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绿黑/ALL黑]默》易吃乌

5、Chapter 5

　　（五）
　　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绿间真太郎就确定了他与黑子哲也绝不仅仅是同姓这么简单，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血缘上的关系。
　　水蓝色的头发和眼睛，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漂亮又安静。即使他并没有见过幼年时的黑子哲也，但他想，那个时候的他一定会是这样的。
　　“小真！在看什么呢！”
　　一听到高尾和成的声音，他心中顿时蹿起了一股火气：“你还有脸来找我？你把我骗到这间保育园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这是绿间真太郎来到这里工作的第一天下午，由于协助了修订营养食谱，所以他还需要去往食堂进行沟通，就在路过活动室的时候，他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个安静的小孩，直觉告诉他，那就是黑子悠也。并不同于其他正在保育士们的陪同下拼装积木的孩子，他正坐在小桌前，独自翻阅着一本画集。而黑子哲也并不在这间屋子里面，他似乎去忙别的工作了。
　　绿间真太郎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在窗前站了许久，他正在认真地思考问题：这孩子究竟是黑子哲也的什么人？
　　自早上分别之后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高尾和成抱了一箱经过清洗消毒之后的毛绒玩偶，正要送进活动室去，还在走廊的另一边时，他便看见了站在门口挪不动步子的绿间真太郎。
　　这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但他也并不怕被质问，毕竟现在站在活动室门口望着少年时暗恋对象发呆的又不是自己。
　　不过，在凑过去之后，他才发觉自己误会了这件事，黑子哲也并不在屋里，但顺着绿间真太郎的视线看去，他也明白了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怎么能叫‘骗’，不是为了帮你完成社会实践嘛……而且还有意外收获。”高尾和成笑得意味深长，他腾不出手来，只能用手肘怼怼他的腰，“再说了，什么叫‘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这还不够可爱吗？”
　　绿间真太郎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人类幼崽而已。”
　　“但这可是黑子家的人类幼崽！”
　　高尾和成的这句话证实了他的两个猜测，这个小孩的确是黑子悠也，他也的确和黑子哲也有着血缘关系。
　　绿间真太郎在体检卡上看到了他的生日，他在五年前的春天出生，到如今刚满五周岁不久，再过一年就到了小学入学的年纪，像他这样大的孩子，往往应该去读幼稚园了，毕竟那里才更侧重于学前教育，至于为什么他还在保育园，这其中的缘由他便无从知晓了。
　　五年前的春天是个特殊的时间点，他从高中毕业，升入大学，并在那时发觉自己似乎与黑子哲也断了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是渐行渐远，它更像是强行被切断，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但现在并不是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他有着更为关心的问题：“所以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高尾和成将那箱玩偶暂时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我来到这里之后没怎么和黑子聊过，也从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只听其他人说过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过，看他们的姓氏和长相的相似程度，至少也是堂兄弟的关系吧，或者是亲兄弟？总不会是父子吧？”
　　“不会是堂兄弟的，据我了解，黑子的父亲是独生子。”
　　“你连这都知道？”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调侃意味。
　　绿间真太郎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问道：“高尾，你妹妹比你小几岁？”
　　“三岁啊，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惠理子比我小两岁。”绿间真太郎看向他，“有一个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弟弟，未免……太反常了。”
　　“……不至于吧，小真。”高尾和成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为了劝自己放弃黑子，你都开始暗示自己他已经做爸爸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绿间真太郎当然不愿意承认他自己就是那个最不希望黑子哲也早已结婚生子的人，“那个孩子是五年前的三月出生的，时间根本对不上。还有，‘放弃’这个词也太奇怪了吧，我和他又没有可能，我也没有那种心思。”
　　“是啊，考虑到时间的话，那如果是他的小孩，他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总要交往个女朋友吧。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他有没有在和谁交往，你应该很清楚吧？”高尾和成选择性忽略了他后面的几句辩解，毕竟他绝不可能指望绿间真太郎在有关黑子哲也的事上坦诚起来。
　　如果是高中三年级，那他的确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黑子哲也在学校以外的个人生活几乎都与他有关，同样地，甚至更早，从升入高三的半年前开始，他的生活里就已经在书写黑子哲也的痕迹了。
　　而黑子哲也在那时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的确是一件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事，这件事发生的概率甚至还要低于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成为恋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出神，这个比较的对象选取得不够恰当，因为它的可能性不仅不低，相反地，如果他们真的成为了恋人也并不奇怪，毕竟黄濑凉太要比他勇敢得多，自己曾经还误认为过他们在交往，不过后来他得知，这也的确只是自己的误认为罢了。
　　“所以……应该是兄弟吧，虽说年龄差有些大，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了。”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明明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可方才的回忆却让他疲惫不堪。
　　他有很多事想去问问黑子哲也：这个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为什么没有成为一名医生？
　　“我会去问其他保育士的，总会有人知道。”高尾和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我要进去送玩偶啦，你也去忙吧。对了，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说着，他再次搬起了那只箱子。
　　“可以，我有时间。”
　　绿间真太郎伸手帮他推开了门，然后转身离去，那一小沓食谱在他手中捏了太久，纸张上都留下了细微的指印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