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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江湖路远 ...
沉默。
对峙之中,被皇帝问询着,被刀尖比量着的宋明选择了沉默,看不出分毫情绪。
唯一一个状况外的就是温如酒。
他已经惊恐成了一个鹌鹑。
池越低垂眼睑,短刃在指尖晃了一圈,险而又险地在宋明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丝血痕后好好地被他收回袖中。
皇帝无奈地道,“你又带刀进来。”
池越淡淡道,“习惯了。”
皇帝又说,“母后看见又该生气了。”
池越微笑,“你替我保个密嘛。”
这两位兄弟旁若无人地沟通了几句,太监们沉默,温如酒也不敢说话,宋明表情淡淡、看起来很闲适——他也应当是最闲适的那个,因为他手里捏着最大的筹码。
皇帝便又把注意力给回到了宋明身上,慢条斯理地道,“怎么?还没想好谈什么吗?”
宫殿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又没有呛人的烟气,淡雅的熏香若即若离。
池越手中短刃不停转动,冷冷寒锋化作了绕指柔一般。
宋明平静地说,“还不到时候。”
皇帝竟也毫不意外,收敛了冷峻表情慨叹道,“有意思。小莲子,小藕子,给三位上座看茶。梁伴伴,替朕去宣温太医过来。”
说着,他看向战战兢兢的温如酒,“你和你兄长真是不太像。”
池越笑道,“他比较好玩儿。”
宋明不动声色地飘过来了眼神,又很快收回,用手指碰了下颈上的伤口,那一点划痕本已停止流血,却被没有轻重的手指又碾出了血色。
池越瞥了他的动作一眼,嗤笑了一声。
“当然,你们比较好玩。梁伴伴跟你多久了?”
“也不久。”皇帝淡淡地说,“只是近来马伴伴身体不好了,至于冯年那小子,你是知道的,不适合带在御书房。”
“是真的身体不好?”池越问道。
“温如年看过。”皇帝给予了肯定。
池越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含笑道,“难怪最近我的脸满天飞,差点以为我退步了。”
二人好像在打哑谜。
宋明对此心知肚明,从容地拿起茶杯,撇去浮沫小酌,刚才那些鲜明的情绪只是短暂地路过了他的面容,他又变回了淡淡模样。
温如酒迷茫听罢,有一肚子话想问,比如——
陛下是早就知道黑衣教死灰复燃,所以才令池越前往西北,又令他去帮助的吗?池越的伤不是假的,那可是千真万确地从地府过一遭。
宋明到底是哪方的?他去西北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他们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疑问积得多又不敢问,撑得温如酒眼睛都变圆了,皇帝看了,笑着对池越道,“他确实比温如年好玩。”
门外有太监轻敲房门,低声请示,言说王弘毅请来了顾家神医,为太后调养身体。
好一派忠心臣子模样。
皇帝懒洋洋地道,“顾神医?宣他们向来见朕。”
他双手十指交叉,撑在脸下,竟然被宋明看出了一股池越的神韵——这两位异母兄弟,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相似。
不过这小皇帝可比池越心狠手黑得多。
宋明这样想,觉着池越的这点反差不论怎么想都非常可爱可怜。
池越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听到小太监的话只觉得尘埃落定,他拿着刚才掏出的短刃,索性用内力在刀柄上雕起花儿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温太医与梁伴伴先到了御书房,紧随其后的是王弘毅与顾城。
人不多,也不少,距离搭台开唱还差一个主角。
——主角也等不及报幕了,直接掀了帘子就上台。
皇帝刚说道,“你们倒是凑得挺巧,还真是”
房门便被重重地推开了,有人笑道,“林归泽,事到如今你装什么蒜。”
林归泽——皇帝放下笔,叹道,“二皇叔,表面功夫还是要得吧。”
他的视线伴随着话语,“比如你对梁伴伴的知遇之恩,”梁伴伴手指下意识紧握,“与王尚书的联姻之实。”
王弘毅恼怒道,“分明是你这小儿先要对我等动手,再说,”他语带恶意地道,“当年的三皇子怎么死的还不一定呢!”
三皇子,皇帝的哥哥,曾经也算是太子的候补人选,王贵妃的儿子。
“哦,还有这一遭。”皇帝坦然接下,却没继续搭理这个话题,而是道,“宋道长是为了曾经的情同父子,倒是薛统领,朕可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了。”
统领宫内禁军的薛统领:“你这妖女生下的妖星!人人得而诛之,唯晁殿下才可继承大统。”
皇帝叹,“这时候还这么冠冕堂皇,没意思。二皇叔,你的势力都动起来了吗?”
二皇叔不答,表情高深莫测,仿佛胜券在握。
池越说,“一看便是没有,挺好,如你所愿,省着你还要再挑能用的人,有把柄的人最好用。”
“远哥。”皇帝含蓄地道,“不必这么直白。”
“好吧,”池越耸肩,活动了一番肩颈,骨节摩擦间发出的轻响近乎让人不寒而栗,“那你想要几成活啊?”
皇帝含笑道,“半死不活吧。”
太平盛世,守成之君。
林归泽不说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歹也能算得上留名史册无愧于心,无愧祖宗。
黑衣教反叛之事被消弭于无形,甚至连京城的百姓都不知道,皇城里有人妄图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而不得,欲来血雨腥风被无声按下,变成了一折有些滑稽的折子戏。
“宋明和你提了什么条件?”
看过了太后,一个皇帝一个郡王没个正行地窝在御花园,从梅树上扯花瓣玩。
“你自己去问他呗。”皇帝说,“远哥,那家伙不是个好玩意儿。”
“我看你也不太像。”池越好笑地用内力把花瓣互相切入,令梅花花瓣层层叠叠地堆起,“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皇帝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我希望你作为池归远,堂堂正正地活着,你原本就应该是池归远。”
“所以你放任‘池越’这个身份死去?”池越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把刚才用花瓣做的花递给了皇帝,近乎温和地说道,“那沧海阁怎么办?”
皇帝接过了花,嘀咕道,“你不是有徒弟吗?让他——”
“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池越轻声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人力总会有所不及的。如果我死了,你的局会缺一环,整个锁链都有可能断掉,这样也没所谓吗?”
“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他又捧起了几瓣花,其中有两片是压在下面的还带着前几日薄雪的湿润,潮而软地贴近指腹,“没必要再设计这么冒险的计划。”
“……”林归泽轻声说,“哥,我是认真的,正好西北的叶将军跟我说准备告老,可他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副将最适合做副将没有一锤定音的魄力,有潜力的孙子又还小,只能硬撑。”
被内力腾干的花瓣一抖,变成了干枯的残片,池越动作顿住,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开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溢出了喉咙,顺着唇峰溜出。
“陛下,用膳的时候到了。”冯年小声提醒,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
池越站起身来,伸手给皇帝搭了把手,在他站直后轻声说道,“你是个好皇帝。”
皇帝依旧含笑,他平静地说,“不留下来吃饭了?”
“不了,我要去问宋明。”池越把手一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道,“拷打他一下,骗我这么久。对了,谢知府府里有个叫胡清清的,照顾一下,她是胡明的女儿。”
他也不讲究,仗着自己还顶着易容,干脆一跃而起,上了红墙,轻盈地像只矫捷的大猫,身形优雅,起落姿势优美。
皇帝注视着他的背影,恍惚见了许多年,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注视着池越的背影。
他忽然道,“朕刚才的话,是真心的。”
池越笑了,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我知道。”
他随便扬了扬手,做了道别,再一看人影已经看不见了。
皇帝自己站在原地,望向那个方向许久,半晌也笑了起来,转身道,“用膳。”
-
远郡王府地处繁华的边缘,是个对池越而言的好位置,既捞了便利的边儿,要做什么都方便,又算是偏僻的地儿,没有那么吸引注意力。
蛮适合金屋藏娇。
虽然是回家,池越依旧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进了院子,迎面撞上了正在上饭的仆役。
“哟,小桃。”池越笑眯眯地打招呼。
小桃显然对池越的行为和每次都不一样的脸习以为常,撇头大声道,“王爷回来了!把炉子上温的菜也盛上来!”
“带了我的份啊。”池越笑眯眯地说。
“您哪回上午去宫里是吃了饭回来了?”小桃撇嘴。
池越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没反驳继续走,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房门,没等里面人回应直接进了屋。
宋明就好好地坐在里面,还未动筷,见他进来,冷清的眉眼抬起,带上了几分鲜明的笑意。
就像是在等他一起吃饭一样。
池越心里一动,像是凛冬中行了很久忽然被温存的暖意包裹,他呼出一口气,遮掩一样说道,“小道士,等谁呢?”
“等你。”宋明说着,唇角也微微上扬,“一起吃饭。”
小桃和其他仆役将菜很快地补齐了,又补上了碗筷,无声地退出了屋子。
池越于是也笑了起来,他拉开椅子,挨着宋明坐下了,戏谑道,“你也不怕我被留宫里。”
宋明很笃定地说,“你不会。”
这语气太笃定了,池越微妙地笑了笑,没多言语。
宋明继续道,“皇帝和他母亲很像。”
池越提醒,“那也是我母亲。”
宋明轻声说,“可你不像。”
池越的心是软的,只一个责任二字就能把他框得结结实实。
这四个字很轻,几乎是气音,池越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武林中人,耳聪目明。
池越不动声色地拈了块儿梅花烙,放进嘴里,咀嚼着咽了,又喝了一口茶水漱口。
随即扭头,拉着宋明的衣领接吻。
——或许不算接吻,像是野兽的撕咬。
既不缠绵,也不悱恻,仅情感万分充沛。
宋明的嘴唇被咬破,鲜血混入了梅香,有种别样的滋味。
他伸手将池越抱紧,手掌扣住纤瘦腰间,主动加入其中。
“你为什么来西北。”池越问话,二人双唇依然贴合,距离更是近,近得眼中一切无所遁形。
“我想见你。”宋明回答。
“黑衣教的信息是你给的?”池越笑了笑,嘴唇便也黏糊似的磨蹭了一下。
宋明揽在对面人腰间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是。”
“你提了什么条件?”池越向后仰头,手掌抵上了宋明压过来的胸膛,有些居高临下地俯瞰抬眼看他小道士。
宋明注视他,瞳孔幽邃,可能是饭菜香气催出了馋虫,宋明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他更凑近了池阁主,对抵在胸膛的可以杀人夺命的手掌视若无睹,“我要和你……”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原本想说出的真心的谎言。
——尽管这很难。
很奇怪的,他们这些人,好像已经习惯了示假隐真,即使在吐露真心时也要带着目的,也要欲语还休。
池越眯起了眼睛,原本虚虚推拒的手变了力道,坚定而不容拒绝地将面前人向外推去,“饿了,起开——”
“我的条件是赦免黑衣教的无辜后人。”宋明说。
“……”
池越好像没听到一样,手指扣上了宋明的手腕儿,嫌弃地说道,“放手,菜要凉了。”
宋明这才松了手,表面很平静地继续说,“你去西北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池越拿起筷子,斜飞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可是很记仇的。”
“我和你去。”宋明说。
“你去干什么?”池越嘲笑道,“去给我朝当块砖吗?”
哪里有用往哪里搬。
“给你当砖。”
宋明说完,池越就笑得不行,他轻轻叼着筷子尖,笑得眼尾飞红,“这是履行承诺吗?反过来履行。”
“池!归!远!”顾小楼中气十足的大喊遥远传来,一听就是去了蛊。
宋明肯定的回答未来得及出口,房门被大力推开,脸色仍有些苍白,但是好了很多的顾小楼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身后孟眠和顾城慢慢悠悠地晃进来,非常有自主意识地坐到了桌边。
孟眠手里还拿着三份碗筷,显然是熟门熟路。
“你居然连真名都不告诉我!”顾小楼震怒。
“还行吧。”池越说,“我个人对那个名字不感兴趣,你可以继续叫我池越。”
顾小楼绝倒,怒气倒是被这句话抹平了许多,她很用力地坐到孟眠和顾城中间。
池越看着孟眠给顾小楼安排碗筷,“哦”了一声。
孟眠头也没抬,“别出这动静儿。听说你要作为远郡王去西北,圣旨都拟好了?你的沧海阁怎么办?”
“你说池白鸣好听还是池鸣好听?”池越不着四六地随意道,“白池鸣是不大好听了,像骂人。”
孟眠:“……”
顾城:“每次见你,都觉你的徒弟能容忍你,真是不容易。”
池越微笑,“可是有人喜欢我啊。喜欢得不得了,甚至想和我一起去干苦力。”
他在桌下的左手不动声色地覆在了宋道士结实的大腿上,轻轻敲了敲,于是刚才宋明没出口的答案便尽在不言之中了。
宋明微抿嘴唇,有一点含蓄的笑意,伸手握住了作乱的手掌。
池越手指微蜷,紧接着坦然道,“正巧我对这位也还行,等本王封狼居胥回来,就给他个名分当当。”
还以为宋明嘴上的伤是这俩人打出来的对面三人:“……”
孟眠真情实感地道,“你真够可以的。”
顾氏兄妹则以一种古怪的眼神对宋明行注目礼。
池越这人,当朋友非常值得信任,两肋插刀不在话下,但要说长久地一起过日子,那属实是……想象不出来。
其实池越自己也想象不出来自己能和一个人维持长期稳定的关系。
他的亲生父亲温厚,是个儒雅书生,在家中教书育人,可惜被池娴——池越他娘,当今太后、曾经的沧海阁阁主连累,在仇家寻仇里死了。
而池娴本人,也看不出有多悲伤,居然还能不知怎的,与先皇伉俪情深起来,甚至手腕绝顶,自己做了皇后,儿子做了太子,就连池越本人,都被封了郡王,名字改了皇室的从字。
只是池越自己,还是喜欢“池越”这个名字的。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学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因此,池越笑纳孟眠的调侃与震惊,意味深长地道,“不像你,慢吞吞。对了,温如酒呢?你们怎么不带他玩儿?”
孟眠道,“我呸。本来想带。登门就看在家休沐的他哥在训人,好像要把他扔去西北。不太熟,没打扰。”
池越:“实话?”
顾城:“哭得挺惨,真好玩儿,不想打扰。”
池越嗤笑着对孟眠挑眉,“看看人家。”
孟眠坦然耸肩,不置可否地暧昧一笑。
可见人与人之间能成为朋友,还是有道理的。
顾小楼“哼哼”道,“温家医术,也不知道他能有几成功力,我倒要见识见识。”
这意思是她也要去西北了。
池越心念一动,明白这丫头是蛊去了想到处逛逛,正好和熟人一起,“那感情好。”
顾城:“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池越:“你放心。”
池越:“顾城你早上没吃饭吗?!”
顾城运筷如飞,一人吃出了三人的效果,竟然还很优雅,“拔蛊是体力活。”
这可不成,菜量本就没做五人份,根本禁不起抢。
众人闲叙说罢,齐齐加入战斗,闷不做声的宋明早已不动声色为池越备下各类菜色。
孟眠震怒指责狗男男,被池越嘲笑怎么,不敢骂顾城?
这一顿饭吃得是热闹非凡。
风波平去,自是云开月明,残余也必将扫清,过往碎片亦能拼合如新。
——“你也一个人?我有空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你要是觉得孤独,就来这里找我,我可以陪你呆呆。”
——“如果你不在呢?”
年幼的少年睁大了还有些圆溜溜的桃花眼,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就在竹子上刻痕,然后我就溜去找你。对了,你住哪儿?”
宋知明是个身份尴尬的人,被养在偏僻的小院里,废了好大劲儿才让眼前人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
可是既然可以直接去找他,为什么还要约在这里见面呢?
少年心有灵犀一样说道,“我也不能在宫里乱晃,所以还是这里安全。”
他注视着眼前人,沉默地点头——他已经很懂得沉默,因为没人想听他说话。
宋知明沉静地想,那还是每晚都来吧,别给眼前人添麻烦。
他们一起呆了好久,其实也没说什么话,像是两只小动物挤挤挨挨凑到一起取暖。
直到池越必须要离开的那天,他们两个才交换了名字。
“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还是老样子。”
“好。”
宋知明这样期待着,被照看自己的叔叔——当时的二皇叔、翊亲王送进了江南太和观,做了他掌控黑衣教残党的一枚棋子。
皇帝听了他的条件,应许后笑着说,“还以为你会为皇叔求情。”
宋明没什么反应,“你会答应吗?”
皇帝笑而不语,尽在不言之中。
宋明也懒得点破。
这么多年过来了,要说对这位叔叔的憧憬,那早已没有了,碾得像脚下的尘土;但要说恨,也不好说,也许有那么一点儿,也许没有。
自我明了的棋子能对妄图做棋手的人有什么感情呢?谁知道。
只是忽然有一日,他这位傀儡少主听说了棋手想要改换天地,顺路要剃掉皇帝手中的刀。
那柄宝刀叫池归远,也叫池越。
宋明这才意识到,原来过去二十年了,他依旧想见竹林里的少年,即使他已经变得凶名赫赫,也不知道变了几多番。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他只是想见一见故人,既可以摇摆向棋手,也可以摇摆向故旧。
皇帝隐约猜到那么一点缘由,见宋明很符合礼制的行了一礼之后,转身要走,淡淡道,“远哥是个好人,别欺负他。”
宋明顿住脚步,转身亦是淡淡,“僭越陛下了,您也一样。”
怎么会欺负他呢?
宋明注视着身边笑容灿烂的池越,他脸上还带着些易容,只那双桃花眼依旧夺目,却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池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回头来冲他扬着下巴一笑,“来!我们碰杯!”
说着这样的话,这人却把宋明的右手抓得紧紧地十指相扣,掌间的火热温度仿佛灼热过炉火,心脏的跳动,脉搏的震动,呼吸的颤动,都能在这交合双手间传递,近乎响彻云霄。
穿破过往,延续未来,既是久别重逢,又是一见钟情。
宋明无奈地用左手与众人碰了杯,酒液滑过喉咙,火辣滚热。
他听着池越与旁人吵吵嚷嚷,安稳地享受池越总会回望关注的视线。
——这样就很好。
宋明也扣紧了池越的手掌,手指互相交错,从此密不可分。
好!顺利完结!
真是命途多舛啊,如果不是翻出了之前的一章半存稿,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完结。
虽然比较简短,但也尽可能地表达了一下皇帝和阁主的复杂兄弟情,回收了一下伏笔,顺便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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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湖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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