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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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有人找。”
白黎顺着声抬头往走廊上瞧去，没发现有认识的人。抬脚往教室外走了两步，刚出了门一张传单就贴着脑门盖了过来。
白黎微微一愣，伸手将眼前的传单掀开，入眼处是那个在俱乐部教训过的嚣张小子。
“是你？”白黎不记得对方的名字。
徐思波用尽身平所有的演技挤出一个笑容，指了指手中的传单说：“羽毛球大神，德中新成立了羽毛球社团，你有兴趣参加吗？”
“社团？”白黎自然是知道这些社团存在的，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二次元宅文化，层出不穷。可惜她不感兴趣。
“不了，谢谢。”
徐思波眼见对方拒绝得这么果断，立马堵了过来不让白黎回班上。
“大神，你别这么快拒绝我嘛。”徐思波像是个脑干缺失的章鱼，摇晃着白黎的手臂，“上次我可是见识过您的技术的，只要有您在，那咱社团肯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没兴趣，你找别人去吧。”白黎还是简短地回答。
虽然她对打球感兴趣，但却对社团没新兴趣。这些社团很多是打着活动的幌子，消耗着社团经费，做着联谊的事。
她没有时间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毕竟还要打工。
“诶等等。”徐思波战略一换，摆了副祈求的表情，“社团响应可是要五个人，我找遍了德中都没人愿意加入，大神您就当可怜我，帮帮我吧。”
白黎无语。
偌大一个德中连五个愿意加入的人都没有？开什么玩笑呢。
不过转念一想，徐思波的球品她倒是鉴赏过的，纷纷避之若浼，沦落到如此地步也说得过去。
白黎回应：“你觉得我是像会可怜人的人吗？”
徐思波木讷地摇了摇头：“确实不像。”
白黎：“那还快让开。”
终于让徐思波侧开了身子，白黎刚想回桌位，就听见对方轻飘飘地在后面念叨。
“哎，可惜喽。”徐思波的话音转了好几个圈：“可惜可惜喽，看来这次的德安羽毛球锦标赛是不能参加了，不然靠我俩的实力，在中学组拿个名次还不是轻轻松松。”
白黎心想这有什么可惜的，谁稀罕这徒有其表的名次。
徐思波继续自言自语：“只是可惜那奖金喽，听说前三名都有奖金，最低都是五千块。”
抬腿抬到一半的白黎立马在半空转了个漂亮的180°回旋，她伸手把对方手里的传单扯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文字。
德安羽毛球锦标赛（团体赛），中学组共设奖金5万元。那冠军奖励更是金灿灿地写着3万元整。
3万元是什么概念，白黎辛辛苦苦每天打两份工，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勉强赚得到二千七八。这冠军奖励，妥妥就是她的一年工资。虽然德安藏龙卧虎，但就算仅仅拿个五千块，也是救她于水深火热。
白黎脑袋转得飞快，飞速计算参加社团所需要的时间、购买球拍耗材所需要的投入，将机会成本与收益换算。
就在她犹豫之际，徐思波再次扔下枚重磅炸弹。
“社团有现成的器械，不用自己掏钱买，球拍都是专业级的。”
“我加入。”
白黎甚至都没有将对方的话听完，光是那句‘不用掏钱’就足够让她动摇。
“签字画押。”徐思波不知道从哪掏了支笔出来，笑眯眯地递到了白黎的眼前。
白黎也没多想，跟在对方名字下面就在社团响应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留下了联系方式。反正这段时间她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长时间没练球她的确也有些手痒。
“还差其他三个人怎么办？”白黎的反应比徐思波想象的还要急切，都担心起要是没人参与响应，社团搭不起来的状况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句怯生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可以加入吗？”
白黎转头一看，是范格。
“你也会打羽毛球吗？”
范格摇了摇头，兴致勃勃地说：“不过我可以学，我挺想尝试的。”
现在学会不会晚了点。
犹豫了下，白黎还是没有打击对方的积极性。毕竟她现在生怕这社团建不起来，到嘴边的奖金飞了。
“那还差两人了。”
徐思波让范格将名字签好，眉语目笑地一溜烟跑了，“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你没问题吗？”白黎‘关切’地在后方喊道。
徐思波摆着手：“没问题，放心。”
转身坐在课桌上，白黎思索了一会儿又觉着有些不对。上次和徐思波一同出现在俱乐部训练场的可是常游鑫，他们两人看样子玩得不错。
这剩下的社团成员不会是他吧？
像是嗅到阴谋的小猫，白黎下意识就想找徐思波收回签字退出社团。
随即白黎又摇了摇头。转而又想，凭什么她要退出，就算是常游鑫加入又怎样，就常游鑫那羽毛球技术，要是敢出现在她的队伍里，那身处地狱的人可不会是她。
天大地大，奖金最大，其他的都是浮云。
下午时分，白黎就收到徐思波传来的简讯。
【社团成功组建，放学后各成员运动场见面。】
听到组建成功的消息，白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怎么以前不知道打球还有这种好事，些许都怪觉睡过了消息闭塞，莫名有种错过了一个亿的感觉。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白黎和范格一前一后走进羽毛球场。她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光滑的地面上触碰了下。
“才刷过漆？”
“是挺新的。”
还没等两人研究出为什么球场突然翻新，徐思波骂骂咧咧地从教学楼方向传来。
白黎扭头一看，对方正抱着满身的训练器材，差点把自己给埋了。打眼望去，还以为是移动的器材架。
而他身边另外一人，正双手耍帅般揣进兜里，大摇大摆地朝着训练场而来。
直至对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斜阳浇洒在脸庞上，白黎才看清那人的面貌。
果然是常游鑫。
徐思波小声在旁边叱骂：“常游鑫，你好歹帮我拿一点东西喂。”
常游鑫故作冷酷，唇不动出声：“我可是金主爸爸，哪有让金主爸爸做苦力的说法。”
徐思波只觉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同意帮对方成立社团。现在后悔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唉，是常游鑫。”范格小心地拉了下白黎的衣袖，提醒着对方。
白黎眉头轻轻簇起，没有回答。
两拨人见面，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徐思波‘哐当’一声将器材搁在地上。“妈呀，想累死老子是吧。”
白黎将目光落在徐思波身上，询问道：“还有人呢？”
“在这呢。”一声响亮的女声透彻地在训练场上响起。
白黎听见声音就觉着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发现那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纪检委员李梦檬。
李梦檬一出现就丝毫不给同班同学的面子，直奔常游鑫而去，递了瓶汽水到对方跟前。
“常同学，我刚多买了瓶汽水，喝不了。要不然……你帮我喝吧。”
白黎和范格两人虎躯一震。
心想大姐你这套路也太过时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古早言情剧里学来的。
常游鑫没有伸手接汽水，而是瞥了眼白黎才说：“同学你可真是大方，不像某些人。”
“不过……”常游鑫的声线带着天然的磁性，“我只喝酒精含量超过8%的汽水，这种汽水，太没劲。”
白黎嘴角微微一跳。
看来酒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酸。
李梦檬并没有失落，自然地收回了手，转而将汽水扔给了徐思波，徐思波并不介意是二手货喝得美滋滋。
“好了，人也到齐了。”徐思波将球拍分给了众人，“今天先简单练练手，让彼此了解一下大家的水平。后面就白嫖白黎大神来给大家教学。”
白黎注目而来，徐思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opps，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意思明白就好。大家要努力练习啊，咱们的目标是……德安市羽毛球团体锦标赛，中学组冠军！”
“优胜！”
白黎举着球拍喊着口号，着实把身边的范格都吓了一跳。
直到冒着凶光的眼神扫视过来，其余几人才软软绵绵、不情不愿地跟着喊。
“优胜。”“……优胜。”
常游鑫笑眯眯地盯着白黎，嘴里慢吞吞地跟了句：“优、胜。”
常游鑫是在优胜什么，徐思波不知道，但显然不是为了取得羽毛球冠军而喊的口号。瞧着这一盘比散沙还松散的柳絮，他更加后悔组建这羽毛球社团了。
白黎早就做好了要教学的准备，但通过一下午摸清几人的实力后，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除了她和徐思波，其他三人可以说是完全没打过球。
李梦檬还好些，至少懂得打球的规则。范格和常游鑫两人，根本就是举着拍子乱挥。
平心而论地说，常游鑫还是上过白黎课的人。
此时却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握拍怎么握都搞不清楚，学过的东西全都还给了土地菩萨。
花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让几人进入可以正常练球的状态。
一天下来，根本没练几个球。
徐思波瞧见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耶。”“累死了。”
还没等白黎劝阻，社团成员就跑得跑、撤得撤。
只留下常游鑫还驻足在训练场内。
白黎将球拍收好，硬着头皮问了句：“你还不走？”
常游鑫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嘴唇勾动：“对不起没能让你如愿。”
“什么？”白黎怀疑自己听差了。
常游鑫声音带着诳惑：“我又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喜欢吗。”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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