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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Hi, 男朋友-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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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车真好玩~>
窗外灯火璀璨,夜色浮沉。
待一切平息,烧热渐退,幻音渐消,两人相互倚靠着沉默了一会儿。
两个都不抽烟,用事后烟来度过贤者时间好像也不是选项。
但是,脸皮厚如华彦飞,尴尬和不好意思想追上来,最后还是被他一脚踢开:“这我男朋友,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又怎么了。”
“男朋友!”想着,他便叫了兰奕一声。
“哎!”兰奕又把他抱得紧了一些。
“你……耍的一手好流氓。”华彦飞从不吝啬夸奖。
“你也是。”兰奕勾起嘴角,侧过头看着华彦飞的脸说:“我发现你干了什么以后看上去比看上去像干了什么的时候更好看。”
这句话拗口得一批,不过华彦飞还是听懂了,不愧是情人之间的默契。
但他还是提出了一点质疑:“我们这也算干了什么吗?不就是那什么吗?又没有那什么。”
“哦~”兰奕拉长语调,“原来你还分这么清楚,所以那什么是可以的,那什么是不可以的,是吗?不早说,老子刚才还背了半天邓论。”
“这个……是意外。我前面又没想那什么,就想和你盖着被子纯聊天……邓论?干嘛背邓论?”
“静心,淡泊以明智,宁静以致远。”
“有用吗?”
“有……一点点。”
华彦飞笑了半天,原来,刚才他想引诱兰奕的时候,那个木头是在奋力抵抗内忧外患。
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于是眯起眼睛,问道:
“这么说,当初你真的在背毛概?”
“额,这个,你记忆力真好……有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还是忘了吧,乖。”兰奕见华彦飞用看着老流氓的眼神看着他,背后开始冒冷汗。
他有时会不小心忘了,这个小王八蛋是个天才少年,人说过什么都记得。兰奕已经预感到,以后交往久了,这家伙会在脑中的一个区域存放他多如牛毛的把柄,当筹码、当武器、当令牌,然后洋洋得意,颐指气使。
这样的生活……
好像……
挺浪漫的。
咳咳。
“那,我再去冲个澡。”兰奕说。
“去吧,你洗好我洗。”华彦飞轻推了他一下。
兰奕想了想,又问:“额,要不要一起?”
华彦飞打了个哈欠:“我没想第二次。淡泊明智,宁静致远。去去去。”
待二人都洗完,已近零点,床上只留了一床被子,若相拥而眠,足矣。
这一天过得够长了,用一个温柔黏糊的拥抱做结尾,再完美不过。
“睡吗?小猪飞飞。”
“我不是小猪。”
“知道了,小猪。”
“晚安,兰奕哥哥。”
“晚安,小猪飞飞。”
声音透着慵懒倦怠,不含情欲,暖意更甚。
Two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 张爱玲的文里还加了一句:“在枕上。”果不其然。
第二天清晨,兰奕被自己严格的生物钟在七点叫醒,却总觉得头脑有混沌之感。
主要原因是,夜里总是感觉胸口被大石压阵,所以气短胸闷,还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一只宠物猪仔在自己身上蹦迪,还一蹦三尺高。
睁开眼以后,兰奕才发现,原来是身边的小王八蛋,把一只蹄子横过来,放他胸上了。如此不羁的睡姿,怪不得,华彦飞在家里睡的是夸张的二米大床。
兰奕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只蹄子轻拿轻放了下来。
华彦飞睡梦中感到有动静,不自觉地乱滚了一圈,把兰奕这边的被子彻底卷走,也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蚕蛹。
兰奕只好轻手轻脚钻进华彦飞的被子里,再把那个睡觉不安分的人搂紧,做一个回笼觉教主。
兰奕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身边这只小猪飞飞居然还睡得天昏地暗,你还在长高是不是,亲?
兰奕看看时钟,指针如广告画面中的一样,指向十点十分,这差不多是他偷懒的极限了。
应该可以起了吧?可以把小懒猪也叫醒吗?他不会把我踢下床吧?
不管了,要是他发火了,抱过来哄哄就是,哄不了你跟我姓。
于是,兰奕在小猪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醒,无用。
兰奕咬了一下小猪的耳朵。
小猪翻了个身继续睡。不醒,无用。
兰奕挠小猪痒痒。
小猪闭着眼睛打拳蹬腿,踢掉了所有被子。但是,还是不醒,无用。
兰奕只能使出大招,把手放在了小猪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极尽挑逗。
小猪终于在奇怪的感觉中一脸迷糊睁开眼睛:“天亮了?”
兰奕停下正在作祟的爪子,说:“很晚了,起床了。”
过了三分钟,听到一句:“恩。”
兰奕莞尔,又把他的头按过来亲了一下:“真的得起了。”
“昨天不是刚起过吗?怎么今天又要起了?”华彦飞表示不满。
兰奕对他的神逻辑竟然无可辩驳,只好说:“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买早饭。”
“还要买啊?家里有的随便吃点呗。”华彦飞未清醒时,声音听起来相当软糯。整个人没有那个桀骜外壳,感觉上,除了某处哪里都是软的。
“家里有的话这样做确实没问题。可问题是家里没有。冰箱里只剩水和饮料了。”兰奕也很无奈。
“什么吃的也没有?太不尊重冰箱了。”在吃的问题上,华彦飞一向严肃,于是针对这种情况认真表达了不满:“还有,我本来以为可以在床上吃早餐的。”
“床上吃早餐……也不是不可以。”兰奕眯起眼眸:“刚睡醒的小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说着便欺过身压向华彦飞,两只手又开始不安分。
华彦飞的喘息骤然粗重起来。
早晨是什么时候?手的握力最大的时候。
两人在床上又进行了四手连弹的深入交流,发现,会音乐的人果然手指都比较灵活。
只是这样一来,确实不必再考虑早饭问题,真正起床已是中午。
两人都叹息一声:美色果然误国,就弹弹琴而已,都会搞得从此君王不早朝。
起来以后,兰奕简单整理了房间,铺床,放好衣物,最后把两只趴趴猪放在床上。
一开始两只排排睡,兰奕想了想,又把那只蓝色猪的放在了红色猪的身上。
“为什么叠起来?”华彦飞看完整个过程之后问道。
“这样睡可以生猪宝宝,”兰奕解释道,他又转过头确认了一下,“错了,这两只都没有蝴蝶结,应该都是公的。虽然不能生猪宝宝,但是这样睡也更舒服,对不对?”
“……”华彦飞立刻明白了,很不以为然。
“我们以后也试试。”兰奕认真地建议。
“你废话有点多。我饿了。”华彦飞对兰奕这种一本正经的开车并不想理。
吃完午餐后,两人乘车回了学校。
华彦飞:“你家离学校不远嘛。”
兰奕:“是啊,正常路况下,开车大概二十五分钟,你想去住的话随时都可以。”
华彦飞:“我干嘛要去你家住?”
兰奕:“额……可以去用我家的洗衣机烘干机,就不用手洗内衣裤了。”
华彦飞:“哦,我还以为你想我去你家干呢。”
兰奕:“靠,你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大庭广众是不是应该含蓄一些?我本来还觉得你会不好意思。”
华彦飞:“刚刚已经不好意思过了,所以之后就不好意思结束了啊。”
兰奕:“其实,我是说,如果你去我家住,我们就可以同床共枕,共度良宵啊,虽然你老用蹄子压我,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睡。”
华彦飞:“我有压到你?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没可能是你做梦?我倒是睡得挺好的,你家的床质量不错。”
兰奕:“……好吧,就算是我做梦。你看,睡眠时间很重要是不是?还有释放压力也很重要是不是?去我家,我们也可以那什么。不过别误会,不是那什么。你不是不同意那什么吗?那我们就只做那什么。”
华彦飞:“你想那什么的话,等我寝室没人时来也可以啊。”
兰奕:“卧槽。”华彦飞又在一脸无辜无知无觉撩人,举报了。
华彦飞继续无知无觉:“还有那什么,再给我点时间。”
兰奕:“都听你的,只要等你成年。但是如果你十八岁以前想那什么,那我可能会宁死不从。”
华彦飞:“滚。”
兰奕:“你十八岁以后,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诉我一下就行,我反正时刻准备着。”
华彦飞:“滚滚滚。”
兰奕:“不滚,赖着。”
“华彦飞,兰奕,嗨你们好!”院篮球队的朋友骑车路过,见到他们,便打了个招呼。
“嗨!”
“你好!”
他们回应,笑容如常。
两人漫步于学校,旁人仅当是关系不错的好兄弟,无人知晓,他们在讨论的却是限制级内容。
比如金典。
林愿是知道他们的恋情的,但若非华彦飞自己松口,林愿也不会将此告知他人。
而金典的纯种直男思维,每次在接近事实真相时,总能拐上小道,另辟蹊径,找到直男式的合理解释。
比如,当金典发现,华彦飞和兰奕的衣服类似情侣装,金直男会说:
“二傻,谁让你们只买最新款,你们看吧,又撞衫了吧,不能一人独领风骚了吧?”
再比如,当一起从寝室厕所出来,且还在整理衣着的二人,被刚回来的金典撞见时,金直男的反应如下:
“喂,你们几岁啊?还要一起上厕所比大小是不是?说吧,谁比较大一点?”
兰奕和华彦飞也并非刻意隐瞒,但确实未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
若是普通朋友,真追问起来,也许两人就会将实情告知。但是,金典是和他们关系密切且感情深厚的好兄弟,念之此事,便多有顾忌。
现实生活中,与常人不同本就容易引来争议、误会、与不解。
他们并不能预测金典知道事实的反应,既然金典有直男思维护体,连台阶都给他们打好,那就能瞒则瞒,将计就计。让金典慢慢接受他们的相处方式,等时机成熟,再揭开底牌好了。
就像这天,金典遇到来找华彦飞同回的兰奕,顺口多问了一句:“你们去干嘛?”
华彦飞把鼓胀的登山包抡到肩上:“回家洗衣服!”
回哪个家没有细说,人各有解,反正也非瞒骗,华彦飞回答得心安理得。
神经大条的金典也不会再细想,或者多问。
不过,华彦飞也未曾预料,之后他们去兰奕家,用的最多的理由真的是“去用那里的洗衣机烘干机”。
华彦飞一直觉得,手洗衣服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无聊无趣又浪费时间。可大学住校以后,被迫熟练掌握这项技能,因为华彦飞体质容易过敏,而且,公共洗衣房的公共二字,就让人下不了手扔贴身衣物。只是每次在使用此技能时,华彦飞都会仰天长叹一声,寝室不让装洗衣机是非人道之行为,他要上书了,要拨乱反正了。
兰奕对此没有太大的反感,当然,绝对和喜欢没关系。只是感觉,就因为洗一人的衣服回趟家有点事儿逼。
但现在情况有所改变,不是一个人的衣物,两个人的,天哪,成倍了,而且就华彦飞这个两天换三套的臭美样,乘的还不止两倍。
有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两人一起回家就名正言顺,堂而皇之了。
而既然已经到家,如此私密之空间,且又无旁人干扰,不干点什么好像有点浪费。
就是,偶尔会出现一些小纰漏,本末倒一下之类。
比如,这天,前一秒,两人还一脸正经的在走廊行走,下一秒,关上门,一个就被另一个压在玄关的墙上。
“刚刚哪个臭小子在车上对我动手动脚的?”兰奕的炙热呼吸喷在华彦飞耳边。
“哪个?太不像话了!公共场合怎能如此?”华彦飞满脸写着惊讶:“像我的话最多动动脚,动起手来目标就太大了!”
刚才,华彦飞在车上虽然还保持双手置于膝上的正襟危坐姿势,却在同时不知好歹地用小腿去蹭兰奕的小腿,直接把他撩拨上火。
然后,对对上的警告眼神置之不理,回了一个“我不是故意的”,极其敷衍。
“小王八蛋,现在还嘴硬!”兰奕低下头,以唇来堵,直到吻到天昏地暗,最后还惩戒一般,咬了华彦飞一口。
“靠!痛痛痛痛痛!你是狗吗?咬你大爷啊!”华彦飞一把推开兰奕,瞪了他一眼。
而后看着兰奕得逞的笑容,华彦飞转念,就这么推开他,是不是便宜他了。
于是,他问道:“你知道被狗咬了应该怎么办吗?”
兰奕:“额……亲回来?”
华彦飞:“接近了——以其狗之道还治其狗之身。”
语毕,便拉开兰奕的领子,在他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斜着眼看他,言下之意:是,小爷我就咬你了,你能拿我怎样?
“我可以再回敬你一次。”默契太好,兰奕回答完华彦飞的腹语,居然撩起他的衣服,去咬他的前胸。
两人就如倒退回三岁孩童,你啃我一下,我啃你一下。为了啃得更过瘾,还顺手除去了表面碍事的布料。
就这样乒乒乓乓打闹到床上,兰奕仗着自己比华彦飞多吃了两年饭,力气稍有盖过,便禁锢住小男友的双手,直接一招泰山压顶,并笑着警告他:
“别动!”
“动了又怎样?”华彦飞向来都是威武不能屈。
“你觉得我会怎样?”兰奕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