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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腿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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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确实吃了韩亦做的山枸杞炖乌鸡，当然不是韩亦觉醒了什么厨神天赋，技能一日千里。事实上是顾夫人临走前都给他把材料备好了，他只要按着时间依次放下去，当一个尽职尽责的AI做饭机器，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忱照样没什么胃口，但韩亦把浮油仔仔细细的撇干净，配上了清甜爽口的小菜，被人像小孩一样追着哄着，竟然也吃了不少。
眼看着已经九点多，韩未来第一次在外人家里做客，怯怯不安的小尾巴似跟在韩亦身后，犯困了打哈欠也要捂住嘴巴咽下去。
他扯了扯韩亦的衣摆，小声问：“什么时候回家啊？”
顾忱抬头，皱眉，语带威胁：“你还想回去？”
“这话说的。”韩亦笑了一声，“你这里是龙潭虎穴，进的来出不去啊？”
顾忱眸底情绪闪烁，向前走了一步，直直的盯着他。
韩亦笑着退后一步，假惺惺的说：“我这还在追你呢，才第一天就一起不太好吧，感觉不太敬重你。”
顾忱懒得听他贫，直接伸手勾住他的领口，将人拽了过来，贴着他的脸在耳畔：“你少瞎几把扯，刚成年就把高中生拐上床的畜生知道什么是敬重吗？”
“小孩还在这呢，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涉黄？”韩亦笑意促狭，还要扯：“再说了，你要给一个失足少年改正学习的机会。”
顾忱简直要被他气笑：“滚蛋。从现在开始你就住这儿……你最好听话点，小心我犯病了把你绑床上。”
韩亦哑然：“……那你这病还挺唯心的，想犯就能犯。”
顾忱冷笑一声：“到时候你吃口饭都要叫我好哥哥，上厕所都要求着我给你脱裤子扶鸟，就连穿什么衣服你都得依着我，要是惹我不高兴了，一块破布都不留给你。”
越说，顾忱越觉得这方法不错，眼中藏不住的森森幽光让韩亦一声“啧”硬是哑在了嘴里。
他难言的盯着顾忱看了一会儿，直看的对方耳廓泛起了浅浅的红，才悠悠道：“……好哥哥，你玩、的、好、野、啊，我、可、真、期、待。”
顾忱也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脸皮还没厚到能和面前的老畜生媲美，他呼吸微窒，偏过头：“......滚。”
韩亦止不住的笑，突然对这种事就来了劲儿，凑上去替顾忱出主意：“所以你这病什么时候犯，你要是在大街上犯了，以为我要跑，非让我穿女装怎么办？就那种旗袍，裙子开衩到大腿根的那种。”
顾忱恼羞成怒：“我有病吗我当众让你穿旗袍！”
韩亦很有理：“谁知道你们这种小变态的xp是什么样的，再说了，这穿了旗袍，踩了高跟，可不就跑不快了，你不就不用担心我再跑了？”
滚啊你，烦死了。顾忱很闹心，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和韩亦争这么一口气，但凡沾点颜色的事情他哪回能讨的了好处。
两人靠的很近，咬耳朵似的说话，韩未来一句都没听清，抱着自己的鸭子书包呆呆的看着两个成年人比小朋友的幼稚，你踩我一脚，我赖上去捏你下脖子。
他心里酸酸的，果然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了。
顾忱目不斜视的甩开韩亦够过来要牵他的手，朝着韩未来勾勾手。
韩未来低着头，小声说：“我想回家。”
“今天住在叔叔家里好不好？”顾忱蹲在韩未来面前，小心翼翼的说：“……乖，叔叔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韩未来是有点小脾气的，小小的退后了一步。
看戏的韩亦差点又笑出声，看顾忱实在尴尬，拿脚尖轻轻踢了下韩未来的屁股：“去找你漂亮妈妈。”
顾忱瞪他一眼，走过去将小孩抱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啊——”韩未来瞪大了眼，他知道自己的漂亮妈妈身体不好，整个人石化了一样一动不敢动，甚至想妄图用憋气来减轻自己的体重。
儿童房在二楼，虽然是次卧临时改的，但能很明显的看得出下足了功夫。
整体色调是浅蓝色，温润又自然，角角落落的软装布置也极其用心，墙壁可以攀岩，床是双层的，做成了很有趣味性的树屋样式，一整墙的书柜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书，从童话到名著，从杂谈到物理化学，韩亦暗暗腹诽，按照韩未来的调性，估计能看到入土也不一定看完。
玩具也专门辟出了一个隐形的小房间放置，变形金刚、哈利波特、奥特曼、罗小黑、齐天大圣......但凡市面上叫得出名字的IP，顾忱都买了一套给韩未来。
韩未来眼圈有点红，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顾忱的手指。
顾忱摸摸他的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些。”
韩未来吸着鼻子“嗯”了一声，其实这些东西十之八九他都不认识，但被人这样珍重的对待，才是让他想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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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目睹了小男子汉哭鼻子，两个大人被韩未来赶了出来，顾忱忍不住朝韩亦挑眉，嘴角得意的翘起，很高兴的样子。
自己都不一定能考虑到的，才短短一个晚上，顾忱就能想这么多......
韩亦看着男人的侧脸，心里注入了无限温柔，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谢。”顾忱伸手揉了揉耳朵，低声含糊：“我这是有预谋的，用糖衣炮弹攻克了韩未来，看你以后还能往哪儿跑。”
韩亦笑了下，也没再多说，握住他的手：“别碰了，手上细菌这么多，发炎流脓了有你哭的。”
也许是顾忱第一次打耳洞的缘故，从店里出来后他就总是忍不住摸，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管不住自己的手。
顾忱嘟囔：“我洗过手了。”
韩亦牵着他坐到沙发上，贴着他探过去查看他的耳垂，耳洞小小的有些泛红发肿，重新用棉棒涂了些红霉素软膏在上面。
顾忱乖乖的任由他查看，因为两人的距离，他整个人都被韩亦的气息所包裹，冰冰凉凉，带着若有似无的中药味道。
低头，韩亦的黑色衬衫嫌热解开了两颗扣子，俯身时露出削瘦白净的锁骨，沟壑分明，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起伏，带着股随意的野性。
这精准狙击了顾忱的xp，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顾忱眼皮微垂，无意识的舔舔唇，天感觉浑身都燥热的慌，他偏过头，手搭在韩亦的耳垂上：“不捏我的，那你让我捏你的。”
韩亦耳朵有些敏感，缩了下：“痒，别捏了。”
“不。”顾忱眼里聚了团火，单手抬起韩亦的下巴，有些撒娇似的说：“老人们都说耳垂软的是耙耳朵，我多揉揉，软和了你就什么都听我的。
韩亦听着这毫无依据的结论，失笑：“我还不够听你的，旗袍都为你穿了。”
“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顾忱捏住他的那张破嘴，眼神幽幽，“你今晚和我睡。”
韩亦低头看他，思考了几秒。
两人现在离得远，顾忱已经有所怀疑，住在一起，背后的镇鬼道文，不是寻常的体温
上了心，处处都是破绽。
但又怎么舍得拒绝，怎么忍得住。
——
两人什么都没做，相拥着睡了个素的。
即使距离那场车祸已经七年，但顾忱还是会从梦中被痛醒，痉挛、灼烧、电击的刺痛感成为了截肢的后遗症，时不时就会出现在那段已经不存在的肢体上。
当他皱眉，痛苦的呻\\吟从唇边溢出时，韩亦就醒了。
韩亦睡眠很浅，主要是这几年意外频发，一时一刻都不能安心，顾忱刚一动，他就睁开了眼。
顾忱毛茸茸的头发被冷汗浸湿，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前，他痛苦的眉头紧皱，骨节突出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唇被咬的惨白。
韩亦知道，这是幻痛综合征，大多数被截肢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幻觉，并且这种疼痛很可能会持续一生。
顾忱从未说过这些。
那场车祸，像是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不论是精神还是□□，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韩亦沉默了几秒。
他伸出手指在顾忱额前写了道安神符，怕他咬伤自己，用手指撬开了顾忱的唇。
顾忱挣扎着睁开了眼，看到是韩亦以后依赖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想把手指吐出去，或许是太困，太累了，他没什么力气，索性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小口的吮吸了下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又小奶猫似的舔了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
韩亦眼皮微垂，掩住了内里翻滚的情绪，伸手探到床头柜里的医药箱，拿出棉棒沾了些酒精轻轻给他被冷汗浸湿的耳洞，最后细致的涂上红霉素。
做完这些，他贴着顾忱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顾忱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韩亦尽数撸了上去：“疼。”
韩亦抚摸他的后颈：“哪儿疼？”
顾忱垂眼：“腿疼。”
韩亦覆在他颈上的指尖一顿，突然下床蹲在地上，隔着一层被子，轻声说：“哥哥吹吹，痛痛飞飞。”
哄小孩的动作，偏偏他做的格外认真，给顾忱不存在地方一种灼烫的感觉。
韩亦站起来，重新抱住他，轻轻他微阖的眼皮，“还疼吗？”
“不疼了。”顾忱伸手去摸韩亦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一层胡茬，痒痒的，他忍不住凑上用侧脸蹭了蹭，玩够了，才重新埋在他怀里：“困。”
韩亦嗯了声：“困就睡。”
顾忱偏又要说：“疼醒了，睡不着。”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心头是翻涌而起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自厌自弃：“韩亦，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吗？你会不会有哪天任由我疼死也不会管我？”
韩亦摸摸他的头发：“不会。”
顾忱总是会在韩亦想不到的小地方钻牛角尖，他固执的问：“是因为责任吗？是因为是我当初救了你，所以你才会管我？”
韩亦试着去照着他的思路去思考：“如果你要非算的这么清楚，我当时救了你好几次，足够抵消你的一双腿了，不是吗？”
顾忱还真的认真的想了，点头：“所以你是不打算管我了。”
韩亦服气了：“顾忱，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从来不必谈谁亏欠了谁，你腿疼睡不着，我只会心疼，心疼我的宝贝怎么会这么多灾多难，但又优秀的像个永远不会断电的小太阳。”
顾忱插嘴：“太阳本来就不会断电……”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作文不及格，闭嘴。”韩亦捂住他的嘴，他很少说这种腻腻歪歪的话，担心被顾忱在打断一次，就说不下去了。
“高二第一次看到你一个人趴在书桌上烧的不省人事时，我嘴上骂你，其实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
“后来，有天晚上下暴雨停电，我看着你一个人在教室角落里坐到了天黑，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在写作业的样子，当时我就发现，相比于隔壁班转来的班花，我更想把你带回家，好好照顾你。”
这些都是顾忱不知道的，他看韩亦半晌，一动不动的回忆着。
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能看清什么啊，只是好像不做出一副学习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好可怜，全班56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问他一句，能不能顺路送他回家。
顾忱把脸贴在韩亦的颈窝处，静静的听着韩亦说：“或许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但还是想拜托你，对自己好一点，好好治病，疼了就哭，委屈了也不要憋着，你不需要这么懂事。因为想让你知道，有韩亦在身边，命运对你没那么不公平。”
顾忱盯着他看了一会，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抬起手细细临摹着他的五官，突然说：“韩亦，我好像有点不恨你了。”
韩亦一怔，嗓音有些哑的嗯了一声。
顾忱低下头，却又补充道：“只有一点点。”
韩亦知道，他不是真的恨自己，只是难以说服当初那个只能无力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难以和这么多年来命运的刻意为难和解。
“还睡不睡了？”
“睡。”顾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眼角一片湿润，他拿着手背揉了揉，“明天要上班的。”
韩亦侧身把他搂在自己怀里：“那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
“不。”顾忱摇头，“你给我念经吧，我想听。”
韩亦的声音低沉，熟练于心的经文从他唇边吐出，化作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将顾忱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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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睡着了，韩亦却失眠了，他现如今还是半鬼之体，原本就不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炼化了部分酆都令。
过程很艰难，而且韩亦执着于实力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增长，不到极限绝不停下，折磨的不仅是他，还有紧盯着以防他黑化，抓紧契机就要给他电一下的系统。
“真的不行了，不行了！”系统的机械音断断续续，沙沙作响，“我被你榨干了，真的不行了！”
韩亦：“……”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真的。
韩亦的体力也确实到了极限，他换了被冷汗湿透的衣服，冲了个热水澡，回来后顾忱正拧着眉，胳膊在空荡荡的另一边摸来摸去，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才没能睁开眼。
韩亦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重新躺在他身侧，顾忱立刻揪着他的衣领，缩在了他的怀里，声音黏糊，随时能睡过去的样子：“你去哪儿了......”
“上厕所，乖，我在这儿呢，睡吧。”
回应他的是顾忱沉稳的呼吸声。
韩亦感受着酆都令流光溢彩的神力在他体内流淌，修复着他体内的暗伤，慢慢凝成一道屏障，将那些吞噬他灵气的鬼气都抵挡在外。
他的体温已经逐渐恢复，温热的手掌覆在顾忱后背，轻轻揉着，脑子里却丝毫没有睡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