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绿黑/ALL黑]默》易吃乌

10、Chapter 10

　　（十）
　　“黑子去哪里了？高桥，快去喊他来拍合影！”日向顺平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黑子哲也的身影，于是他决定向高桥苍介寻求帮助，这个温柔腼腆的少年总能最快找到黑子哲也的所在。
　　“队长，我在这里。”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
　　“呜哇！”不仅仅是日向顺平，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要忽然出现啊，黑子！”
　　“不是突然出现，我一直都在这里。”
　　“是你们不够敏锐啦，都已经相处两年了，还是没有适应黑子的低存在感吗？”相田丽子用手中的卷成筒状的毕业证书敲了敲少年们的肩膀，“看看高桥，跟你们比起来真是细腻太多了。”
　　高桥苍介正将手机揣回制服的口袋里，听见她这样说，抬起头来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因为我常和黑子前辈来往，所以对他更熟悉一些。”
　　但篮球部的少年们却没将重点放在他所说的话上，不知是谁忽然问了一句：“你小子最近可总是在看手机哦，在等谁的消息呢？”
　　他倏地红了脸，原本就不够洪亮的声音更小了：“没谁……”
　　他这副反应更让少年们明白了确有其事，顿时叽叽喳喳吵作一团：“一定是交了女朋友了！”
　　“是我们学校的吗？在哪个班啊？”
　　“蠢死了，如果在诚凛的话还用得着在LINE上聊天吗？”
　　“可恶啊，我三年都没有交到过女朋友，高桥这小子怎么一年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当然是因为人家高桥心思细腻，人还温柔啊，他连存在感这么低的黑子都能时刻关照到，对女朋友岂不是更体贴！再看看你这副五大三粗的样子，有女生喜欢你才怪呢！”
　　“……真的不是，你们误会了。”没人听见高桥苍介的声音。
　　“黑子！你和他关系最好，快告诉我们，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少年们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间。
　　黑子哲也先转头看了看高桥苍介涨红的脸，然后才平静地说道：“高桥君倒是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其实自从在绿间真太郎家补习理科之后，他每个星期就只有星期五会和高桥苍介同路回家了，冬假过后的两个多月里，他们更是没有结伴同行过——两人的交集只发生在学校的图书馆和社团活动中。
　　他也发现了这件事，高桥苍介的确会经常与某个人互发消息，频繁到他曾数次在无意间瞥见了他们聊天的界面，总是大片的绿色，鲜少有白色出现——通常是高桥苍介在说，而对面的人只回复了寥寥数语。而在社团活动结束之后，高桥苍介也总会早早地不知所踪，所以星期五的结伴而行也就此中断了。
　　“或许只是聊得来的朋友，高桥君如果有了交往的对象一定会告诉我的。所以，大家就不要再为难他了，不然以后再翻出这张合影的时候，别人大概会很惊讶为什么画面里还会有一颗熟透的番茄。”黑子哲也转头看向相田丽子的方向，她在少年们刚刚吵闹起来的时候被叫去一旁调试相机，现在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边，“而且，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他对着少年们眨了眨眼。
　　这一次，脸红的人换成了日向顺平。
　　水户部凛之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队长，你把花藏在哪里了啊？”降旗光树压低了声音。
　　“刚才下楼拍班级合影之前，我放在我的座位上了。”他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篮球部的合影拍好之后，我回去拿，你们记得帮我拖住她啊。”
　　“放心吧队长，就算是监督的爸爸亲临，我们也一定帮你制造机会。”小金井慎二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毕业季表白怎么能没有樱花？不如就把她带去体育馆门前的那棵樱花树下面吧，那里气氛比较浪漫。”一名部员提议道。
　　伊月俊表达了赞同：“那个地方不错，很漂亮。”
　　“你放心去取花束就好了，我们负责把监督带过去！”
　　黑子哲也参与了进来：“我可以帮忙录像。”
　　不知是谁忽然接了一句：“录像还可以放在你们以后的婚礼上！”
　　“喂！这也太超前了吧！”
　　“嘘。”高桥苍介小声提醒道，“监督过来了。”
　　“大家快坐好！我设置了二十秒的延时拍照。”相田丽子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跑来。
　　在一阵短促而连续的快门声过后，一群人的青春被定格于此。
　　她取下了三脚架上的相机，目光认真阅过显示屏上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显然，一向要求严格的监督大人对这张照片相当满意。
　　在放下相机的一刻，她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你们这群小鬼可要继续加油，即使毕业了，今年的I·H杯和冬季杯我也还是会去观战的，如果让我发现你们给诚凛丢脸了，那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哦。”
　　一二年级的部员们顿时感到脊背发寒，大家都知道她的魔鬼特训有多可怕，而且看她的样子，她绝对是认真的。
　　然而这句话的话音刚落，相田丽子自己却没有绷住故作严肃的面庞，她微笑着走向了这群少年们。她本该有许多遗憾的事，比如这张照片上缺了两个重要的人，再比如她所带队的最后一场冬季杯上，诚凛没能再次斩获冠军。
　　但她所收获的东西要比遗憾多得多。
　　“诚凛篮球部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日向顺平转过身面对着他们，语气真挚而郑重。
　　黑子哲也在此刻也不免感慨万千，他想，来到诚凛一定是他所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这里就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队长，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在班级里了来着，快去取回来吧。”一名一年级的部员提醒道。
　　“你落下什么了，日向？”只有相田丽子一个人不明所以。
　　日向顺平紧张得甚至有些结巴了：“没没没没什么，我去取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前脚刚刚踏出篮球场的边界线，少年们后脚就簇拥着茫然的相田丽子向体育场外走去：“监督，我们去樱花树旁边拍几张！”
　　黑子哲也跟在人群的最后，高桥苍介则走在他的身边。
　　他轻拉他的袖口，小声地道了一句：“谢谢。”
　　他不知道高桥苍介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有所遮掩，也不知道他不愿意透露的对象究竟是谁，但这毕竟是他的个人隐私，自己没有任何探听的必要。
　　黑子哲也对他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有了喜欢的人，那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在樱花盛放的时节，毕业典礼后的表白已然成为高校的一项传统，有太多少年期待着能送出自己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然后牵着收下它的人漫步于洒满粉白色花瓣的街道。
　　他算了算从体育馆到教学楼往返所需要的时间，日向顺平应该就快带着鲜花出现了，于是他翻出手机来，准备打开摄像功能——帮忙录像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万一婚礼上真的用得到呢？
　　只是他刚刚解锁屏幕，两条消息就接连弹了出来。大概是由于刚才拍合影的时候太过吵闹，掩盖了手机的提示音，他才对此毫无印象。
　　黄濑凉太：“ (*≧▽≦) ノ小黑子，我今天在东京哦，要不要一起吃饭？听说ASTERISQUE出了香草口味的罗女星饼干，我们去尝尝看吧！”
　　绿间真太郎：“我下午有时间，可以帮你多补习一些。”
　　黑子哲也在恍惚间按下了电源键，手机屏幕恢复到了漆黑的状态。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