们也都嚷嚷道:“你以为你谁,还能记录归墟每天的大事件,我可不信。”
男子叹气,摇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个无奈又夸张的笑摇头道:“我是华某。”
话音刚落,周围针落可闻一片哗然。
那弟子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就是华霖峰的大师兄?”
“正是。”折扇被摇的都快断了,小弟子斜着眼睛瞥见那折扇脆弱的扇骨,咽了口口水。
华某,这个华霖峰的大师兄,整日里不知修炼,反倒整日穿金戴银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都不算奇葩,奇葩的是他还是个风流种子,甚讨女修们的喜欢,哪次出门都围着一群莺莺燕燕,风流债数都数不清。
就前两日,他还负了人家太阿道宗的一位女修,据说被追杀了好一段,要不是华某使了个十分厉害的法宝,怕今天也回不来。
周围的弟子一听是华某,朝后看了一眼突然齐齐打个寒颤,几乎同一时间拿出各种能探测行踪的东西。
“喂喂喂,你们干嘛呢。”华某傻眼了,对着他们使劲挥手,大声喊道。
可惜没谁理他,那个最开始质疑华某的弟子,冲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急匆匆道:“你这本书我拿了,给你。”
他往华某手里塞了块灵石,拿起书神色慌张:“你自求多福”。
不过一会儿,这群弟子各奔东西,全都落荒而逃。
徒留下华某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一脸懵,直到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华某。”
白衣广袖的青年静静望着他,神色如万年不变的冰雪,声音微沉。
容浅去而复返,万一被傅青发现他是冒牌货,简直不寒而栗。
想了半天,他一拍脑袋,不是有传音符吗!于是录了个传音符:师兄,此事万不能让沈叙白知晓。
回来途中正见到书中据说风流成性,谁也不怕,就怕容浅的华某。据说这华某从小就没少被容浅打,简直到了见一次打一次的地步。
容浅可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到底华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能让容浅见一次打一次。
书中也没提这个华某和容浅到底什么关系,当时容浅心中还暗搓搓猜测:不会是这个容浅还有个妹妹啥的,被这个华某负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的华某浑身一僵,十分僵硬缓慢的转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剑尊——”
更雪上加霜的是,从远处又传来一道女声厉声喝道:“华某你个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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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