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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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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镜子前穿今天的新衣服时,安贝儿随意的朝四周看了看,无意间问了句:“昨天那条裙子呢?”环视一周,穿过的裙子都在,唯独昨天的不在了,她十分好奇。
侍女陈述着:“公主,你忘了吗?昨天你喝醉了,在花园里闹,裙子,被荆棘勾破了。”
安贝儿惊讶的拉住侍女的手:“什么?破了?”
侍女眼里透着不满,嘴里依旧温柔着:“是的,破了。”破得不成样了。她们已经藏好,准备等国王苏醒,就向祖母呈上。
安贝儿皱紧了眉头提出:“可以给我一枚补衣针吗?我能把它缝补好。”在高塔的时候,安贝儿的衣服不多,所以她不得不学会缝缝补补。
侍女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笑了:“公主,所有损坏的衣服当天就会被拿走。在城堡里,更没有缝补一说,公主从来不会穿缝补过的衣服。还请公主以后多加注意就好。”
安贝儿其实还挺喜欢那条裙子,金灿灿的 ,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朵太阳花。但是裙子已经被拿走了,安贝儿只好内疚的点点头,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今天的新裙子:“好的,我以后会注意。”一定不要再弄坏公主的任何一样东西了。她也在闷声警醒自己,下一次果酒不能喝太多,免得酒后误事。她可不想成为一个不合格的公主。
送安贝儿进教室门后,侍女们围在教室外面谈起了她想要修补裙子的事。
一个侍女气得给自己扇风下火,嘴里极度不悦:“现在知道修补了,昨天玩疯的时候怎么不注意点。那可是祖母送给公主的生日礼物。那可是请了城邦最好的五个裁缝,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做好的裙子。整座城邦,只有一条。”
另一个侍女叉着手哼了一声,头一抬,正好被太阳光刺到了眼,气呼呼着:“假如我是太阳光,我就要让她害日射病。好好惩罚她。”
“打住吧你。”侍女四周瞧了瞧,小声着,“抱怨几句就算了,别给自己惹出事。”
另一个侍女不屑着:“我看她是门清,扮猪吃老虎。一定是故意弄坏裙子来撒气。谁叫她怎么装也装不成我们的真公主。”
侍女们朝教室斜了一眼,异口同声着:“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公主。”
教室外面叽里呱啦的厉害,教室里却安静极了。此时的安贝儿正在认真思考教授出的题。可是还没有听到教授喊结束,一个侍女也不顾上课时间,直接莽撞的冲进了教室,疾呼着:“公主,国王苏醒了。”
安贝儿一听,高兴地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然后心花怒放的一把拉着侍女的手急迫的问询着:“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侍女扫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坚定地告诉他们。
安贝眉开眼笑的向七绅士看去:“我们可以去看国王吗?”见七绅士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又激动的向教授看去:“教授,我可以去看国王吗?”
教授即使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依旧冷着一张脸:“公主,既然国王已经醒了,你就去看吧。”
得到允许,安贝儿先向教授鞠一躬,然后提起裙摆开始往外面跑。七绅士相互一看,也向教授告假,跟着安贝儿奔跑的步伐追去。只是大家没有想到,她会跑这么快。追的他们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安贝儿还没有跨上国王宫殿的台阶就被侍卫拦了下来。她喘着气,突然想起了要经过允许才能觐见国王,立马向后退了一步,礼貌着:“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国王吗?”光说着,她就已经点起了脚尖,伸长脖子朝大门里面看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那可是公主的父王,她在城堡最想见的人。
这个时候,七绅士也追了上来,看着安贝儿被拦在门外,大家也停下了步伐。
“不好意思,公主,国王现在正在召见六位大臣,请你先回去。”侍卫不苟言笑的陈述着,“需要的时候,会传令召见。”
安贝儿心里还是有些期待,只是她也明白国王身兼重担,没有时间召见自己实属正常,心里就算再想见,也只能带着些许失落,乖乖的退下离开。
七绅士进退为难,也没有想去安慰安贝儿的想法,便都选择了留在殿外。见侍卫没有追赶,他们便守着,等待从父亲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国王靠着厚厚的枕头,环顾了一圈,有气无力的问着:“国师呢?”
为首的大臣立马回应:“国王,国师昨天去邻国交谈边境划分问题。我们已经快马加鞭将您苏醒的消息告诉他。国师明天就能赶回国。”
国王为有这样劳心劳心的国师而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臣民们如何?”
大臣们相互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国王又问了遍:“公主突然失踪,臣民们的反应应该很大。你们如何安抚的?”
为首的大臣立马跪在地上,其他大臣也给跟着跪下。他战战兢兢着:“国王,为了安抚臣民,国师,国师。”他真希望这件事由国师亲自来说。
当时公主突然消失,国王病重昏迷,国师却淡定的说着:“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你们相信我,我就去接来,以假乱真。你们若是不相信,明早就发布公主消失的消息。”大家深知公主消失一定会引起城邦恐慌,所以,谁也不敢承担发布消息的重担,只能听从国师的建议,先找个假公主,等国王苏醒再做打算。只是大家万万没想到,国王醒了,国师却不在。整个城邦众所周知,国王最疼爱公主,若是让他知道找了个假公主冒名顶替真公主,那不龙颜大怒,所以,这个锅,谁也不想背。
但事已至此,不背不行。为首的大臣重重的叩响了额头:“国王,国师找了个和公主样貌一样的女孩先暂替。”
光听到这里,国王就气得顺手握着旁边侍女托盘上的瓶颈,拼尽全力向大臣砸过去,这边还没有听到大臣哎哟一声叫疼,国王就先急得咳嗽上了。这会儿就算大臣血流如注也不敢吱声,静静地匍匐,大气都不敢喘,等待国王下令。
寝殿靠墙的长桌上,放着一个水晶杯,里面有一片叶子,上面有一朵蓝色的花,静静地漂浮。
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国王总算开了口:“国师这么做的。”
为首的大臣仿佛拽住一根稻草,点头如捣蒜:“是的。国师说冒然公布公主消失的消息,恐怕不仅仅是引起城邦内的恐慌,还有其他国家的觊觎。所以,他建议先来个障眼法,稳住局势。等国王苏醒了,再做定夺。”
国王又咳嗽了几声,感觉力不从心,一阵疲惫感袭来,挥挥手,大臣们麻溜的离开。
看到七绅士齐聚殿外,六大臣静默不语的纷纷领着自家的儿子,脚底抹油似的赶紧离开城堡,免得又被无辜牵连。
侍卫进殿报告:“国王,刚才公主来拜见,现在是否传召。”
国王厉声着:“不许叫公主。”气的呼了几口气,他又慢慢平复心境,低沉着:“以后,凡是她来见,都不许见。”侍卫领命退下。
安贝儿在殿里左等右等,站站坐坐走走看看,都没有等到召见,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转身焦灼着:“一会儿国王召见,我该说什么,真怕说错话,还说得结结巴巴。”
一个侍女主动提议着:“不如在嘴角上抹上一些鱼肝油,我家乡的老人们常说,这样说话就能流利。”
安贝儿信以为真,雀跃着:“赶紧帮我拿一些鱼肝油来。”得令后的侍女们嘴角带笑,纷纷去找。安贝儿则焦躁的在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去,手指搅在一起,脑子里一片空白。
待侍女们拿来了鱼肝油,主动给安贝儿涂上。一层两层三四层。。。安贝儿只想自己能在国王面前表现得好一点,自然希望多涂点,加大保佑力度。把她的嘴皮涂得铮亮,侍女们憋着笑相互使眼色。安贝儿则一一谢过,眼睛一直关注着门外。
很可惜,安贝儿都等到了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边的霞光都闹腾累了要跟着太阳回家休息了,国王的召见依旧没有来。她喃喃的自语着:“他忘了还有我吗?他不想见见我吗?可是,我想见见他。”心里有些酸涩,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吸了几口气,她又把泪珠子憋回去:“国师说了,公主不能随意落泪。”来了这么多天,安贝儿第一次有了难过的时候。
这一夜,安贝儿穿着真丝的睡衣,躺在松软的床上,闻着清淡的花香,清风慢慢吹动窗帘,窗外十分静谧,她却毫无睡意。翻了个身,她不自信的安慰自己:“明天,明天,一定会有传召。”不光这么说,她在心底也这么默默的祈祷。
窗外的月亮又爬上菩提树,今夜无风,叶子不说话,云也懒得动。月亮瞧了眼公主殿,慢悠悠的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